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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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抱怨過。順便用難解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你治過很多人？”旭頗訝異。

——不多。他又看了她一眼，臉上起了狼狽的紅痕。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讓她知道她是他惟一親手照料的病人，也不會讓她知道，他寧願聽傅意北花一個晚上講述療治之法，卻不肯直接讓傅意北動手時的執拗。

“不想我再問下去？”覺到嗣衣侷促，旭笑了笑，猜測他的心意。

“還是…”嗣衣一針往聽宮刺去，成功的堵住旭的嘴。

雖然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但她還是不習慣頰旁耳前傳來的麻脹。那實在不能說是一種舒服的覺，更別說在這種情況下和嗣衣抬槓了。

這種時候最無聊了。旭伸手拿起放在枕頭旁的手鏡，想瞧瞧這回嗣衣是怎麼荼毒她的。

鏡子是拿高了，照的卻不是那怵目驚心的銀針，而是在旁施針之人。

嘿！撇開那兩道濃眉不看，嗣衣活脫脫是大美人一個！不斷的從身旁之人口中聽聞對他的評價，卻少有像這樣直接端詳他的機會，她欣賞著鏡面中的絕，一如男人見到美麗女子時的痴。

皮相之美是暫時的，她很早之前就知曉這個道理，所以當初她看上的是嗣衣的個，但不可否認的，他漂亮的容顏還真是賞心悅目。

嗣衣專注的捻針進，沒注意旭正透過鏡子看他。

——嘴巴合上，或者你要一直張著。這一針下去有半炷香時間不容她嘴巴任意開合。

突然到眼前的紙張嚇了旭一跳，以為自己偷看被抓到了。再一看上面的字，她連忙提起衣袖擦著角。

“怎麼了？”旭的突然動作讓嗣衣很在意，於是脫口而問，又想起她聽不見，連忙轉到她身前察看。

剛才凝神欣賞的漂亮眉眼驟然在眼前放大，旭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無法呼。

嗣衣看不出旭有哪裡不對勁，疑惑的逡巡她全身上下。

豈有此理！堂堂一代奇女子死於如此羞愧的方式，她顏面何存？旭發狠用力槌了口，吐出一口氣，傷咳幾聲，總算恢復正常。

輕撫旭突然嫣紅了幾分的嬌靨，嗣衣為那微微升高的溫度到憂心。

嗣衣的指沒有離開她臉頰的傾向，略微冰涼的觸稍稍冷靜了她的腦袋。他的體溫向來比她高，她會覺冰涼肯定是因為臉紅了。旭懊惱的想著。

不敢澄清方才所思所想，她嘿嘿兩聲，敷衍道:“被水嗆到了。”一面觀看衣袖，上頭並無可疑的溼漬。

嗣衣解釋過後，旭才明白是自己作賊心虛。

有了前車之鑑，她乾脆把鏡子遠遠丟在角，準備專心一致接受嗣衣的治療。不過她的專心一致只維持了一下下，因為嗣衣又坐到她背後去，而且竟然開始脫她的衣服！

——你要做什麼？旭隱隱到不安，苦於口不能言，只能訴諸文字。她當然不會認為嗣衣忽然獸大發，因為當嗣衣如此光明正大“非禮”她時，目的通常只有一個。

嗣衣不答，一彎身，從旁小藥箱中拿出他要的藥瓶。

聞到悉的藥酒味道，旭暗暗叫苦。

她真不懂，明明瘀血自己會消，做什麼要自討苦吃的硬去散？雖然嗣衣的手勁已經放輕，可對她而言還是太重…咦？是她已經習慣嗣衣的手勁，還是他的力氣變小了？

旭疑惑的享受嗣衣恰到好處的推拿。

她體質偏寒，已習慣在秋冬時冰涼的膚觸，但嗣衣的手總是恆常的溫暖，在季節轉入秋天的這個時候，更顯得那溫度的誘人。

旭原本緊繃的身軀因為背上舒服的熨熱而開始放鬆，而後，醺醺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