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月夜揚州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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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船沿著長長的西湖前行,多半個月亮已經懸在中天,把個世界照得一片銀白,湖邊的房屋、樹木全都籠罩在朦朦朧朧的霧靄之中,彷彿蒙上了一層薄紗,不能朗視。湖水是藍盈盈的,月光照在湖面上,映出粼粼波光,忽明忽滅。遊船裡女子的琴聲、歌聲,悠揚地飄散銀的月光裡,靜靜地融合在霧氣中,許久許久,嫋嫋不絕…他們似乎置身於溫柔夢幻之鄉,又分明穩坐在歌舞畫舫裡邊。他們不知道皇帝的優越生活是怎樣度過的,也不知道神仙怎麼打發清閒的子,他們只覺到自己現在正在享受,一種說不出什麼滋味的享受…
公子,請品嚐蓮子!
天雄正在夢幻之中,追尋著以往生活裡的記憶,突然被一聲嬌滴滴軟儂儂的話語所驚醒。他定睛看時,那位唱歌的女子手捧著一朵蓮蓬站在面前:皎皎粉面,豔豔桃花,柔柔肢,纖纖玉指,他驀然一驚,這是哪裡的仙子下凡來了?他正在呆呆地凝視著仙子,仙子又是一聲嬌柔燕語:公子,請品嚐蓮子!
天雄驚慌失措地“啊”了一聲,才回到了現實世界裡,連忙伸手去接蓮蓬,卻不防抓住了女子的柔柔素手,那女子輕輕地叫了出來,卻又輕的幾乎聽不出聲音來,天雄趕忙鬆開了她的小手,連連說著“謝謝”那女子疑惑地嫵媚一笑,不知道這位標緻文雅的公子在謝什麼,是謝她捧上了一朵蓮蓬?還是謝她在素手被抓的時候不動聲的表現呢?不管怎麼說,女子的臉蛋似乎緋紅了,自然在夜裡看不出來,只是一種自我覺罷了。
那女子又來到天傑面前,同樣地獻上一朵蓮蓬,同樣地燕語一聲:公子,請品嚐蓮子!
天傑是早有準備的,接過蓮蓬,大大方方地說了一聲:謝謝小姐。
天傑自以為這句話說得很禮貌,很得體,誰知道那女子卻羞紅了臉:公子,冒充小姐,奴家真不敢當,我們只是賣唱的歌女,歌伎,位居社會的下九,怎能攀比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那歌女說的動了情,竟然淚眼汪汪的了。琵琶女連忙解釋:眾位公子不必在意,我這妹妹家庭貧窮,三四歲時就被賣到望樓,學習歌舞,受盡苦難。我們每天出來賣藝,收入歸行首所有,要是伺候客人不夠周到,或是遇到不好的天氣,沒有客人,我們就要捱罵受氣了。
琵琶女說到傷心處,也是淚眼慼慼的。看到這種情況,聽到這麼複雜的原委,天傑只能連連嘆息,連連說著“對不起”了。歌女反而不好意思了:公子,不必說對不起,我們生來就是苦命人,連一個高貴的稱呼也享受不起的。
歌女給芳蓮、蕊蓮同樣恭恭敬敬地各捧上一朵蓮蓬,芳蓮貼近細細觀察,果然是一個極嫵媚的女子,那細細的眉,那明亮的眸子,那粉的臉蛋,豔麗多姿,妖嬈人,難怪天雄忘情地抓住女孩的手不願放開。芳蓮以女孩的身份盯著歌女欣賞,而歌女卻把她當做美貌的男子看待了,只好羞答答地說:大家一邊品嚐蓮子,一邊聽我演唱《楊柳青》。
早啊晨下啊田啊水多謔嗬嗬依嗬嗬點點水潤麥苗啊楊柳葉子青啊謔哪七搭七呢嘣啊謔楊柳石子松啊謔松又松哪嘣又嘣哪鬆鬆麼青又青哪哥哥楊柳葉子青啊謔曲調悠揚動聽,生動活潑,聽得天雄、天傑心曠神怡,芳蓮、蕊蓮也是嘖嘖稱讚。天傑高興地:好聽是好聽,我是一個字也沒聽懂哇!
說得大家全都笑了起來,芳蓮說不用聽懂的,你只要知道楊柳葉子青,早晨水多,點點潤麥苗就行了。
歌女說:聽這位公子口音,好像是杭州人哪!
芳蓮笑了,指指蕊蓮:我倆是杭州人,聽你們唱歌,真有滋味啊!
天傑在剝蓮子吃了,蕊蓮連忙教給他:天傑哥,別亂撕扯,別把蓮蓬撕破了,一個一個慢慢地剝出來吃,蓮子的外殼是不能吃的。
芳蓮說:蕊蓮,你不用教人家,有蓮子都會吃到肚子去的。
蕊蓮吃吃地笑著:姐姐,你就是偏心眼兒,我看你給大哥教不教。
蕊蓮一句話說出了口,歌女、琵琶女同時驚訝的:姐姐?原來是女孩呀!難怪扮相俊俏,說話細聲細氣的。
蕊蓮嘻嘻地笑著,指了指芳蓮:姐姐是女孩,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男孩!
蕊蓮這句話無異於自我暴,歌女、琵琶女一齊盯著她:哎呀,你也是一個女孩。我們今天晚上運氣不夠好啊!
歌女、琵琶女一句話說得他們莫名其妙,瞪著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歌女、琵琶女只好實話實說了:各位公子、小姐,如果你們全是公子的話,我們今天晚上還可以多有一些收入,現在多出了兩位小姐,我們的收入就要減少了,回去難免要受行首的謾罵,甚至毆打,因之就不免唉聲嘆氣的,請你們多多原諒。
歌女、琵琶女的一番言語,說得他們雲裡霧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免悄悄地議論起來,天雄說:早就聽說揚州有許多女,莫非這兩個歌伎也是女?
蕊蓮說:女,是幹什麼的呀?
天雄沒有吭氣,芳蓮摟過蕊蓮耳語道:傻女子,別問了,女就是陪男人睡覺掙錢的哇。
蕊蓮羞紅了臉:姐姐,這可怎麼辦呀?我們就哄著和她們睡覺嘛,反正我倆是女扮男裝。
芳蓮說:傻妹妹,人家為的是掙錢啊。
歌女、琵琶女看他們嘰嘰咕咕、悄悄議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一些沒有見過世面的老實人,也沒法子和他們細說,就拉上窗簾,船艙裡隔開一道布幔,就地鋪開一條毯子,留琵琶女在裡邊。歌女慢慢地走出布幔,輕輕地說著:各位公子、小姐,你們既然包船遊玩,我們自然要伺候周到,看起來你們都是老實人,不管你們錢多錢少,都要和和氣氣的,千萬不敢喊喊叫叫的,教船家聽見了,告訴行首,我們就要倒黴了。
歌女說畢,衝著天雄嫵媚地一笑:這位大哥見多識廣,你先進去娛樂娛樂。
經過歌女剛才一番言語,天雄只好大大方方地從布幔的側面擠了進去,呀,一看眼前的美人,他立即驚呆了。待要返身退出布幔時,他的雙腳卻像釘在了木板上似的,再也挪動不得半步。他早就聽說江南的女子身材特好,今一見果然如此,琵琶女赤身側臥在地毯上,身材苗條而非瘦骨嶙峋,肌豐滿而無多餘脂肪,皮膚白皙而帶荷花粉,面容姣好而妖嬈人…天雄雖然經過許多美,但是今見了琵琶女,還是止不住神魂飄蕩了,他趕忙閉起雙眼,穩定情緒,抑制著衝動…
公子,哥哥,來嘛,難道你不喜歡妹妹?
一聲聲使人骨頭酥軟的嬌滴滴吳語鄉音,使得天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他無法理解剛才還是那樣端莊嚴謹的琵琶女,怎麼瞬間就變得這樣輕浮賤氣?他顧不得尋找答案,撲上去就緊緊地摟住了琵琶女,親吻,撫摸,琵琶女也合著他,做出親暱的動作…但是,正當琵琶女要替他寬衣解帶的時候,他清醒了,他是他們四個人的領隊,要求弟弟、妹妹做到的事情,自己首先要做到,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不能失了自己…於是,天雄堅決地推開琵琶女,果斷地站了起來:妹妹,你是一個好女孩,長得確實窈窕人,人見人愛,但是我不能再在你的傷口上撒鹽巴了,不過,你放心,錢嘛,我還是會照樣付給你的…
天雄轉身就要出去了,琵琶女猛然站了起來,撲過來抱住他,眼淚早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地拋灑下來:好公子,好哥哥,我從來沒有看見你這樣的好人,我求求你,再吻吻我,抱抱我,我會記你一輩子的。
於是天雄緊緊地擁抱著她,親吻,撫摸,許久許久…天雄走出布幔,神情仍然顯得那麼衝動,臉紅耳熱,氣吁吁,以至於外面的人都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裡面究竟幹了些什麼。琵琶女穿好衣服出來了,表情也顯得那麼衝動,更使人們對他們的行動產生許多遐想。
歌女拽著天傑要進布幔裡面去了,天雄連忙靠近天傑耳語“不越雷池一步”天傑點點頭就進去了。這裡,天雄悄悄地坐在芳蓮旁邊,芳蓮卻硬把他拽起來,推坐在琵琶女的旁邊,天雄一想自己問心無愧,也就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神態自若,和琵琶女有說有笑,使得芳蓮更加嫉妒不已,醋勁大發:哎呀,你們看,剛才睡了一覺,就儼然是一對新婚夫婦了,哈哈,呵呵…蕊蓮看著天雄坦然自若的神態,不像是幹了越軌事情的樣子,就對芳蓮說:姐姐,你難道信不過大哥嗎?連我都信任他呢!
芳蓮生氣地:你信任他,你跟他過活去。
蕊蓮卻興奮地:姐姐,此話當真?
芳蓮吃吃地笑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