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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邛崍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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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瓊蹩眉道:“看來咱們也只好棄馬步行了,似此惡山,騎馬反而走不快。”羅天奇點點頭,跳下馬,將行囊乾糧一起負在肩上,秀珠空著手,攙扶桑瓊下馬,大家徒步而行,又行了大半天。眼前陡現一座怪峰。

那山峰高雲端,不歪不斜,正攔在去路上,峭壁平滑如鏡,壁上寸草不生,左右展現一座座較低山巒,怕不有數十個之多,就像攔在面前的關隘城垣,使人有途窮路盡之

桑瓊等繞路抵達峰腳下,仰面上望,只見峰津霧濛,猶有半截山峰隱在雲霧之中,而峰下亂石嗟峨,並無可供攀登的地方,但卻發現林邊搭著四座空帳篷,數匹駿馬,正在附近低頭覓食。

再仔細察看,左側一片草地上,還有架石而成的臨時爐灶。

桑瓊探手試試灶中灰燼,餘溫猶存,不覺欣然道:“太陽谷麥家兄妹和手下月武士,昨夜還在這兒過夜,咱們快要追上他們了。”秀珠卻皺著眉頭道:“就算他們等在前面,我們過不了這座山峰,也是枉然!”桑瓊道:“大家仔細找找看,附近必有通路,要不然,他們十幾個人是怎麼過去的?”正說著,羅天奇忽然揚手一指山壁,低叫道:“大哥快看,那半崖上,分明有個口以下,山壁比他處光滑,那兒一定是個通路,只是被人把上下用的梯子走了。”桑瓊和秀珠循指望去,果然也看見離地十六七大的地方,有個黑黝黝的,就像張著一張嘴,陰森而古怪。

秀珠沉道:“十六七丈距離難不了人,只是大哥不能提聚真氣,怎麼上去呢?”羅天奇道:“且讓我先上去探一探。”解下行囊,取出一長繩掛在肩上,身形一縱,輕飄飄向山壁掠去。

將近山壁,他猛可換了一口真氣,施展“雲龍三現”身法,凌空蹬足,疾跨三步,虎霍地一擰,整個身子就像一隻碩大壁虎,緊緊貼在光滑的石壁之上。

桑瓊微微點頭讚道:“不愧少林門下,這一式‘借力登空’,值得十年苦練。”說著話,羅天奇也已四肢划動,施展“壁虎功”迅速升到了口,探掌一搭沿,下身倒提而起,翻入中。

桑瓊和秀珠屏息而待,不料過了盞茶之久,仍然不見羅天奇出現。

秀珠著了急,抓了一柄長劍,低聲道:“大哥耐心等一會,我也上去看看。”蓮足輕頓,便飛身掠起。‘身形剛動,突聽中傳來一聲問哼,一條人影從內倒飛而出,翻身直躍下來。

秀珠駭然一驚,疾擺柳,直而上,張開手臂,一把接住,她以為必是羅天奇遇險中伏,誰知低頭一看,卻是個滿臉虯髯的中年大漢,也已被人用重手法震斃。

秀珠臉頰一紅,重重將那大漢摜落地上,連連啤道:“倒黴!倒黴!”口內接著又掠出一條人影,飄落地面,正是羅天奇。

秀珠剛想罵他一頓,卻見羅天奇神倉皇,急急對桑瓊說道:“這座奇峰之後,便是落風峽,太陽谷麥家兄妹已抵峽口,卻被人暗中堵住了退路,小弟在內連遇伏擊,險些遭了毒手。”桑瓊沉聲問道:“裡共有多少人埋伏?”羅天奇道:“連這傢伙,大約有七八人之多,被我劍傷了五人,其餘的竟不知藏人什麼秘密通道,追尋不見。”桑瓊沉片刻,毅然道:“藏珍圖包藏禍心,已經不容再懷疑了,咱們快些追上去,否則,麥家兄妹不堪設想。”羅天奇嘴動了動,似勸阻,終於沒有說出口來,點點頭,重又沿升攀上山壁。

他登上口不久,把肩上軟索長梯抖開懸下,秀珠護衛著桑掠.急急循梯而上。

高約七尺,寬達半尺,足客得下二人並肩行走,內地勢向上陡升,竟像是天然生成的一條甬道樓梯,盤旋向上伸展。

羅天奇撥出長劍,燃亮火把子,在前開路,桑瓊居中,秀珠殿後,循著地形小心翼翼進人甬道,火光閃耀下,內越發顯得陰森懾人。

約莫走了半盞熱茶光景,三人估計已置身山腹半之間,一路卻十分平靜,連鬼影子也沒看見半個。

羅天奇忽然“咦”了一聲,哺哺道:“奇怪,剛才那幾具屍體,怎麼都不見了?”秀珠聽得骨驚然,催促道:“快走吧!屍體八成已被另外幾個傢伙走了,還找它幹什麼…”話聲甫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冷笑。

“什麼人?”秀珠駭然揮劍回掃,劍鋒砍在壁上,火星四,身後卻空空並無人蹤。

桑瓊傲然冷笑道:“不用理它,這裡定有秘密腹道,躲著些藏頭尾,見不得人的東西。”秀珠終覺心寒,於是,也打亮了火塘子,返身緩步倒退,不多久,前面已現亮光,卻未再聽到什麼人聲動靜…

桑瓊鑽出甬道,才發現置身處的這座山峰,不過是座外圍屏風,腳下山勢突然下陷,下臨千仞,深不見底,對面百丈之外,另有一座山峰聳立,上豐下銳,形如一朵巨大的石菌,口有一條狹窄石樑,恰好與對面峰頂相連,石樑遍生苦蠻,滑不留足。

對面那菌形山峰之後,是一片仰盆狀的平原,距離菌形山峰,約有三十丈左右,其間卻無石樑可通,僅能遙遙相望,無法飛越。

放眼望去,那盆狀平原三面被千丈峭壁包圍,當真是處險惡絕地,可是,平原上茂林遍野,綠草如茵,隱約可聞鳥語花香,恍如世外桃源。

桑瓊等三人立在口,眺望石樑另一端那菌形峰頂上,麥家兄妹和十二名月武士正忙著伐木扎橋,顯然意在渡過那三十丈的斷崖_三十丈距離,在深山野谷中,看起來算不了什麼,但是,對人來說,卻不是個短距離,一個輕功高絕的武林人物,憑一口真氣,掠過十餘丈並不困難,但要一躍橫越三十丈以上,就絕非人類潛能所能辦到的了。

桑瓊劍眉連皺,低聲對羅楊二人說道:“麥家兄妹驕傲太甚,不能讓他們看輕了,咱們不妨試用金線渡力的方法,叫他們莫測愚兄虛實。”羅天奇和秀珠笑了笑,分左右站在桑瓊兩側,各出一掌,按在他背後“命門”、“靈臺”二處道上,兩股熱,緩緩渡入桑瓊體內。

桑瓊瞑目片刻,待那兩股熱匯聚丹田之際,猛了一口氣,仰天一陣哈哈朗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賢兄妹別來無恙否?”這一聲朗笑,等於彙集了羅天奇和秀珠二人的功力之和,果然聲震四野,山谷回應,一片嗡嗡之聲。

麥家兄弟正和妹妹麥佳風正展圖端詳對照前面山勢,摹然問,被笑聲震得心頭一顫,慌忙收起圖卷,回頭一望,三人臉上都訝然變

麥龍武眉頭一皺冷哼道:“這傢伙好快的消息,我們守住石樑,別讓他過來。”麥桂鳳卻道:“不要忙,先讓我探探他的來意再說。”兄妹三個並肩走到石樑口,麥佳鳳凝目打量,見桑瓊只有三個人,不暗笑,揚聲問道:“楊大幫主來此有何事見教?”桑瓊遙遙抱拳拱手,朗聲說道:“在下是為武庫藏珍圖的事而來,有幾句極要緊的話須與賢兄妹面議,不知賢兄妹可容在下等過來一晤?”麥龍武沉著臉道:“我就請你來意不善,敢情你是後悔在萬梅山莊沒有出手…”桑瓊正道:“賢兄妹請勿誤會,在下無意取得武庫藏珍,但卻查悉有人利用這份秘圖,佈下了可怕的陰謀陷阱,落鳳峽中兇險難測,賢兄妹萬萬不可輕進。”麥家兄妹聽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老大麥龍威笑答道:“謝謝楊兄關懷,武庫藏寶,為兔俗夫覬覦,少不得有些兇險埋伏,但嶺南太陽谷卻不是畏險怕難之輩,盛情心領,不勞掛懷”麥龍武接口道:“咱們不在乎什麼陰謀不陰謀,武庫藏珍垂手可得,誰也別想再在咱們頭上轉什麼歪念頭,為免彼此誤會,楊兄還是請回吧!”桑瓊又道:“在下之言,句句出自腑肺,其中詳情,非三言兩語說得明白,賢兄妹如果信得過在下,請容在下過峰詳告便知?”麥龍武不耐道:“我們哪有工夫跟你-嗦,念在數面舊情,不願傷了和氣,楊兄最好識趣一些,有什麼話等咱們取得武庫藏珍回來再說不遲。”桑瓊長嘆一聲,道:“在下千里迢迢趕來,正是為了勸阻賢兄妹不可涉險,在下假如意圖奪寶,在萬梅山莊時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現在。賢兄妹大約還不知道,侯昆揚設造假,包藏禍心,已被人殺害滅口;再說,前輩武聖逍遙子號稱‘東海羽士’,平生足跡未至西南,縱有武庫寶藏,又怎會在這川西窮山惡嶺之中?賢兄妹都是聰明人,此中道理,難道還堪它不透嗎?據在下所知,藏珍秘圖已出現兩份,圖面畫像,一般無二,那一份秘圖所示武庫地點,卻在東海一個小島上。兩相對照,敦真敦偽,不辨自明。賢兄妹如果不聽在下良言,一人落風峽,只怕後悔就來不及了…”麥龍武怒目喝道:“姓楊的,你嘮嘮叨叨,可是存心觸我們黴頭?”麥龍威突然心中一動,低聲攔住麥龍武道:“二弟且慢,他說另外還有一幅跟我們同樣的藏珍圖,這話不知是真是假?何妨先讓他過來,虛與委蛇,相機行事…”麥龍武道:“大哥怎麼也相信他的鬼話,他如另有秘圖,早就趕到東海取寶去了,還會老遠跟我們到此地來?”麥龍威道:“反正他們共僅三人,難不成我們還。怕他鬼?”麥龍武連連搖頭道:“眼看武庫在望,幾個外人在場,總是礙手礙腳。”哥兒兩個低聲議論了一陣,未得結論。麥龍威於是轉問麥佳鳳道:“妹妹的意思以為如何?”麥佳鳳負手而立,一直很少開口,這時淺淺一笑說道:“我贊成大哥的主意,我們有十五個人而他們只有三人,以五對一,相信他們不敢擅動,再說,要是萬一他說的都是真話…”麥龍武哼聲口道:“好了!好了!我早知妹妹心裡有打算麥佳鳳粉頰陡然一紅,叱道:“二哥,你說什麼?”麥龍武嘿嘿乾笑兩聲,忙道:“沒有什麼,你們既然同意,我還有什麼話說,算那姓楊的小子走運就是啦。”說完,自顧去催促手下月武士準備木橋去了…

麥龍威含笑招呼桑瓊道:“楊兄關顧,足見盛情,這就請過這邊來詳談如何?”桑瓊長噓一口氣,秀珠卻低聲提醒他道:“麥家兄妹商議了許久,才讓咱們過去。大哥千萬防著他們一些。”桑瓊點頭微笑道:“我等開誠相見,並無私心,何必畏怯。”領先昂然踏上石樑。

羅天奇和秀珠緊隨在後,秀珠手掌搭在桑瓊背心,羅天奇手掌搭在秀珠的背心,三人真氣相通,舉步沉穩,那石樑雖然滑溜狹窄,行來倒也不覺十分困難。

百丈石樑才行了大半,桑瓊猛然想起落鳳峽四面絕壁深崖,僅有這一條石樑可資進出,萬一被人斷了石樑,封閉了口,豈不是要活活困死峽中麼?

一念及此,剛要停步,忽然一陣沉悶的隆隆之聲響起,身後峰頂上,無數巨石密如驟雨而下——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