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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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思緒被拋到腦後，他快步走了過來，伸出了邀請的手。他的背影被無數的人盯住，有的是女生的愛慕和欣賞，更多的是男人們等著看他出醜的冷眼。

看著身前邀請的大手，秋葉微微的搖了搖頭，本來應該知難而退的對方還是沒有撤手的意思。她有些不悅地抬起了低垂的眼簾，當她看到那個羽面具下發亮的眼睛和溫柔的笑意，不由得全身輕顫。

甜美、憂傷、悸動、無奈，無數的思緒在她腦中劃過，眸子裡閃過晶瑩的水光。

“我…我不會跳舞。”她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一句記憶深處的話語。

“那跟著我散步就好。”他燦發亮黑眸溫柔的看著她，秋葉的嘴微微動了幾下，只是沒有一絲聲音溢出來，她輕輕的遞出了雪白的小手，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下站起身來，整場最耀目的一對男女攜著手步入了舞池。

隨著約翰斯特勞斯的圓舞曲，兩個人跳起華爾茲的舞步。兩人是那樣的契合，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讓開中央的舞池，林俊雄優雅地牽引著自己的舞伴，上身微微的前傾。

隨著雙足的旋轉帶著慕容秋葉如蝴蝶般飛舞在場中。秋葉輕柔靈巧的伴隨著對方的動作，多重旋轉下裙襬輕浮起來。

出線條優美的小腿，晶瑩的肌膚時隱時現，對於兩個人來說，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人豔羨的目光，只是相擁著，完成各自心底失落許久的節拍，這裡也彷佛不再是紫荊花的舞場。

而是考文垂的那個校園舞廳，時光再次因為記憶的洪而回復到年少的歲月，曾經逝去的光芒再次閃耀在他們之間。耳邊的舞曲早已停止，秋葉臉酡紅，看著眼前的男子，即使隔著白的面具，她也能知道是他。

那是一種無以言表的覺，不地，她伸出了手掌，慢慢抬起，想要再次撫上悉的臉頰，突然彷佛電擊了一樣，她猛地收回了手，轉身奔出舞場的中心，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離開了大廳，只留下男子苦澀的笑容。

＊＊＊文藝路，盡頭的街角公園邊。穿著凌亂的小混混阿旺一邊著煙，一邊眉飛舞的和身邊的兩個小弟吹噓著:“要說洪哥那天身邊的那個妞，可真是辣得不得了啊！那小、那股，要是在你的鳥上磨一圈，真是做了神仙了。”一個綠的小子識趣地遞上一罐啤酒，問道:“旺哥，那小妞是怎麼到洪哥手裡的啊？”阿旺喝一口啤酒，嘴邊還沾滿了泡沫，笑著說:“據說那個小妞是明珠藝校的學生呢，家裡欠了顧姐的錢，被拿來抵債。嘿嘿，要說開始脾氣可大的很，是匹烈馬呢！不過這樣的小妞吃點苦頭就都老實了。”

“旺…旺…旺哥，那…那小妞被…被洪洪…洪哥上…上了？”另一個小子結巴的問道。

“小結巴，你他媽的嘴結巴，腦子也結巴啊？顧姐的貨，誰他媽的敢動！”阿旺又狠狠了口煙:“本來我們還說反正偷玩下沒關係，沒想到那小妞他媽的是個雛，動了她，顧姐不一下就知道了。”聽到阿旺一說，兩人知道沒有好戲聽了。

不過阿旺又說道:“不過，老子還是捏了幾下她的小股，還真他孃的夠勁啊，那個覺。”他說著，用手捏起易拉罐的外皮，好像在回味那天的覺一樣:“比小程那個騷貨強得不知道多少倍。”就在他們三人在一起胡吹亂侃的時候，小結巴突然指著街上:“旺，旺…旺…”

“旺你媽個頭啊！”阿旺在他的頭上打了一記爆粟“…”當他回身的時候也呆住了。

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人正急匆匆的走在街上，她開合的旗袍分叉間閃過白花花的大腿，讓三人口中覺得乾渴起來，前凸後翹的景緻晃花了三人眼，特別是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那對子還在隱約的隨著步伐一跳一跳的。

美人突然穿進了公園的小路，三人換了一下蕩的眼神，在酒意下，搖晃的跟了上去…慕容秋葉絕對沒有想到他會出現舞會里！如果知道他在的話，她一定不會去參加，但另一個情愫卻在心底不停泛起，那就是見到他時的那種狂喜的心情。

她本以為五年的時光能讓她忘記一切，卻發現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那份少女純真的情一直都在她的心底，現在因為他的再次出現已經無法抑制地佔滿了自己的靈魂。

衝出門去的秋葉本沒想過自己要去哪裡，她只是盲目的在街上徘徊，想要甩掉那種讓她到甜和痛苦的覺。

當她略微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淚滿面，兩行清淚如山岩中的泉水般湧出眼角，靜靜地滑過絕美哀傷的臉頰。等自己的情平復下來，秋葉決定儘快回家，只有那裡才是自己可以躲藏的地方。

已經慌亂了的她，選了一條可以穿過公園的近路，希望快點到家。當她走進去才發現，在這黑漆漆的夜裡，沒有路燈的小樹林顯得那樣的陰森恐怖，她發覺自己的身後有奇怪的腳步聲，不管她怎麼加速也擺脫不掉，而且越來越近。

無數電影小說裡女在黑暗中被侮辱的畫面，水般湧入腦海，耳邊彷佛也響起了女的哀鳴和男人得意的獰笑，電影裡衣裳凌亂的身影和自己的形象慢慢開始重合在一起。

深秋的夜裡是清冷的，她額角的汗水卻打溼了瀏海的髮梢。愈加接近的腳步聲讓秋葉心跳加速，她開始不顧一切的跑了起來，背後的黑影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奔跑，一下子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只是還沒跑出兩步，鞋底的細跟就掛到了一條伏在地上的樹，就在她倒下的時候，被人有力地抱住。

免除了跌倒，秋葉卻更加害怕，一股涼意貫穿身體，她戰戰兢兢的轉身看向對方，卻發現那是一張自己夢裡無數次出現的儒雅面孔。

溫和的笑容和自己記憶中一摸一樣，頓時，冰冷的軀體裡被灌進了如沐的暖意，發抖的嬌軀不顧一切的擠進男子的懷中。林俊雄輕柔地抱著這溫香暖玉，時光彷佛又回到從前…英倫的求學生涯。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秋葉羞澀推開了他，低著螓首，輕聲的說道:“你怎麼會來？”

“我看你跑了出來，當然要送你安全回家。”還有後半句他沒有出口:就像從前一樣，言罷，兩人默默無語，晚風襲過，一陣寒意湧來。

看著女孩顫抖的身體，林俊雄解開米白的呢料大衣把她緊抱，一路無語，把秋葉送回到了公寓的樓下。樓口的燈光昏黃，忽明忽暗的照在兩人身上“那，我到了，謝謝你。”秋葉低著頭，從最初的回首望見他，女護士長就再也沒敢抬頭看向對方。

“好的，那我回去了。”男磁的嗓音迴盪在空蕩的門廊裡，直到對方轉身離去，慕容秋葉才抬起頭上，看著那悉又陌生的背影，這時她才發覺自己身上還是裹著他的大衣，本想喊住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輕起的朱再次合上。

看著他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她慢慢地閉起眼簾，把自己更深的埋在衣領之中，深深氣，口鼻間盡是他的味道。在公園的一個小樹叢裡，阿旺三個還是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了自己一下子，覺只剩下頸後的疼痛了。

＊＊＊慢慢地走回到自己的公寓，秋葉打開門，徑直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呆呆的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幕，突然，手袋裡響起一陣音樂，拿出按下接通鍵後，裡面傳來妹妹雪急促的聲音:“姐，舞會的人都散光了。

你在哪裡？”這時她才想起和雪兒的約定，幽幽的說道:“不好意思，雪兒，我提前回家了，麻煩你白跑了一趟。”

“姐？”慕容雪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啦？我聽著聲音不對啊？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沒事，你趕快回家休息吧！”秋葉努力地恢復自己正常的聲調。

“不對，姐！”妹妹的聲音開始變得肯定，慕容雪一向覺銳，當然會發覺自己親生姐姐的異樣。

“我馬上去你那，你等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慕容雪一路奔回姐姐的公寓，用備用的鑰匙一打開門就發現整個屋子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路燈散進的淡淡微光。一個悉的身影坐在沙發上，身上披著件過份寬大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