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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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甫一站實,忽聞身後陰惻惻傳來一聲冷笑,迅速旋面四顧,只見正是傳言甚久的首戴骷髏面巾的老者,暗暗一驚,冷笑道:“閣下是否是離火真君?”蒙面老者搖首道:“不是!”慕容彤厲聲道:“那麼為何你不顯本來面目!”蒙面老者冷笑道:“與你一般,不敢顯出廬山真面目。”慕容彤不一驚,怒道:“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蒙面老者冷笑道:“呂梁令主馮翊。”話落手出如風,五指迅如電光石火望慕容彤面門抓去。
慕容彤閃身斜步,右腕一刁,一式“金蛟翔空”逕向蒙面老者右臂切下。
這一式用得奇詭已極,力沉而勁,若被他切實,蒙面老音右臂定然齊肘切下。
但蒙面老者亦非易與之輩,奇奧地換位移形,雙掌展開一套凌厲僻異的掌法。
慕容彤冷笑一聲,震起漫空手影,呼嘯雷動,與蒙面老者作殊死惡拚。
樹蔭暗中藏著一人,銳利目光注視著兩人拚搏情形,正是那鄧公玄,他由衷地希望慕容彤落敗,再乘隙偷襲出手,將慕容彤一擊致命。
這時落魂谷內愈見混亂,催魂伽藍丁大江忽聞一稔語聲傳入耳中道:“丁大江,你又要混水摸魚麼?哼,老夫豈能讓你稱心如願,你如有改歸正之念,速退出落魂谷,從馮翊身上探出華修翰的生死下落。”他聽出話聲為灰衣老叟所發,不膽寒魂飛,忙向追魂學究蘇延芳等人示了一眼,邁開大步向十九走去。
顯然,追魂學究蘇廷芳等人並未聞得灰衣老叟語聲,詫道:“丁兄,這就離去了麼?”丁大江沉聲道:“不離去定將白白被烈火燒殺,我等不如守在谷外要道上,慕容彤出谷必然經過,尾躡追蹤,或可尋出主兇線索。”說著越走越快。
藍衫中年書生飄然走出,神態安詳,不言而知是南宮鵬飛,目光一瞥丁大江等遠去的後影,一躍飛起,疾逾飛鳥落在金天觀主之前,道:“觀主最好立即離開落魂谷,免得葬身在此。”金天觀主正因慕容彤掠向火箭來之處久未返回,動念尋去之際,忽見南宮鵬飛落下阻在身前,不冷笑道:“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見告?”南官鵬飛微微一笑道:“在下佛手書生,作惡之人自有其報,觀主既然皈依三清,何苦涉身江湖是非中?徒貽助紂為之譏。”金天觀主目詫異之容道:“風聞司馬玄坤乃殺害川南三煞主兇,貧道千里迢迢奔來落魂谷,志在伸張武林正義,何況司馬玄坤擒囚龍駒寨主餘旭及天池釣叟葛慕九,罪證確鑿,何得譏為助紂為。”南宮鵬飛道:“司馬玄坤誠有非是之處,但他誘擒餘旭葛慕九及落魂谷內武林群雄,志在對付馮翊,惜被人誤解為惡武林,堪稱不幸。”金天觀主冷笑一聲。
南宮鵬飛不待金天觀主出言,已自忙道:“在下知觀主有不得已之苦衷,否則亦不會聽命於馮翊,司馬玄坤廿八中就有觀生替身。”雖然言簡意短,但金天觀主亦是聰明絕頂之人,那還聽不出話中含意,面微微一變,道:“施主看來有解除貧道身罹制之能?”南宮鵬飛道:“觀主速回金天觀,自有觀主至友前往相助解除制。”金天觀主聞言向南宮鵬飛打一稽首,道:“他有緣,當拜謝大德。”轉身騰空如飛掠去。
一旁突掠出丐幫高手馬安驥,道:“少俠不愧為佛門高弟,慈悲為懷,金天觀主秉乖僻,是非不明,稍予懲治,亦可敬其為非。”南宮鵬飛長嘆一聲,道:“度化一惡人,勝積千萬功德,在下不願多事殺戮,何況殺不勝殺。”說著左手一拉,帶著馬安驥玄鶴沖天拔起,嚮慕容彤與蒙面老者拚搏之處附近落下。
兩人正巧落在鄧公玄身後不及一丈開外,鄧公玄似有所覺,轉面目中出兩道懾人寒芒。
南宮鵬飛馬安驥身法奇怪,在鄧公玄察覺之前已將身形藏起。
馬安驥右手握著刀把上,瞧出鄧公玄神態不善,蓄勢待敵。
果然,鄧公玄似已覺兩人藏身之處,嘴角泛出一絲冷笑,身形緩緩前,馬安驥只覺緊張無比,刀身隨著鄧公玄前身形,一分一分的拔出鞘外。
驀地——南宮鵬飛左手輕輕捺在馬安驥右臂上,傳聲道:“鄧少俠,休得輕舉妄動!”鄧公玄語聲入耳,不面大變,頓時退後了兩步。
南宮鵬飛又道:“此刻少俠切不可輕啟殺機,亦不可心存對慕容彤半點不利之妄念,須知蠱王尚未應約趕來,蠱毒未解,少俠無法放手施為。”鄧公玄到也聽話得緊,藏身原處不動。
只聽慕容彤一聲大喝,勝敗立分,慕容彤一式奇妙的掌式削中了蒙面老叟左脅。
蒙面老者身法奇幻靈妙,對方堪堪觸及袍衫,突然一個陀螺疾旋卸了開去,騰身穿空拔起,只聽一聲刺耳裂聲響,一件長衫為慕容彤掌力割開兩尺多口子。
但蒙面老者去勢太快,瞬眼落在十餘丈外,只見鄧公玄如離弦之弩般向蒙面老者撲去,喝道:“老賊!那裡走!”慕容彤忙道:“閔俊,窮寇莫追,回來!”鄧公玄聞聲急旋千斤墜身法,沉聲沾地,一個倒翻躍回慕容彤身前,道:“香主,為何讓他逃走?”慕容彤道:“此人武功極高,你不是敵手,目前當務之急是找尋司馬玄坤的下落,此人也是不容司馬玄坤逃遁至半途而廢必追蹤而去,反不如假司馬玄坤之力除他為上。”鄧公玄道:“就是經此老賊一攪,全盤計劃俱成畫餅,如非老賊,蠱王一至,那有此失。”慕容彤道:“悔亦無用,此為始未及料之事,如本座所料不差,司馬玄坤必逃之不遠,稍加留意,形跡不難發現,我們走吧!”閔俊道:“屬下遵命!”揚手放出一道旗花,召集呂梁黨徒離開落魂谷而去。…落魂谷之役後,江湖間覺似風平靜,絲毫未有紛擾。
一幢五進宅院內,餘旭葛慕九松振泉陳映梅四人在花廳內談論。
松振泉長嘆一聲道:“司馬玄坤囚群雄中多半均罹受歹毒的制,內中良莠不齊,極難決定施救與否,稍有不慎,縱之荼毒武林,又釀大劫,也虧了南宮少俠為他們一一解救。”餘旭道:“我等四人被救,馮翊與司馬玄坤及蒙面老者無不在追覓我等下落,但我等亦在偵查他等,令人驚異的是,他們竟不知何往,宛如石沉大海,一絲線索均無。”說時面現懊惱之。
葛慕九冷笑道:“馮翊必然沉不住氣,自形跡,老朽料測華修翰必尚在人間,他必然趕往華修翰居處勒傳授一項武林絕學。”餘旭喟然嘆息道:“我等勞碌奔波即是為了找出華修翰生死下落,至今尚難得知一些端倪,馮翊此人心計手段未免大辣毒了點,語云師恩深重似海,為了圖霸武林,竟欺師滅祖,令人心寒。”說著之際,南宮鵬飛翩然走入,含笑道:“武林群雄因受制久,體能恢復略生困難,須為時半載一年,晚輩不能久羈此處,馮翊司馬玄坤久未得悉行蹤,衛長城父女亦未見傳訊,諒瑪翊又生重大陰謀,片刻之前曾得丐幫高手傳訊,晚輩須趕往太原省城,此間未了之事有勞四位前輩。”餘旭點點頭道:“丐幫傳訊何事?”南宮鵬飛搖首道:“並未明言,僅吩咐小婿立即趕往省城。”餘旭道:“你去吧!”南宮鵬飛告辭走出,跨上一騎棗騮,一提包袱,墨螭劍斜在包袱上,跨鞍得得離去。
黃塵漫天,斜陽影裡,道旁不遠孤零地現出一座客棧,矮簷土牆,落地扇門暢開,簷前挑出一竿“安吉客棧”布簾,風招展。
南宮鵬飛駐馬道中,眼神四顧了一眼,慢慢落騎下鞍,牽著馬走向道旁安吉客棧而去。
客棧內突奔出一個赤足小廝,約莫八九歲,一身短裝補綴了多處,骨瘦如柴,皮膚黝黑,隻手捉住了馬韁,哈笑道:“爺臺要住店麼?”南宮鵬飛頷首笑道:“天已晚,自然要住店!”小廝笑道:“今兒個店旁空著呢!小的領爺臺去潔淨上房。”南宮鵬飛暗道:“想不到這兒也有上房。”那小廝將馬系在馬樁旁,便提著包袱領著南宮鵬飛走入一間寬後院廂房,壁糊宣紙,光潔如新。
房內一、一桌,另外兩條烏漆長凳,南宮鵬飛連連道好,小廝點燃了桌上油燈,道:“爺臺用些什麼酒菜?”南宮鵬飛道:“有什麼現成的酒菜隨便送上就是。”小廝答道:“小的吩咐廚下!”匆匆奔出。
南宮鵬飛微微一笑,就在燈下展閱一卷勸善寶文。
片刻之間,小廝提著一隻食盒走入,掀蓋一一端出,南宮鵬飛笑道:“小兄弟,我-人食用寂寞無聊得很,你也一同用飯,咱們也好談談。”小廝忙道:“爺臺在此,小的怎敢無禮!”南宮鵬飛哈哈朗笑道:“我這人很隨便,小兄弟無須拘泥,咱們談談吃吃,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小廝見南宮鵬飛隨和,放膽在對首坐下,道:“小的娃趙,名昌興,小名興哥,年方九歲,家就住在鄰村,只因家境貧寒,在此安吉客棧幫傭博取餬口之資,月支兩吊錢。”南宮鵬飛淺飲慢酌,言笑中問知店主已離店外出訪友去了,當然此非真話,但他仍佯裝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