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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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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敬淳的臉十分難看,正不顧凌霄的勸說,手中握著馬鞭往外走。葉逸風和錦瑟一起進門,恰好跟他走了個對過。二人忙給他行禮。葉逸風問道:“父親,發生了什麼事。大雪天裡,你急急匆匆的要去哪裡?”葉敬淳重重的嘆了口氣,搖頭道:“家門不幸!逸風你來的正好。你替我去,去莊子上把燕舞給我回來,我要好生問問她!我要好生問問她!”葉逸風大為不解,因問:“父親,不是說燕舞得了風寒麼?”葉敬淳咬咬牙,把另一隻手裡攥成了團的薄紙遞給葉逸風,咬牙道:“你自己看,你自己看看!”紙並不是多麼名貴的紙,也跟貴族女子平常練字用的花箋紙差了很遠。葉逸風把紙團輕輕地展開,見上面娟秀的小楷正是燕舞的筆跡,待他細看時,也忍不住蒼白了臉。

錦瑟納悶的很,卻又不好當著葉敬淳的面問什麼,只站在一旁安靜的等。

葉逸風看完之後,便把那紙又攥成了團,躬身對葉敬淳說道:“父親且在家裡等著,兒子去一趟莊子上。”錦瑟忙說道:“我也去。”葉逸風回頭看了錦瑟一眼,意思是讓她在家裡等著。

可錦瑟的眼神也十分的堅定,看著他說道:“燕舞一個女孩子家,有什麼事情你們男人家不好手,還是我去吧。”葉敬淳嘆道:“你去,你們兩個一起去。把事情清楚了,如燕舞果然是那樣…”葉敬淳皺著眉頭,想了想,最終又重重的嘆息一聲,似是下了重大的決定,便從懷裡拿出一隻小瓷瓶來,咬牙說道:“若果然是那樣,就把這個賞了她吧。”葉逸風一愣,伸手接過那隻小瓶,輕聲問道:“父親真的決定這樣做?”葉敬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驀然轉身回屋子裡去,之後重力的甩上房門,任凌霄一再的叫他,他卻只是不理。

錦瑟拉住葉逸風的手,悄聲問道:“怎麼回事兒啊?”葉逸風冷著臉,低聲說道:“上車再說。”巧雲在一旁一直不上話,這時候方有了機會,忙道:“義父這裡請兄嫂放心,又我照料呢。只是小少爺那裡…”錦瑟忙吩咐身後的錦衣:“你回去照看弘兒。叫錦繡也守在弘兒身邊。不許有一絲差池。”錦衣忙到:“是,奴婢明白。只是錦繡還是跟爺和去吧,這去莊子上的路不近呢,天黑之前恐怕到不了。還下著雪,萬一有個什麼事兒…”葉逸風擺手說道:“錦繡留在家裡保護弘兒。巧雲照顧父親。錦衣負責看好弘兒和媽子。我自有護衛跟隨,你們都不必多說了。”說完,二人轉身匆匆出門,管家早就備好了馬車。葉逸風先把錦瑟抱上去之後,自己也兩步跨進車裡,便吩咐家人:“走!”家人不敢怠慢,忙揮動鞭子趕著馬車出了侯府的大門。

下雪天,京城裡街道上堆滿了積雪,馬蹄踩在雪上,偶爾會滑,出了城門後,上了土路,偶爾有坑窪,雪被前面的馬車壓的化了部分,便浸溼了泥土,更有甚者還有些許泥漿。所以馭夫也不敢把馬車趕的多快。

馬車裡,錦瑟挽著葉逸風的胳膊,輕聲問道:“那紙條呢?可不可以給我看一眼?”葉逸風的手慢慢地抬起來,張開,一團紙便在錦瑟的眼前。

錦瑟忙拿過來展平後,看上面娟秀的字跡寫著:願將此身託君心,生生世世與君知。

“咦?”錦瑟驚訝的低嘆,“這是什麼意思?”葉逸風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在家裡為二妹的婚事心,恐怕四妹已經在莊子上找到了合意的如意郎君。要我說,四妹要比二妹更讓人省心些。”錦瑟一怔,心想:燕舞這是懷了呀。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字是寫給誰的。

不過她也真是可憐,只寫了這麼兩句話,就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自己幸虧沒有穿在她這樣的傻妞身上,也幸虧有父親跟來了,不然的話,光憑著自己未婚先孕這一條,就夠死一百次的了。

葉逸風看著她微微嘆息,似是讀懂了她的眼神,便輕哼一聲說道:“慈善之心不要發的太早了。你不妨看看下面那一張上寫的什麼。”錦瑟一怔,忙把上面那張拿開,見下面那張上果然不再是詩詞什麼的。不過不看則已,一看果然嚇了一跳。但見上面寫著:上次見君時,君說有一妙法,可幫我脫困。當時聞之心生恐懼,如今想想,也唯有如此,方能解妾心頭之恨。也唯有如此,能助君成就大事。因此,妾已經把那婦人的生辰八字問清楚,還有那新生小兒的生辰八字亦一起付與阿三。並叮囑他把此放在偶人之中,雲寺的師傅。此乃關係到你我命之事,萬不可大意。望君收到此信後,再去雲寺叮囑核對一番。妾燕謹拜。

後面果然有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錦瑟對生辰八字不怎麼在意,不過這兩個人的她很是悉不過,那正是她自己和小葉弘二人的生辰八字。

“這是怎麼回事兒?”錦瑟詫異的問道,“這是寫給誰的?”葉逸風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不知道這是寫給誰的,不過,只要把這個阿三抓住了,就一定能審問出來其中的緣故。”錦瑟皺著眉頭把燕舞能打上邊的人想了一圈兒,最後還是猜不出來這書信中的‘君’是何人。

不過錦瑟想,不管是誰,這人應該跟葉敬源那邊的人無關。否則燕舞不會稱此人為‘君’。

所謂的‘君’一定是個外人。

不過燕舞是個小姑娘家,平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所能書信往來的外人——會是誰呢?

不管怎樣,錦瑟還是很生氣的。

陷害她,她可以忍,陷害她的兒子,她就不能忍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這樣。錦瑟可以理解鸞音燕舞因為記恨葉逸風而跟自己作對,每每總些見不得人的招式來為難陷害。可若是她們想要還葉弘,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逸風,她們居然想害弘兒?”葉逸風側臉看了看錦瑟,見她雖然臉上很平靜,但眼睛裡卻冒著怒火,手指捏著那幾片皺巴巴的紙頁,捏到手指泛白了還在用力。便輕輕的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弘兒。她們想動你和孩子,就是該死。”是該死。錦瑟從心裡應了一句:早就該死了!

城郊的雪更大。葉逸風等人到了莊子上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然天地之間的那片白茫茫的雪野卻似乎能把黑夜照亮一樣,閃著一種近乎刺眼的青光。

“奴才們給大爺請安。”馬車外傳來蒼老沙啞的聲音,葉逸風抬手挑開厚厚的轎簾看了看馬車前跪了一地的莊頭兒佃戶們,沒有說什麼,只欠身對錦瑟道:“下車吧。”二人一前一後下了車,跪在地上的莊頭見大爺身後還跟這個俏麗的婦人,年紀不大但卻嫵媚妖嬈,眼角眉梢帶著幾分怒氣,卻絲毫不減她的美麗,反而讓她像是一朵傲霜的‮花菊‬一樣,冰冷可人。於是忙又磕頭道:“奴才們給大請安。”錦瑟冰冷的雙手,說道:“都起來吧。大雪天裡跪在地上,難為你們了。”

“謝!”莊主聽見錦瑟這句話之後只覺得心裡暖哄哄的,他在這莊子上當差幾十年了,何曾聽見這麼貼的話過?還是這麼年輕美麗的主子說出來的。跟住在這裡的那個四姑娘比,大簡直是天上的神仙,脾氣格又和軟,又體貼人。

“燕舞在哪裡?”葉逸風沒有心思跟莊頭多說什麼,伸手拉過錦瑟便往裡走。

莊頭兒忙起身跟上去,應道:“四姑娘在後面的院子裡。奴才的女人和女兒都在裡面服侍著。這莊子裡沒有像樣的大夫,是後面的老何過來給姑娘把了脈,已經煎了一服湯藥給姑娘服下去了。”葉逸風沒有答話,只是皺了皺眉頭。

錦瑟便吩咐莊頭:“快帶我們過去瞧瞧。”莊頭見葉逸風的臉實在難看,眼神更如冰刀一樣尖銳犀利,看一眼就像是剜一塊一樣的難受,心裡便忐忑不安,生怕因為燕舞生病之事受到譴責,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呢,聽又這位大開口說話為自己解圍,心裡十分的,忙應道:“是,大爺,大這邊請。”燕舞的確是得了風寒。此時她正被莊頭的老婆和女兒服侍著喝了一碗發散的湯藥,捂著被子出汗呢。

這是一座土坯磚塊壘起來的三間屋。東西各有一間裡間,東里間不知住著誰,燕舞只在西里間。葉逸風進了屋門後發現屋子裡籠著四五個火盆,暖烘烘的氣撲面而來,帶著些許碳氣,便皺了皺眉頭吩咐:“把炭盆撤去幾個,只留一個就好。這麼重的碳氣,再有這些人,還叫人氣不了?”莊頭忙朝著身後一擺手,有人匆匆進來把多餘的炭盆都端了出去。

西里間屋裡莊頭老婆和女兒聽見動靜忙出來行禮請安,葉逸風看也不看便往裡面走。

莊頭老婆忙提醒:“大爺,姑娘發汗呢…要不,奴才們搬個屏風來?”葉逸風冷哼一聲:“哪兒那麼嬌貴?!你們都給我出去,一個也不許留!莊頭——你去院門口守著,不管是誰,一律不準放進來。”莊戶人家心眼兒都實誠,莊頭兒算是個會轉彎兒的人了,但依然不理解大爺這是要幹什麼。這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自認沒有那個膽子去管主子的事情。於是忙答應著,揮揮手,叫自己的女一起都跟著出去了,臨走前乖乖的帶上了房門。

屋子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了葉逸風和錦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