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翻譯:sin寫完這封信後我久久不能移動。
我坐著聆聽糖魔沼澤的慣有的各種聲音,眼睛盯著面前的信紙,注意著這乏味而工整的手稿上的決心,我的影子在暗淡的燈光中反到大理石地板上,敞開的玻璃窗著夜晚的微風。
我的沼澤地裡的小宮殿的一切都令人滿意。
沒有哥布林的徵兆。沒有哥布林的渴和敵意的覺。只有關於自然的,遠處,我銳的血鬼耳朵聽到來自布萊克伍德莊園模糊的忙碌,奎恩阿姨正在起,還有可愛的助手嘉斯蔓,我們的女管家,為了一個略微多事的夜晚。很快電視會播放人的黑白電影。《dragonwyck》或《勞拉》,《蝴蝶夢》或《呼嘯山莊》。一個小時內奎恩阿姨將會對嘉斯蔓說:“我的小男孩在哪?”不過現在需要勇氣堅持到底。
我從口袋裡掏出寶石來看。一年前,當我還是人類時——還活著——我得把它放在燈下看。但現在我可以清晰的觀察它。
它是我的頭像,側面巧妙地刻著一塊雙層纏絲瑪瑙,因此圖象是全白的並有顯著的細節。背景是純粹閃亮的黑。
它是塊沉甸甸的寶石,手工妙。我本想刻好後送給奎恩阿姨,還有很多類似的小玩笑,但黑暗之血在這完美的時光前來臨。現在那時光一去不復返了。
它顯示了我的什麼特徵?鵝蛋臉,面部太巧了——細長的鼻子,圓圓的眼睛,飽滿的眉和丘比特般的弓形嘴使我看上去象個12歲的女孩。沒有巨眼,沒有高顴骨,沒有糙的下巴。非常美麗,是的,太美麗了,所以我照相時總皺著眉頭;但技師沒有刻下我臉上的愁容。
事實上,他繪出了一絲微笑。他把我的短捲髮渲染成了濃密的波如同一輪阿波羅光暈。他刻出了我的襯衫領口,外套翻領和適量絲蕾的領結。
當然我六尺四寸的身高或我的瘦弱體形無法用這個浮雕表現出來。我有著適合彈鋼琴的纖細手指,偶爾我也彈彈。不管是我過於緻的臉還是嬌柔的手,這就是我能告訴人們的極限了,我真的是個年輕人。
所以這是個外表漂亮的神秘生命。一個要求同情的生命。這個生命愚鈍地的說道:“想想吧,萊斯特。我年輕,我蠢。我美麗。看看這浮雕。我美麗。給我個機會吧。”我把這些話印在手稿的背面,背面是個橢圓形的相片框架,上面有我的顏暗淡的肖像,從另一面印證了肖像的確度。
浮雕正下方刻著一個金邊字,然而:奎因的名字用的是我厭惡的常規字體——用左手的傢伙試圖寫得正規,我想象,幽靈先知說道:“我是受過訓練的,我沒有神病。”我拿起這封信快速的重讀了一遍,再次為我刻板的手跡汗顏,然後疊好和寶石一起放進一個狹長的棕信封中封好。
我把信封放在我的黑運動夾克袋裡。我扣上我的襯衫領釦然後調整我的紅絲領帶。奎因,簡潔的著裝者。奎因,值得成為血鬼記事中的一個人物。奎因,為企求被允許而裝扮。
我再次坐下,聆聽。沒有哥布林。哥布林在哪?我到一陣疼痛的寂寞。我覺到夜晚空氣的空虛。他在等我去獵食,在等待鮮血。但我今晚沒有獵食的意圖,即使我有些飢餓。我正要去新奧爾良。我正要,也許,去飛蛾投火。
哥布林不能猜到什麼事正在發生。哥布林從未比得上個小孩。哥布林看上去喜歡我,是的,在我生命的每一階段,但他永遠是幼稚的。只要他用他的右手抓住我的左手,紙面就象是小孩塗鴉。
我彎下去觸摸大理石桌面上的遙控器。火把開始暗淡然後緩緩熄滅。黑暗降臨到這個修道院中。聲音似乎更響了;蒼鷺的呼叫,惡臭的黑水隱蔽的動,纏結的絲柏和樹膠的頂端的小生物急促奔行。我可以聞到惡臭本身的熱力。
月光皎潔,我漸漸辨認出一點明亮金屬藍的天空。
這兒的沼澤是島上最粘綢的部分——千年絲柏那多節的圍著河岸,它們奇形怪狀的分枝間密佈著搖曳的鐵蘭。就好象它們有意要藏廬於世,或許真的是這樣。
只有閃電偶爾攻擊這些老守衛。只有閃電不畏懼糖魔島的惡傳說:有來無還。
我15歲的時候聽過這些傳說。21歲時更是再三的聽到,空虛和戀使修道院和它純粹的神秘引著我——這棟堅固的雙層房字和附近難以解釋的陵墓——而且現在沒有真正的了。只有不朽,這盈滿的力量將我置於真實和時間之外。
用獨木舟從這出去要花一個小時,沿著樹前行,再在高地底部登陸,這兒布萊克伍德莊園孤高傲慢的聳立著。
我沒有真的愛這座修道院,雖然我需要它,不愛這有著奇怪羅馬雕刻的陰沉的黃金和花崗岩陵墓,雖然我藏進裡面躲避陽光。
但是我確實愛布萊克伍德莊園,只有對這偉大的房子無理和佔有慾的愛能把我們拉出——房子彷彿在說:“你出生前我就在這裡,你死後我亦復如是。”似乎在履行夢之港般的職責。布萊克伍德莊園的歷史如同它自負的美麗一般掌握著我。除了我奇妙的海外冒險,我在布萊克伍德農場和莊園度過了一生。
我不知道這些年來有多少叔父和伯母設法離開布萊克伍德莊園,但他們對我來說無關緊要,這些陌生人去了北方只是偶爾回來參加葬禮。我被莊園束縛著。
我內心在掙扎。我會再一次穿過房間嗎?我會回去搜尋一樓後面的大臥室嗎?我心愛的奎恩阿姨正舒舒服服地坐在她心愛的椅子上?我夾克口袋裡還有另一塊在紐約僅在夜晚前為她買的寶石,我應該給她,不是嗎?它是塊極好的品種,最後的一塊——不過,不。我不能達成單獨的絕別,對吧?我不能暗示某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不能高興地墮落進我的已淹沒至眼珠子的神秘:夜訪者奎因,奎因現在喜歡昏暗的房間並好象得了怪病般似的對燈畏縮。單獨的絕別對我心愛的溫柔的奎恩阿姨有什麼好處?
如果我今晚失敗了,我將成為另一個傳說:“無藥可救的奎因。他進入了糖魔沼澤深處,雖然每個人都告訴過他別那樣幹;他去了那個被詛咒的島上的修道院,一天夜裡他再沒回來。”事實上,我不相信萊斯特會讓我灰飛煙滅。我不相信他會在我沒有告訴他我的故事(至少是一部分)前幹掉我,也許我太年輕才會如此深信。也許因為我如此狂熱的讀過歷代記,我到萊斯特和我一樣的親近。
瘋狂的行為,最有可能的。但我正要啟程,我要盡我所能接近萊斯特。他從哪裡且他如何監視新奧爾良我不知道。他何時並怎樣視察他的法國區公寓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封信和刻著我自己的瑪瑙浮雕禮物今晚要送到那公寓。
最後我從金邊皮椅上起來。
我離開這華麗的大理石地板的房子。沒有更多的掛慮我讓自己從溫暖的大地緩緩上升,體驗著美妙的輕盈,直到我可以從涼的高空上面觀察沼澤地那龐大蜿蜒的黑塊,大房子的光亮好像它是光滑草地上的燈塔。
我運用我力量中這最奇異的飛行天賦指引自己向新奧爾良而去,穿越龐恰特雷恩湖,向皇室道聲名狼籍的住宅行進,所有的獵血者都知道那是無敵的萊斯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