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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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翔還是一貫的冷淡,冷冷的哼著:“是嗎?”望著對方得意的笑,他真是有些同情他了。落入別人佈下的陷阱卻還不知道,還自我陶醉的洋洋得意,真是可悲之至!突然的,阿俊和丹兒的對話浮上心頭:“分兩批人走,就是為了加強對方的信心。這叫實則虛、虛則實嘛!雖然是假的,但是我們越是當真,對方也會覺得是真的。因為對方並不清楚內情,他們是由我們的行動來判斷真實有多少,咱們這番謹慎的護送,對方自然再無疑問,就會上當了。”帶頭的矮小男子,被易翔這種鄙視的眼光給惹火了,他大喝著:“留下懷中的東西,也許我可以考慮留一條生路給你。”
“哈…哈…笑話,這話該是由我來說才對。哼!”易翔一揚手“咻!
…
碰!”一隻信號筒朝天空而出,在天空噴出一陣紅豔的濃煙。
“求救兵?太慢了。”黑衣人不屑的說著。接著冷酷的下達命令:“殺!”隱隱的,一陣馬匹揚蹄的聲音遠遠傳來,易翔知道是鐵血堂的人來援助了。
易翔一走進庭院,立即看到阿俊正和丹兒優閒的下著棋,小顰一見到他,立即飛奔過來,驚恐的大叫:“翔哥你受傷了?”易翔左手的臂膀正襯著斑斑血跡,他抬頭看了一眼關心焦急的小顰,心裡真是無限甜,他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又何時曾有異這般真心關懷。他看著小顰擔憂的眼光,溫柔的說:“不要緊,小傷罷了,別擔心。”接著是他平靜的跟阿俊報告,他們此行的收穫。
“此次擄獲『燕霸山』的匪徒二十一人,全數由王爺發落了。”
“我們的弟兄可有傷亡?”易翔驕傲的說:“鐵血堂的兒郎,並無大礙。僅是小傷,已經代受傷的弟兄好好調養了。”一旁的丹兒終於忍不住的問:“易大哥,我的小霹靂效果如何?”
“很好。這次多虧了丹兒的小霹靂,才能讓大夥全身而退,無人傷亡。”易翔這一番誇獎,真讓她飄飄仙,受用極了。她耀武揚威的說:“阿俊,我很厲害吧!這叫神機妙算。”
“是,誰不知道咱們“秦雲山莊”的少夫人最厲害了。”易翔提醒的說:“阿俊,王爺請你上別館一趟。”一旁的丹兒又怎會放棄這個好機會,她大聲的說:“嗯,阿俊走吧!”一說完,立即一扯他的袖子,就要走。
阿俊面有難的面對她,明知道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她肯定會生氣,但是不說實在不行。他以特別溫柔低沉的口氣說:“丹兒,我和易大哥去會兒就好了,你乖乖的留在這裡好不好?”
“不好。”丹兒連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一說完瞪著晶亮的眼看著他,看他怎麼說。
阿俊捺下子,安撫的說:“你別跟我去,我是去嚴刑拷打犯人,你看了會不舒服的。不如這樣,你今天不跟我出去,等這件事處理好了,我帶你出去玩,地點讓你選,全依你,好不好?”她陸丹心別的本事沒有,撒賴胡鬧功力天下第一。要她乖乖聽話,門都沒有,她看了阿俊一臉哀求的神,明白他的堅持,但是她心中已經另有主意,隨口說:“不要。除非…除了要帶我去玩之外,你還欠我一件事。不論我要求什麼,你都要同意,答不答應?”阿俊懷疑的說:“就這樣?”言下之意,是懷疑她陸丹心何時有這麼好商量過,這下子欠她的那件事,肯定是難事了。這個傢伙,說不定到時候被她整得脫一層皮,可是現在他除了說好,他還真是別無他法。
於是,阿俊苞著易翔離開。至於陸丹心,則一臉賊笑的自言自語:“哈!你只說我別跟你去,可沒說我不能自己去唷。嘿…嘿…這種好戲,不看簡直是對不起自己嘛!”丹兒由一陣頭暈目眩中醒來,很不舒服,她覺得頭重腳輕,很想吐,腦中是一片空白。她張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清她目前的境況,伸手想動卻動不了,低頭一看,她的手上、身子上,全部都纏了繩索。她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目前的情景,令她慢慢想起了一切。
本來她是開心的甩開陳至雄,快樂的朝向城郊的別館去,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她才剛要去買馬,在街上莫名其妙的就一陣暈眩…不對,她仔細的想著,暈倒前,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了!有人用香倒她,到底是什麼人呢?
不用想,一定是“燕霸山”的人了。唉!本想給他們一個驚奇的,沒想到她可替自己惹來一件大麻煩了,這下子肯定要被阿俊訓上好幾天了。唉!
城東別館書房中,李聿白、秦俊彥、易翔、魏中,他們四人已經窩在書房中超過三個時辰了。這些子以來,都由李聿白的貼身侍衛魏中負責假扮寶靖王爺四處玩賞。至於真正的寶靖王爺,則不停的在暗中追查失蹤的官銀。由被抓的這一群人中,經過一番問,只知道在杭州的分舵是“燕霸山”的三處分舵之一,至於總舵在哪裡,目前只知是在河南。
至於抓來的分舵主劉淳,可能要經過一番問才會有結果。
突然的,陳至雄匆匆忙忙由別館內的僕役帶來書房。一見到阿俊和易翔,他著急的稟告:“少主、易護衛,屬下該死,請少主責罰。”阿俊一張俊臉突然的刷白,他故做平靜的問:“你先起來,少夫人不見了是不是?”陳至雄一聽到他的話,吃驚的抬起頭,像看見鬼似的看著他,吐吐的說:“少主你怎麼知道?”
“沒什麼,只是我認識陸丹心已經十五年了。我會不清楚她嗎?該死,我早該想到的,你說明經過吧。”若不是阿俊蒼白的臉洩漏了他心中的焦慮,他平靜的口氣,可腦粕以瞞得過眾人,但是他眼中濃厚的擔心卻是遮蓋不住的。陳至雄戰戰兢兢的回話:“您出門不久,少夫人便跟著說要上街去溜溜。”
“我本來就跟著她,誰知道,少夫人要我替她買些餞,我買完出來。少夫人已經不見了!”
“嗯…”阿俊苦笑的說:“李大哥,方才我們不是還在煩惱如何引出剩下的漏網之魚。這下他們肯定會拿丹兒來要脅我了。”他喃喃的低語:“唉!丹兒,你真教我擔心。我該怎麼對待你呢?罵你也罵不出口、打疼了你我又心疼,你真是上天派來整我的。唉!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話,我早晚會被你嚇死。”阿俊平靜的說:“傳令下去,鐵血堂所有弟兄加緊追查少夫人的行蹤,就算把杭州城翻過來也要找到少夫人。”緊接著對易翔下命令:“易大哥,對方肯定料不出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請你先帶弟兄做做樣子,在城裡找尋,暗中傳令『醉月樓』外的暗樁,保持警戒待命,尤其注意是否有其他出人口或暗道。包圍『醉月樓』,天一黑立即闖入救人,來個攻其不備。”
“李大哥,請您出面請杭州官兵留意往來行人,特別是別讓可疑的人出城去。”李聿白朗的說:“沒問題!”這才對一旁的魏中說:“王爺,你可聽到我兄弟的話了?該你出面跟杭州知府說一聲,現在立即關閉城門,嚴加防備,過往行人一律詳細檢查。”這魏中和他是一起長大的,情親如兄弟,這次就是由他扮成寶靖王爺四處遊賞的。
阿俊平淡的說:“李大哥,這裡的事就麻煩你了,我先回杭州部署。”望著阿俊的背影,連李聿白也不得不佩服他。丹兒是他未過門的老婆,如今失蹤了,他還能如此冷靜,真不愧為天下第一莊的繼承人,果然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氣概。其實沒有人知道阿俊現在的心是如何的煎熬著,他不知道丹兒正面臨什麼境況,怕她吃苦、怕她害怕、怕她…最令他心焦的是,他一點也無能為力的窘境。
阿俊坐在“醉月樓”對面茶館中,正等著弟兄們的狀況回報。他一臉的平靜,其實他的內心波濤洶湧。他一聽到丹兒失蹤的消息,他真是覺得周身冰寒,心裡又氣又急,他努力告訴自己:著急沒用,一定要冷靜。
他努力推想丹兒的失蹤,一個是被“燕霸山”的人抓走;一個可能是她正躲在一旁玩耍,本不知道大家正在找她。他寧願是她的頑皮,想讓大家著急罷了,但是他很清楚,丹兒頑皮歸頑皮,但是不會故意惹人擔心,如果真是她躲起來“鐵血堂”的弟兄著急的尋找她,她一定會乖乖出現的,更何況丹兒失蹤太久了。
那麼剩下的可能,就是被抓了。對方為什麼要抓她呢?一個是洩恨、一個是用來威脅他。如果是洩恨,那麼…他真是不敢想像對方會怎麼對付她,想到這個可能,他彷彿一下子全身血都凝結了,就好像有人正勒著他的脖子,使他呼不到新鮮空氣,一顆心被揪緊著。他努力的說服自己:不會是這種結果的。如果是要威脅他,那麼自己手上一定有對方想要的東西。
希望他的動作夠快,丹兒還在“醉月樓”中。大白天的行動上諸多不便,他只好耐的等待天黑。他這樣一動不動的姿勢,已經維持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神是駭人的冷峻,隨侍在一旁的“鐵血堂”弟兄,個個噤若寒蟬,少主在他們心目中,一向是謙恭有禮,溫雅隨和的,他們從來不曾見過這樣威嚴的少主。不過話又說回來,少夫人居然被對方擄走,大家真是恨不得立即殺進“醉月樓”殺他個痛快。
看著天慢慢的暗了,阿俊不住的想起:剛來到杭州的第一天,丹兒自己在房裡沉睡,天暗了卻忘了替她點上燭火,害她嚇得尖叫,當時他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呵護著,而她信任的依著他。
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心裡是一股止不住的甜,彷彿他還可以受到她嬌小的身軀,依在他前的溫暖,鼻子中盡是她發中的幽香。突然的,阿俊緩緩的自言自語:“燕霸山呀!燕霸山!希望你別傻得對丹兒不利,我們『秦雲山莊』一向息事寧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縱是你搶糧,只要不妄傷我無辜的弟兄,我本想就此算了,但是現在如果丹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要你『燕霸山』付出千萬倍的代價。宮姑娘,也希望你夠聰明,別妄動!不要讓你自己後悔莫及。”他朗聲的說:“李明!”隨侍在一旁的,是“鐵血堂”杭州分社的統領,一聽阿俊的叫喚連忙躬身回話。
“少主,兄弟們都準備好了。”
“我先進去,別打草驚蛇。一刻鐘後,如果我還沒有出來,就傳令下去包圍『醉月樓』,一個也不準漏掉。”
“是!”丹兒醒來一推敲,立即明白眼下的情景,肯定如阿俊所預料的一般,他們去劫寶失敗,反而落入阿俊事先設下的圈套,這下子可是要抓她來換了。其實她雖然被抓來,但是她心裡並不害怕,因為對方是要留她來威脅阿俊的,自然不會對她不利。
另外一點,她也相信阿俊一定會來救她,她對他有著絕對的信心。這份信心源自於這十五年來的朝夕相處,她相信阿俊的承諾,他說過要保護她一輩子的。想起阿俊說這話的語氣,是堅決的,眼中的神情是溫柔深情的,她有阿俊的承諾,雖然眼下動彈不得,卻真是一點也不害怕。
“別打草驚蛇。”她暗自下決定。讓他們以為阿俊並不知道她的真正身分,這樣他們才不會急著將她藏到別處去,有了這一番決定,她微笑的大叫:“來人呀,來人呀!我好渴,我要喝水。”不一會兒,門開了,進來的果然是宮青青,她故做驚訝的說:“宮姑娘,怎麼會是你呢?你綁我做什麼?你要我來,差人來說一聲便成了,何必綁我,人家手好痛。”宮青青明媚的臉上是深深的無奈,她無奈哀傷的說:“陸姑娘委屈你了,但是我不可以將你鬆綁,請你忍耐。”
“姐姐,別玩了,被綁著手很痛呢!”
“青兒,別說了!”丹兒驚訝的瞪著由牆上暗門走出來的男人,他是一個高瘦、面蒼白的男人。最引丹兒眼光的是,他眼中出來的滄桑,和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傷痛和疲憊,就好像他活的很辛苦。但是他望著宮青青的眼神,卻是關懷深情的。
丹兒是何等靈古怪的孩子,她一向憑直覺看人,看到他們兩人的表情,她立即可以肯定,他們做這些事都是被動的,並不是他們自己想這麼做,卻是無可奈何。於是她試探的說:“姐姐,你和這位大哥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其實你們並不想抓我,只是無奈,對不對?如果你們有任何困難,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幫你們。”看到他們一臉的不相信,她改口道:“當然,我沒有這個能力。可是阿俊最聽我的,我會叫他想辦法幫你們的。就算阿俊幫不上忙,還有我爹和伯伯嘛!你們不說,又怎麼知道我幫不幫得上忙呢?”
“唉!”宮青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陸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你是幫不了我們的忙,但是你有這番心意,我已經很謝謝你了。我和我師兄確實不想綁你,但是情勢所,請你諒解!”
“青兒,別再說了。佈置一下,咱們天一黑就走。”爆青青柔順的說:“好!”
“走吧!陸姑娘請。”她一臉無奈的帶丹兒進入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