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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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聽聞高考到了,就暗自慶幸,自己已經不屬於被考的範圍,真是做夢也會笑醒,不用噩夢連連,時刻準備著。
此處所說的唸書,不是指普通意義上的文字閱讀,而是特指國家社會辦學力量所控制的學校裡的學生所接受,在以後需要使用統一標準測試的教育,就象某種特定的語言使用,被戲稱做具有中國特的,在特定的場合下使用,有特殊的含義。
在網上混久了,經常有人問,你在唸書還是在工作?
自己也經常反問別人這個問題。
顯然,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都使用了同一個概念,即工作和唸書是必須分開的,是截然不同的,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被歸屬到兩個對立陣營裡,這中間有一道明顯的分水嶺把兩者隔開,唸書然後工作,工作則不念書。
想起少年時期,也被問到過這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念書?
老先生手持長卷,站在講臺上盯著一眾兒童,自己心慌意亂,手腳並用掩上最後一頁小說,仰了頭,聽他一字一句問,你為什麼唸書?
噎,是呀,我為什麼要念書呢?
先生憔悴的面容未老先衰,鬢角已然出星星點點白髮,還要頂著一頭一臉的粉筆灰,耐心教導著坐在下面心思各異的小兒女,忽的想衝動站起來,告訴他,我在為你念書,只是,如此一來,定會傷了先生的心,到底還是忍住了,不過,也就一直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念書。
懂事之前,心思不知道在哪裡飄著蕩著,成績卻莫名其妙的一直保持優秀,果真應了那句話,一肥遮百醜,自己再胡鬧再蠻橫,哪怕常常戀著一些異常變態古怪的遊戲,也是很得眾人寵愛,時常有人說,這個孩子不錯,將來是塊唸書的料。
自己便得意的晃晃頭。
半懂事時,逐漸演變成執拗而怪異的格,半點不近人情,獨個兒徘徊在好與壞的邊緣,掙扎得異常辛苦。
每天恨恨的起,後又恨恨的上學,恨恨的唸書,期待著某天天降巨石,或落下無數把刀子在路上,卻又擔心不已,大人們定會了自己繞過巨石進到學校,要不然,就給自己套上一雙冰冷的鐵皮鞋,不怕刀子扎。
可憐兮兮的,象是被後母折磨的灰姑娘,盼著白馬王子突然出現,帶自己到一個不用唸書的地方,完全忘了知識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這句名言。
回頭再想少年情景,有所領悟,其實,老先生是很想聽自己開口講出那句名人說過的話,為中華之崛起而唸書,他從來都對我們抱著很大的期望,可自己總覺得那話講出來惹人笑,丟不起那個人,沒有從思想上解決問題,也就一直張不了口。
為什麼要念書,成了一個歷史遺留問題。
工作以後更是分心,絕少再去觸及這個話題,自己有了拋棄的念頭,丟掉從前的部分回憶,輕裝上路,丟掉從前的一些朋友,少惹煩惱,也丟掉從前的某種習慣,包括唸書的習慣。
於我而言,唸書已經不再是一種習慣,更應該稱其為傳統。
傳統是不顧及人的,儘管最初是由人制定的,但在成型的過程中,卻摒棄了個人觀點和主張,從主觀到客觀,只要遵守,不問究竟。沒有在傳統的氛圍下薰陶過,不管將來是飛黃騰達抑或身價百倍,我們都可以稱其為暴發戶,而對他們嗤之以鼻。
可憐的是,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與書本為伍的子了,所幸,還有從前的舊衣服遮醜,不至於赤的暴在公眾目光下。
有大把時間,不花在唸書上,有蓬的力,不拋擲在書本上,月底抖著兜裡僅剩的幾文慘不忍睹的零錢時,竟然會想,如果當初頭腦發熱,把那些銀子都買了書,還能堆上好大的一堆,現在也可以摸一摸,受受那大堆大堆實在的東西,也是好的,總算是看到一點孔方兄的影子呀。
書對於自己,好象更成了一種娛樂,書,不是用來讀的,而是閒暇無事之餘,用以打發時間的工具,成了生活的調料,如果誰誰誰當初這麼講,也許自己能對唸書更有興趣一些。
唸書時候背過一首“碩鼠”現在還記的後文所附的解釋:這首詩描寫出勞動人民的悲慘遭遇和封建統治階級對勞動人民的殘酷壓迫和瘋狂剝削。
這樣的句子,在書上隨手拈來長串長串,比比皆是,暗自猜想,編撰詩經的作者一定正苗紅,是苦大仇深之輩,而詩經本身,定也屬於那種大部頭的,很可怖的政論文集。
在別處斷斷續續也見過一些文字,唸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原來,詩經裡竟然有那麼多美麗的句子,悔書念遲,騙我深亦。
曾經愛過很多書,講過很多話,曾經貪婪的摟了那些有著憂鬱封套的書,賴在他身邊指指點點,世界只有書和他陷進眼中,我喜歡這本,我喜歡那本,給我這本,給我那本,我都要我都要我都要,你要一本一本的給我,可要記住哦!
言之鑿鑿!
那一個怎生美麗的人兒,那幾本怎生美麗的書,又怎生一句美麗的話,都是關於書的誓言,這生已不能實現,空許下的那些對書的承諾,才是莫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