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最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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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驚人的事情發生了,而且繼續在我們的眼前發生。
在橋被破壞後的第二大早晨,我們開始經歷新階段。第一件意外的事,就使我對高原沒有好印象。在我寫完信睡了一會起來的時候,我看到我的腿上有一大大的、紅的蟲於,我躬下把它取下來時嚇了我一跳,它在我的食指和拇指間爆炸了。我噁心地叫了起來。
“太有趣了,”索摩裡說,彎下來看我的腿“一個巨大的血扁蝨,而且,我相信,還是沒經過科學分類的。”
“不幸你把這個極好的標本捏死了,”查倫傑說。
“骯髒的害蟲!”我叫道。
查倫傑教授抗議地揚起了眉,他把大手放在我的肩上。
“你應該培養科學的眼光,”他說“對一個象我這樣具有哲學氣質的人來說,血扁蝨是一件象孔雀一樣美麗的大自然的作品。聽到你那樣講話叫我難受。沒問題,我們試試看,還一定能找到另外的樣品。”
“這不成問題,”索摩裡說“剛剛就有一個鑽到你襯衣領子裡面去了。”查倫傑跳了起來,象牛似地吼叫著,竭力要脫掉他的襯衣。索摩裡和我笑得伸不出手去幫他的忙。最後我們幫他脫掉了襯衣。他的身上長滿了黑,從這個黑的叢林裡,在扁蝨還沒咬他以前,我們捉到了它。周圍的灌木叢裡滿是可怕的蟲子,很明顯,我們必須把我們的營地搬到別的地方去。
這時我們誠實的黑人在懸崖上出現了,帶著好些筒可可和餅千,他把這些東西扔了過來。還放在下面的儲備,我們讓他儘量地給自己留夠可以維持兩個月的物品。其餘的讓他給印第安人,以報答他們的工作和帶我們的信回亞瑪遜平原,幾小時後,我們看見他們遠遠地在平原上,每個人的頭上頂著一個包,沿著我們來的小路往回走。贊波守著懸崖腳下我們小小的帳篷,那是我們與下邊世界的一個聯繫點。
我們帶著東西從滿是血扁蝨的灌木叢裡搬到了一個小小的周圍密密長著樹木的林間空地上。我們安心地坐在那裡,制定第一個進駐這個新國度的計劃。鳥兒在林中唱著歌,除了這些歌聲,再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我們首先關心的是列出一個我們的物資表來,這樣我們能夠了解我們都有些什麼。我們的供應很好。我們有四支步槍和一支獵槍。大量的子彈,給養足夠我們過好多個星期,很多菸草,而且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大型望遠鏡和一個很好的雙筒望遠鏡。所有這些東西,我們都集中在這塊空地上,作為第一種預防保護措施,我們用刀和斧子砍下了很多帶刺針的灌木,在離中心十五碼左右的地方,圍成一個圓圈,這就是我們的司令部——萬一我們突然遇到危險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們叫它查倫傑要。
要還沒有搭完,天已經是中午了,但是不太熱。這是高原的一般特點,不論是氣候還是植物,差不多都是屬於溫帶的,圍繞我們的樹木中,有山櫸,橡樹,甚至樺樹。有棵大樹比其它的樹都高,綠蔭罩著我們築成的要。在綠蔭中我們繼續我們的討論。
“只要沒有人或是動物看見或是聽見我們,我們是安全的。”約翰勳爵說。”從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兒的那個時刻起,我們的麻煩就來了。還沒有跡象表明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所以我們要注意別出響聲來。我們要在我們和他們照面之前,好好地觀察觀察我們的鄰居。”
“但是我們必須要有所進展,”我說。
“當然我們要有所進展,但是先要了解情況。我們一定不要走得太遠回不了我們的基地。尤其是,除非是生死關頭,我們絕對不要打槍。”
“可是你昨天打槍了,”索摩裡說。
“算了,那沒辦法。不過昨天的風很強,我想聲音不會傳到高原深處。我問一句,我們怎樣叫這個地方?我想這是我們的權力,給它起個名字。”
“它只能叫一個名字,”查倫傑說。
“它叫那個發現它的先驅者的名字,梅普歐·懷特地。”高原變成了梅普歐·懷特地,我們把這個名字慎重地寫在我們的地圖上。
籬笆牆的入口處,我們堆上了好多帶刺針的灌木枝把它封死,讓我們的帳篷和儲備完全被這些保護用的灌木枝圍住。而後我們悄悄地沿著一條離我們要不遠的小河走去,我們用這條小河做為指導我們返回住地的路標。
穿過了幾百碼的密林,中間有很多樹我完全不認識,但是索摩裡,我們一行的植物學家認出了這是些滅種了的植物。我們到了一個地段,在這裡小河散開,形成了很大一片沼澤。我們的面前長著密密高高的蘆葦。忽然走在我們前面的約翰勳爵停下來舉起了他的手。
“瞧這個!”他說。”我敢說,這一定是鳥類祖先的足跡!”我們看見在眼前鬆軟的泥淖裡,有一個巨大無比的三趾腳印,這個動物已經越過沼澤地進入了樹林。我們都停下來觀察這怪異的痕跡。約翰勳爵急切地望著四外,在獵象槍裡壓上了兩顆子彈。
“足跡是新的,”他說。”這動物過去還沒有十分鐘。瞧,這裡又是一個崽子的腳印。”大體形狀相同的較小的腳印和大的腳印平行著。
“這個你怎麼認為呢?”索摩裡教授得意地叫道,指著在三趾腳印中出現的巨大的一個五指人手的印子。
“這是個用三趾腳直立行走的動物,”查倫傑說。
“並且偶爾地用五指的前爪於踏一下地面。不是一隻鳥,我親愛的臘克斯頓,不是一隻鳥。”
“一個獸?”
“是一條爬蟲——一個恐龍。”順著腳印,我們過了沼澤,穿過了灌木和樹木的屏障。忽然我們驚異地停下了腳步。前面是一塊空地,空地上是五個我從沒看見過的極不尋常的動物。我們藏在灌本叢裡觀察著它們。
這五個怪物,兩個成年的,三個幼崽,休型巨大無比。甚至剛生下不久的崽子,也有大象那樣大,而兩個大的比任何我看見過的動物都大。它們的皮膚是老鼠皮的,象蜥蜴皮那樣有鱗狀的斑點。五個獸都坐著,靠寬寬的有力的尾巴和巨大的三趾後腳支撐著,同時用它們較小的五指前爪折彎樹枝,吃枝上的葉於。看起來它們象怪異的袋鼠,二十英尺長。我不知道我們一動不動地呆在那兒對這種奇異的景象看了多久。一陣強勁的風向我們吹來,可我們躲藏得很好。小崽子一直在它們父母的身邊玩著。這對父母象是力大無窮,它們中的一個,因為夠不著一棵高樹上長著的葉子,就用前爪摟著樹幹把樹折斷了。
我看著我的夥伴們。約翰勳爵拿著他的獵象槍站著。假如能到這樣一個獸頭擺在他倫敦房間裡壁爐裝飾板上叉的兩槳之間,他這個獵人的心靈還有什麼不肯幹的呢?然而他沒有開槍,因為對這些未知國土的居住者,我們還必須隱藏自己的出現。兩位教授在沉默中心醉神,在興奮之中,他們不知不覺地彼此抓住了對方的手,站著,象兩個在奇觀面前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