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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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凌晨的時候,凌舸終於醒來,我看著他疲憊不堪的樣子,想要上前問候,卻被韓競風拉住。
“他可能會不太適應現在的狀況,你最好不要近前去,我去叫護士來,”他小聲警告我。
“如果我連這個也怕,就算不得是朋友,”我沒有理會韓競風的勸說,大步走到凌舸前“好點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我怎麼覺得渾身疼?”凌舸無助地看著我,他是個健康寶寶,冒了只需要在天台上做幾十個俯臥撐就可以葯不到病除的,躺在白的病,在他上大學以後還是頭一遭。
“你傷得很嚴重,”我實話實說“要好好靜養。”
“傷到哪裡了?我覺得部以下好像沒有什麼知覺,是不是麻醉劑還在起作用?過了這會兒我就能起了吧?”凌舸很納悶地問我。
“不,你傷到了脊椎,在康復之前,腿部可能沒有力氣支撐身體,要躺著!”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結果,其實我很害怕他對我大吼大叫,說我虧欠了他之類的,但是我又很希望他這麼說,這樣我的負罪可能沒那麼重。
“琳琅,你老實告訴我,就算康復了,我是不是也不能像健康人那樣!”凌舸的眼睛裡開始浮現絕望。
我知道他很期待我的答案,或者說,他希望我能說出好消息,他才剛剛甦醒,我該怎麼說出實情?
“你傷到了脊椎,但是腿部無力的現象只是暫時的,不會影響今後的行走,可是也不能像健康人那樣,做一些勞動強度較大的工作。”韓競風在我身後道出實情。
凌舸閉上眼睛,他知道這個答案的真實。也知道結果的殘忍,他要失去工作了,可是他在上海的闖蕩才剛剛起頭。
“凌舸,凌舸!”我在邊輕聲叫他地名字,淚水再次很不爭氣地從眼眶湧出,我時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讓自己顯得太過悲傷。韓競風在之前也警告我,這樣的情緒會影響病人的心情,可我就是忍不住,看到凌舸身上纏裹的紗布,看到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面容。我沒辦法將眼淚藏起來。
“你們出去吧,既然說要靜養,就讓我一個人安靜躺會兒。”凌舸無力地說道。
我回頭看看韓競風,他用眼神示意我同他一道去病房外,凌舸似乎不願再說話。閉上的眼睛也不再睜開,我輕輕嘆口氣,走出門去。
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看著空空地走廊,這種安靜讓我難受。
“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去問過醫生,手術費用劉三泉已經了,後續的治療費還沒有給答覆,我需要去跟他談談,另外。這件事情的起因我也會請人去調查,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失誤。”韓競風理地說道。
“我現在什麼都不願意想,你能幫忙那就拜託了,剛剛凌舸的態度讓我慌了神。要是他衝我大吼大叫那就好了,可是他一言不發。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以前他會跟我分享他的內心,就算他讀大學地時候失戀了,他也會告訴我,然後找個機會拉我一起去買醉。”我紅著眼眶,看了看身旁的病房門“真希望他現在就走出房門,笑著對我說自己已經康復了!”
“別想太多了,你不是要走了?抓緊把事情解決,”韓競風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著他,很抱歉,在這個危難時刻,我竟然還有心思去幻想,韓競風這樣的溫和與照顧,就是讓我忍不住想起在涵他替我裹上毯的情景。
“我去買點宵夜,然後回去安排,你去病房地沙發上躺會兒吧,有事情叫護士,這兒的事情我已經待妥當了,”韓競風依然有條不紊地安排接下來要做的事,真羨慕他,在這個時候還能冷靜地說話。
看著他站起身走向電梯,我突然放鬆了許多,就算我擔心著凌舸地安靜,但是想到有一個人在冷靜地替我考慮事情,我就莫名地安心。
韓競風送來溫熱的宵夜給我,又待一些簡單的事情,比如電話不要關機,手機電板沒電了記得找護士幫忙等等,看著我點頭答應,這才揮揮手進電梯。
深夜有些冷,我拎著宵夜走進病房,凌舸仍舊閉著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睡著了,躡手躡腳走進去,開了衛生間裡的小燈,不影響他休息,也不至於讓我找不著廁所,抱著紙盒呼嚕嚕喝完瘦粥,又在凌舸的邊坐了很久,這才到旁邊的沙發上窩著睡了。
清晨,被一陣奇怪的叫聲驚醒,直覺上認為是凌舸的慘叫聲,慌手慌腳睜開眼睛從沙發上滾下來,卻看見凌舸拿著一個破玩偶一下一下捏著,玩偶不時發出唧唧地怪叫聲。
“醒啦?”凌舸的面依然蒼白,不過神看上去好了許多。
“你這是幹嗎?不好好休息,拿個娃娃捏什麼?”不是摔到腦袋,神狀況出現問題了吧!
“放心,護士送早餐的時候拿來的,讓我活動手指,忘了你還在睡覺,”凌舸不好意思地笑笑,繼續蹂躪玩偶。
我這才鬆了口氣,跑到洗手間簡單地洗漱,然後坐到凌舸邊,替他掖好被子。
“吃水果嗎?”頭櫃上放了水果,是昨天韓競風去附近的超市買來地,我拿起一個,在凌舸面前晃晃。
“我想吃榴蓮,”他開玩笑。
“幹嗎開玩笑,”他知道我最受不了榴蓮的“香”味,看著我假裝生氣地樣子,凌舸忍不住笑起來。
“是不是沒那麼緊張了?”凌舸放下玩偶看著我“我就是不想你渾身繃緊,連二頭肌都出來了。”
“什麼啊,”他越說越離譜,哪像一個才動完手術的病人。
“我知道你很擔心,也很害怕我接受不了現實,”凌舸摸摸我的腦袋“笨蛋,不是你的錯,別扛著所有的責任,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運氣不太好,僅此而已。”
“你怎麼還安我呢,受傷的人是你,我不知道除了道歉我還能做什麼,”我泫然泣,這二十幾年都沒有過這麼多眼淚。
“面對現實,然後開始新生活,”凌舸鼻子“這才是重點。”一個病人,對看護他的人說要堅強,是不是很滑稽?我望著凌舸,他的臉上真的寫滿堅定,不管在什麼時候,他永遠在鼓勵我照顧我,有時候雖然說著玩笑話,卻也是另一種方式的承諾。
我將腦袋趴在沿上“真的很對不起,讓我最好的朋友受傷,”
“笨蛋龍套妹,別說啦,”凌舸又拍拍我的腦袋“這腦袋裡裝的什麼啊,總是那麼遲鈍。”就在我不滿地拍掉他的手,撅嘴抗議的時候,病房門吱呀一聲,韓競風提著袋子進來。
他好像沒有看到我們剛才的親暱,徑直走到凌舸邊放下東西,又問了凌舸的情況,男人的身體恢復起來似乎比女人快,凌舸儘管很吃力,還是詳細地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我坐回沙發上,看他們認真說著事情,心裡卻在想著之前的情景,韓競風進門的那會兒,我竟然很無聊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