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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身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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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淮怔怔地對著東莪的背影出神,蘇可林看他一眼,向張大夫使了個眼,二人點了點頭輕聲笑起來,蘇可林笑道:“看來秦姑娘今敢說出來,並非只是信任老夫呀!”張大夫道:“你別再說了,再分心一會,我大局已定,你可沒機會反攻。”蘇可林道:“真是糊說八道,明明是我勝卷在握…”鄭淮低看看他們微微一笑,心中卻忽然覺得鬱悶難當。

蒙必格等人一直待東莪吃了飯,這才向她詢問,東莪沉默一會才道:“好在鄭公子願意為我們隱瞞,今後大家說話行事更要小心在意”她轉向香兒道:“香兒,姐姐對不住你,要你幫姐姐隱瞞這麼大的事。”香兒笑道:“我倒是無所謂,姐姐和大哥都是滿人,可待香兒卻比那些漢人好的多了,姐姐你放心吧,我再也不會說出口的。”東莪點頭微笑,輕輕撫摸她手,嘆道:“委曲你了”額圖暉看看香兒,又看看東莪,忽然道:“那鄭公子…他…為什麼願意幫助咱們呢!”眾人皆是一怔,轉頭看他,只見他面微紅,停了一會又道:“看他的行事派頭,似乎是一位反清的什麼少東家,他不是應該…更恨滿人嗎?”東莪臉漸白,未曾說話,香兒已經說道:“鄭公子他是個好人,他那就和我說過,滿人與漢人一般,也是有好有壞的。咱們相處了這麼些子,大哥哥,你信不過他嗎?”額圖暉被她一駁立時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蒙必格道:“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咱們自己小心些。鄭公子他們身份未明。行事詭秘,我看此處不是咱們久留之所,待小真傷一好。咱們還是走吧!”香兒轉向他便想說話,心中一急卻又不知要怎麼說。眼圈頓時紅了。東莪忙道:“這些事,咱們以後再說!眼前至關重要的…”正說到這裡,卻聽鄰屋傳來一聲尖叫,是小真的聲音,東莪面一變。立刻向門外跑去。眾人跟著她來到小真房裡,只見小真好端端地正躺在上,房裡並無其它人,東莪俯身向裡,卻見小真雙眼緊皺,額頭滿是汗珠,兩隻手在空中不停揮動,原來是發了夢魘。東莪忙伸手握住她手,輕輕喚她的名字。小真這才慢慢醒過來,看到是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小姐,我做了…一個惡夢!”東莪柔聲笑道:“沒事。做夢而已。醒了就好!腳還疼的厲害麼?”小真搖頭道:“一點也不疼!”東莪嗔怪道:“怎麼可能!”說罷讓蒙必格去廚房看看湯藥是否好了。

此後數,東莪都在小真旁細心照應。她本來就極少出院,此事之後,更是連童啟英的院子也不去了,張大夫體諒她要全力照顧小真,也就不再要她一同前往。蒙必格等人也遵照她地吩咐,儘量留在院中,除了香兒,他們一行人過起了深居簡出的子。

香兒單純可愛,向來很得蘇可林地喜歡,這些子她與院中各人漸,因而在各個小院中進出,東莪等人也都由得她去。何況這幾天鄭淮都呆在院裡,她便時時與他一同進出,有時鄭淮也會帶她出外騎馬。額圖暉見她回來總是面排紅,歡笑不斷,獨處之時又時常暗自微笑,不免黯然神傷。

小真初時情形雖不甚理想,但一來這蘇院之中十分安逸,二來鄭淮對她的調養也很是周到,時常命人送來一些補品,因而她也開始慢慢好轉。每回張大夫與東莪為她換藥之後,都覺比原來預料的要好的多了,看來她恢復的機會也已大大增加,眾人無不為她高興。

如此又過了十數,這一天香兒卻比平時都早地就回到了院裡,看東莪在旁看書,她也不出聲,只在坐在一旁出神,過了一會,又輕輕嘆了口氣。東莪見她一臉垂喪神情,便放隨夢本向她詢問是否身體不適,香兒搖搖頭道:“是淮哥哥有事!”她看東莪皺眉,便道:“淮哥哥這兩天心情很不好,話也不想說,像是出了什麼事!我問他也沒有答我!”東莪沉默不語,暗自回想,不知是不是他的手下前往為鹽助力之事,出了什麼意外,心中不免也有一些著急。香兒看了她一眼道:“姐姐知道是什麼事嗎?”東莪道:“我又怎麼會知道呢!既然鄭公子有心的事,你也不要總是問他,能說的他自然會說,不能說的,聽到你問起反而更要增加他的煩惱。”香兒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我看他愁眉不展,本來想逗他高興,可來了一個下人和他不知說了什麼,他面大變急匆匆地就走了,看也沒看我一眼!”東莪道:“他心裡煩惱別的事嘛!”香兒道:“是呀,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說罷將頭轉向窗外,又嘆了口氣。

這一晚飯時果然未見到鄭淮,連蘇可林的神情都有一些不安,東莪等人察覺到這緊張的氣氛,匆忙吃飯後便都回到房中去了。商量之後,由蒙必格出面向蘇可林詢問有什麼可以相助地地方,蘇可林皺眉搖頭,眾人也就只得做罷。

東莪想起那聽到的情形,如今看來果然是他們出事了,她對鄭淮一直心存,此時自然也覺心裡有些不安,這夜裡就睡的不太安穩,在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剛剛有些睡意之時,卻聽見屋外似乎有人輕喚自己地名字。她猝然坐起,凝神細聽,果然聽到極輕的叩門聲,忙整衣下,打開房門,卻見門外正是鄭淮,他身後一個漢子手拿一盞小燈籠站在一旁。

鄭淮看到她出來,忙輕聲道:“這麼遲了還來打擾你,我有一點事要你相助”東莪道:“出什麼事了嗎?”鄭淮點頭道:“要帶上你地藥箱!”東莪忙點了點頭,進房去拿出藥箱,輕輕掩上房門,二人跟著那漢子快步走出小院,又來到了童啟英居住地小院中。

這屋裡腥氣撲鼻,一旁的小上躺著一個幾乎全身是血地男子,此人雙目緊閉,面灰黑,東莪連忙放下藥箱,為他把脈,只覺他脈滑無力,已經是在危險關頭了。她一言不發,自藥箱之中拿出針灸,迅速下在他身上幾處大,為他止血,再細細檢察他身上各個傷處,一一上藥縫合。這漢子身上竟有十多處刀劍傷口,有幾處更是傷在動脈,無不血成注。東莪雖然自拜師以來,已然從頭開始學起醫治之術,可畢竟未嘗遇到如此重傷的病人,何況這小屋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門窗緊閉密不透風。她只覺胃裡一陣陣翻騰,雖然苦苦咬牙支撐,面卻已白的嚇人。

鄭淮在一旁連聲詢問,她都只是搖頭,一直等到所有傷口都已縫合好,方才避到窗前將長窗打開一點,深深透了幾口氣。鄭淮看看她道:“你臉很差,還是到屋外去吧,”東莪搖搖頭,只稍稍休息了一會,又回到小一旁,為此人重新把脈。鄭淮在一旁焦急等待,過了片刻,終於見到她轉過頭道:“他失血過多,又耽擱了時間,恐怕…你有什麼要問他的,可是一刻也不能等了。”鄭淮猶豫不決,他身後那個漢子道:“少主,既然王大哥拼死趕回來了,總是有口信帶給咱們…”鄭淮打斷道:“他眼下這般情形,就是再大的事也要等他清醒才行!”那漢子不敢反駁他,東莪在一旁卻低聲道:“倘若他不會醒了呢?”鄭淮一愣,看了一上的人一眼,東莪自針盒中拿出一支又細又長的銀針,與他對視道:“我有法子能讓他醒來,可是看他的情形,清醒的時間也不能太久,你想好要問的話了嗎?”鄭淮皺眉不答,東莪又道:“他這樣的重傷還能支撐回來,定然是有急事要向你回報。他已經盡了他的力,如今就看咱們能不能盡咱們的力量助他醒來,完成他的心願了。”鄭淮怔怔看她,不由自主輕輕點頭。

東莪沉息閉氣,在他的虎口、人中、太陽三各下一針,又在他腦後位按摩了一會,果然這人身軀微微一動,繼而雙眼慢慢張開一條細縫,目光呆滯,眼珠緩慢轉動,在鄭淮的臉上停留了一會,才認出他來。鄭淮忙握住他手道:“王大哥,你已經回來了,”這人嘴形微張,卻發不出聲音來,東莪在一旁忙倒了一碗水用紗布溼了輕輕塗在他的雙上,他用力伸動脖子嚥下一點水,終於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嘶啞:“少主…我們…還未趕到龍潭鎮…便在舊江口遇到清兵襲…唐…唐六叔帶我們留在原地…與他們周旋…葉開則…帶一部分人依舊往龍潭鎮為鹽幫報信去了…”鄭淮見他呼急促,正要阻止他再說,這漢子忽然盡全力抓住他手,嘶聲道:“少主…唐六叔他…他為我抵擋清兵,搶了快馬要我回來報信…葉開他們倘若未來的及趕回來…少主你們要速速離開揚州才行…這夥清兵只怕…是衝著…衝著你來的…”鄭淮雙目含淚道:“我知道了…你先歇著…”這漢子眼中淚道:“唐六叔他…我見到…他已經…”到此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鄭淮與他緊緊執手,用力點了點頭,淚水已經涔涔而下。忽聽身旁東莪一聲低呼,鄭淮頓時覺得這大漢的手勁全失,軟軟垂下,再看向他時,只見他雙目已閉,身旁東莪搭在他脈搏上的手也已停頓下來,向自己對望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