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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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長…你…”李依瞳眨了下眼，目光移到倪傲恆的眉、鼻及，忍不住讚道:“你好漂亮哦！我本來最喜歡你的眼睛，但是現在發現，你最好看的是嘴耶。不只形狀好，顏也很健康人。紅潤潤的，像草莓果凍一樣，讓人好想咬一口…哎，看得我脖子好酸哦。”李依瞳扶坐正，整個背脊因為剛才奇怪的姿勢而僵硬痠痛。

看她若無其事地捏捶背，倪傲恆心中有種微妙的覺，但其中以不悅的成分居多，她剛剛說什麼？說他漂亮、還說他好吃？要以她的審美觀來看，當她照鏡子時，不會覺得自己的臉頰像蘋果、嘴你小紅莓，統統都想吃進肚子裡去嗎？

他搖了搖頭，試圖將注意力轉回書上，但不到一會兒又主動抬頭瞧她。而她正傻傻地對著他笑，洋溢著喜悅的雙眼竟讓他霎時也幾乎有了好心情。

但她的傻笑突然停住，因為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學長，我有事要跟你說哦！”她又往右一挪，靠他更近“上個星期，我去你們家宴會的時候，我看見了…”她也參加了他父親的生宴會？是她父母帶她一起去的？那天他一直陪著爸媽，靜靜觀察商界人士的談應對，沒有刻意留心有哪些同校的學生來，所以也沒看到她。後來他空到庭園找範成淵兩人，已經不見他們人影。前天分別接到兩人的電話，莫名地語多調侃暗示…莫非她和那兩人碰過面？

“你看見了什麼？”他問。

“我在吃意大利麵的時候，看見你端著吃的東西走向樹叢，我心想那裡就是學長家啊，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難道樹叢裡藏了什麼人？我覺得很奇怪，趕緊把面吃完，就…”

“你就跟過去看？”倪傲恆趕緊話點出重點，否則以她水帳的敘事法，不知得費多少時間才問得出他想知道的事。

“對啊。學長，那個面好好吃，我之前吃的餅也好，還有那個服裝表演、煙火、水舞…”如果不是遇見那兩個壞男生，而是多看點表演，多吃點東西，那個宴會就太完美了。

倪傲恆點頭認同她的動。

“你看見了什麼？”他終於發現她的優點了…訓練他的耐心。為了避免動怒，他只能這樣想。

“我看見了…你和另外兩個人…”她臉上的興奮沉靜了下來。她實在不願去回想那兩個人欺負她的事，但她必須振作，勸學長不要再跟那兩人來往。

“你在那待了多久？”倪傲恆繼續追問重點。至於他太過不小心竟未發覺她的跟蹤這一點，他留待事後再檢討。

“學長你走後，我仍然躲在樹後沒有離開…”她太過好奇想知道那兩個人是何方神聖，所以沒有跟著他走開。

“然後呢？”是她主動現身，還是被人發現？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知道我在偷看…”李依瞳搖了搖頭“學長，他們好可怕！他們說要割掉我的舌頭啊！學長…”她抓住倪傲恆的左手臂，以求助的眼神望著他。

她的手心溫溫熱熱的，倪傲恆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臂。

“你有沒有跟他們說什麼？或者是聽見他們說了什麼？”電話裡，範成淵笑說要等著看他怎麼栽在“她”手上，陶煒岸則警告他別眼光差到看上“這種人”

…

原來他們指的都是她…他們以為他會受她引？這未免太荒謬了。和她見了這麼多次面，他到現在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而且不曾有過想問的念頭。

“他們兩個在那邊摟摟抱…學長，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兩個都是男的耶，之前卻抱在一起，好…好那個哦！學長，你不會和他們是朋友吧？”範成淵和陶煒岸兩個摟摟抱抱？他們在想些什麼呀？

“他們有沒有問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有啊。可是我什麼都沒說，我才不要告訴他們呢！”她仍然拉著他的手臂，目光轉為好奇“學長，你們三個人是什麼關係？”倪傲恆用右手拉開她疑纖細的手腕。

“我不需要跟你解釋些什麼吧？”

“我覺得你們的關係不尋常哦！學長你該不會和他們一樣，是那個吧…”她的手又攀上他的手臂，不只如此，這回連身子都快要貼上他“還是你們三個要像本的帥哥團體一樣，以後要組團出道當明星？還是…”

“什麼都不是。”他舉起右手放在她肩膀上，本來要推開她，卻沒有馬上那麼做。從遠處看來兩人像是即將緊緊相擁的小情人。

正當倪傲恆有可能推開她，也有可能將她拉進懷中時，李依瞳卻放開他的手，兩手撐著地面，像武俠劇中有要事向老大報告的小嘍似的。

“學長，我很認真地跟你說，他們兩個不是好人…”又是這樣的評語。那兩人果然又捉人了。倪傲恆邊浮現一絲淺笑。

李依瞳不皺攏眉頭。學長是因為想起那兩個人，才有這麼柔和的表情…

“真的！他們很壞！尤其是那個高高的，他抓住我的手，又勒住我，後來還把我壓在草地上，講了一些奇怪的話，甚至想要親我。我跟他說噁心死了，像學長就絕不會對我做這麼噁心的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