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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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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事情,很多時候,也只是一種手段。

一盞茶下去,外面有小太監過來通傳:“御史大人,到時間了。”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了句:“宮中萬事,要謹言慎行。”才傾身跪下行了大禮,出去了。

此時正是午後,陽光從窗格透進來照在身上,便多了幾分浮熱。

我隱隱覺得後背滲出一層汗來。

想叫定兒將那帳子放下,舉起手卻又頓住了。

陽光可以擋住一時,卻擋不住一世。

轉身回了內裡,從書架上撤出一本書來。

翻開扉頁,便見了那一串顏依舊的杏花。不敢去想心中的滋味,只從書案上拿了信封,仔細收好,才喚了定兒,道:“把這個拿去水苑,給裡面的祿公公。”小祿子是子煌的貼身太監,我的事情他自是知曉。又想定兒可能沒那麼容易進到水苑,便拿了把碎銀給她道:“如果見不到祿公公,就讓門口的侍衛通傳一下。”定兒瞧我神凝重,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去了。

我拿起一旁的羽扇,輕輕扇著,三月將盡,馬上就到了季,這南方的氣候,也愈發的沉悶了起來。

傍晚。

打過了初更,夜變得極為凝重。

定兒點燃了香爐,還是那沉沉的水沉香。

“主子,該歇了。”她輕聲道。

我搖了搖頭,問道:“那封信,你可送進去了?”定兒道:“送了,親自到祿公公手上的。”

“那就行了,你先去睡吧。”我揮手讓她下去,才隨手拿了本書,倚在窗前的軟榻上,瞧那外面月灑下的一片雪白。

其實夜是極好的。

玉盤似的月亮嵌在半空,照得一切通透碧亮。外面的一切,也瞧得分外清楚。

水湧了上了,點在初發的草尖上,盈潤光澤不像是真的。

我聽到身後傳來奚簌的衣料聲響,知道是他,便只瞧著窗外,未動。

過了許久,那水沉香漸漸馥郁起來,才聽他溫潤的聲音響起:“怎麼又穿的這般單薄。”話說道一半,一件帶著龍檀香的外衣已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十指觸到我的肩膀,我的淚水便難以控制的落了下來。

“皇…”尚未吐出,便改了口,低低道了句:“子煌。”他碧玉般清澈的眼眸似有光閃過,伸手一攬便將我抱在了懷中。我靠著他的口,聽著他的心跳聲,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化成了千道利刺,汩汩的全紮在了心底。

注1:關於走宮。

汗…再次鄙視自己的懶惰。

走宮其實在宮廷中並不多見,只有最得寵的妃子才有這種待遇。因為廷制度,一般處理政事的屋子是嚴妃嬪進內。這時,就有妃子女扮男裝,化成小太監,伴在皇帝身側,不過一般是不允許與皇帝談政務的,能做的大概就是詩作對,風花雪月一番而已。

比如金枝孽裡玉瑩扮成小太監爭寵的行為。

另外走宮與背宮並不同,主要是身份不同。在戊戌前,光緒寵愛的珍妃就時常是這樣,她經常穿好了男裝等候召喚。所以嫉妒珍妃的人,就說珍妃干預朝政,服裝打扮不合宮廷制度,喜好女扮男裝大不敬,等等。老太后也曾為此下過詔書,申斥過珍妃。其實那都是隆裕吃醋的原因,也包括瑾妃在內。

而這裡娉蘭的父王要她得到走宮的待遇,主要是要她可以多少看到些朝政事物,並在新皇面前提點一番。

諸位也許會問,為何齊太后明明是拉攏的意思,卻對娉蘭的父王多加猜疑呢,其實這不能怪齊太后,畢竟她的丈夫太過昏庸,將祖宗的家業敗了不說,還養了一堆佞臣,更將娉蘭的父王貶黜西疆。但娉蘭的父王雖然被貶黜,卻因為木澤國的入侵而領了實權,齊太后自然要拉攏,否則若是韓王一個不高興,揮軍南下,她並沒有什麼力量去阻擋。

所以可以說這個拉攏是被迫的,而朝中也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官員,只有韓王還是個忠臣,她在拉攏的同時自然希望擁有兵權的韓王可以為己所用,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拉攏合作,並多加提防。

而對於娉蘭,她完全是採取一種試探的態度,想看這孩子的子,心思,究竟可不可以成為她的左右手。所以才有了上一章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