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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歃血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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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八人正各自跌坐調息,聽得石門開啟的聲響,一個個都急忙起身相,桑瓊目光輕掃,有意無意在伍一凡和舒鳳平臉上多停留了片刻,但見那醜書生舒鳳平仍是一副冷漠神態,鐵面金鉤伍一凡則面含微笑,向他微微頷首。

桑瓊心中一動,緩緩在長桌頂端椅上落坐,那位置,原是一席之首,恰好又跟伍一凡座位相近。

杜三娘望見,連忙閃身上前,坐在桑瓊右首。

鐵面金鉤眼中一亮,驚喜地道:“幫主終於同意接受盟主之位了?”桑瓊淡淡一笑道:“我一夜思忖,念諸位盛情,似覺難以峻拒,人生於世,原當合群共策,同心戮力,開創一番偉業,所以決定與諸位結盟了…”不待他話完,霹靂神葛森便即搶著大笑道:“這是天大喜事,快快準備血酒,咱們現在就歃血為盟,正式成幫…”桑瓊舉手輕擺,正說道:“且慢,我話還沒有說完,歃血為誓,因是必須,但在本幫未成立之前,我還有三個小小的條件,諸位如果能夠同意,那是最好,如果有任何一位不能同意,這幫主之位,尚盼另請高明。恕我無法仰攀。”鐵面金鉤伍一凡點頭道:“幫主有話但請直言,只要力之所及,我等無有不從。”霹靂神接口道:“說的是,幫主乃是一幫之主,誰要敢不聽幫主的話,咱老子他祖宗。”杜三娘掃帚眉一皺,沉聲喝道:“蠢驢!你不會少開口嗎?滿嘴話,叫幫主聽了多沒禮數。”

“對!對!還是老婆子有修養,幫主請講,咱不了。”一句話引得眾人都笑起來,室中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桑瓊站起身來,肅容說道:“合群之道,首在同心。諸位既然有心推我為主,第一件,必須友愛謙讓,開幫之後,彼此應該情同手足,不能再存傲慢之心,尤其不可再逞強爭吵;第二,幫主號令定須嚴明,懲獎賞罰,各無異議,都要遵從;第三件,成大事,唯有棄惡從善,由今天起,諸位要盡除過去習,非義毋取;非義毋為,不妄逞意氣,不妄殺無辜。

這些,諸位能不能同意?”伍一凡笑道:“我當什麼條件,原來幫主只是存心公義,這都是理所應當的,誰還會不肯呢!”桑瓊移目望向霹靂神和雲嶺雙煞梁氏兄弟,又問道:“各位意下如何?”梁金虎臉上一陣扯動,似笑非笑道:“幫主特意詢問我等,大約是因為我兄弟跟葛兄夫婦時常拌嘴的緣故,其實那也不算什麼,咱們雖然口上爭強,心中並無芥蒂。”霹靂神也尷尬地笑道:“正是這話,從今後,誰要是再跟誰拌嘴,幫主只管拿大耳聒子賞他,咱如不服,就他不是人養的。”桑瓊見他們都是一片真誠,不覺頗為動,頷首道:“能夠如此,才說得上推誠共事,願諸位緊記今之言。”杜三娘喜孜孜捧來一隻銀盆,盆中滿注酒,眾人輪歃血滴入酒中,各設誓言,然後分欽了血灑,算是盟結生死,新幫組成,儀式簡單,卻甚隆重。

鐵面金鉤拍須笑道:“新幫成立,不能無名,咱們大家還須想個幫名,將來才好昭告天下。”

“頭陀郝飛聲笑道:“咱們來自天南地北,何不就叫天地幫?”鐵面金鉤伍一凡,搖頭道:“天地二字,空乏不實,須得想個切實一些的。”鬼偷邢彬道:“我等結盟組幫,志在爭雄天下,乾脆就稱英雄幫如何?”霹靂神哈哈笑道:“依咱說,索叫做皇帝幫,將來咱們打遍天下,就擁幫主當皇帝。”杜三娘笑罵道:“胡說,皇帝也有幫?將來只怕還有太監幫。宮娥會哩!”梁金虎接口道:“咱們共有九人結盟,何不稱為九龍幫?”鐵面金鉤伍一凡點頭道:“晤!這名字倒很中聽,也有豪氣杜三娘卻連連搖頭道:“不好!俗稱‘龍’,大多是捧男人,咱們有男有女,怎能一齊稱‘龍’呢!”霹靂神脫口道:“怎麼不能?咱們是公龍,你就是母龍…”杜三娘眼一瞪,叱道:“放你孃的,你娘才是母龍。你這蠢物則是龍兒子、龍孫子!”古墓之中,掀起一陣鬨笑,霹靂神好生難堪,面紅耳赤,卻不敢發作。

桑瓊舉手示意大家安靜,含笑說道:“九龍幫這個名宇不能說不好,但龍字略嫌自大,,依我的意思,咱們今組幫、人傑地靈,風雲際會,不如把龍字改作靈字,叫做九靈幫,各位以為如何眾人一齊鼓掌叫好,其中僅有那醜書生舒鳳平默坐一隅,既未出聲,臉上也無笑容,只是在座諸人誰也沒有注意他。

大夥兒興高采烈,搬上酒,開懷吃喝起來。

酒至半酣,桑瓊環顧四壁,故作讚賞地笑道:“這座古墓,構築巧妙,恰合今之用,不知是誰最先發現的?”說話之際,目光看向鐵面金鉤伍一凡,看他有何表示?

誰知伍一凡卻淡淡一笑,道:“這椿功勞,應該歸於邢兄。”

“哦?”桑瓊頗意外,扭頭對鬼偷邢彬道:“原來是邢兄最先發現此絕妙之地?”鬼偷邢彬笑道:“幫主不要見笑,實不相瞞,這地方原是前朝一位富商的墳墓,老份兒由傳聞中聽說那傢伙死時陪葬的珍寶甚多,不動了貪念,特地趕來掘墓盜棺,誰知竟撲了空,但出乎意外,倒發現墓中修建巧妙,後來索搬了進來,就拿這地方,當作老偷兒的賊窟了。”桑瓊聽了,不覺有些失望,又問道:“那麼邢兄一定知道墓中全部通道門戶了?”鬼偷邢彬點頭道:“這座古墓,共分二層,咱們此刻所在這間密室是上層置棺之上,下面還有一層空隙,據說即為當年埋寶之處,現在改作咱們放食物酒罈的地窖,想來那些珠寶,不知早已便宜了誰啦。”桑瓊緊接著又問:“通往下層地窖的門戶設在哪兒?”鬼偷邢彬一怔,道:“就在外面甬道未端…幫主為什麼問起這些?”桑瓊笑道:“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門戶設在外面甬道中,進出取物,諸多不便,要是能在室內也闢一道門戶,可以直達地窖就方便得多了。”杜三娘接口笑道:“原來幫主不知道,昨夜您睡的那副銅棺底下,正是通往地窖的另一處人口呢?”桑瓊輕“哦”一聲,推杯而起,道:“我想到下層地窖裡看看,哪位願為嚮導?”話聲未畢,杜三娘已搶著道:“我陪幫主去!”伍一凡道:“何不大家一同去?”桑瓊道:“‘不必了,我只是想悉一下古墓內部情形,有三娘代為執燈引路,已經足夠,各位還是安坐多喝幾杯!”杜三娘喜孜孜取了燭臺,引領桑瓊走出石室,穿過南道,推開另一扇石門,然後小心翼翼,扶著桑瓊拾級而下。

石級成半孤形盤旋下降,足有二十餘級,進人地窖,發現窖中貯藏酒,數量竟十分充足,桑瓊留意觀察,果見地窖裡端也有一列石級,頂口被一件沉重物件堵,正是那副銅棺。

他登上裡端石階,屈指輕釦棺底,叮叮有聲;棺內的確是中空的;於是又秉燭細看地上腳印,誰知卻十分凌亂,一時難以辨認。

杜三娘見他時而扣棺傾聽,時而俯身察看,不覺大奇,輕聲問道:“幫主,你在找什麼?”桑瓊沒有回答.只顧暗自尋思一地窖入口既然只有兩處、昨夜那隱藏在桐棺下的人,勢非先離開上面的那間石室,經過甬道,才能進人地窖,換句話說,當他失聲呼叫,把眾人都驚醒了的時候,那人一定還來不及潛返石室,假如他當時出去查看一下,豈不是一眼就揭穿了那人的秘密?不料如此良機,已經輕易錯過了。

他劍眉微皺,忽然心中一動,轉頭問杜三娘道:“你們八個人,這幾天睡在上面石室裡嗎?”杜三娘怔了任,點頭道:“是啊!幫主問這個做啥?”桑瓊微笑道:“我只是猜想,昨天夜裡,好像有人獨自睡在這間地窖裡。”杜三娘吃驚道:“真的麼?他是誰?”桑瓊注目道:“我正想問你呢,昨夜我在夢中將你們吵醒,那時候,你有沒有留意有誰不在室中?”杜娘茫然搖頭道:“沒有呀,他們不是都在嗎,…”突然語聲一頓,恍然笑道:“啊!我想起來了,對!對!的確有一個人不在室中,幫主說的,一定是他…”桑瓊心頭一緊,急聲問道:“快告訴我,那人是誰?”杜三娘見桑瓊神速變,顯得十分緊張,不由覺得好笑,聳聳肩道:“幫主為什麼這樣認真呢?誰在室中,誰不在室中?又有什麼關係?”桑瓊自知失態,連忙正道:“我既是一幫之主,對幫中弟兄怎能不關心?那人無故離群獨處。如非天孤僻,一定內心有什麼難言隱衷,咱們必須探查出來,替他設法解決,才是同心互濟的道理。”杜三娘卻“噗嗤”笑道:“只怕幫主白擔心了,那傢伙整天吃得喝得,哪有半點心事。”桑瓊詫問道:“他究竟是誰?”杜三娘笑道:“再沒別人,準是郝飛那賊頭陀沒錯!”

“頭陀郝飛?”桑瓊大意外,有些不信,哺哺道:“怎會是他?”杜三娘接口道:“昨天夜裡,幫主休息了不久,我親眼看見郝飛一個人悄悄溜出石室,當時我也覺得奇怪,曾經冷冷望了他一眼,那賊胚心虛地朝我笑笑,自言自語說道:“今夜月這麼好,既然睡不著,乾脆去外面走走也好!我沒有睬他,那時我以為…以為…”桑瓊忍不住問道:“你以為什麼?”杜三娘臉上一紅,郝然道:“我以為他是癩蛤摸想吃天鵝,存心挑撥我…”桑瓊望了她一眼,黃疽臉、掃掃眉、金魚眼…心裡好笑,表面上卻不好意思笑出來,一揚頭,又問道:“後來呢?”杜三娘道:“後來他獨自一個人溜出室去。什麼時候回來?誰也沒有留意,敢情那賊頭陀藉口散心,竟躲進窖裡偷酒喝?”桑瓊聽罷,默然無語,這件事越來越奇怪,難道說昨夜藏身地窖,隔棺跟自己說話的人,竟是頭陀郝飛?

他實在有些不相信,頭陀郝飛滿臉橫向,情兇暴,不折不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僧,他怎會是那隱身暗處的高人?

不過,事實如此,又使他不能不信,沉片刻,暗忖道:人不可以貌相,或許那一臉橫向;正是掩飾身份的偽裝,別管它,找個機會試試他的口風再說…

正想著,上層石室中突然傳來一陣怒叱之聲。

杜三娘側耳傾聽,急聲道:“是我那蠢牛不知跟誰動了手,幫主,咱們快上去看看。”桑瓊匆匆奔出地窖,剛至甬道,幾乎跟梁金虎撞個滿懷,連忙沉聲問道:“什麼事吵鬧?”梁金虎滿臉欣奮之,說道:“幫主快來,咱們捉到一名淮陽派的好細了!”

“淮陽派的細?”桑瓊聞言一怔,疾步穿過市道,跨進石室,只見室中桌椅翻倒,杯盤散落滿地,閃爍的火光下,眾人臉上都掛著興奮的笑容,霹靂神葛森上身赤膊,一手提劍,另一隻手則緊緊扣住一名青衣少女的腕脈,正聲喝道:“丫頭,你說不說實話?這兒是什麼所在,你竟敢摸了進來,真他孃的吃了熊心豹膽啦!”伍一凡回頭瞥見桑瓊,叫道:“幫主來了。’”霹靂神順手將那少女向前一帶,險些扯了她一筋斗,大笑道:“幫主初登大位,咱姓葛的就首建奇功,抓到這名女細。沒得說,該當有賞…”桑瓊一見那青衣少女釵斜鬢亂,狼狽不堪,赫然竟是不久前跟自己在合肥城分手的楊秀珠,心絃猛震,連忙沉聲道:“葛森,快放手!”秀珠乍見桑瓊滿心委屈,含淚叫道:“公子,您”霹靂神慌忙鬆手,望望這邊,又望望那邊,茫然道:“怎麼?難道咱又錯啦?”桑瓊上前一步,拉住秀珠柔荑,低聲問道:“你…不是回金陵去了嗎?”秀珠垂頭道:“我放心不下公子,才離開合肥,又偷偷折回,昨天一直遠遠跟在您後面,後來見您被擁進古墓,整整一夜沒有出去,忍不住潛進墓裡來找您…”桑瓊長嘆一聲,道:“也罷,你既然不肯獨自回去,暫時就跟我一起好了,我承這幾位不棄,擁為一幫之主,讓我來替你引見一下”於是,含笑為秀珠-一介紹,秀珠見這些人一個個惡煞凶神樣,又驚又詫,梁金虎等卻難掩失望之,只有杜三娘最開心,拉著秀珠“妹妹長,妹妹短”堆出一臉笑,說道:“這一來,咱們姊妹們可有伴兒了。”又沉臉向霹靂神叱道:“還不快給妹妹陪禮,偏是你會自作聰明,事情沒清楚,就硬指人是細1””霹靂神好生尷尬,狠狠打了自己幾巴掌,跺腳道:“該死!真該死!咱姓葛的真是瞎了眼睛,珠妹子別生氣,就當咱是瘋子好了。”桑瓊笑問道:“珠妹並非淮陽派門下,各位怎會將她認作是淮陽派細的呢?”鐵面金鉤伍一凡答道:“不瞞幫主說,最近江湖傳言,都說淮陽派萬梅山莊得到了一件武林異寶,旬以來,各方武林高人紛紛趕到皖中,萬梅山莊風聲鶴唳,也加派高手四出刺探,大家心中都正惦念著此事,恰好珠姑娘闖了來,才引起這場誤會。”桑瓊略一沉,問道:“用附武林異寶,可是指的前輩武聖東海羽士逍遙子所遺武庫藏珍秘圖?”眾人異口同聲道:“原來幫主也聽到外間的傳言了?”桑瓊淡淡一笑,說道:“傳聞之言,未必屬實,即使屬實,這種非份之物,又何必放在心上…”

“不!幫主!”雲嶺雙煞梁氏兄弟霍地長身而起,梁金虎目異光,聲說道:“奇珍異物,由來無主,誰得到就是誰的,淮陽派能從別人手裡奪得藏珍圖,咱們為什麼不能從淮陽派手裡再奪過來?”鬼偷邢彬也接口道:“幫主,這比不得金錢名利,可以淡泊視之,武庫藏珍對咱們九靈幫太重要了。”霹靂神葛森厲聲叫道:“反正現在武林高人都趕來了淮陽,咱們不動手,人家也不會放過,要搶大家搶,管他的…”呼叫之聲,此起彼落,石室中鬧嚷嚷幾同市場,這些黑道梟雄平時互不相讓,唯獨這件事,竟然異口同聲,一致響應,神情奮,都主張向淮陽派下手。

桑瓊臉一沉,猛可一按桌面,立起身來,喝道:“大家都不要吵,本座自有主張!”一聲斷喝,眾人都被他威儀所攝,一個個默然坐下,桑瓊目光一轉,凝注在鐵面金鉤伍一凡臉上,冷冷問道:“伍兄是何想法?””伍一凡緩緩站起,含笑拱手道:“屬下一切聽命幫主。不過…”桑瓊道:“你儘管直言。”伍一凡肅容說道:“若依屬下愚見,這正是本幫揚名立威的大好時機,再說名物無主,唯有德者居之,淮陽派‘六指臾”侯昆揚傳技自雄,魚鄉里,並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人物,據說那武庫藏珍圖,他也是用卑鄙手段從一個老婦手中謀奪來的…”桑瓊訝問道:“那老婦又是什麼人呢?”伍-幾道:“傳聞那老婦姓羅,本是杭城望族,其夫曾習藝於莆田南少林寺,家資富有,在杭州城內,經營著七八家當鋪,跟六指老兒論已有多年…”桑瓊忽然心中一動,脫口道:“什麼?姓羅?是杭城望族?”伍一凡注目道:“幫主莫非知道這段故事?”桑瓊忙道:“不!我只是隨口問問,你說下去吧廣但心裡卻大驚異,暗想:奇怪!那自稱“李管事”的傢伙,把我從飛雲禪寺帶到合肥悅來居,不是也為自己誆稱姓羅,並說自己是“杭城望族公子”嗎?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那“李管家”有意如此安排的呢?

伍一凡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神有異,仍然繼續說道:“有一天,羅家典肆中,突然來了一位落魄書生,取出一幅畫像,求售紋銀百兩,朝奉嫌貴,那書生自稱畫像是祖傳之物,非百兩不賣,正在爭論,恰好六指臾侯昆揚在羅府作客,主人命朝奉取來畫像,兩人展視之下,卻是一幅古怪的圖圓…”桑瓊忙問:“難道不是一幅畫像?”伍-凡道:“畫像倒的確是幅畫像,但天下繪人物的圖畫。畫中人或坐或立,或繪正面,或繪側影,這是千變不移的道理。然而這幅畫像卻與眾不同,圖中所繪、是一位盤膝跌坐的道人奇怪的是,那畫中道人,背向外,面朝內,僅只看到背影,看不見面目。

“試想一幅人物畫,如非為留作紀念,至少也是為了親現風光景物,這幅畫中既無風景,又看不見人物面目,究竟算什麼名堂?

“那姓羅的和六指臾侯昆揚看了這幅古怪畫像,都不解畫中含意,姓羅的有錢,又見那畫生落魄情狀,不像詐騙之徒,一時心軟,就取銀百兩,把畫像買了下來。

這件事過去了,姓羅的也就沒有再放在心上,但是,六指臾侯昆揚卻始終無法忘懷,回返淮陽時,仍然一路苦思,猜想那畫像必有深意,只是一時解它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