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曉以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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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無影,去無蹤,來的時候無影,去的時候自也無蹤。
不是坐船來的,去的時候自也沒船可坐,這條船就在岸邊停泊,上岸就走了,也用不著宮和派船送。
雖然宮和跟出船艙就不見人了,他還是朝空中抱了拳,低低說了句:“關爺走好!”關山月本來打算,來過“漕幫”見過宮和之後,就去找君天毅的。
可是如今知道了君天毅的另一個身分,認為那位“漕運總督”之所以如此懲處兒子及兒子的密友,恐怕不只是因為兒子犯了這個錯,也因為不得不。
關山月認為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不但可以讓殺君天毅得到那位“漕運總督”的支持,不予追究,還可以讓那位趙公子跟姑娘董飛卿不再受懲處,所以他改變了主意,先不去找君天毅,先去見那位“漕運總督”!
關山月辭別宮和,離開“漕幫”那條船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已經是船船燈火的時候了,等他再次進入“漕運總督府”夜更濃“總督府”裡的燈火更多,更亮。
關山月還是先見石英。
石英的頭一句話卻道:“對尊駕來說,這‘漕運總督府’簡直如同無人之境!”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不快、只有他自己知道。
關山月道:“石護衛諒宥,我不得已。”石英轉了話鋒:“尊駕見著‘鄱陽’故人了,情形如何?”關山月道:“讓趙公子、董姑娘為我受到責罰,我很不安。”石英道:“尊駕這趟來,又要見董姑娘?”關山月道:“這趟來,我要見制臺大人。”石英一怔:“怎麼說?尊駕這趟要見我家大人?”關山月道:“特來告知石護衛。”石英道:“尊駕不是說笑?”關山月道:“不是,也不敢。”石英道:“我不能讓尊駕見我家大人。”關山月道:“石護衛…”石英道:“我讓尊駕見董姑娘,已經是有虧職守了,怎麼能再讓尊駕見我家大人?”關山月道:“石護衛一樣可以不知情。”石英道:“尊駕進入‘總督府’我不知情,尊駕見我家大人,我也不知道,尊駕這是要讓我受責!”關山月道:“我擔保制臺大人不會責怪石護衛。”石英道:“尊駕擔保我家大人不會責怪?”關山月道:“正是!”石英道:“尊駕…”關山月道:“石護衛,我能不能見著制臺大人,關係著制臺大人的仕途,以及趙公子、董姑娘會不會受罰,多年往毀於一旦,可以說關係重大。”石英道:“怎麼說…”關山月沒讓他說下去,道:“正是!”石英道:“前者我不明白,至於後者,難道尊駕去求我家大人?”關山月道:“我不是求,我是能讓制臺大人不責罰趙公子跟董姑娘。”石英道:“不可能…”關山月道:“石護衛,何妨讓我試試?”石英道:“不行…”關山月道:“石護衛,事關重大…”石英道:“尊駕剛說關係我家大人仕途,又是…”關山月道:“石護衛,這,我只能面陳制臺大人。”石英道:“不行…”關山月道:“石護衛,事不宜遲!’石英道:“不行,說什麼我也不能…”關山月道:“我只是告知石護衛一聲,不是來請石護衛讓我見制臺大人。”石英雙眉醒錚骸澳親鵂菥腿ゼ!”關山月道:“顯然石護衛要攔我?”石英道:“不錯!”關山月道:“石護衛攔得住我?”石英道:“你我都得試過才知道,我職責所在,縱然攔不住也得攔。”關山月道:“石護衛說得好,那你我都試試吧!”似乎要動。
石英飛起一指點出。
這一指快如閃電,認也準,極見造詣。
也是,能任職“漕運總督”如此大員的護衛,而且是貼身護衛,當然是高手!
只是,碰上的是關山月。
關山月抬手就抓石英腕脈,出手比石英更快。
石英神情震動,只有沉腕變招。
關山月本就是石英沉腕變招,
得石英沉腕,卻不容石英變招,疾快變抓為點,一指點了石英。
石英不能動了,只是不能動了,人還清醒。
關山月說了話:“石護衛盡忠職守,我不敢怪石護衛,我不得已,也請石護衛諒宥!”把石英架進了左邊一處黑暗角落裡,又道:“道半個時辰自解,恕我不來為石護衛解
了。”說完了話,閃身不見了。
這裡是一間書房。
但不是姑娘董飛卿遭閉的那間書房。
這問書房北那間大,書香雖不比那間濃,可比那間更雅、門關著,門外一名中年漢子垂手凝立,不遠處暗影另站著個黑衣漢子。
房裡、燈下,一名老者正負手踱步。
老者五十上下,瘦削清癯,長袍馬褂,有幾分威儀,但臉凝重,雙眉緊皺,似有什麼大憂愁。
突然,一個話聲起自他背後,話聲不大,但字字清晰:“江湖草民見過大人。”老者一怔停步,忙回身,眼前不遠處站著個人。
什麼時候書房裡多了這麼一個?
老者一驚:“你…來…”不急著問來者是什麼人,先急著叫人。
當然,來的是關山月。
關山月道:“草民有急要事來見大人,請不要草民冒犯大人。”門外響起了話聲:“大人…”書房裡有這種動靜,侍立門外的人還能聽不見?
老者立即神恢復,鎮定發話:“我有客夜訪,不許大驚小怪!”門外恭應一聲,沒了動靜。
關山月道:“謝謝大人寬容。”老者凝目打量關山月:“你能來到我的書房,我府裡這麼多護衛都不知道,足證有一身好武藝!”定過神先說這個,也足證是真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