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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丁典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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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典決定逃走的那天,是個乾燥、無風的天氣,連人的身體都覺得太乾了,想多喝點水。那天傍晚收工,專車便把這些囚犯送回監獄。一回來,丁典和林慕飛他們這些人又奉命打掃浴室。

按照規定,每週都要進行一次大掃除的,是所謂的清潔。什麼獄室、走廊、廁所、辦公室等處,都要細心地收拾一遍。馬國慶和和他幾個小弟也正好一起打掃浴室,對丁典和林慕飛二人特別注意,眼神不善。

林慕飛也沒在意。這幫傢伙已經將被自己打服了,他們還敢挑戰他的脾氣嗎?再敢亂來,那可不是跪下叫爺那麼簡單了。在天黑之前,丁典向林慕飛點點頭,在他的耳邊說:“兄弟,保重。咱們後會有期。”林慕飛嗯了一聲,目視著丁典放下拖布,從人群中穿過,出了門,名義上只是出去活動一下,沒什麼人知道他將一去不回。

一想到和丁典相處的這些子,再想到下次見面,說不定是在十五年之後,心裡不是滋味兒。又幹了十幾分鍾,望著窗外的晚霞消失,心說,這工夫丁大哥應該已經走了吧?祝他一路順風。

丁典說過,為了這次越獄,萬大公司花了極大成本,投入大量資金,只為將他撈出去。只要躲進那輛汙水車中,就能順利出去。因為相關的人員都會幫忙。

“有錢能使鬼推磨”適用於歷史的任何階段。正想得入神,林慕飛突輕風拂來,一抬頭,只見一股體向臉上潑來。憑著本能,伸手一擋,手臂上起泡,一股灼傷之痛傳來。原來這是硫酸。於此同時,一股粉面東西撲進眼裡,使他看不清東西。

心中一凜,這五年來,自己再沒有遭遇刺殺,生活也鬆懈許多,怎麼丁典才剛走,都還沒人知道丁典要逃獄,就有人來刺殺自己?忽然,林慕飛想起易水寒的警告,丁典不會允許背叛者活下去,難道…自己出賣萬大的事兒犯了?

丁典算無餘策,前腳剛走,後腳就安排要幹掉自己嗎?背後寒風襲來,林慕飛急忙一躲,仍有利器刺進後背,痛得他啊地一聲叫出來。咬著牙,向旁邊閃著。刺來的刀子,赫然不止一把!

“是誰?你們想幹什麼?”目不視物,林慕飛轉著頭,忍著痛,凝視戒備。

“林慕飛,我忍你好久了。這回你的死期到了。兄弟們,給我上。”馬國慶的聲間冷冷響起“把他宰了,就在這裡燒了,動作快點!”林慕飛這才知道,要殺自己的,就是馬國慶這幫人,還聞到嗆鼻的汽油味,這些傢伙是真的準備周詳,要殺人焚屍,連汽油都備妥,自己確實危險了…

必須掙扎求生,但…不能視物,就沒有戰鬥力。怦怦啪啪,林慕飛身上捱了好多打。這還不算,馬國慶和兩個小弟握著刀不時刺來。

這才是最危險的。憑著覺,躲過多次刀子,可眼睛上的東西沒機會擦,啥也看不到。啊兩聲,林慕飛肚子和肋下,又捱了兩刀,痛徹心扉。身體哆嗦著,呼急促著,眼瞅著站不住了。

“馬國慶,咱們有話好說,為啥非得拚死拚活呢?”馬國慶哈哈大笑道:“林慕飛,你不是八面威風嗎?也知道求饒了?這時候求饒太晚了。”

“咱們有什麼仇,你非得要我命?”背靠著牆,勉強站立。

“實話告訴你吧,要你命的不是我。兄弟們,打發他上路。”一陣腳步聲響起,寒風又來。林慕飛急眼了,只有拚死一搏,才有一線生機。一個箭步,主動上,施展丁典所授的氣功和拳法,殺氣騰騰。

怦地一聲,拳擊在一個小弟的上,像打在烘乾的苞米杆上。卡嚓一聲,骨打碎,膛凹下,小弟慘叫一聲,倒飛落地,撲通幾個手腳,不動了。

啊地一聲,又一個小弟中拳,被打中肋骨,若不是皮結實,這一拳準會打出一個血窟窿。小弟連都沒叫出來,跌出多遠,躺在地上。勉強翻了個身,口吐鮮血而死。

連著兩拳,直接打死兩人,馬國慶等人都被嚇呆了,這五年來,林慕飛的拳頭越來越厲害,把他們打得像狗,他們都是曉得厲害的,但怎麼都沒想過,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居然一拳就把人活活打死,這還能算是人嗎?剎時,他們意識到自己的誤算,要殺這個林慕飛,不只是危險,完全就是要有賭命的覺悟。

“你們去死吧。”林慕飛發瘋一樣叫著,雙拳揮舞著。一拳出去,得有幾百斤的力量,體凡胎哪受得了。很快,又有兩個小弟被打成屍體。知道林慕飛的拳頭厲害,馬國慶轉動著身形,不敢與之正面衝突。可手中那刀始終指著對方的心臟位置。

當林慕飛雙臂張開時,他覺得機會來了,可以一刀斃命。

“林慕飛,你去死!”聽到馬國慶的聲音,看不見東西的林慕飛,只嚇出一身冷汗,倉皇應變,卻已知道慢了一步,自救已是不可能,只能試圖拚個同歸於盡。

然而,馬國慶的厲吼,卻半途戛然而止,預計中的那一刀,也沒有能夠刺過來,林慕飛只聽見怦的一聲悶響,馬國慶便沒了聲息,也沒多想,朝聲音撲去,擊出兩拳,情急拼命,已經用上此生最強的力量。

重拳擊出,有什麼東西中拳,飛了出去,林慕飛解決問題,使力過猛,身體晃了晃,險些當產摔倒。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扶住了他,上前用紙給擦眼睛。一瞬間,林慕飛眼前恢復了光明。

只見馬國慶和他的小弟們躺在地上,都死了。馬國慶口凹陷,眼睛大睜,頭頂血。旁邊有一人站著,手持鐵,卻是丁典。關鍵時候,是丁典打了馬國慶一,不然,那一刀就會捅進林慕飛的心窩,要他的命…

***丁典扔去手中鐵過,笑得格外有苦意“兄弟,你也倒楣,我前腳走,你後腳就遇這事,怎麼樣?還好吧?”林慕飛上前,才發現丁典滿身是血,不由愕然。

和馬國慶一夥搏鬥,自己身上確實多了好些傷口,都在汨汨血,丁典攙扶自己起來,沾上了也不出奇,但怎麼…他身上的血,好像比自己身上的還多?

“怎麼回事兒?丁大哥,你不是逃了嗎?

“甭提了,哈…哈哈…””丁典慘笑,腳下無力,一跌坐在地上,臉蒼白,林慕飛這才看見,血是從他自己身上冒出來的,好幾處地方正在出血,都是要害,看來傷得比自己重多了。

林慕飛摟住丁典的肩膀,急問道:“丁大哥,你不是逃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你怎麼會受傷的?”眼中含淚,一陣陣心痛。

“我不是不走,是走不了。悽然一笑,丁典說:“我剛才到汙水車那裡,半路上忽然冒出個人,冷不防捅了我幾刀,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掉進人家陷阱了…後頭我是打退了殺手,但…嘿嘿,也就這樣了,我怕他們也對你下手…回來警告你…還好…最後還來得及幫你一把…”話越說,聲音越來越虛弱。

“丁大哥,我叫人救你。我不能讓你死。”情知大事不妙,林慕飛抱著丁典,眼淚止不住下來,落在丁大哥的臉上。

“不要叫人,太晚了…這時候我才發現…這輩子…什麼都太晚了…我這一生看似風光,卻處處受制於人。明著被人叫大哥,實際不過是個傀儡。

就算逃出監獄,到了外頭…這命運就是個囚籠…兄弟,你還年輕,需得謹記,將來…千萬不要像我一樣…”林慕飛哭叫道:“丁大哥,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丁典哆嗦著嘴說:“不、不…關你的事。我叫這個名字,命運早已註定。

你還有前途。這個逃脫的機會不能費…快、快走,汙水車還在那裡…說不定你能逃走…如果出賣我的,不是趙四朱五,那…”一直以來,丁典在林慕飛心中,就是一個不倒的巨人,有智慧、有眼光、有襟、有手腕,天生的領袖魅力,幾年相處下來,林慕飛心悅誠服,現在看他變成這樣,心痛如絞。

“不,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照顧丁大哥。”

“傻孩子,淨說傻話…我是完了,你不能完…看看這裡,你打死了好幾個人,不走留著難道等死嗎…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丁典的聲音極為虛弱,眼神也開始渙散,卻猶自伸手,猛推著林慕飛離開。

“不!大哥,你還有救的,我不走,讓我救你。”林慕飛不願走,丁典猛力一推,林慕飛踉蹌跌倒,撞倒了馬國慶他們帶來,放在地上的汽油灌,汽油沾身,更了一地。

“走啊!”丁典手捂著出血的傷口,怒道:“男子漢,不要婆婆媽媽,你不走,想我在這裡點火,和我一起死嗎?”林慕飛看著周圍一地的死屍,看著橫的汽油,再看看丁典,心亂如麻,最後狠心道:“丁大哥,我走了,這輩子你都是我大哥!我出去之後,一定給你報仇!”說完,林慕飛咬著嘴,向外跑去。出了門口,林慕飛回頭看一眼身後靜悄悄的浴室,撒腿就跑,心中忐忑。

運氣似乎也不錯,平裡這院裡到處是看守和警察,走哪都是人,今天卻看不到半個人,聽不到聲響,林慕飛一路跌跌撞撞,看到監控就躲,偶爾見到人就往草叢、樹叢裡面躲,竟然也一路平安,沒被什麼人看見。

浴室和他們獄室在一座樓。出了門,繞過東樓牆,就看到南邊不遠的汙水車了。那是一個小型汽車,天藍,車頭後邊是一個長長的橢圓形罐體。

的大管子,一頭在地上的馬葫蘆口,一頭到罐口上,發動機正嗚叫著。有兩個人正在地上站著,不時朝林慕飛這邊看,像在找人。

林慕飛狂喜,忘了傷痛,朝汙水車跑去。勝利在前方,希望在前方,只要上了車,就是自由人了。也真是巧,在到達汽車之前,要過一條橫道。當他的一腳踏上道面,離車只有五六米距離時,正好從東邊過來兩個警察,離他只有幾步遠了。

自己才看到,是因為路邊樹擋著,再加上自己目視前方,忽略了其他方向。只要警察擋住他一問,再叫一嗓子,林慕飛這輩子徹底廢了。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心裡叫,怎麼辦?這怎麼辦?

林慕飛心一橫,幾步跑過橫道,跑到汙水車跟前。他猜想,那兩個警察肯定以更快的速度過來盤問,然後自己被打進十八層地獄。等了幾秒,沒有動靜。

一回頭,見到兩個警察走過去了,在橙黃路燈的照耀下,他們的背影那麼清楚,越走越遠。

“著火了,救火啊。”林慕飛那座樓黑煙騰起,越來越高,範圍越來越大。接著,從不同方向出現好多人,向著火樓跑去。心中難過,林慕飛一下子躥進駕駛室裡,知道肯定是丁典那邊起火了,火勢這麼大,丁典的狀況不問可知。那邊火勢越來越大,看見濃煙中火舌伸縮。

不斷傳來救火聲,救命聲,哭叫聲。還有遠處消防車的鳴笛聲。看到起火的方向,似乎就是自己跑出來的浴室,林慕飛想到丁典,心一下都要跳到嗓子眼。馬葫蘆邊的兩個人,將大管子拔出來,進工具箱裡。大鬍子司機看見林慕飛,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示意他上車,指指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