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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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歷兩郡刺史,入為給事中。子德延。
夏侯孜,字好學,本譙人。父審封。孜,寶曆二年登進士第,釋褐諸侯府,累遷婺、絳二郡刺史。入為諫議大夫,轉給事中。十年,改刑部侍郎。十一年,兼御史中丞,遷尚書右丞、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十一年二月,遷朝議大夫,守戶部侍郎,判戶部事。再加兵部侍郎,充諸道鹽鐵轉運等使。懿宗即位,以本官同平章事,領使如故。累加左僕、門下侍郎,封譙郡侯,與路巖、楊收同輔政。鹹通八年,罷相,檢校司空、同平章事,兼成都尹,充劍南西川節度使。屬南蠻入寇,蜀中饑饉,軍儲不備,蠻陷巂州,蜀川大擾。尋移孜為河中尹、檢校司徒、河中晉絳節度使。
九年,龐勳據徐州,南蠻深入。天子懲孜治蜀無政,詔曰:河中晉絳礠隰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河中尹、上柱國、譙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夏侯孜,早以文詞,遂登科第,累更清貫,亦有能名。東陽推撫俗之能,故絳著臨人之稱。其後用司風憲,寵領籓條,皆以公才,不辜時選。洎掌於經費,備歷重難,居然要會之權,頗得均平之道。錄其績效,擢處鈞衡。造膝之時,亦聞其算畫;沃心之際,備見其謀猷。於是念彼邊隅,探臨巴蜀,藉其才術,再靜蠻陬。翻致帑廩空虛,軍資窘竭,冤闔境,寇連甍。雖易帥已來,頻移星琯,而無備之後,歲有干戈。昨者徼障初安,瘡痍復釁。敷尋事實,果驗由。既乖經濟之源,益昧君臣之義。出於物論,非獨予懷,是議難處近籓,爰更散秩。可太子少保,分司東都。
未幾卒。
子潭、澤,皆登進士第。潭,累官至禮部侍郎。中和三年選士,多至卿相。子坦。
劉瞻,字幾之,彭城人。祖升,父景。瞻,太和初進士擢第。四年,又登博學宏詞科,歷佐使府。鹹通初升朝,累遷太常博士。劉彖作相,以宗人遇之,薦為翰林學士。轉員外郎中,正拜中書舍人、戶部侍郎,承旨。出為太原尹、河東節度使。入拜京兆尹,復為戶部侍郎、翰林學士。十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加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集賢殿大學士。
十一年八月,同昌公主薨,懿宗尤嗟惜之。以翰林醫官韓宗召、康仲殷等用藥無效,收之下獄。兩家宗族,枝蔓盡捕三百餘人,狴牢皆滿。瞻召諫官令上疏,無敢極言。瞻自上疏曰:臣聞修短之期,人之定分。賢愚共一,今古攸同。喬松蕣花,稟氣各異。至如籛鏗壽考,不因有智而延齡;顏子早亡,不為不賢而促壽。此皆含靈稟氣,修短自然之理也。一昨同昌公主久嬰危疾,深軫聖慈。醫藥無徵,幽明遽隔。陛下過鍾宸愛,痛切追思,爰責醫工,令從嚴憲。然韓宗召等因緣藝術,備荷寵榮,想於診候之時,無不盡其方術。亦病如沃雪,藥暫通神,其奈禍福難移,竟成差跌。原其情狀,亦可哀矜。而差誤之愆,死未責。
自陛下雷霆一怒,朝野震驚,囚九族於狴牢,因兩人之藥誤。老幼械繫三百餘人,鹹雲:“宗召荷恩之,寸祿不沾,進藥之時,又不同議。此乃禍從天降,罪匪己為。”物議沸騰,道路嗟嘆。
陛下以寬仁厚德,御宇十年,四海萬邦,鹹歌聖政。何事遽移前志,頓易初心。以達理知命之君,涉肆暴不明之謗。且殉宮女而違道,囚平人而結冤,此皆陛下安不思危,忿不顧難者也。
陛下信崇釋典,留意生天,大要不過喜舍慈悲,方便佈施,不生惡念,所謂福田。則業累盡消,往生忉利,比居濁惡,未可同年。伏望陛下盡釋繫囚,易怒為喜,虔奉空王之教,以資愛主之靈。中外臣僚,同深懇。
帝閱疏大怒,即罷瞻相位,檢校刑部尚書、同平章事、江陵尹,充荊南節度等使。再貶康州刺史,量移虢州刺史。入朝為太子賓客分司。翰林學士戶部侍郎鄭畋、右諫議大夫高湘、比部郎中知制誥楊知至、禮部郎中魏紵、兵部員外張顏、刑部員外崔彥融、御史中丞孫瑝等,皆坐瞻親善貶逐。京兆尹溫璋仰藥而卒。
劉彖者,彭城人。祖璠,父煟。彖,開成初進士擢第。會昌末,累遷尚書郎、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大中初,轉刑部侍郎。彖於法律,選大中以前二百四十四年制敕可行用者二千八百六十五條,分為六百四十六門,議其輕重,別成一家法書,號《大中統類》,奏行用之。出為河南尹,遷檢校工部尚書、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使。十一年五月,加檢校禮部尚書、太原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觀察等使。其年十二月入朝,拜戶部侍郎,判度支。尋以本官同平章事,領使如故。十二年,累加集賢殿大學士。罷相,又歷方鎮,卒。弟頊,亦登進士第。
曹確,字剛中,河南人。父景伯,貞元十九年進士擢第,又登制科。確,開成二年登進士第,歷聘籓府。入朝為侍御史,以工部員外郎知制誥,轉郎中,入內署為學士,正拜中書舍人,賜金紫,權知河南尹事。入為兵部侍郎。鹹通五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加中書侍郎、監修國史。
確儒術,器識謹重,動循法度。懿宗以伶官李可及為威衛將軍,確執奏曰:“臣覽貞觀故事,太宗初定官品令,文武官共六百四十三員,顧謂房玄齡曰:‘朕設此官員,以待賢士。工商雜之,假令術逾儕類,止可厚給財物,必不可超授官秩,與朝賢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太和中,文宗以樂官尉遲璋為王府率,拾遺竇洵直極諫,乃改授光州長史。伏乞以兩朝故事,別授可及之官。”帝不之聽。
可及善音律,尤能轉喉為新聲,音辭曲折,聽者忘倦。京師屠沽效之,呼為“拍彈”同昌公主除喪後,帝與淑妃思念不已。可及乃為《嘆百年舞曲》。舞人珠翠盛飾者數百人,畫魚龍地衣,用官騑五千匹。曲終樂闋,珠璣覆地,詞語悽惻,聞者涕,帝故寵之。嘗於安國寺作《菩薩蠻舞》,如佛降生,帝益憐之。可及嘗為子娶婦,帝賜酒二銀樽,啟之非酒,乃金翠也。人無敢非之者,唯確與中尉西門季玄屢論之,帝猶顧待不衰。僖宗即位,崔彥昭奏逐之,死於嶺表。
確累加右僕,判度支事。在相位六年。九年罷相,檢校司徒、平章事、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觀察等使。以出師扞龐勳功,就加太子太師。弟汾,亦進士登第,累官尚書郎、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出為河南尹,遷檢校工部尚書、許州刺史、忠武軍節度觀察等使。入為戶部侍郎,判度支。弟兄並列將相之任,人士榮之。
確與畢諴俱以儒術進用,及居相位,廉儉貞苦,君子多之,稱為曹、畢。
畢諴者,字存之,鄆州須昌人也。伯祖構,高宗時吏部尚書。構弟栩,酆王府司馬,生凌。凌為汾州長史,生勻,為協律郎。勻生諴,少孤貧,燃薪讀書,刻苦自勵。既長,博通經史,尤能歌詩。端愨好古,遊不雜。太和中,進士擢第,又以書判拔萃,尚書杜悰鎮許昌,闢為從事。悰領度支,諴為巡官。悰鎮揚州,又從之。悰入相,諴為監察,轉侍御史。
武宗朝,宰相李德裕專政,出悰為東蜀節度。悰之故吏,莫敢餞送問訊,唯諴無所顧慮,問遺不絕。德裕怒,出諴為磁州刺史。宣宗即位,德裕得罪,凡被譴者皆徵還。諴入為戶部員外郎,分司東都,歷駕部員外郎、倉部郎中。故事,勢門子弟,鄙倉、駕二曹,居之者不悅。唯諴受命,恬然恭遜,口無異言,執政多之。改職方郎中,兼侍御史知雜。其年。召為翰林學士、中書舍人,遷刑部侍郎。
自大中末,項羌叛,屢擾河西。宣宗召學士對邊事。諴即援引古今,論列破羌之狀。上悅,曰:“吾方擇能帥,安集河西,不期頗、牧在吾署,卿為朕行乎?”諴忻然從命,即用諴為邠寧節度、河西供軍安撫等使。諴至軍,遣使告喻叛徒,諸羌率化。又以邊境御戎,以兵多積穀為上策。乃召募軍士,開置屯田,歲收谷三十萬石,省度支錢數百萬。詔書嘉之,就加檢校工部尚書,移鎮澤潞,充昭義節度使。二年,改太原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使。太原近胡,九姓為亂。諴明賞罰,謹斥候,期年,諸部革心。就加檢校尚書左僕,移授汴州刺史,充宣武軍節度、宋亳汴觀察等使。其年,入為戶部尚書,領度支。月餘,改禮部尚書,同平章事,累遷中書侍郎、兵部尚書、集賢大學士。
在相位三年,十月以疾固辭位,詔守兵部尚書,以其本官同平章事,出鎮河中。十二月二十三,卒於鎮,時年六十二。
諴謹重,長於文學,尤吏術。在相位,以同官任情不法,固辭而免,君子美之。
子紹顏、知顏,登進士第,累歷顯官。
杜審權,字殷衡,京兆人也。國初萊成公如晦六代孫。祖佐,位終大理正。佐生二子:元潁、元絳。
元潁,穆宗朝宰相。絳位終太子賓客。絳生二子:審權、蔚,並登進士第。
審權,釋褐江西觀察判官,又以書判拔萃,拜右拾遺,轉左補闕。大中初,遷司勳員外郎,轉郎中知雜。又以本官知制誥,正拜中書舍人。十年,權知禮部貢舉。十一年,選士三十人,後多至達官。正拜禮部侍郎。其年冬,出為陝州大都督府長史、陝虢都團練觀察使,加檢校戶部尚書、河中尹、河中晉絳節度使。
懿宗即位,召拜吏部尚書。三年,以本官同平章事,累加門下侍郎、右僕。九年罷相,檢校司空,兼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使、蘇杭常等州觀察使。
時徐州戍將龐勳自桂州擅還,據徐、泗,大擾淮南。審權與淮南節度使令狐綯、荊南節度使崔鉉,奉詔出師,掎角討賊;而浙西饋運不絕,繼破徐戎。賊平,召拜尚書左僕。十一年,制曰: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空、守尚書左僕、上柱國、襄陽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杜審權,韻合黃鐘,行真白璧。衝粹孕靈嶽之秀,明涵列宿之光,塵外孤標,雲間獨步。踐歷華貫,餘二十年;鑑裁名,凡幾百輩。清切之任無不試,重難之務無不經。靜而立名,嚴以肅物。絕分毫徇己之意,秉尺寸度量之懷。貞方飾躬,溫茂繕。儉不下,畏以居高。語默適時,喜慍莫見。頃罷機務,鎮於金陵,值淮夷猖狂,干戈悖起。累發猛士,挫彼賊鋒;廣備糗糧,助茲軍食。深惟將相之大體,頗睹文武之全才。王導以蕭灑之名,不忘戎事;謝安以恬淡之德,亦在兵間。及駟馬來朝,擢居端揆,嚴重自處,恬曠不渝。虞芮之故都,前蹤尚爾;郇瑕之舊地,往事依然。兼以股肱之良,為吾腹心之寄。改佩相印,更握兵符。仍五教之崇名,極一時之盛禮。可檢校司徒、同平章事、河中尹,充河中晉絳節度觀察等使。
數年以本官兼許州刺史、忠武軍節度觀察等使,入為太子太傅,分司東都。卒,贈太師,諡曰德。
三子:讓能、彥林、弘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