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一一一章盛名之累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連雪嬌前後瞧了一陣,遞向歐陽統道:“幫主的信。”歐陽統啟開信封一瞧,臉突然一變,緩緩把函件遞向連雪嬌。

這時,四周群豪都已瞧出了這封信事情似很重大,齊齊停步而觀。

連雪嬌看完密函之後,也是一皺眉頭,低聲說道:“幫主之意呢?”歐陽統道:“事已至此,本座也不能因私廢公,一切均照咱們計議行事。”突然大步向前行去。

連雪嬌道:“幫主…”歐陽統道:“文丞不用為我多慮,更不可變更咱們計議好的事情。”連雪嬌道:“幫主留步,聽我一言。”歐陽統似是極為煩惱,一反平的鎮靜從容,顯然有一件重大事故,使他有著無比的困擾。他勉強捺耐下心中的惶急,停下了腳步,道:“文丞還有什麼高見?”連雪嬌道:“幫主身系大局安危,眼下決戰在即,我幫中弟子戰志昂,還可乘戰勝的餘威,不難一舉再殲南面侯,但此全要仰仗幫主神威…”她突然放低了聲音,低聲數語,歐陽統長嘆一聲,垂首不言。

這時,雲九龍、姜士隱等都站在七尺外,望著歐陽統出神,顯然,這些人都瞧出有了重大事故,只是不好追問。

半晌之後,歐陽統才點頭說道:“好吧!有勞文丞去和他商量。”連雪嬌嫣然一笑,道:“屬下自信不會使幫主失望。”歐陽統道:“但願文丞的神機妙算,不會失誤。”連雪嬌道:“幫主放心”欠身對四下群豪一禮,道:“諸位請好好調息一下,咱們按原計時刻動身,任何人不得有誤。”群豪似是已對她大為傾服,果依言散去。

上官琦和雲九龍、葉一萍三人分得一間茅屋,青萍另行由連雪嬌派人接去休息。

雲九龍看室中,只有一榻,當先席地而坐,道:“巾幗不讓鬚眉,這位連姑娘當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瞥見一個窮家幫中的弟子奔了過來,停在屋門口處,抱拳說道:“打擾兩位前輩了。”雲九龍拱手還了一禮,道:“有何見教?”那人答道:“奉文丞之命,請上官師兄晉見。”原來窮家幫中弟子,不分年歲,除了幫主和文丞、武相、幾位閣堂舵主之外,其他之人,一律按身份以師兄弟相稱。

上官琦起身說道:“有勞師弟帶路。”起身隨那人身後而去。

轉過一片林木,那大漢伸手指著一座茅屋,道:“那就是文丞的大帳,師兄自己去吧!”上官琦道:“多謝師弟指點。”徑向茅屋走了過去。

進得茅室,連雪嬌早已恭候門內,隨手掩上房門,笑道:“此刻,咱們是閒話家常,不用把我看作窮家幫中文丞身份。”上官琦強作微笑道:“連姑娘召我來此,就只有閒話家常一件事麼?”連雪嬌道:“私不廢公,但此刻咱們是私相約晤。我是女子,你是男人,我想以私情和你商量一件事。”上官琦道:“什麼事?只要力能所及,上官琦無不全力以赴。”連雪嬌道:“我要你假扮歐陽幫主,代他去赴一個約會。”上官琦道:“幫主的武功造詣,上官琦望塵莫及,何處不可去,難道還要在下改扮不成?”連雪嬌道:“此事和他的關係重大,只怕臨時難以鎮定。”上官琦道:“什麼事?”連雪嬌道:“世間沒有完人。一個至善至美的人,一生中都將會做出一件錯事出來。”上官琦一皺眉頭,道:“你可否說得再清楚些?”連雪嬌道:“事實上,我知道的也未必真的比你多。你相隨唐先生數月之久,應該知道的比我更多,何況此事乃歐陽幫主一大隱私。你的才智,足以能自作抉擇,屆時見機而作,以代幫主斬去禍患為主。”上官琦略一沉,道:“在下盡力而為。”連雪嬌嬌媚一笑,道:“坐下來,我替你梳頭易容,改扮作歐陽幫主。”上官琦還待推辭,連雪嬌己拿起了梳子,上官琦只好依言坐了下來。

連雪嬌先改了上官琦的髮式,又用‮物藥‬改過他面容,取出一件灰長衫,要他換了,說道:“西行二十里,有一座農舍,那裡有一年邁的老婦人,你給她十兩銀子,然後告訴她找一口棺材,她就會帶你去了。”上官琦點頭應道:“在下記下了。”轉身去。

連雪嬌輕輕嘆息一聲,道:“你有話對我說麼?”上官琦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滅去了滾龍王,你可還留在幫中麼?”連雪嬌道:“滾龍王清晨授首,天黑前我就棄位而去。”上官琦道:“帶著袁兄弟,井望你好好待他。”連雪嬌忽然下淚,道:“就只這句話麼?”上官琦道:“就只有這些話了,善待我袁兄弟,在下同身受。”連雪嬌強忍悲痛,道:“為了你,我也要善為待他。”上官琦一抱拳,道:“在下這裡先謝了。”但覺鼻孔一酸,熱淚湧出,慌忙轉身而行。

連雪嬌急急說道:“不要走,我還有話問你。”上官琦停下腳步,卻不肯回轉身子,道:“但請吩咐,上官琦洗耳恭聽。”連雪嬌道:“你哭了?”上官琦道:“聽你答應了善待袁兄弟,我高興得下了眼淚。”連雪嬌道:“那很好。滾龍王伏誅之後,我先下令讓你離開窮家幫,到西域另闢天地,做一個現成的駙馬爺。”上官琦只覺心上被人紮了一刀,全身一顫,口裡卻要強的說:“多謝成全,不盡。”連雪嬌道:“你要好好地惜愛她。”上官琦接道:“不勞費心。如若再無重要的事,我要走了。”連雪嬌道:“告訴你一件事,信不信由你,我還是清白身子,你走吧!”上官琦心中一震,略一猶豫,舉步向前行去。

但聞身後嬌啼婉轉,傳來了連雪嬌的哭聲。

那哭聲迅快地染了上官琦動的心情,熱淚滾滾,奪眶而下。

他咬咬牙,舉袖掩面,低頭疾步,迅快地把哭聲拋向遠處。這一口氣,奔行了十餘里,再抬起頭,辨識一下方向,奔向正西而去。

依照連雪嬌相囑之言,果然找到了一座農舍,果見一個自發蒼蒼的老婦人,當門而坐。

這婦人眼已昏花,上官琦行近了她身側不遠處,她竟是還未看到,仍在喃喃自語道:“該來了,該來了,太陽快要下山去啦!”上官琦走向前去,行了一禮,摸出十兩銀子,遞過去,道:“大娘,晚輩要找一口棺材。”那婦人抬起眼來,打量了上官琦一陣,道:“果然有這等怪事?”接過銀子,站了起來,又道:“你跟我來吧!”上官琦隨她身後,繞過一片雜林,只見一片長滿亂草的荒地中。有一座破落草屋。

老婦人伸出竹杖,指著那破屋說:“那裡有一口閒著的棺材,你取去用吧!”上官琦道:“多謝老大娘。”舉步向屋中行去。

這座茅屋,外面雖然破落,但室內卻是打掃得十分乾淨,靠屋角處,果然擺著一口棺材。

上官琦打開一瞧,只見裡面空空蕩蕩,未放一物。

他緩緩放好棺蓋,就一處屋角盤膝而坐。

太陽落下了西山,夜幕四垂,天黑了下來。

上官琦耐心等到了一更左右,果然聽到了室外響起了步履之聲,趕忙站了起來,背過身去。

但聞腳步漸近,進入室中。上官琦由那腳步分辨,似是兩個人走了進來。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歐陽統,你還記得我麼?”上官琦緩緩轉過身來,只見那發話人穿著一身黑衣,長髮披肩,乾枯瘦小,手中握著一管長簫,不心中一動,忖道:“這不是半年前在大哥養病山莊附近一條小溪內遇上那吹簫的人麼?半年多了,他仍是這等怪模怪樣…”只聽一聲細細柔音傳來,道:“見過幫主。”上官琦目光一轉,只見一個黑衣女子,緊傍那身體枯瘦、長髮披垂、手握長簫的怪人而立。這女子臉十分面,似是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它不起。

上官琦強忍著心中的疑竇,沉默不言,目光凝注在兩人身上。

那長髮黑衣人冷笑一聲,又道:“歐陽統,你怎麼不講話了?”上官琦倒是沉得住氣,仍然是一語不發。

那長髮黑衣人自言自語地接道:“不錯,她在臨死之際遺言告訴我,不要找你算賬,因此我忍了很多年。”上官琦本不知昔年之事,聽得莫名所以,就是想接口,也接不那黑衣長髮人冷漠他說道:“但如我一生一世地隱忍下去,我也是死不甘心。”上官琦模仿著歐陽統的聲音,道:“那你要怎樣?”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這裡有一具空棺,今宵咱們兩人之中,必要有一個死去!”上官琦暗暗忖道:“此人和我無怨無仇,如若他當真的全力出手,今宵真不知該如何才好了?”那緊依在長髮人旁側的黑衣女子睜著一雙圓大的眼睛,似在凝神聽兩人說話,此刻,卻突然口接道:“幫主乃大英雄,大豪傑,武林之中,人人敬仰於你。我要間你一句話,想你決不會欺騙我!”上官琦忍不住失口說道:“你問吧!”話說出口,心中大後悔,但已沒法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