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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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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驚訝的看著錦雲開,不解的問道:“皇上先發聖旨在前,太后不同意在後。再說這事兒任誰都會覺得是太后無禮。皇上要封一個死去的妃子為貴妃,按貴妃禮下葬,這也多花不了多少銀子啊?況且,事關葉氏的名聲,若是讓侯爺附議太后,他會答應嗎?”錦雲開沉片刻,搖搖頭說道:“我也說不好。我只是猜測罷了。”玉花穗為難的說道:“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雖然敬妃娘娘的死很是蹊蹺,她沒有子嗣,身在妃位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如今暴病而死,皇上封為貴妃也有些蓋彌彰的意思。可太后也是太刻薄了,貴妃例和妃子例也不過是幾千兩銀子的差別而已。這對皇家來說簡直微乎其微,縱然要節儉也不在這上頭。況且皇上還沒有對葉家有所撫卹呢。太后是不滿意葉家,還是不滿意敬妃呢?”錦雲開繼續搖頭,並輕微的嘆息:“這事兒經你這一說,就更加令人難以猜測了。所以我說,若是由鎮南侯出面,奏請皇上把敬慧貴妃的喪禮節儉,對皇上來說並沒有什麼忤逆之意,而對太后,無疑則是一種合。至於顏面什麼的——其實葉家大可不必擔心。靠女兒的葬禮來維持的顏面又能撐多久呢?最重要的還是以後的長久打算吧?”錦瑟點點頭,便低聲嘆道:“爹地的話,女兒記住了。晚上逸風回來女兒跟他說。不過侯爺答不答應,就不好說了。”酉正二刻的時候,葉逸風終於回來了。

錦瑟強打著神上前去看著他一身疲倦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裡也很是不忍,忙吩咐旁邊的丫頭:“快預備熱水,伺候大爺沐浴。”葉逸風則上前去把錦瑟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問道:“你在家裡還好吧?孩子乖不乖?”錦瑟輕輕笑道:“你看你都累成什麼樣子了,還只顧著我。快去沐浴,我叫人給你燉了你最愛吃的灌燉老山參雞絲湯。”葉逸風低頭在她上吻了吻,低聲笑道:“還是你最好,知道我餓的前貼後背了。”錦瑟微微笑著往後躲了躲,剛要說話,錦衣便在簾子外邊回道:“大爺,熱水準備好了,請大爺去沐浴。”葉逸風放開了錦瑟,低聲應道:“知道了。”便又不捨得捏捏她的臉,說道,“若是困了就先睡吧,看你的眼睛都睜不開了。我洗了澡吃了飯恐怕要申正時分了。”錦瑟卻搖搖頭,說道:“你去吧,我等你。”葉逸風拿了衣服去浴室,匆匆洗了洗便出來了。回房後卻見燈光下錦瑟正站在飯桌前看著小丫頭們把食盒打開,一股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神一震,嘆道:“好香,這是什麼好吃的?”錦瑟笑道:“進了一趟宮都快磕打成討飯的了。哪裡有什麼好吃的,不過是我們尋常吃的飯菜。倒是這一瓦罐兒湯是燉了一下午又悶到現在的。你快嚐嚐這雞可已經燉爛了。”錦瑟說著,便著肚子上前去親手給葉逸風盛湯。葉逸風嚇得趕緊上前去把湯碗和湯勺從她的手裡搶過來,連聲說道:“得了得了,請夫人趕緊的坐在那邊,別再叫我心驚膽顫的了。”錦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

葉逸風這人素來都是冷酷的臉,冷漠的表情,連眼神都是冷的如三九嚴寒的北風。錦瑟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寵溺,體貼,憐愛,但卻沒跟她開過什麼玩笑,更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這會兒他忽然說出來,連旁邊的丫頭們都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

屋子裡原本消沉的氣氛一下子緩和起來,錦瑟扶著錦衣的說坐在一張椅子上,另有小丫頭上前來接過葉逸風手裡的湯碗和湯勺,盛了一碗熱乎乎的雞湯給他。

葉逸風自從進宮去到現在滴水未進,又渴又餓,這會兒坐在心愛的女人身旁手裡端著一碗雞湯,看著她圓滾滾待產的肚子,想著用不了幾天便會有個兒子或者女兒在自己身旁依依呀呀的哭,忽然間覺到生活中竟然是如此簡單幸福。

吃飽喝足後,葉逸風看著旁邊一臉疲倦的錦瑟,把飯碗一丟說道:“走,睡覺去吧。”錦瑟忙吩咐錦衣:“去把鋪收拾好。巧雲叫人收拾碗筷。”然後自己則扶著葉逸風的手臂慢慢的起身,拉著他往一旁的軟榻走去。並輕笑著勸道:“你剛吃飽飯,不能接著睡。咱們說會兒話吧。”葉逸風從未見過這小女人都困成這樣了還這樣硬撐著,說什麼剛吃飽了飯不能接著睡的閒話。他想,她肯定是在擔心什麼。於是一邊暗歎著小丫頭終於長大了,一邊隨著她坐在軟榻上,長腿一伸,踢掉了鞋子,歪在靠枕上,拉著她靠在自己的上,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話對我說?”錦瑟點點頭,單臂撐在他的上,溫和的看著他的臉,說道:“是啊。我擔心,宮裡娘娘的事情會對我們葉家不利。”葉逸風皺眉:“葉家的爵位是建立在葉家男人的戰功上的。雖然父親之前打過一次敗仗,可西南一帶的平安卻是父親十幾年戎馬生涯縱橫沙場的結果。這鎮南侯的爵位跟一個女人好像沒有太大的關係吧?”錦瑟輕嘆:“可是,滿朝文武,難道人人都會這麼想麼?”葉逸風一陣沉默。他一直以來不願意入朝為官就是因為看不慣朝廷中人的爾虞我詐。尤其是那些文臣們一個個帶著慈祥的笑臉,背過身去捅起刀子來卻毫不留情。為了大的一點事兒就斤斤計較,有時候一句話便可以顛覆大半生的辛勞。

和做官比起來,他更願意經商,雖然得不到那些自以為是的士大夫的尊重,但卻又豐厚的回報,可以讓自己衣食無憂,可以遊遍大江南北,隨心所,若這輩子花不完,還把產業銀錢一律都留給兒孫後輩。

錦瑟的話,能勸得動葉逸風,但葉逸風的話卻沒能勸得動葉敬淳。

葉敬淳以附議太后不如附議皇上為理由,駁回了葉逸風的勸告,並沒有上奏皇上請求降低敬慧貴妃的喪葬例制。

而且朝中文武多一位太后心狹隘,不能見容與一個妃子,再加上礙於葉家的臉面,並沒有幾個人附議太后的意思。

只有皇后的孃家王宰相曾私下向皇上提及,因為修建行宮事宜,朝廷國庫中的銀兩實在不多。若再大肆費的話,恐怕北方戰事會吃緊。

皇上卻反問一句:“難道朕連自己死去的妃子都葬不起了嗎?”如此一句話,朝中再沒有人敢有異議。

皇家的葬禮歷來繁瑣,貴妃死後,按照舊制要在皇陵周圍選位置,興土木,修建貴妃陵墓。只這一項,便至少兩個月。這期間,葉家人每都須進宮舉哀,來來往往,辛苦不已。

幸好錦瑟懷孕在身,已經求得皇后懿旨,可免每進宮。但逢三七,五七等重要的子,錦瑟依然還要硬撐著隨家人進宮走一趟。

九月一過,按照期推算錦瑟肚子裡的孩子也該面世了,葉逸風早就準備好了媽穩婆等孩子降生所需要的一切,只是孩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開始的時候,只有錦瑟一人著急,推遲了十來天之後,連葉逸風也跟著著急了。

眾人從宮裡回來後,葉逸風進門第一句話便是問上來的家人:“少怎麼樣?”家人恭敬地回:“少安好。有杜家二陪著在後面花園子裡賞桂花呢。”葉逸風點點頭,正要往裡走,葉敬淳為皺著眉頭叫住他,低聲問道:“算算子,你媳婦也該生了吧?”

“嗯。”葉逸風點頭,疲憊的臉上帶出一絲微笑,“也就這幾天了吧。”

“這話我聽你說了好幾遍了。怎麼還沒動靜?你別想著自己懂醫術就大意了。回頭還是請個太醫來診診脈吧。太醫院裡的那些老傢伙們別的病不一定在行,但婦科上的病症一個個都厲害著呢。你畢竟年輕,又沒有行醫的經驗。”葉逸風聽了父親的話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卻點頭說道:“兒子知道了。”葉敬淳再無話,眾人各自散開。葉敬源和葉逸平回西府去,葉敬淳去同錦雲開說話。

杜玉昭從裡面出來上葉逸風,二人一邊走一邊說了說外頭生意上的事情,一路往後花園走去。

薄暮輕靄於籠罩著後花園,十幾株百年老桂上掛著細細密密的花朵,遠遠看去,只見肥厚的綠葉卻不見花,唯有濃郁的香味便如濃稠的化不開的蜂一樣,甜甜膩膩的瀰漫在行人的周圍。

遠遠地聽見有女子的說話聲,杜玉昭笑了笑指向濃蔭深處:“大哥,她們在那邊。”錦瑟一聲輕嘆,扶著大肚子慢慢的走著。

玉花穗便勸道:“別唉聲嘆氣的了,你心情不好,也影響了寶寶的心情。”

“你說他怎麼還不出來?我現在倒是不害怕生的時候有多痛了,我只盼著他趕緊的生下來。”玉花穗輕笑:“虧你還是個明白人,有道是瓜蒂落難道你沒聽過?”錦瑟嘆道:“道理我明白,可我怕萬一這孩子非要趕到他們都不在家的時候生,可怎麼辦呢?”玉花穗勸道:“不怕,滿朝文武都去送葬,我是不用去的。我在家裡陪著你。”二人邊說邊走,拐過一道彎兒後忽見一襲白衣的葉逸風和米長衫的杜玉昭二人並肩走來,二人都停住腳步微笑起來。

看見她們兩個,杜玉昭首先笑道:“大哥,我說她們兩個在這裡吧?”葉逸風微笑著點點頭,竟自走向錦瑟。

玉花穗則微微福身,叫了一聲:“大哥。”然後便放開錦瑟的手臂往杜玉昭跟前走去。

“走吧。我們回房去了。”杜玉昭攬過玉花穗的肩膀漫步著離去。

葉逸風則摟過錦瑟,輕聲問道:“今天怎麼樣?”錦瑟嘆道:“沒怎麼樣啊,吃好睡好,我都懷疑當初是不是算錯了子?這已經九個月了吧?怎麼這孩子還沒動靜,難道我也要生一個小哪吒出來麼?”葉逸風輕笑:“小哪吒是誰?”錦瑟一怔,繼而笑著搖頭:“沒誰,就是神話故事裡一個被他娘懷胎三年零六個月才生下來的孩子。”葉逸風搖頭嗤笑:“胡謅。”錦瑟心想這人怎麼連哪吒都不知道呢?這可是上古仙神啊。

二人一邊走路一邊閒聊,天漸漸地黑下來,早有家人點了燈籠在兩側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