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梵間死同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半夜營中,他派無行宮黑行使來刺殺我,卻定是吩咐過眾人不許動你分毫。你將那些教眾制伏,我恨他們有眼不分真假,將其逐一斬殺!與此同時,我也悉了銀鉤的軟肋,那便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傷你。我明白,自己武功盡失不是他的對手,於是不肯離開你身邊,一路同行。
“至於今天我之所以能安全進入這裡,黃行使功不可沒。
“沒想到,我安到花樓的棋子竟會愛慕銀鉤。一同離開離國時,我與黃行使同車,自然將一切原委講出。因知黃行使愛慕銀鉤,故而隱下不說銀鉤便是奪我宮主之位的那人,讓她幫我將假宮主除去,便允她自由。
“我與黃行使商量好,引武林人士來宮,並讓黃行使誤導銀鉤,讓他以為‘梵間’和‘因果’必須要放入水龍眼中方有效。自己則藏在水龍中,待銀鉤送‘因果’和‘梵間’時下手去搶。
“貓兒,你可認為我錯了?我又哪裡有錯?我奪回自己的一切,對傷我之人痛下殺手,有何不對?
“這‘因果’和‘梵間’本就是無行宮聖物,卻在一百年前被所謂的正義武林人士奪走,毀了我宮,殺我教眾,血染殿堂!
“無行宮宮主世代口口相傳,定要找回‘因果’和‘梵間’,除掉所有參與奪寶之人的後裔,讓其斷子絕孫!
“這‘梵間’與‘因果’本是相生相剋之物,‘因果’有起死回生之效,‘梵間’卻是世間奇毒。但這是隻有無行宮宮主才知道的秘密,就連屬下教眾都不曉得‘梵間’和‘因果’到底為何物。
“為了讓那‘梵間’被眾人爭搶,無行宮散播謠言,說‘梵間’既是不世財富,更含至上武功,還能起死回生。世人貪婪,自然相互追殺。
“但凡得到‘梵間’的貪戀之人,定然會將其常常把玩在手,細細揣摩,而‘梵間’便會將毒素慢慢浸透那人身體,在不知不覺中攫取命,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貓兒,我最初以為你得了‘梵間’定然活不長,卻不想,你竟安然無事,實乃世間奇蹟,如今更是欣。貓兒,你且看我,可願忘了過往,與我一同共享…貓兒?貓兒!”貓兒聽著嵐琅訴說,明白銀鉤沒有對不起自己,萬般慶幸自己最終選擇了相信銀鉤,沒有對不起他們得來不易的情。
貓兒曉得了真相,知道嵐琅才是無行宮宮主,是那個曾經命屬下侵犯她的人,是那個一次次派人追捕她的人。而銀鉤卻是在中途奪了嵐琅的身份,取而代之,為她撐起一片安全天空,卻又顧及她護著嵐琅,沒有下最後的殺手,留了一個隱患。
想必,銀鉤是知道玥姬的真實身份的,所以才將人帶在身邊,將危險放在眼皮底下,也可以悉屬下異樣。
當銀鉤與她離開離國皇城時,本是想隔開玥姬與嵐琅見面的吧,但她卻做了不利於銀鉤的爛好人!銀鉤不但不怪,還細心包容她種下的禍端,導致今將他置於如此境地!
她怎麼可以懷疑銀鉤呢?怎麼可以不懂銀鉤呢?在她不知道的另一面,是銀鉤為了她鋪墊好平坦大路,踢走硌腳的石子,砍殺攔路的匪徒,讓她可以無拘無束地奔跑。而她,卻是一次次背棄銀鉤的情,追逐那觸碰不及的遙遠!
今,銀鉤定是知道她會來,所以在這裡等著她,卻又要掩飾真實身份,怕教眾起疑。
銀鉤不是真正的無行宮宮主,又被玥姬誤導,給了嵐琅奪“因果”的契機,將他重傷至此!
都是她啊,若不是她心軟留下了禍害,銀鉤怎會落得今的下場?
銀鉤到底虧欠了她什麼?若說是在花蒲村時的敷腿之恩,那他回報的豈止一二?若說是因她要領他回家,如今卻是他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永遠不知人心險惡,屋外天寒。
貓兒在深深的自責中視線漸漸模糊,腦中運作愈來愈慢,身形一晃,向後倒去。
嵐琅瞬間出手將貓兒抱入懷中,急聲喚道:“貓兒?貓兒!”貓兒緩緩睜開眼睛,如此清冷決然地望著嵐琅,費力地推開他的懷抱,猶如陌路人般冷聲道:“別靠近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收留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殺你!是你做了讓我痛不生的事,讓我在死前嘗試無法忘記的痛苦。嵐琅,我恨你,你做到了!”嵐琅身形一震,不敢相信貓兒竟會如此說。
貓兒步伐慢慢地走向銀鉤,看見酒不醉對她沉重地搖了搖頭,看見銀鉤對她溫柔而笑,貓兒的眼淚頃刻間掉落,人亦輕輕依偎在銀鉤身側,乖巧得如同真正的小貓兒。
銀鉤腹部的冰刺已然化成一灘血水,涼涼的,蜿蜒在紅衣衫上,染出深花痕,若盛開到極致的曼陀羅般妖冶血腥,充斥了死亡的絕美味道。
他緩緩抬起手,撫上貓兒垂淚的眼,輕輕擦拭,軟聲道:“貓娃娘子不哭,為夫從來不曾惹娘子哭泣,若這去了,卻惹娘子傷心,為夫不得安寧。”貓兒狠狠擦拭眼睛,將那淚痕抹去,有些呢喃不清地說道:“銀鉤,我不哭,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好睏,真想睡個好覺。原來怕睡著了,醒不過來,見不到你,夢中總是不消停。”銀鉤細細摩擦貓兒的臉頰,眼中愛戀熾熱一片,將手中攥著的“梵凡”戴到貓兒頸項:“放心睡吧,我說過,會一直躺在你的左邊。此誓言,做鬼不變。”貓兒猛地一驚,只蹦出一個字:“你!”眾人恍然一震,赫然明白銀鉤之所以被傷得如此之重,皆是因為他得知“因果”被嵐琅吃下,全無了生存**,竟是要…以身殉葬!
銀鉤的笑容變得渙散,冰涼的手指搭在貓兒瓣:“噓…這是我的承諾。愛你,便是生死相許的唯一。”貓兒將手腕上的“無獨有偶醉玲瓏”貼上銀鉤的手腕,在那片悠揚婉轉的玲瓏聲中,仰起頭,將紅潤小貼上銀鉤蒼白的瓣,緩緩閉上眼睛,呢喃道:“銀鉤,愛你。”在輕緩婉轉的玲瓏聲中,貓兒悄然睡去,銀鉤緩緩閉上眼睛,邊隱了一絲笑意,如此安詳知足。
曲陌眼角有清淚痕跡,沿著毫無溫度的如玉面頰滑落,隱入頸項,至膛,在心口跳動的位置,陣陣刺痛!
嬈池女泣不成聲,身子如秋後孤葉般瑟瑟發抖,整個身體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在撕心裂肺的悲痛中昏死了過去。
酒不醉抱起嬈池女的身子,臉上悄然滑下淚珠。
花耗一拳頭捶到石壁上,悲痛得無法自己。
斬豬刀赤紅了雙目,衝嵐琅怒吼道:“渾蛋!你不知道貓兒中了‘睡歲盅’,活不過今晚嗎?今天是貓兒生辰,你卻讓它變成兩人祭,你的,老子砍死你!”嵐琅口一滯,在斬豬刀舉刀砍來時,忽然發狂,若著魔般大笑起來,一拳頭砸在石壁水龍下隱藏的機關上,在血染紅河中癲狂道:“都陪葬吧!”巨大的無行宮瞬間動搖起來,彷彿有萬頭大象齊奔而來,晃得人東倒西歪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