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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盛名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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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女子聲音淒涼他說道:“我娘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上官琦暗道:“糟糕!歐陽統的昔年隱私,我一點都不知道,她這般單刀直人地問於我,要我如何答覆她呢?”只聽那黑衣女子接道:“我知道以歐陽幫主的為人,絕對不會騙我。”上官琦心中大急,暗道:我暫時否認了這件事再說。心念一轉,立時說道:“不是。”兩個字剛說出口,突然那長髮怪人大聲喝道:“你這個兇狡偽善的大騙子!”喝聲中,人已疾撲而上,一簫點向前

上官琦一閃避開,心中卻在想到連雪嬌囑託之言,最好能替歐陽統斷了禍患,語中之意,無疑要自己殺了此人。

如論那歐陽統的功過,他行仁行俠,救人無數,縱然真的做過一件見不得天的事情,也難抵他積下善功的萬一。如是情出不得已,那就更可以原諒了。

上官琦心中念頭百轉,但卻難作決定。如若這黑衣長髮人確實受了歐陽統的欺壓,今再一刀把他殺死,豈不是一樁沉怨千古的大恨事?

忖思之間,那黑衣人已然連續點出了七八簫,而且一招比一招辛辣,大有置人於死地之概。

上官琦心中暗暗道:“這人武功不弱,我如再不還手,待招術再變辛辣,只怕要吃大虧。”心念一轉,發出一掌“飛鈸撞鐘”拳風呼的一聲,劈向那長髮黑衣人的前

這一拳去勢威猛,迫得黑衣人身子一側,手中長簫,攻勢一緩。

就這一緩的工夫,上官琦已然摸出了金刀,和那黑衣長髮人展開了一場搶奪先機的快攻。

那長髮人簫招雖然詭異,但上官琦的刀法更是兼得奇、正兩門之妙,不論他手中長簫變化出何等詭奇之招,但在上官琦金刀之下,卻是效用全失,被化解於無形之間。

轉眼之間,雙方已然搏鬥五六十合。

上官琦已然搶得先機,佔盡了優勢,如若他此刻想一舉把這老人斬斃於金刀之下,已然不是難事。

但他心中卻有著莫名的不安,心想如若糊糊塗塗地把這人殺死,固然可以成全了歐陽統一代完人的英名,但自己心中定然為此事大不安,說不定終生抱憾。

這奇妙的心理,使他下不了毒手,每當金刀將要削中那長髮人時,總是及時而停。

忽聽那長髮人怒喝一聲,長簫連變,疾出三絕招。

這三招勢道之猛,直似波濤湧一般,上官琦佔盡優勢的金刀,竟然被他長簫封住,一個應變不及,左肩捱了一掌。

這一掌起了上官琦的怒火,也替他心理上找到一個殺人的理由,金刀一變,展開了凌厲的反擊,刷刷兩刀,撥開長簫,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刃,己然架在那黑衣人的頸上。

忽聽那黑衣女驚呼道:“幫主留情。”上官琦金刀疾收,舉起衣袖,在臉上一抹,恢復了本來面目,道:“我不是歐陽統。”那黑衣人自知必死,已不作反抗打量,卻不料對方忽然收去了金刀,凝神瞧去,只見一個俊美少年,橫刀站在身前,不訝然驚叫道:“你不是歐陽統?”上官琦道:“在下雖非歐陽幫主,但卻是窮家幫中的弟子。”只聽黑衣女啊呀一聲,道:“你是上官大俠!”上官琦一皺眉頭,道:“不錯,姑娘如何識得在下?”黑衣女道:“咱們在唐先生養病的山莊之中見過。”上官琦啊了一聲,道:“不錯,適才在下見著姑娘時,亦覺得面善得很。”那長髮人怒道:“你既不是歐陽統,為什麼要代他來此赴約?”上官琦冷笑一聲,道:“在下乃窮家幫中弟子,舉凡幫主所命,無不遵從。”長髮人接道:“歐陽統命你代他來的麼?”上官琦道:“在下在幫中,不過一個無名小卒,不論哪位閣、堂、舵主有命,在下都得領命而來…”語聲微頓,突轉嚴厲,接道:“你如自知非敵,那就自裁了吧!”雙目暴出威嚴的神光,凝注那長髮人的臉上,手中金刀,緩緩舉起,眉宇間泛現出一片殺機。

只聽那黑衣女說道:“上官大俠,請聽我一言如何?”上官琦道:“姑娘不用求我,今宵之局已無商量餘地,不是我死,就是在下提頭回幫覆命。”黑衣女哭道:“你可以帶我回去覆命。”上官琦冷酷他說道:“還得加上他項上人頭。”金刀一舉,厲聲喝道:“我數十字為止,如若還不自裁,在下就只好動手了。”忽見長髮人舉起手中長簫,吹了起來。

上官琦怒聲說道:“你倒是很會作樂啊!”一口氣數到五字。

但聞一種淒涼無比的簫聲,傳入耳際,如泣如訴,悲傷無比。

上官琦緩緩放下金刀,道:“我陪你吹一曲吧!”探手取出短簫,就吹了起來。

一縷雄壯昂的銅簫聲,金鳴玉振而起,混入了那淒涼的簫聲之中。

兩種不同的簫聲,混在了一起,相互衝擊盪,彼起此落,忽高忽低。

上官琦想用簫聲把那長髮人的簫聲壓制下去,但卻斬不斷那一縷幽悲的低音自雄壯的簫聲中婉轉而起,傳入耳際。

那長髮人雖吹得九曲百轉,蕩氣迴腸,但是隻是一個很短的曲子,週而復始,永不變化。

但他每次重新的吹上一次,那曲調就增加一分淒涼。上官琦聽了幾遍之後,全曲已然記,忘記了自己吹簫之事,竟然隨著那淒涼的曲調,吹了起來。

漸漸地上官琦失去了主宰的智慧,心中為那老人的簫聲控制,眼淚奪眶而下。

忽然間簫聲頓收,上官琦用衣袖抹一下臉上淚痕道:“老前輩的吹簫之技,高過晚輩,佩服、佩服。”他心中明白,那長髮人如若在他心神受簫聲控制之時,殺他實是易如反掌,但他忍了下去,沒有出手,放過一個殺他的機會。

經過這一陣簫聲拼搏,兩人似已消了敵意。那長髮披垂的黑衣人長長嘆息一聲,道:“這調子很淒涼,是麼?”上官琦道:“哀婉動人,極盡世間悲傷。”那黑衣人欠身而起,道:“你的吹簫之技,不在老夫之下,但得答允老夫一事,使老夫得償心願,願以此曲相授。”上官琦道:“不知晚輩能否辦到,但望先行說出,也好讓我考慮考慮。”長髮人道:“如若那唐璇還在人世,老夫這樁心願只怕早已實現了,不致有今宵之事了。”上官琦心中一動道:“老前輩見過唐璇麼?”長髮人搖搖頭,道:“沒有…”上官琦怒道:“你滿口胡言,既然未曾見過唐璇,他怎會對你有所承諾?”只聽黑衣女道:“他雖未曾見過,但我卻追隨唐先生身側數月之久。我妹妹那夜慘死於唐璇的臥室之中,你是親眼所見了?”上官琦點點頭,道:“確有其事。”那黑衣女道:“你知道那人是誰麼?”上官琦搖搖頭道:“不知道。”黑衣女指著那長髮老人道:“那就是他的女兒。”上官琦沉聲說:“就算是他女兒,不知與歐陽幫主何干?又與唐璇何涉?”黑衣人道:“你想聽聽這件事的故事嗎?”上官琦道:“願聞其詳。”黑衣人長嘆一聲,道:“窮家幫上一代老幫主未死之前,全力培養那歐陽統,幫中上上下下,都知他是幫主的繼承之人,但卻不知那幫主在臨死之際,突然改變了主意,另立一人,繼承幫主之位。”上官琦吃了一驚,道:“有這等事?那老幫主費了數十年的心血,培養歐陽幫主,為什麼要在臨死之際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呢?”黑衣長髮人道:“因為他在臨死之前,發覺了歐陽統一件隱秘,故而改變了心意。”上官琦道:“老幫主當時的病況如何?”長髮人道:“神志雖還清醒,但已然足難移步,形將氣絕。”上官琦冷笑一聲,道:“老幫主既已無能查問真象,定然別人挾嫌誣告了。那時老幫主神志不清,難免受人蠱惑。”長髮人道:“不是蠱惑,而是有憑有據。老幫主對那歐陽統愛護備至,如若不是看到了真憑實據,也不會遺囑兔去歐陽統幫主之位了。”上官琦道:“那人是誰,與你何干?”長髮人道:“那人就是區區在下。”上官琦陡然點出一指,擊中那長髮人的道,冷笑一聲道:“我猜想就是你了…”忽然一嘆,接道:“老前輩你安心死去,為天下武林同道留個敬慕的完人英雄吧!”那長髮人嘆息一聲,道:“你不用殺我,我也活不了多久啦!我能隱忍了數十年,查看那歐陽幫主的作為,為什麼不可再多查看一些時?”上官琦冷冷說道:“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什麼遺言,快些說吧!”長髮人道:“你記住吹出的曲調麼?”上官琦道:“記下了。”長髮人道:“好!我左邊衣袋中有一包遺物,我死之後,你可以帶回去仔細地看一下,當可找出歐陽統何以登上幫主之位,老夫又何以淪落江湖。但願你不負老夫之託。我要去了。”突然閉上雙目,不發言。

過了有一盞熱茶工夫,仍不見他移動一下,上官琦心中大奇怪,蹲下身去,探手一摸,竟是氣息己絕。又過了一陣,雙手己僵硬冰冷,分明是真的死去,並非裝作,心下奇怪,回顧了那黑衣女一眼,道:“他是真的死了麼?”那黑衣女道:“他有著很重的病,已是告訴過我,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曾數度去見那歐陽統,但都未能如願,才想法安排了這樣一個方法,奪得窮家幫中的傳訊快馬,把那封信送到歐陽統的手中。”上官琦道:“那冒充我們窮家幫中弟子的人,又是誰呢?”黑衣女道:“那我不知道了。我只知他想出了這個方法,經過之情,卻不清楚…”忽然對那長髮人跪了下去,大拜三拜,緩緩站起,道:“你好好收了他的屍體。他為人瘋癲一些,但並非壞人。我們都知道他身上帶有一包隱秘的珍貴之物,但卻不知何物,你不妨找找看吧!我要去了。”上官琦萬沒料到,此事竟是如此簡單地解決,怔了一怔,道:“姑娘請留步,在下還有一言相詢。”黑衣女鳴咽著道:“什麼事?”她雖然極力控制著悲傷之情,但仍是忍不住嗚咽出聲。

上官琦道:“他是你的什麼人?”黑衣女道:“很難說。可以說是我的養父,也可以說是我的師兄。”上官琦忖道:“哪有這麼複雜的稱呼?”口中接道:“姑娘的身世,可否見告?”黑衣女道:“薄命斷腸花,天涯淪落人,不談身世也罷!”忽然放腿疾奔而去。

上官琦輕輕嘆息一聲,抱起那長髮人的屍體,送入棺中,伸手在他衣裳之中摸出一個黑的布包,藏入懷中,深深對棺木一揖,道:“只要老前輩遺託之事非是故人人罪,晚輩當盡力為你辦到。”合上棺蓋,急步而去,趕向連雪嬌指約之處。

那是處荒涼的雜林,上官琦趕到時,連雪嬌早已在等候著他。

這時,連雪嬌換了一身黑的勁裝,肩上斜揹著一支寶劍。

星光下只見她皺著眉頭,神間微現焦慮,眼看上官琦依約而至,愁眉頓然一展,問道:“事情怎麼樣了?”上官琦道:“幸不辱命。”連雪嬌道:“那人呢?”上官琦道:“死了…”探手入懷,抓住那老人的遺物,原想呈出來,但卻在那一瞬之間,改變了心意,藉故揮了揮身上沙塵。

連雪嬌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凝註上官琦的臉上,緩緩地問道:“還有事麼?”上官琦道:“沒有了。”連雪嬌道:“你是否很疲累,可要休息一下?”上官琦道:“多勞關懷,我的神很好。”連雪嬌淒涼一笑,道:“咱們是越來越生遠了…”話聲微微一頓,接道:“我已把你那位公主,先行送走到安全所在,你用不著為她擔心啦!如是你不要休息,那就跟我走吧!”上官琦道:“屬下斗膽相問,行蹤何處?”連雪嬌笑道:“一場慘烈的大戰。,唐先生生前之時,也知道不論如何,都無法免除幾場狠擠,因此他才替窮家幫訓練出八英四十八傑,目下八英折三,四十八傑已成了三十六友,但他們卻仍是窮家幫中弟子群戰主力,今晚上,我要將五英你率領,並佐以左右二童…”上官琦心神微微一震,接道:“看將起來,我的工作十分吃重?”連雪嬌道:“不算太重。最重的是歐陽幫主,他帶著南翁姜士隱、武相關三勝以及費公亮和我幫中兩位歸隱己久的聾啞二老等絕世高手,要一鼓作氣擊破強敵堅陣,直取中營,搏殺首腦…”上官琦接道:“姑娘呢?”連雪嬌道:“我帶著三十六友和鐵木、天木等,接應幫主。”上官琦道:“袁兄弟呢?”只聽一聲大笑,道:“小弟自然保護連姑娘了!”人隨聲現,袁孝緩步由林木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