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九月下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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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雄他們拜訪了文宣王,並和孔少爺、孔小姐了健身經驗。文宣王把他多年蒐集的長壽之方給天雄,託他呈給皇上;天雄也把長生不老之方送給文宣王,文宣王自然非常高興。他們別過這位知情達理、和藹可親的王爺,又和孔少爺、孔小姐戀戀不捨地分手,騎馬向揚州奔去。魯南多山地,驛道不很寬闊,行進速度自然緩慢一些。路過鄒城的時候,他們沒有停留,一來孔孟之道,道理相通;二來孔子畢竟名氣大一些,曲建築輝煌,可看的東西多一些。
蕊蓮十分惋惜:不管怎麼說,總是一個遺憾。到了孟子家鄉,卻沒有去看一看,以後還有機會再來嗎?
天雄嘆了一口氣:唉,世上的事情,總是難得十全十美,留下一點遺憾,會讓我們常常記起它。
蕊蓮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噢,我知道了,大哥心裡還念念不忘金妞,這就是你所說的留下一點遺憾再時時回憶她吧!
天雄把臉一紅:蕊蓮,別亂說,我的心裡除過你芳蓮姐,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了。
芳蓮聽見了,十分動:蕊蓮,再別和天雄哥開玩笑了,再過半年,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蕊蓮樂了:姐姐此話怎講?難道現在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這次該芳蓮臉紅了:蕊蓮,我說的“我們”是包括天雄哥在內的。
蕊蓮嘻嘻地笑了:呵呵,姐姐說的是大家庭啊!
天雄說:各位,閒話少說,我們還是想個辦法,給鄒城留點紀念。
天傑說:好,我建議,每人朗讀一句孟子的經典語句,就算作鄒城之行吧!我先朗讀: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增益其所不能。
天雄讚道:天傑,有志氣。我們這次出行,見了不少人,不少物,不少事,受了不少苦,增長了不少才能,這正是天將降大任於我們呀!
蕊蓮喊叫起來:哎呀呀,我們這一天到晚,就是騎馬跑跑跑,奔奔奔,男人身體結實,耐摔打,受得了,女人就活受罪了,把人的股磨得生疼,你們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們。
芳蓮笑的:蕊蓮,別說了,怪丟人的,你把股磨疼了,別人怎麼關心呀?要不,讓天傑給你按摩按摩。
蕊蓮把嘴一撅:姐姐壞,你怎麼不讓天雄哥給你按摩呢?
我沒喊股疼哇。
怎麼沒喊呀?你剛才還對我說股疼得很,嘻嘻…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等到走出魯地,驛道寬闊的時候,天雄僱了一輛馬車,兩個女子才得到很好的休息,這是後話。
天雄說:我們繼續朗讀孟子的經典語句:魚,亦我所也,熊掌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也,義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蕊蓮說:捨生取義,古往今來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呢?
天傑說:我們不一定能夠做到捨生取義,至少不要違背做人的標準吧。
芳蓮說:孟子說,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所以,我對天雄哥定紀律,嚴格管理,是很贊成的。
蕊蓮笑了:姐姐,你什麼時候學會巴結人了,我們朗讀孟子語句,你也要趁機給天雄哥臉上貼金哇。
芳蓮一臉嚴肅的: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要是沒有天雄哥的嚴格管理,你和天傑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子呢。
蕊蓮把臉一紅:就你聽話,就你守規矩!好了,我也不朗讀孟子的語句了,姐姐,你替我朗讀一句吧。
芳蓮說:好吧,孟子說,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蕊蓮,你不朗讀,你失去了一次養浩然之氣的機會。
蕊蓮笑笑的:姐姐,你讀了一句話,就養成浩然之氣了嗎?孟子講,這種浩然之氣,至大至剛,充於天地之間,它是靠經常的仁義道德的聚集才能生成的,豈是你一句話就能養成的…
芳蓮說:哎呀呀,真沒有看出來,妹妹學習《孟子》深有體會哇。你可真有心計,自己不去朗讀孟子語句,等我朗讀完以後,加以分析評論,把你的學識才華顯無遺,姐姐算佩服你了。
暮蒼茫中,他們騎馬馳過微山湖畔,只見夕陽爍金,波光灼灼,漁舟唱晚,暮靄瀰漫,一片詩情畫意…
天雄心中情湧動,立即詩一首:夕陽揮灑萬點金,燃盡心縷縷情。
策馬馳過微山湖,紅霞融進天地中。
蕊蓮讚不絕口:好,想不到大哥真的動了情,而且詩的形象又是這樣鮮明、絢麗,你看夕陽灑金,心燃情,馳馬過湖,紅霞滿天。經過天雄哥這樣一寫,一渲染,我是有詩也寫不出來了。
芳蓮笑笑:妹妹雖然寫不出詩,可你對大哥的詩概括的幾句話也很練。那麼,我們共同欣賞大哥這首詩吧。
第二天,他們乘坐馬車,沿著寬闊的驛道向揚州駛去。進入蘇北平原,果然是一片水花田地,魚米之鄉,楊柳依依,荷葉田田,比起那魯南山區,另是一番世界。坐在馬車裡,少了旅途勞頓,蕊蓮又像麻雀似地嘰嘰喳喳開了:越往南走,離我們的家鄉越近,我越想爸爸媽媽了。
芳蓮說:蕊蓮,再別說想家的話了,再說我就要眼淚了。
蕊蓮說: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是看天雄哥、天傑哥見到了爸爸媽媽,才勾起了我想家的心思嘛。
芳蓮已經是淚眼汪汪:蕊蓮,我求求你,再別說了,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啦!
蕊蓮摟住芳蓮:姐姐,要哭就哭吧,不必壓抑著自己的情,那樣會悶出病來的。
於是,姐妹二人緊緊地摟抱著,痛痛快快地哭了一氣,紅腫著眼睛,才覺得心情好了一點。天傑反而覺得有點奇怪:你們早不哭,晚不哭,偏偏快到家鄉了,你們卻哭起來。
蕊蓮破涕為笑:女孩的心理你們就不清楚了,他們在旅途中走了三天,在臨近揚州的時候,馬車沿著白馬湖、高郵湖、邵伯湖畔前行,更使他們飽覽了江南的湖光山。一張張白帆在湖面冉冉飄移,一群群紫鴨白鵝在湖中覓食嬉戲,一片片翠綠的蘆葦頂部蒙上一層層雪白的蘆花,馬車駛過,揚起了朵朵蘆花翩翩飛舞…有一些蘆花飛進車廂裡來了,蕊蓮抓住一朵,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對著天傑輕輕地一吹,那蘆花不偏不倚,正好就粘在了天傑的鼻子上,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說說笑笑中,到了揚州。其時已是華燈初上,市面上熙熙攘攘,一派繁華景象。他們吃飯的時候,驛站的人說:四位公子大概初次來到揚州,晚上可以僱一條遊船在西湖轉一轉,船上有歌伎演唱,有味兒的。
天雄尚未開口,天傑已經高高興興地搭話了:那敢情好哇,我們初來乍到,也正想去遊玩遊玩。
天雄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驛站的人張羅船隻去了。天雄埋怨道:天傑,我們花的錢不是大家辛苦掙來的,我們要節省點,不能亂花。
天傑嘆息著:咳,我怎麼把這給忘了,一路之上,得意忘形,自由慣了。可我們這任務也太特殊了,不逛名山大川,不訪名剎寺院,不深入民間調查,哪能找到長生不老之藥?今晚坐船遊一遊西湖,說不定還會有重要收穫呢!
芳蓮樂了:天傑真會找藉口,遊西湖會游出長生不老之藥來?
蕊蓮疑惑地:我懷疑,我們是不是聽錯了,揚州怎麼也有一個西湖呢?
驛站的人正好走進來:客官,沒搞錯。天下西湖三十六,杭州的西湖只是最有名的一個罷了。遊船已經訂好,價錢也說好了,你們只管上船盡興遊玩就是了。
於是,驛站的人領著他們來到西湖岸邊,目送他們登上一條燈火輝煌的彩舫,招招手返回驛站去了。映著燈光,可以看見彩舫雕樑畫棟,十分講究。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軟濃濃地鶯聲燕語,招呼他們坐下,每人座位旁邊放置一壺香茶,再斟上一小碗,然後輕輕地說聲:請用茶。
面對著這樣美麗的女子,這樣殷勤的招待,這樣近距離的細語,天雄、天傑不免心旌搖盪,惴惴不安。而芳蓮、蕊蓮則覺得好玩、有趣罷了。
一個年齡稍長的女子,手捧琵琶,輕撥琴絃,彈奏起來。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輕移蓮步,走到船艙中央,娓娓動聽地唱著: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開香也香不過她,我有心採一朵戴,又怕看花的人兒罵。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開雪也白不過她,我有心採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話。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開比也比不過她,我有心採一朵戴,又怕來年不發芽。
那女子輕歌曼舞,歌聲又甜又脆,舞步舒緩美妙,全不像長安城裡胡姬歌舞那樣獷豪放,而是一派江南女子的柔美人,天雄他們深深地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