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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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無家別墅圍在一道爬滿枯萎花枝的大鐵門後面,鐵門因著其中主人特殊的工作質,比別家都要高出不少來,讓裡面的屋子獲得了最大限度的安全,才敢將高挑寬敞的落地窗完全出來,不必封上窗簾。
陽光順著落地窗毫不吝嗇的照進來,屋子裡的恆溫系統也在無聲的運轉著,可即便如此,站在一樓大廳裡面的方姐依然覺不到一點溫度。
中年女人懷裡抱著個洋娃娃似的孩子,悍有力的肩背微微彎著,顯出一些頹敗來,她仰著臉,不知所謂的望著本看不見人影的二樓。
而草莓才察覺不到方姐有什麼異常,她直著背靠在方姐懷裡,墩墩的股坐在女人僵直的手臂上,正在鼓著腮幫子嚼一大顆紅彤彤的草莓,草莓嚼爛了還不下去,嗤嗤的往外吐,搞得自己一下巴的紅汁水,來模仿電視裡吐血的女俠。
二樓上,氣質過人優雅美麗的主持人林汲雅手裡拿著只瓶,步履輕鬆的走出來,她腳下踩著雙軟面的綢緞家居拖鞋,白皙細瘦的腳踝步履散漫,鞋底“啪嗒、啪嗒”的輕輕拍打地面。
林汲雅沒注意到被安洋推開的門縫,直接用手放在門把上,安洋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貼住了牆面。
林汲雅推開門走了出來,完全沒注意到門後面還站了個保姆,她甩了甩柔順的波長髮,拿著瓶下了樓。
“喏,喂草莓喝吧,溫度正好,別餓著她,”林汲雅一揚手腕,把瓶遞到了方姐面前,又神古怪的嗤笑了一下“孩子怎麼得整個臉髒髒的,你給她擦一下啊。”方姐一回神,僵硬的身子猛地動起來,用草莓脖子裡墊的圍嘴給她擦了下臉,誰知道草莓非常不配合,把臉調離了林汲雅的方向,不肯面對著她,又噘著嘴嗤嗤的噴了兩口汁水。
方姐神尷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慢的抖著伸出手,十分勉強的樣子,快摸到瓶的時候還懼怕的往後縮了下。
“快拿著呀。”看著方姐不一定純良,但一定很會裝可憐的典型農村婦女模樣,林汲雅不耐煩的微翻了半個白眼,一把將瓶進了她的手裡。
“不行!”正在這時候,從二樓傳來了一個突兀而尖銳的聲音,安洋麵孔板緊巴巴的板著,說完便動起來,快速從樓上跑了下來。
林汲雅想到二樓還有人,緻的面孔有那麼一瞬間出一絲尷尬錯愕。
安洋衝下來,一把搶走了方姐手裡的瓶。
“不能喝,你給草莓加了藥,這不能喝!”安洋嗓音乾澀,艱難而生硬的吐出一句。
林汲雅顯然被極大的冒犯了,她雙目張大,睫下畫的黑眼線翻出來,顯得有些兇惡。
“你胡說什麼?一個保姆你懂什麼呀?做好你該做的事就行了,不該你管的事不要管,不明白嗎?”不是的、這不是她不該管的事,就算是,讓她不管她也無法做到。
安洋梗著脖子,她微微回了下頭,眼尾瞟了一眼一臉茫然的草莓,嘴緊緊的閉著什麼都沒說,可眼眶立馬紅了一圈。
淺棕的瞳仁顏發深起來,周圍染上了密密的血紅,眼眶裡瑩滿的眼淚在拼命的忍耐著。
她固執的搖頭,說道:“你藏在房間裡一瓶冒藥,還掰了半顆放在了草莓的瓶裡,我沒胡說,昨天我已經帶著草莓去醫院化驗過了。”話音落下,林汲雅頭髮差點豎起來,怒不可遏“誰讓你隨便進我房間的!你有沒有教養?”方姐目驚恐,目光在安洋和林汲雅之間來回看,最後將草莓護在懷裡朝後退了退。
草莓見安洋眼睛紅了,立即被嚇著了,突然不管不顧的跟著哭了起來。
安洋像只不肯屈服的小獸,被比她高半頭的女人斥責,咬著牙不認輸,可在聽到草莓的哭聲時,她心裡一下就亂了,控制不住回頭看了草莓一眼。
草莓哭得臉漲紅,伸著手找她抱,安洋連忙回過了頭不敢再看,眼裡卻開閘似的往下掉淚,她只好把臉撇開,一把將眼淚鼻涕胡亂抹去。
“一瓶冒藥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一個當保姆的連冒藥都沒見過嗎?我給孩子吃冒藥又怎麼了,現在正在換季,我給她預防冒不行嗎?張口閉口說我下藥,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思想不乾淨的人看什麼都覺得髒!”安洋抬起血紅的眼睛盯著林汲雅“草莓本就沒有生病,她連一個噴嚏都沒打過,本不需要吃藥。醫生代過,誤服抗生素會影響孩子發育,使用過量後果很嚴重!”林汲雅從鼻子裡冷冷的噴一氣“得了吧…”然而就在這時候,別墅緊閉的大門忽然傳來了轉動鑰匙的聲音,隨即,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客廳裡的人不約而同的靜了一秒鐘。
林汲雅第一個回過神來,她想也不想的當場變臉,抬起塗著丹蔻的手指尖指著安洋“你把瓶扔了!加了藥的東西絕對不能給草莓喝!”那一瞬間,安洋都懵了。
姜無推開大門,帶著莊辰走了進來。
林汲雅就跟沒看見他似的,還在怒斥安洋:“往草莓的裡面放藥,你這保姆安的是什麼心?!為了自己省事,才這麼大點的孩子你就敢給她喂藥!”方姐猛地看向了姜無,胡亂的搖頭,喃喃說道:“不是呀、不是…”安洋情不自的看了姜無一眼,然後執拗的又轉向林汲雅,面孔連著嘴一起白成了石膏,原本溫軟的眼睛恨的發直,磨著牙吐出三個字:“你放!”小保姆那一個眼神幾乎要滴血了似的,姜無看了一驚,心裡揪起來,一陣陣的生疼。
姜無沉默著從玄關進了屋子,一步步踩得很穩,慢慢走來。
他高挑的身子攏在一件墨藍外套裡,衣領和袖口出了淺的條紋病號服,筆直修長的腿也穿著寬鬆的病號褲子,高大的男人無端顯得有些病弱。
莊辰一語不發的跟在他身後。
姜無沒理別的,先把方姐手裡只知道張著嘴哇哇哭的草莓抱了過來,完好的左手拖著她,用右手安撫的輕輕拍了拍。
草莓終於找到了她的安全,抱著爸爸哭得更痛了。
姜無看著林汲雅,蒼白的忽然忍俊不的笑了起來。
“你一個搞主持的,又不是演員,跟我這兒演什麼呢。”男人笑著的模樣也很嚇人似的,林汲雅一時繃不住,臉難看的很“怎麼會,我怎麼會在你面前演戲?你家保姆偷偷給草莓下藥了,不信你去查!”她一手奪過安洋手裡的瓶,舉到了姜無面前。
姜無的手抬了抬,卻沒接過瓶,轉而慢悠悠的自己褲兜裡去了“就算我家沒監控,也不代表你隨隨便便就能信口雌黃,信不信,你就算去問草莓她也不會相信安洋下了藥。”男人將眼簾一轉,漠然的掃了一眼曾經草莓每天都用的瓶“裡面真的加了東西?該不會是你乾的吧?”他箭似的眸光投向了林汲雅。
林汲雅神狼狽,自己勉強收拾起來,撐起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你說什麼?姜無,你意外住院,新戲會不會被換人都說不定,這時候我好心好意來幫你照看草莓,你竟然說這種話?!你要是懷疑我,咱們儘管報警去查好了!”姜無神不變,不緊不慢的點了下頭,認同道:“也是,這瓶有安洋的指印、方姐的、草莓的,甚至連我的都有,要說是誰動了手腳,還真說不清楚…”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什麼關係,報警把你們都抓進去得了,我們安洋就是個保姆,不值錢,隨便扔局子裡住上三個月半年都沒問題,什麼時候調查清楚什麼時候出來。不過你可想清楚啊,你讓車帶走了,哪怕當晚就放出來,可媒體把照片一登,配上倆字——‘、毒’!汲雅,你玩的起嗎?”林汲雅神情一亂。
她打眼一掃,姜無、安洋還有方姐,全冷冰冰的看著她,她氣急了“姜無,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別忘了…玩不起的人是你!”姜無說:“我忘什麼了?我還真想不起來,要不你提醒提醒我?”
“你別猖狂,給你三天時間,你想清楚了來找我,要不然到時候後悔了可沒人救得了你!”林汲雅狠厲的瞪著姜無,說完登登登的上樓拿上包,拎著外套就走了。
安洋跟方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說不出話。
倒是草莓見林汲雅走了,眼淚一下就止住了,咧著嘴出了兩聲笑。
姜無無力吐槽的拍了下她的小股。
莊辰看了半天戲沒手,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已經做好打仗的準備了“姜哥,這下可咋辦?把那瘋女人惹急了——還有三天,要不我現在讓經理去聯繫各家媒體,花點錢,想辦法壓壓讓他們什麼也別報?”姜無冷哼一聲“三天…我給她三天時間還差不多。”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每天都更新不多我也很憋屈…實在是因為最近工作接比較忙,時間不夠啊嗚嗚嗚本來我的工作應該是比較自由的,但涉及到一些改建問題,老員工跟我們接比較多,所以最近都要準時報到,哎…不過老邊絕不會斷更,以後也會加更的我保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