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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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手機程序我已經儘可能恢復了,近期資料應該比較齊全,如果需要調出相隔時間長一些的信息,我需要把手機帶走修復。”一個帶著眼鏡理著平頭的典型理工小青年站在姜無的邊上,一板一眼的說道。
姜無正單手舉著手機,聞言微微點頭“好,我先看看再說。”他飛快的瀏覽著手機中的信息,包括近期微博、淘寶瀏覽記錄、微信聊天,甚至打開過安洋被滿了廣告郵件的老古董郵箱。
然而什麼異常都沒發現。
直到最後,姜無才想起來去看一眼現在本沒什麼人會用的手機自帶的短信箱,這一看,卻看到了一個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東西。
讓姜無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錯愕的神似,他擺了下手,對理工小青年說:“今天麻煩了,需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我會告訴你老闆給你多發獎金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我就先回去了。”小青年點到為止的一頷首,退出了病房。
姜無拿著安洋的手機,對著那個陌生號碼發來了兩條短息看了許久。
作為當初同樣簽過那份協議的人,姜無和安洋的悉程度所差無幾,這東西他不可能不知道——代孕協議。
看到這個,姜無不至於還猜不到安洋就是他當初的代孕人,奇怪的是他沒花費多少力氣就接受了,什麼吃驚、意外、被欺騙的覺都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計。
而與其糾結安洋是不是草莓的代孕媽媽,姜無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代孕中介的人會用這種不知所謂的擺設條款重新回過頭來找上她。
“合作期間及合作結束後,止乙方主動(或被動)與僱主及孩子有任何形式的私下接觸…”這條協議原則上是對乙方也就是代孕母親的約束,為了防止出現代孕媽媽對自己生下的屬於受理人的孩子割捨不下,發生爭搶孩子的行為,再或是乾脆是破壞別人家庭的行為。
可哪有中介整天有時間盯著自己家受理過的每一個代孕媽媽,看她們是不是暗的去搞這些小動作,通常這都是受理人方發現這些行為之後對代孕媽媽投訴才能用到的條款。
姜無不得不對此到費解。
他停下了飛快滑動手機的動作,用食指尖輕輕一按切斷電源,將手機隨手拋到一邊。
那雙斜飛入鬢的英眉朝上一挑,像是什麼驚心動魄的前奏。
他臉上出了冰冷的笑:“我還沒投訴,有人倒替我追起賠償來了,有意思。”現在他倒是有點奇怪了,安洋代孕所得的錢,他親手劃出去的幾十萬跑哪兒去了?
按照當初的代孕合約規定,在代孕人備孕、受孕以及產後恢復階段,所有的醫療和營養費全都由甲方也就是姜無來負責,如發生意外事故則有高額的保險賠付。
可安洋手裡明顯崩子兒沒有,出了院連個手機都沒錢買。
而且姜無仔細回想回想,憑他的眼光,他看不出安洋和草莓之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當然,草莓對安洋過分喜歡倒是特殊的,但安洋對草莓並沒有太多控制不住的情,比如說…難以掩飾的母愛之類的。
該不會,連安洋自己都不知道草莓是她生的吧?
哈,最好別給他知道發生了什麼安洋被人騙去那幾十萬,白白給人生了孩子之類的戲碼。
姜無忽然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對莊辰吩咐道:“現在就給張凱欣打電話,讓她幫我聯繫到當初的代孕公司,還有當時所有參與的代孕介紹人。”莊辰還在安洋失蹤的瓜裡沒走出來,忽然又被姜無一把推進了這個歷史遺留的深淵巨坑,他抹了抹耳朵,覺自己一瞬間又掉了大把頭髮。
“什、什麼?姜哥,咱們剛才說的是安洋的事兒,你還記得吧?好好的又提起那件事幹嘛,醫院這是公共場所,咱們先不說那事…”姜無面無表情:“如果我沒猜錯,安洋就是生草莓的代孕媽媽。”莊辰:“…”莊辰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在一陣接收不良似的腦短路之後,這貨竟然脫口而出:“不是吧?那她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跑到你家來,對著你這麼個大帥比和孩子,坐享齊人之福?啊!難道、難道她把草莓也拐跑了?!”姜無要不是身體不便,非起來把莊辰錘成一張撲克牌,他冷哼道:“安洋要是有你這心機,那我也省心了…真是純的太純,卑鄙的太卑鄙。”他透支了二百分的耐心把事大概說了一遍,莊辰聽完了之後,竟然提出了建設的提議:“姜哥,你要是想知道安洋是不是那個代孕母親,直接偷她一頭髮拿去跟草莓做鑑定不就得了?幹嘛還要找代孕公司問?”姜無:“…”姜無重重的拍了兩下莊辰的口“我倒是沒想到這個辦法——被你氣的腦子都不好使了,莊辰,你潛力大的,絕對有能把老闆的輕度腦震盪氣成腦癱的能力。”莊辰有點怕了,心虛的縮了縮口,靜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姜哥,那咱們現在還找安洋嗎?”姜無忖量片刻,後斷然開口:“不用找了,如果是代孕機構找上了她,最多是圖錢,安洋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她在得知自己是草莓媽媽的第一時間…她會回家!走,回別墅去看看。”莊辰馬上動身“好的姜哥,我現在就回去,你等我的電話。”姜無理都沒理他,架著自己帶著夾板的手就推開被子從上站起來“你回去有個蛋用。”安洋在醫院衛生間裡呆了許久,那隻手機她本不敢再看,會燙手的怪物似的,她直接全部格式化之後關機扔在了垃圾桶。
她控制不住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顫抖,臉太難看了,身邊不斷有人將視線投向她,安洋只能用洗手池的水拼命的拍臉,盡力讓自己清醒,讓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衛生間裡一下子湧進了一群嬉鬧的女孩子。
這些女孩明顯不是來看病的病人,臉沒有半分愁苦和病氣,反而朝氣蓬,一個個英姿發,身段一看就是練習過舞蹈的,應該是被學校打發來做體檢的學生。
安洋心思一動,不準備繼續在廁所待下去了。
她果斷脫了身上的外套,展開圍巾當成了披肩,用髮圈將披散的頭髮挽成一個低低的髮髻,最後把包也留在了這裡,然後瞅準時機,一語不發的低著頭跟在舞蹈生的群體中混出了衛生間。
安洋從始至終沒敢回頭,一直跟著人群混出醫院,攔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直奔姜無的別墅。
然而安洋一回到家,方姐卻來了門口,鬆弛的麵皮皺成一團,小聲跟安洋耳語:“林小姐回來了,剛剛上樓。”安洋瞳孔縮了縮,臉上沒有半點血,轉頭就上了樓梯,無聲的朝林汲雅住的房間摸過去。
對著那扇關緊的門,安洋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想都不想就擰動了門把手,手下穩如泰山,沒有半分顫抖,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了一條小縫。
從哪條小小的門縫之中,安洋湊過去一隻眼睛,正巧看到林汲雅掰開了一片藥,將其中半片投入了草莓慣用的瓶中,隨即擰上瓶蓋拿在手心裡搖勻。
她穿著衣料名貴的飄逸長裙,嘴裡還若有似無的哼著歌兒,動作依然帶著行雲水般的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