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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四処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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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隻驚弓之鳥:“你別過來!你,你…”

“媳婦兒,是,是…俺啊。”

“哦…嗯,剛做了個噩夢。”鐵發現她被驚出一身冷汗,有點擔心:“媳婦兒,你沒事就好,剛嚇了俺一跳…”雪搖搖頭,不想說話,看向旁邊睡的嬰兒,臉稍微緩和。鐵走出客廳,準備做早餐,被雪喊住了。

“媳婦兒,咋了?”

“鐵,去…去看看你爹。”鐵不明所以,還是聽話走進李德貴房間,不一會兒驚恐跑過來,整個人慌了神:“媳婦兒,不…不好了!血,血…地上都是血,俺爹…吐了很多血啊!”

“你…你別急,我去看看!”

“爹,你不要出來了!”鐵偏過頭,急忙衝過去,扶起匍匐在門口的李德貴。

“還死不了!你…去院子裡搬柴燒火,別在這裡煩著我!”李德貴推開鐵,踉蹌地走進雪的房間。

然後關上門,他嘴角都是血,衣服上沾滿血跡和嘔吐物,特別滲人,那眸子雖然黯淡無光,卻一直盯著雪。雪抓住剪刀,警惕地注視他。吳辰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雖然他不認為李德貴會殺死雪,可老頭髮起瘋來很難說,使勁地踹鐵門,不斷大喊:“李德貴,你有種就衝我來!來啊!”李德貴對吳辰的吼叫不聞不問,冷冽眸子看向雪,著大氣:“咳咳…鐵…咳咳…昨晚餵我喝的…是不是百草枯?”

“對,是我指使他的。”李德貴慘然一笑,搖頭道:“那沒得救了。”喝了百草枯,沒有任何辦法救回來,即使去醫院洗胃、血透析,也只是延遲死亡期而已,最終肺部纖維化,一點點窒息而死,吳辰同樣知道。

“你…你不要過來!”雪驚恐地看著他,用力護著孩子。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母子。”李德貴本沒理那把剪刀,吃力地坐在邊,伸出手,從雪的懷裡抱起嬰兒,眸子一片柔和,出慈祥了笑容,讓雪愣住了。

“小雪啊,你恨我…也是正常的,咳咳…但我一直沒想明白,你為何要這麼做啊…”

“你…”雪哭了,不斷抹眼淚,整個人豁出去:“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啊,你當初答應過我,生下孩子就放了吳辰,可…可你呢,背棄諾言,竟然還想殺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啊!”她最後一聲幾乎是哭著吼出來,也不知是看到李德貴身上的血,還是憋了許久的情緒,徹底宣洩出來,李德貴表情微皺:“你第一天認識我?我李德貴既然說要放了他,就肯定會放!”

“可你…可吳辰身上都是血啊,你昨天怎麼對待他的,你自己忘了嗎!”李德貴一臉錯愕。那慈祥的容貌瞬間被怒意掩蓋:“放,放!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昨天一直在後山,什麼時候動過他了!”

“那,你…你在後山幹什麼?”

“嘿,我將張王八蛋殺了…咳咳…然後埋在後山裡,費了好大勁。”雪被嚇到了,遲遲說不出話,瞪大了眼眸。李德貴搖頭,對雪的反應很不滿:“你以為,之前…咳咳…即使我放了他,他就能走出這村子嗎?嘿,不可能的,那個張王八蛋。

他才是最大的人販子!這個村子,還有隔壁村子…咳咳…出村路都是有進無出的,有專人看守,逃不出去的,你的小情郎如果擅自逃跑,絕對被打死,本不看我臉…”

“你當然會想啊,我和張王八蛋蛇鼠一窩,怎麼就突然反目成仇了呢?嘿嘿,因為他媽的…咳咳…敢打你主意啊!幾個月前想強暴你,就讓我不了。

然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週他把你抓去橋邊屋子裡幹什麼了,啊?大冬天的,去抓魚啊!”

“我李德貴再怎麼虎落平陽,再怎麼任人欺負,都他娘承受得住,可我他娘就受不了誰敢碰我女人,而且還是我女人主動去換取我的平安,我他娘…咳咳…恥辱,恥辱!”

“還有…殺這個張王八蛋,我也有私心,哈哈,贖罪啊…我看到…咳咳…看到你教那群孩子讀書做人時,他孃的竟然很慚愧,哈哈,我李德貴竟然會慚愧!想了想…咳咳…反正我是肯定下地獄了。

但不能將這個孽傳給鐵和安成吧!嘿嘿,我李德貴平生殺人無數,做盡各種傷天害理之事。

本來就死有餘辜啊,死在你手裡,沒有遺憾,痛快,哈哈!這他娘…咳咳…他孃的就是結果…咳咳…這就是命中報應!”

“但是…咳咳咳…咳咳咳咳…”他的情緒很動,咳嗽了很長時間,吐出一口血才緩過氣來:“但是,你作為我兒媳,作為我老婆。

就應該相信,我李德貴說到做到,從不說謊啊,你…咳咳…太讓我失望了!”雪已經哭成淚人,捂著臉說不出話,不斷啜泣。李德貴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見她哭泣,也就停止說了。

他吃力地伸進口袋裡,摸索許久,將一串鑰匙放在雪的手裡:“這是牛棚和鐵鏈鑰匙…咳咳…你去解開吧…”雪的眼睛略微紅腫,拿到鑰匙後,遲鈍地走出房門。

突然,李德貴拉住她的手,臉緩和起來:“你,千萬不要告訴鐵,他…他是個傻孩子,要瞞住他,到時候…我會找個地方安靜死去…至於你,唉…想去想留…隨你便了。

不過…孩子,你一定不能拿走!”李德貴緊緊抓住她手腕,直到她顫抖著點頭才鬆開,之後,雪僵硬地走出房門。

兩人的對話,吳辰聽得一清二楚,內心格外震撼,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雪遲鈍地走過來,手裡拿著鑰匙。牛棚門被打開,鐵鏈也解了,吳辰一把將她抱住。

而雪在他懷裡不斷淚。遠處的鐵悶著頭燒柴,看到兩人緊摟在一起,疑惑走了過來。李德貴抱著嬰兒走出來。

越加慘白,對鐵說:“去拿頂草帽給他戴上,然後…咳咳…用三輪車送他上鎮。”鐵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嘴角搐,默不作聲離開,並將三輪車推過來,將草帽扔到吳辰手裡,沉聲說:“你,上車!”吳辰看了看李德貴,心情特別複雜,隨後將雪一起拉上車:“雪,我們走!”雪猶豫了。

她死死看向李德貴懷裡的嬰兒,想說什麼,卻完全說不出來,定在原地。鐵急了,一把扯過雪的手,衝著吳辰說:“幹啥呢,她是俺媳婦,不準走!”吳辰握緊手裡鐮刀,冷冷地說:“鬆開,我只說一次!”

“鐵,送他們走吧。”

“爹,可是!”!

“我說了…”李德貴的目光停留在雪身上,緩聲說:“讓他們走!”鐵聽了後,一腳猛踹輪子上,抹掉了眼淚,隨即坐在三輪車頭,咬著牙關,沒再看雪一眼。

“這個月是隔壁村的人看守。雖然張王八蛋已經死了,認不出你,但還是戴好草帽,如果…咳咳…如果被這個村的人發現,特別是那王嬸,那你被打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咳咳…”吳辰醞釀了許久,既不想駁斥他。也不想說什麼謝,只“嗯”了一聲,將雪扶上車,手上的鐮刀仍不敢鬆開,將草帽壓低,全程保持警惕。幸好是早晨,天剛亮沒多久,加上天氣寒冷,很多人躲在家裡沒出門。

一路上,雪都沒出聲,低頭不語,在經過一戶低矮房屋時,有個小孩認出了雪,朝她揮揮手:“呀,老師,早上好…”旁邊的小孩同樣歡呼:“老師,啥時候上課啊?”還有個小孩開心地說:“老師,是去鎮上買糖給俺吃嗎?”雪別過頭,眼淚不斷往下,肩膀一直搐。

同樣沒哼聲,踩三輪車踩得很用力,一路顛簸地走出村頭,安然無恙。吳辰仔細觀察了一下。

果然在兩村匯處,有幾棟小屋,幾個村民在裡面菸打牌,不時有人放風,既能防止婦女逃跑,也能提前預知民警到來。天氣太冷。

他們看到鐵和雪兩人後,也就自動放行了。一個小時後,三人順利到達鎮中心。吳辰沒有任何耽誤,拉著雪直接去鎮派出所,打通了林卉電話,讓她聯繫高隊長,趕緊和這邊的民警對接。電話裡的林卉聽到吳辰消息後,興奮到語無倫次。

隨後,高隊長很快聯繫到鎮派出所,要求他們護送吳辰兩人去縣公安局。接下來的事情簡單明瞭,鎮派出所高度重視,不敢耽誤,將警車開出來,讓吳辰兩人上車。

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到警察後,畏縮起來,不敢出聲。雪內心一軟,走過去代一些注意事項,隨後她意識到什麼,跑去小賣部買了一瓶水,進去廁所,過了一會出來。

那瓶子已經裝了半瓶水。

“鐵,拿回去先熱一熱,乖…早點回去吧。”鐵抿著嘴,接過瓶,表情頗為糾結:“媳…媳婦…好吧,可下一頓娃咋辦啊…”吳辰站在雪面前,皺著眉說:“那就用粉衝,這你總該會吧,不懂就去問玲姨。”鐵沒有理他,見雪站在原地,低頭不說話,頗為委屈地說:“那…那俺回去了,再見…”他騎得很慢,一步三回頭,眸子裡滿是不捨,最終越騎越遠,消失在路口。

***南坑鎮到邙嶺縣縣城,需要五個多小時車程。一名男警員負責開車,吳辰和雪兩個人則坐在後座,全程很安靜,沒有說話。

似乎覺得車內太沉悶,那男警員調出音樂後,一邊聽一邊哼歌曲。吳辰看著挨在他身邊睡的雪,心情頗為複雜,雖然他並不後悔甩手段死李德貴。

但畢竟是利用雪對他的信任達成,是欺騙,很擔心她會芥蒂,導致兩人出現隔閡,這時,男警員開口:“幾個月前吧,有一批人來鎮裡,四處找人,我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