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梵間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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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笑了,笑得有些淒涼,卻又如此堅韌,她雖然被自己以為的認知刺傷,但她的心告訴自己,要相信銀鉤!無論如何,都要相信他!
在他沒給自己解釋前,她不要懷疑,即便痛了心口,也要護著他!一如他一次次護著自己那般,不能棄!
原本的廝殺因貓兒的突然逆轉而停滯,眾人不解地看著貓兒,而貓兒卻不言不語,只是緊抿著,護在紅衣宮主身邊。
紅衣宮主將手腕處的“無獨有偶醉玲瓏”隱入袖口,遮擋在紅衣袖中,邊悄然上彎出魅弧度,若妖孽般定於紅塵一隅。
此時,正值新年替之際,遠處萬家燈火闌珊,空中煙火正豔,貓兒忍住哈欠,只覺得身體好生疲憊,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地睏乏。
紅衣宮主隔開酒不醉等人的兵器,忙將手中的紅“因果”入水龍壁的一隻眼睛中,又從頸項間解下黑“梵間”便要進另一隻龍眼中。
此刻,突發劇變,黃行使竟瞬間出劍挑起了紅衣宮主手中的“梵間”!
紅衣宮主一掌打在黃行使口,飛身去接空中的“梵間”所有看明白“因果”與“梵間”乃是一對兒水龍眼鑰匙的武林人士,皆在“梵間”被挑起時飛身去搶,更有甚者,直接將鋒利刀劍對準了紅衣宮主的腹部,等著他自己撞上刀口!
宮主的紅衣在半空中劃出翩若驚鴻的弧度,腳踩鋒利劍尖,藉著要人命的助力,以絕佳的輕功搶到“梵間”翻身落地時,卻又遭眾人前後夾擊。
那被拍飛的黃行使撞在石柱上,在骨骼碎裂的聲音中面具掉落,竟是玥姬!
貓兒恍然一震,忙將重傷的玥姬扶起,有些不可置信地問:“玥姬,怎麼會是你?”玥姬虛弱一笑,仿若自嘲般反問:“怎就不會是我?”貓兒掃向玥姬的肚子,那個微弱的鼓起仍舊存在,貓兒心中一亂,仍舊安道:“你好生待著別動,我定然護你周全。”玥姬撫摸著腹部的胎兒,震驚於貓兒仍舊肯幫自己,眼中劃過悲涼與詫異,染血地問:“你,真肯護我?”貓兒認真點頭:“我護你!”玥姬有些不可置信:“你…不記恨我?”貓兒快道:“我沒有時間記恨你,也不願意,記恨一個人太累,更何況銀鉤那麼好,總有人想要他。”玥姬在紛亂中緩緩閉上眼睛,由角輕輕溢出微不可察的縹緲之音:“孩子,不是銀鉤的。”貓兒淡淡一笑,輕輕拍了拍玥姬的肩膀:“孩子在你的身體裡,與你血脈相連,無論他源於誰,卻永遠只屬於孃親。”玥姬眼角下清淚,在貓兒站起身時,顫抖道:“貓兒,小心宮主。”貓兒微愣,玥姬讓自己小心宮主,難道她不知道宮主就是銀鉤?還是…宮主另有其人?也許,玥姬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宮主的,但宮主到底是誰?貓兒疑惑了。
在眾人為“梵間”大打出手時,水龍中卻由積水處悄然爬出一人,伸手將龍眼中的“因果”取下,放入口中…
紅衣宮主察覺出異樣,轉身一看,見龍眼中已無“因果”積水中卻冒出一個白身影,他暗道不好,立即撲去,想要搶回“因果”當紅衣宮主跳入水龍中時,卻見水中隱現出兩人身影,以極快的手法過了數十招,攪動得水中銀龍翻滾,彷彿要騰空飛起一般!
就在水花四濺中,紅衣宮主腹部被一串尖銳冰凌刺入,口正中一掌,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帶著一連串的水珠重重落在地上!銀面具染血滾落,黑髮凌亂,氣息微弱,銀鉤的面孔是如此蒼白。
貓兒驚呼一聲撲至銀鉤身邊,將那不斷咳血的身子抱入懷中,手指瑟瑟發抖,不停地擦拭著銀鉤角溢出的鮮血,顫聲喚著:“銀鉤,銀鉤,你怎麼了?銀鉤,銀鉤,你沒事的,沒事的…”銀鉤冰涼的手指撫摸上貓兒的臉頰,彷彿用盡力氣般狠狠一掐,沙啞地訓斥道:“不跑了?”貓兒使勁搖頭,恨不得將此刻的紅心剖出來給銀鉤看:“不跑了,不跑了,就在你身邊。”銀鉤染血的手指纏繞住貓兒的小手,攥入手心,覺那份溫熱,邊染了笑意,眼中泛起璀璨之,若最絢麗的煙花,幸福地說道:“貓娃,‘因果’被人下,我救不了你了。但你信我,若先走你一步,定在奈何橋上等你。”酒不醉上前為銀鉤診治續命,貓兒含淚將銀鉤輕輕倚靠在身後石柱上,咬牙瞪目大喝道:“銀鉤,你不許死!你答應過,你要比我晚死一天,不讓我獨嘗苦楚。我去剖開那人腹部,一定取回‘因果’救你!”貓兒站起身,用染了銀鉤血的手指攥緊菜刀,瞪向水龍翻滾中的隱約人形,大喝一聲,舉起充滿恨意的一刀狠狠劈下!
水中人影在貓兒襲來前一刻騰空而起,一身明顯短小的藍衣衫在出水的瞬間掙裂開來。
然而,還未等眾人窺視其半真身,那人便動作極快地掠下黑行使的黑斗篷,在旋轉間披在了自己身上,掩蓋住溼透的襤褸衣衫。
那人生得一副雌雄莫辨容貌,柳眉含黛,杏眼水潤,膚若凝玉,似胭脂,若非口平坦,定以為是一絕傾城女子。他赤足而立,髮絲披散在身後,滴落一片水跡。
就在貓兒從其後背襲來時,那人將身子輕輕一轉,若一片黑羽般翩然飛開,回頭衝貓兒一笑,喚道:“貓兒,別來無恙。”貓兒屢砍不中的菜刀突然重若千斤!她直直望著那若江南煙雨的柔美面孔,竟與心瀏覽器上輸入..c-n-”中嵐琅的樣貌重合!
聽著紅行使與黑行使極為詫異地稱嵐琅為宮主時,貓兒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來,一直戲耍自己的,不是銀鉤,卻是嵐琅!
嵐琅見貓兒眼含悲切,心中一慌,上前一步。
貓兒將手中菜刀攥得死緊,兇紅了眼,嘶啞低吼道:“別過來!為什麼傷銀鉤?為什麼?”嵐琅恨聲傲慢道:“銀鉤就是害我之人,我僅要他命,已算得上仁慈!”貓兒的口起起伏伏,瞪向嵐琅的眼中已有殺意。
嵐琅見貓兒如此仇視自己,心中的慌亂與氣惱混成一團。他本以為自己恢復功力後就可以去尋貓兒,也猜想到重情重義的傻貓兒會來無行宮幫自己奪“因果”正好藉此機會讓貓兒好生看看銀鉤的卑鄙嘴臉!卻不想,觸目的卻是貓兒那止不住的恨意!
嵐琅深一口氣,努力緩聲道:“貓兒,我本是無行宮宮主,並非有意騙你。只是我曾經與你為敵,幾次派人出手傷你,後又與你結伴而行,自然想隱瞞不提。
“我知你惱我,但有一點兒,我並沒有騙你,我確是被人下山崖,並非故意接近你。
“而我之人,就是銀鉤!他在我練功走火入魔空隙出手,我墜崖,取而代之!我為保命,捨棄一身功力,才在崖底續命存活下來,模樣也因此返還到十四歲時。
“我原本與你同行去‘一筆因果’武林會上搶奪‘因果’,是想借著‘因果’恢復功力。卻不想,‘因果’竟被銀鉤奪走。而他為了掩人耳目,暗派紅行使去奪果,將禍事引到無行宮身上,可謂用心歹毒!
“他的算盤打得倒好,當新年替之時,將‘因果’服下,功力大增,卻置我教眾於人人喊打的危險境地!如此惡人,怎可姑息?
“所以,我和你在酒樓與嬈瀝一同吃飯時,因知曉銀鉤就在附近,所以我故意將紗帽除去,讓他看清一二,看他如何動我,猜測他在乎你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