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談談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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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服了。她發現不談工作時,秦謙宇有點像個傻白甜。
任炎沒搭秦謙宇的茬,一掏兜把車鑰匙給他:“回公司,你來開車。”楚千淼也趕緊把任包包送到秦謙宇手裡:“秦哥,給!”任炎和秦謙宇一起往車子方向走,超級自然地無視了楚千淼。
任炎坐上車子後座,等秦謙宇發動起車子。
他看著車窗外的楚千淼。她還站在剛才的地方。他想盡量忽視她。但初秋的午間,頭又白又曬人。她曬在那裡,像被打了強光一樣矚目。她穿著白襯衫和一步窄裙,裙子下兩條小腿纖長勻稱。黑直的頭髮披在她肩膀上,她正抬手一下又一下地往耳朵後面掖著本就不亂的頭髮。
他拍拍駕駛座的椅背,對秦謙宇說:“去問問她怎麼走。”秦謙宇這才發現楚千淼還站在外面,她沒跟上來。她站得像個被家長領丟了的無措小學生似的。
他把車滑到楚千淼身邊,問:“千淼,怎麼走?”楚千淼呲出一排小白牙一笑:“叫了車,但還沒人接單。”也不知道誰找的這麼個吃飯的地兒,不好打車,不好叫車,離地鐵有一個取經旅途那麼遠。
秦謙宇大轉身回頭,安全帶都繃變形了,問任炎:“領導,怎麼安排?”任炎默了兩秒鐘。兩秒鐘裡他對自己認了個輸。
“讓她上車吧,先把她捎回他們律所。”沒關係,他想,就當這是最後一次不控制自己的情緒吧。
兩週後的輔導驗收完成得很順利,瀚海家紡的ipo進程步入到最緊張的申報文件製作階段。
這期間楚千淼不用再去瀚海現場,她在張騰的指導下,負責撰寫法律意見書和律師工作報告的大部分內容。
她把寫好的材料初稿發給張騰看,張騰覺得沒什麼問題後,她再發郵件抄送給券商那邊。
但任炎對材料的內容細摳到了吹求疵的地步,他反覆讓秦謙宇發郵件讓楚千淼不斷修改。開始時楚千淼還耐心十足,後來就漸漸有了點牴觸情緒。她甚至覺得任炎是故意的。所以當任炎再讓她改——“23頁全角半角符號,37頁英文中文標點,41頁數字字體,前後不統一。請修改。”楚千淼忍不住跟張騰嘀咕:“這也不是最終定稿,先調內容上的錯誤不行嗎,最後再調格式不也一樣,這麼零零散散地改哪有個完呀。”張騰這回站在了任炎那邊:“最後一起調,肯定有漏的,平時發現哪裡趕緊改掉哪裡,這沒錯兒。”楚千淼聽張騰的話,收好逆反情緒。
券商方面需要準備的材料很多,但他們最近一段時間把主要力還是放在了招股書的修改上。任炎先帶著秦謙宇他們一章一章地過招股書的內容,他們過完一遍,任炎又把張騰和楚千淼以及會計師叫過去一起開會,再過一遍法律和財務相關章節。期間周瀚海把餘躍派到力通常駐,負責處理申報材料中不斷被更新發現的與企業相關的各種問題。
張騰還得分心忙成筱冬的項目,在過完幾個關鍵問題之後,他把楚千淼留在了力通,讓她和任炎他們一起加班,結合招股書的內容一併修改法律意見書。
秦謙宇負責招股書的財務部分,他和會計師另外找了間小會議室去細摳招股書的財務內容。
任炎帶著其他人還有楚千淼一起過其他部分。
在這一段磨材料的魔鬼子裡,楚千淼見識到了另外一個任炎,一個可怕的任炎。他發現錯誤損起她的時候,是真的一點沒把她當外人。她上班兩年了,張騰從來沒那麼損過她。可他對會計師就不會這麼不客氣。他損她的話有時候讓她幾乎坐不住。她有幾次甚至委屈地想,她真倒黴,怎麼就是他學妹呢,沒有這層關係的話,他是不是也會對自己客氣一點了。
尤其在一些低級錯誤上,任炎的容忍度變得出奇的低。
他先是訓了秦謙宇:用不用給你發點錢去配副眼鏡?好讓你看清你第168頁第3段第7個字寫了什麼?你自己的名字怎麼不寫錯?把人家公司的名字寫錯?這種低級錯誤做項目做到今天你還犯,好意思嗎?
楚千淼趕緊翻到第168頁第3段找出第7個字。原來是秦謙宇把瀚海家紡打成了瀚海家坊。
她無限同情秦謙宇。
她的同情心用完還沒來及收好放起來,任炎就把炮火掃到了她身上。
“楚律師,第一次寫法律意見書嗎?”
“第一次全盤跟上市項目嗎?”
“楚千淼,經過幾輪的修改,你的文件裡還有標點錯誤,逗號句號都分不清嗎?低級的文字錯誤只能顯示製作材料的人能力低級。”
…
這些還不算,有時候她半夜十一二點收到郵件或者電話,就得立刻爬起來改材料。
她一度覺得自己要喪失信心崩潰掉了。
有一天她躲在茶水間和秦謙宇吐槽:“秦哥你覺不覺得你們領導非常兇?你說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他就不能把我當成會計師對我客氣一點嗎?你說他下回再損我,我要是懟他,他會不會和我們張律告狀?秦哥我真的,我快忍不住了!”秦謙宇語重心長地勸她:“千淼啊,你就好的了,任總損你只是用個單一的反問句而已。你看他損我們的時候,對哪個人不是冷嘲+熱諷+反問句+正反話結合?我們這是四重威力的轟炸呢!”他拍拍楚千淼肩膀,說“任總他工作起來就這樣,不是他這麼高壓我們幾個也成不了氣候,你看隔壁闞輕舟部門的人,跟我們同級別的年紀都比我們大,能力卻遠沒有我們強,所以高壓也是有好處的,成長快。忍一忍哈,忍一忍!”楚千淼深呼深大氣:“可我有時候覺得我真的再也不想和你們任總幹活了!跟他幹活簡直要命!”就這麼巧,任炎踩著她這句話,端著杯子走進來了。
他接了杯水喝下去,從喉結上下滾動的速度力度和頻率看,他喝得大口大口地。然後他放下杯子,一邊嘴角挑了挑,淡淡的嘲諷和冷傲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