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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太平天國失敗原因探析作者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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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以下內容轉自鏑非同志的原創作品,轉此文的目的是為了讓大家對於太平天國有一個新的認識,不要老是教的亂叫,歷史還是要用事實來說話的。引用此文並不表示我完全贊同鐸非同志的所有觀點,也希望讀者能用自己獨立的眼光來理解歷史,在此謝鏑非同志百忙之中寫的這篇非常有深度的文章。

本文作者系人大教授,但洋洋灑灑一篇中篇論述卻錯誤何止百出,實在令人遺憾,在此只好揀要緊的駁,細節忽略。在此特別說明,本人並不是全面反對何教授的觀點,只是認為何教授的論據及論證過程嚴重缺乏說服力,缺少起碼的歷史研究的嚴謹,完全無法證明他的觀點。

一、關於“天上神權,地上皇權——一個解不開的歷史死結”如果說楊秀清“獨斷專行”是僭越之舉,那麼為什麼太平天國所有軍政命令均以“軍師”名義發佈而非“天王”名義?慈禧太后再“獨斷專行”她處理軍國大計也還得用“上諭”不能全用“懿旨”吧。事實上太平天國的體制本來就是“軍師負責制”

“元首”與“政府首腦”分離的二元制體系是制度本身決定的,不是因為楊秀清的僭越或洪秀全沒有即使收權。缺乏對太平天國政治體制的基本瞭解才會寫出這麼沒常識的論述來,何教授的議論大約本也不是想跟關心歷史的人討論歷史吧。

“主是朕做,軍師亦是朕做”是石達開出走後洪秀全說的,怎麼和牽制翼王連在一起了?說石達開“率領十餘萬銳之師走上分裂的征途,”是連影子也沒有的事,從來沒有一份史料可以證明石達開帶走了“十餘萬”人,更別說“十餘萬銳之師”了。又什麼“洪秀全把政事都給洪仁達處理”《李秀成自述》說的明白,太平天國後期,天王最信賴的是幼西王,其次是幼南王。僅僅第一部份,諸如此類的錯誤,便駁不勝駁。

二、關於“地上天國,封建體制——產生**的溫和土壤”首先,把“**”歸結於“封建體制”是中國左派史學家的一大創舉,其言下無異於說但凡有**必是封建體制造成的,而且封建體制必然導致**。他還不如干脆說中國兩千年的歷史都是**史而封建體制的終結宣告了**在中國的滅種呢。再看看他舉的是些什麼證據?

“大興土木”?這也能歸入**?而除此之外,作者竟找不出可以支持其“**”觀點的第二條論據了,不是太平天國太清廉了,就是作者對這段歷史幾乎一無所知,要不就是以為讀者的智商及漢語水平尚不足以瞭解“**”一詞的含義。

其次,本文的題目是“對於太平天國失敗原因的探析”那麼花了這麼大筆墨和整整一節討論太平天國的“大興土木”可是“大興土木”倒底能證明什麼呢?——“天下旬匈,苦戰數歲,成敗未可知。”——“天子以四海為家,非壯麗無以重威。”這位教授先生讀過歷史沒有?蕭何可是出名的賢相,姑且不論他這段話是否有理,至少它證明“大興土木”它既不能證明“**”也不能證明“一定失敗”更不能證明“不體恤百姓”它到底能證明什麼?

第三,就說這一條“大興土木”吧,作者寫到:“在洪、楊等人影響和“小天堂”享樂思想的驅動下,太平軍諸王及其將領們也都大興土木,上自武漢,下至蘇杭,王府宮殿,相望道次。這種驕奢逸的腐朽生活,連李鴻章等人都不嘆道:“然奢縱不倫至於此極,似古之叛逆亦未必盡如是也!”作者舉了天王府,東王府的例子,就能以此類推出“諸王及其將領也都大興土”來,不嫌太急了麼?起碼也該舉滿三個例子才像話吧?事實上,不是作者不舉,而是舉不下去了,為什麼呢?因為就他所舉的記載天王府,東王府的史料後面清楚地寫著,北王府“毀民宅較少”翼王府“未毀民宅”這其實已經間接說明了北翼二王的王府修的時候相當有節制,你能想象修一坐佔地巨大,窮盡奢華的王府能“未毀民宅”嗎?大城市裡隨便個建築也不可能不毀民宅啊。連北翼二王尚且如此,太平天國其他將領能奢華到哪兒去?這種不加遮掩的斷章取義已經到了惡劣的地步!

更何況,正個太平天國前期,絕大多數天國高級將領始終戰鬥在最前線,渴飲刀頭血,困臥馬鞍橋。太平天國允許男婚女嫁是定都一年多以後的事,那個時期,正是北伐軍趴兵臥雪,從勝利走向失敗,西征軍步履唯艱,在湘軍的反擊下節節敗退的時刻,僅僅十餘萬太平軍將士在相隔千里的三個戰場和清軍展開殊死搏擊,他們有那個閒情逸致去享受嗎?到了太平天國後期,忠王府,侍王府是修得很華麗,何以證明這便是普遍規律呢?地位在李秀成之上的幹王洪仁矸就作風就很樸素,地位同樣在李秀成之上的英王陳玉成的王府更是簡陋得令人不敢相信!

作者引李鴻章“然奢縱不倫至於此極,似古之叛逆亦未必盡如是也!”實在不知道想說明什麼。說明太平軍太奢華了?李鴻章只是說“古之叛逆”比其圓明園,頤和園來,天王府和東王府算得了什麼!說太平軍“不倫”嗎?除了允許婦女在大庭廣眾下面,參加學習,生產,戰鬥,鼓勵寡婦再嫁外,我看不出太平天國有哪裡比道光咸豐更“不倫”的地方。

三、聚也上帝教,離也上帝教——宗教對太平天國的巨大影響作者既然承認太平天國前期洪秀全並不掌握實權,又不斷地引用洪秀全的宗教言論來證明太平天國的宗教狀況,自己不覺得自相矛盾麼?

作者只顧著引用“諸子百家之書一律排斥“如有敢唸誦教習者,一概皆斬”而全然不顧東王楊秀清在建都僅半年後就借上帝之名傳言,肯定諸子百家著作的價值,認為其中有諸多值得借鑑學習之處,不久太平天國即開始刊刻出版傳統文化書籍。在此,他又一次向人們展示了他對歷史斷章取義的高超技藝。

作者先說“所以當時的外國官員記載說:太平軍“很注重虔誠和獻身神,在遵守宗教禮節和儀式方面,他們是很規矩的,甚至是狂熱”又說“但是…於是,上帝無所不能的神話便在太平軍中徹底動搖了”在這裡,作者先是為了證明他“整個太平軍的思想完全被宗教信所錮,每一名天國士兵均是上帝教的忠實信徒”的論點,引用了一段外國人說太平軍虔誠信教的文字,然後又引了一首天京事變後的歌謠,企圖證明他“聚也上帝,散也上帝”的看法。這一看法是否成立另說,但作者的論證本身卻是荒謬的,因為在現存的史料中,在天京事變以後聲稱太平軍虔誠信奉基督教的外國人的文字資料是天京事變以前的十倍以上!所以如果一條外國人的記載就可以證明太平軍是因“上帝”而聚的,則同理可推出天京事變之後太平軍仍因上帝而聚,則“散也上帝”的推論即不成立。反之,則認為天京事變前整個太平軍的思想完全被宗教信所錮,每一名天國士兵均是上帝教的忠實信徒”的論點缺乏足夠依據。總之作者再一次自相矛盾,並且又一次向我們彩地展示了什麼是據觀點選擇史料。

至於太平天國涉及民生及軍事的施政中,宗教到底有多大影響?我們以作者號稱宗教信破產前的前期為例,太平天國定都天京後,直接主持地方民政的是翼王石達開,他受東王楊秀清的威委派,開府安慶,總轄安徽,湖北,江西三地民政,並作為西征軍的大後方其中在安徽和江西都建立起了地方政權。而左宗棠對石達開的施政的評價是“不甚理會教俚語”後來石達開在離京遠征過程中徹底放棄了拜上帝會信仰,也證明左宗棠的考語是切合實際的。而我們也知道,西征軍開始不設前敵指揮部,石達開是太平天國前期唯一被授權的前敵總指揮。試想,由這樣一個”不甚理會教俚語”的人來作為地方軍政事物的直接主持者,其涉及到民生和軍務的實質政策能被宗教信影響到哪裡去?如果說軍事方面委派石達開是並無選擇,那麼民政方面楊秀清完全可以另委受宗教影響較深的高級將領來主持,這個人事命令證明楊秀清恰恰是想利用石達開的“不理會教俚說”去處理實際情況,而且他對這樣的“處理”事後也是照單全收的的。所以我們可以說,雖然直接負責的人是石達開,但他代表的卻是是楊秀清,而楊秀清的意見則可以代表太平天國的國策。至於必須敬拜上帝,學習聖經,這些不過是細枝末節罷了。

說到太平天國科舉要考聖經知識,那在當今中國不背點馬列能從小學升到大學麼?考大學寫作文的時候你能隨便發揮你的“文學水平”和“言論自由”麼?這就能證明選不出人才來了?如果何瑜教授是歷史系教授而且招收研究生的話,請問“革命史”考三十分的學生你們也都照收不誤麼?再說太平天國科舉並不是考聖經知識,考誰對聖經更悉,聖經只是載體,做算術得先背乘法口訣。但最終還是自由作文,寫自己的理解。至少不像“八股文”非得寫別人的理解。也不像現在的歷史‮試考‬,分析題還規定了標準答案,按點給分,在鑑別人才自身理解分析能力而非背標準答案的能力方面,我看不出太平天國的科舉方式比現在的歷史‮試考‬落後在哪裡。

四、關於“得人則昌,失人則亡——洪秀全的孤家寡人政策”首先,關於“上帝教所推行的反孔政策及“佛寺道院,城隍社壇,無廟不焚,無像不滅”的過行為,致使大部分知識分子退避三舍”我認為作者有必要搞清楚一個基本問題,太平天國毀神廟不是出於“反孔”楊秀清借上帝之口說過,孔丘是上帝准予在高天享福的好人。太平天國只是反對把孔丘或者其他神主立為偶像。如果說這就可以致使“大部份知識份子退避三舍”的話,那麼新中國成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推行馬列主義的政策遠遠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則能否解釋新中國政權沒有因為“絕大多數知識份子退避三舍”而垮臺的原因呢?本文的題目不是“論太平天國政策的得失”而是“對於太平天國失敗原因的探析”作者的論證似乎有些跑題。

其次,照作者的說法,太平天國宗教的影響甚深主要再於前期,而前期太平天國地方行政主要在安徽和江西兩個據地,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絕大多數知識份子都退避三舍”了,為什麼在評價安徽的治理時,胡林翼還說“粵逆竄擾以來,皖民受禍既久,溺尤深…果於從逆,”為什麼在評價江西的治理時,左宗棠海說:“賊兵並因糧,附從眾,石逆撫其桀黠之民,以鈐制其士夫,迫之從逆,江西全局岌岌。”觀其所為,頗以結人心,求人才為急,不甚附會教俚說”

“江西事恐不可為,以民心全變”而駱秉章還說江西士民“轉而媚賊,獻財輸貲,甘心從逆,正士良民之勢孤,徒痞黨之焰熾。數郡千里之間,無一官一兵相為聲應”?

第三,所謂“對進入太平軍中的文化人,洪秀全等人也是隻利用而不重用”我不得不再次提醒,至少在太平天國前期,其政策的決定人和執行人是楊秀清而不是洪秀全。楊秀清不重視人才嗎?也許他文化不高,自己延攬鑑別人才的本領有限,但決不代表他不重視人才。我舉一個例子。東王楊秀清正式頒佈的命令叫“誥諭”由於楊秀清總理國家軍政大權“誥諭”是太平天國最重要的文書,每件都可能關係到國計民生。而“誥諭”在對外發出前,有一道程序是必須經過翼王府審核。從形式上講,這是對文稿的校訂工作,從更深的層次來看,每一份誥諭在發出前都要經過翼王府官員,等於是東王另委了一批獨立於東王府外的人為自己的重大軍政命令“把關”儘管最後的決策權仍在他本人。翼王石達開在善於延攬人才方面是出名的,關於他延攬人才方面的記載多不勝數,因此翼王府也是天國知識份子薈萃的地方。楊秀清沒有因此而猜忌,迫害,相反充分發揮這一點,來彌補東王府官員素質上的不足。事實上,石達開在招攬人才的時候是很“肆無忌憚”的,他為了拉一個人才上“賊船”居然“以黃袍覆之”有一個清朝秀才,據不為新政權效力,甚至揚言為滿人效力乃是華夏正道,對於這樣“狂悖之徒”石達開居然把他放了,並且告訴左右的官員“吾方收士心,否則禮以遣。”把這單純看成是石達開一個人的襟見識就錯了,如果沒有楊秀清的默許和支持,他是絕不敢這樣做的。如果這樣還說他“得不到重用”那麼不知道怎樣才算得重用了。至於後來洪秀全猜忌石達開,和他是不是知識份子無關,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第四,作者引述進入天王府的知識份子“一切軍令蓋不與聞”這是因為太平天國前期“天王”只是虛位元首,天國以東王府六部為軍政所出,天王府所有官員都不與聞軍政,這是太平天國“軍師負責制”的政體決定的,並不是針對所謂的“知識份子”的,封建文人無法瞭解“軍師負責制”是怎麼會事,才會作出“蓋防有用之才之算己也”的推斷。如果信以為真就大錯特錯了。

這麼說並不是否認太平天國的知識份子政策存在很多問題,可是原文作者的論據完全推不出他的結論。

第五,作者說”狹隘的宗教信條還使太平軍失去了很多的盟友和同盟軍。如上海小刀會起義之後,首領劉麗川等極歸附太平天國,上書洪秀全願受驅使,但天國始終未派兵接應,任其孤立無援,終至敗亡。其他如福建的小刀會、紅錢會,江西的邊錢會,廣西的昇平天國、大成國,包括淮河兩岸的捻軍等各地各民族起義,太平天國均未能很好地與之聯合。結果,各支農民起義軍分別被清軍鎮壓。”同理,社會主義制度也使中國在國際上失去了很多盟友和同盟軍,這能說明什麼呢?成王敗寇罷了。

作者自己也在後文提到,太平天國定都後兵力不過十餘萬,分佈在北伐,西征,天京三個相隔千里的戰場上,已經在每個戰場上都顯得力不從心了。那麼就請作者自己回答,在這種情況下,太平軍還有力量在浙江未克的情況下開闢上海戰場嗎?何況浙江是清廷的力保之地,絕對不是輕易可以佔領的,太平軍有力量再四線作戰嗎?至於到了小刀會危急之時,太平軍北伐西征兩路告急,為了派北伐援軍,甚至不得不忍痛放棄重鎮揚州,即使如此,最終也只派出了七千五百人北援,在這種情況下,太平軍有力量去上海援助小刀會麼?不錯,太平天國起義時,全國各地都在起義,但他們有可能到處派援兵,或者到處聯合,以使其不被鎮壓麼?事實上,太平軍與捻軍,大成國,天地會義軍,都有過不少聯合,但起義革命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遊俠,聯合作戰也該有戰略的進行,何況各地起義部隊雖多,但很多是烏合之眾,紀律敗壞,關鍵時刻成事不足敗事由余,北伐援軍的失敗就是個血的教訓。

話說回來,這仍然不是說,太平天國與其他義軍的聯合不存在問題或需要檢討之處,只是作者的論述不得要領,無法令人信服而已。

五、關於“北伐西征,形同寇——太平天國戰略上的重大失誤”

“金田起義之後,洪秀全不及時帶兵北上,而是先於大黃江口駐紮57天”太平軍在起義後行動不夠迅速是沒錯的,但是說“駐紮57天”都是因為不想及時帶兵北上則是荒謬的,事實是太平軍發動的進攻無法衝破清軍的阻擊,北上道路因而受阻。

“在武宣東鄉登極後,也屯兵二月之久;”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籌糧和招齊“其後在永安‘蕞爾山城’中,又急急封王建政,盤桓半載有餘,給了清廷從容調兵遣將的機會。”

“建政”居然也可以成為“罪證”?沒有一套完整系統的軍政制度,如何能夠維持政權的長期的正常運作?太平軍在永安”盤桓半載有餘”如何給了清廳“從容調兵遣將”的機會?如果作者指的是尾追堵截太平軍的清軍,則這些軍隊不需半載調動,如果作者指的是如桂林長沙,則無以證明這兩座城池是在永安半年中被嚴密防守起來的。如果作者指的是嶽州以下的地帶,就更無法自圓其說了,既然清軍得到了“從容調兵遣將”的機會,何以被如此輕易地攻陷武昌,何以太平軍自武昌,下九江,安慶,至金陵,只用了28天時間?永安半載的得失曲折甚多,絕非作者一句“讓清廷從容調兵遣將”那麼簡單。

事實上,從金田起義到攻佔金陵的過程,史學界和軍事界對其得失一直有很多爭議,有贊同者,有反對者,可見這一時期太平軍戰略的決策最多隻能以“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