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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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閨大宅悲寂寞嬛嬛使計奪郎心輕輕柔柔,一陣陣悉的香氣,如風般,拂了過來…
是姐姐,是珞姐姐的香味兒…她睜開眼,一雙柔若無骨的纖手,輕輕摩撫著她的發、她的臉頰,每一處,每一回,都有著萬般憐惜。
“璃兒,姐姐錯了,做人並不好。你知道麼?萬惡的源乃在於七情六慾,拋不得,是為罪…姐姐太傻、太痴,如今已是脫身不得了,望你別墮入凡塵,別沾上人之七情,不成人,反為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瓔珞的臉驟白,如同蒼雪,努動朱,不停地說:“男人的心,是月…每隔十天,他便又換了個樣兒,教你摸不著、猜不著,只得傻傻地白白投入一顆心,我把什麼都給了我的男人,就算他不專,我以為他會回來,時候到了,便會再度回到我身邊,可我錯了,忘了男人的心是易變的…長久的等待,換來的卻是一回又一回傷痛…虛情假意,是他們疼你時的模樣,到頭來,汲汲求取,仍是一場空…”說到了這當口,她掩住面龐,雙肩發顫,數道體從指縫處了出來,璃兒不解地拿眼去瞧,伸手接過落下的滴滴溼潤,定睛一看,掌心上所承接的不是淚,而是血,滿手滿手的血,紅豔濃腥的血呀…
陡然一驚,她回頭看去,瓔珞放下了遮掩的手,蒼白無的臉龐上掛了兩條紅,就像只啼血的杜鵑,出的淚轉成血,朝她悽然一笑,說:“璃兒,回去罷!回去峨嵋山裡,凡間太過渾沌,男人太深不可測,別再記著我的話…將以往的痴戀都給忘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學我…”
“唰”的一聲,撫著她臉龐的柔荑頓成了無白骨,細長媚豔的眸子化成兩窪深不見底的黑,扭曲的臉,似人似狐,變得難以辨認,柔的肌膚一點一點地剝落下來,白皙的顴骨染上嫣紅的鮮血,沒了皮的臉蛋,正對她笑著。
“你瞧你瞧…這就是違逆天道的下場、這就是我該為貪戀凡塵所贖的罪過…”瓔珞大泣,白枯的身影隨著紫衫被急湧而來的黑暗給沒了。
璃兒愕然至極,大叫著姐姐姐姐,伸出手,想是捉住一絲紫紗,豈料當她一探出手,玉蔥似的指尖竟變成了利銳鋼爪,任她怎麼抓取都構不著。
置身於暗黑,隱隱約約,一團白霧緩緩飄來,自霧白煙中走出了一個偉岸的身影。
凝神一看,眼前的人竟是戚少瑛!褪去驚愕,笑顏逐開,她開心地朝他直撲過去,像個撒嬌的娃兒,溺在他溫暖的懷中。
他笑著,拿臉貼在她柔的面頰上,蹭了幾回,雙眸一斂,突地將她給推了開來,仰首向天,長聲嘆道:“璃兒,我對不起你,忘了我、也忘去誓言,就當咱們從來沒有遇著過,你說的對,男人總是負心,痴情罕有,凡人如我,自不例外。”聞言,璃兒說不出什麼覺,心底難受極了,她搗著口,雙眉糾結,伸手一拉,攀住了他的袖擺,緊緊不放。
眉鋒緊蹙,他伸出長長的手臂,低下身,將給貼了上去,幾番舌糾纏,使她如痴如醉,全然溶在甜美溫意的情景。
忽地,戚少瑛猛然鬆開手,隨接過一隻柔荑,一臉悽楚,眼眸中狀似不耐。
自朦朧中走來了位身著薄紗羅裙的女子,緊挨著他,黑暗,遮去了女子的面容,紅豔的角微微上揚,頻頻溢出嬌笑。
“今後,我有位子,我會一輩子待她好。一杯羹,難以兩份嘗,這道理你是該懂得…”他說道,便牽著身旁嬌媚的女子,一同走入霧裡,不管璃兒怎樣緊緊追尋、叫喊,他始終沒有回頭,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不要走!不要…”璃兒尖叫出聲,陡然自上坐起。
急急地息,一雙眼睜得極大,她呆呆地看向四周,滿室昏黑,只有幾許光線至窗欞的縫隙中透進。
沉沉,聲悄悄。
諸多步伐一到了附近,隨轉成低低細語,陣陣人氣襲來,紛亂且雜,有著勞動所散發的汗酸,亦有眾多相異的香氣。
隨風飄散,於窄密的空間打轉,渾雜的人氣,就是少了記憶中那股悉的味兒。
怔愣一會兒,她驀然回神,來不及穿上備好的繡花鞋,著雙足,如箭矢般飛奔而出。
衝出門,靠著一絲微弱的氣息,璃兒尋尋覓覓,直來到了一處拱門前。
她知曉,要尋的人就在門的那一方,夢中的情景,直叫她恍恍不安。
不顧什麼,她撲上前去,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往後一甩,一個措手不及,身子便重重地朝後方跌去。
“老夫人代,北苑的姑娘,不得出入。”守門的僕役說得鏗鏘有力,拿眼瞧她,淨是睥睨。
“我要找瑛哥哥、瑛哥哥…”
“瑛哥哥?聽聽呵,瞧她這般不知羞恥,莫怪老夫人說她是隻狐狸。”一位黃衫丫頭自林邊那頭走了過來,扭著香絹嚷嚷,掩嘴嗤笑。
“姑娘,回房去罷!愛內正辦喜事,你是進不來的,還是快些離開,莫再拗執了。”好心的紫衫丫頭伸手攙她,再掙下去,無疑不是自取其辱。
“啪噠”一聲,黃衫丫頭抬手一撇,硬生生地打斷。
“呿,你做啥發什麼鬼勞子善心,今兒辦大事,老夫人都叫咱們別理她了,瞧那賤模樣,哪裡成得了咱們主母,你巴結可巴錯人了。”她的這番話,引起所有人一陣訕笑,使得紫衫丫頭羞紅了臉,別過頭去,也跟著眾人同站一塊兒。
“讓開!你們通通讓開,讓我過去、讓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