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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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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江月記得祁璟說的是三天。

她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回到侯府,等他整件事情有一個結果。不知怎麼,江月心裡那股不快,竟在等待裡,漸漸消磨沒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擔憂。

江月不是沒想過,他的隱瞞自然有他的為難。可是這一次,她沒想到祁璟是這樣孤注一擲。用一個近乎偏執的方式,不擇手段地追逐最後那個結果。

她心裡,其實有幾分動。

自然,動不等於原諒,只是事已至此,江月再開口責難,唯有憑空給祁璟增加壓力,她順從地跟著他回到侯府,甚至還溫言寬他,“我們之間的事,等一切穩定了再說,你要好好的,我才能放心。”江月一直記得祁璟離開時的表情,他牽著烏雲踏雪,站在不遠處定定地望著她,像是想等她進去再離開。可是江月也捨不得挪動步子,最後無奈一笑,還是把他先催走了。

祁璟三步一回頭,這樣的踟躇是他從未有過的姿態。這短短的一天,江月見過的祁璟是最陌生的祁璟…卻也是最讓她心疼的祁璟。

江月沉沉嘆氣,她大抵,真的走不了了。

若是如此,唯有盼望祁璟的設局能夠順利。

江月努力平心靜氣地等過了前兩,第三,祁璟與她約定,一定朝堂上傳來消息,便立時通知著人來通知她。

那一的天霧濛濛的,太陽藏在濃重的雲層裡,透出灰霾的光暈。江月坐在廊下跟著羅氏學刺繡,可惜頻她頻出神,總是沒法集中力。羅氏笑著放下手裡的針線,打趣道:“可是將軍和姑娘約了什麼?奴婢瞧姑娘總是魂不守舍的…”江月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地一笑,卻是坦然,“他今該給我送消息來的,這個時辰還沒來,我難免惦記。”那江月被薛徽帶走的事情,祁璟瞞得死,眾人只當她是與祁璟一同出入,都沒問起來路,戍守的兵士也被祁璟徹底帶走。因為江月說,她需要信任和尊重。

羅氏又想要說什麼,忽然院門一動,是陸閱山來了。江月急急起身,原本放在膝頭的笸籮驟然墜下,七彩絲線攤了一地,卻也總算給這天地間添了些光亮的彩

“姑娘別急。”陸閱山氣宇軒昂,步伐沉穩,這副氣態總算叫江月心定了幾分。羅氏早就有眼地上前幫忙收拾,江月繞開她,上陸閱山,“陸郎。”一品女她嘴角彎出一點點弧度,帶著剋制而又期盼的笑意,“可是將軍託你送消息來?”陸閱山拱拳補了一禮,繼而方點頭,“正是…將軍寫了個字條,叫屬下捎給姑娘。”他從懷裡摸出一張紙箋,祁璟遒勁的字跡堪堪映入江月的眼簾。

只有七個字,守得雲開見月明。

江月長出了一口氣,少頃,竟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將字箋原封不動地遞還給陸閱山,嗔道:“勞煩陸郎回去轉告將軍,我這裡還陰著天呢,他的月亮不許明。”陸閱山不明其故,但見江月由衷的笑模樣,倒也放心。他滿口答應下來,卻又遞出了另外一樣東西,是個褐布包著的方匣子,陸閱山卻不肯說它來歷,“姑娘拿著,自己去看就是。”等江月猶猶豫豫地收了,陸閱山如釋重負,“屬下還要趕著去白虎山,先告辭了。”江月不敢留他,道了聲好,便見他大步星地離開。

她手裡捧著這個奇怪的匣子,心裡卻突然少了什麼似的,直至回了內室,打開了匣蓋兒,江月方察覺,不知不覺間溜走的,是什麼。

這是她給薛徽的首飾,他原封不動送了回來,還搭上了一個雕工緻的檀木匣子。

她不知這是什麼木製成的,但一啟開,便有淡淡的香氣傳來。

江月捧起匣子仔細端詳,卻見匣底刻了兩個字,是保重。

匣蓋兒沒有被扣好,裡面的琳琅珠玉猝不及防地灑了一地,江月卻顧不得揀,只剩下一陣心慌。

她一定害了薛徽。

·沒過幾,永樂侯夫人便“病癒”回了別苑招待江月,這大抵是朝中局勢的一個扭轉,也是祁璟態度的一個象徵。果不其然,祁璟自己,也終於在六後,親自到了別苑,看望江月。

侯夫人知趣地沒有來打擾,放任久違的小兩口述衷腸。

祁璟有些忐忑,而更多的卻是剋制不住的欣喜…他已經請旨賜婚了,大概很快,很快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江月接入京城,讓她成為他的子了。當然,祁璟也沒有忘,江月還不許他“明”呢。[hp]鎖鏈他頭小夥子一樣在外間站著,似乎在等江月發話才敢進到內室。不過江月倒是意態從容,好像心思渾然不在這件事上。

“將軍,你站著做什麼呢?快來,我問你點事…”她一面收起打發時間看的閒書,一面從大窗下的羅漢上坐直了身子,祁璟略覺奇怪地從她身邊走過,坐在了炕桌另外一邊,“怎麼了?”

“我先把話說在前頭,這事我要問是因為我心裡內疚,沒別的意思,你不許想歪。”頓一頓,江月抬眼望向祁璟,彷彿要從他臉上找到一個肯定的答案,見對方猶疑地點了下頭,江月匆忙問道:“你把薛郎怎麼了?那天我們兩個離開,都是我央的他。若沒有我的首肯,他便是不走我…況且從馬上墜下來的時候,他還護了我一次呢!”祁璟臉微變,心知江月確然對薛徽不曾屬意,甚至比他還更晚知道薛徽的心思,但聽江月這樣直白地替薛徽求情,他不免一陣不快。想揶揄江月幾句,他自己還沒“洗清罪責”呢,隔了半晌,含糊地答話:“我能把他怎麼樣,你就這麼護著他…難道我連究竟是他來找的你,還是你去求的他都查不清楚嗎?”江月被他的話一堵,登時便知曉薛徽本沒按她說的做,那事情的來龍去脈,祁璟怕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了。悻悻然一撇嘴,伸出食指,隔著桌子戳了戳祁璟,“我怎麼是護著他呢,這不是想報恩嘛。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那受的傷怎麼樣了?”柔軟的手指貼在他腿上,祁璟幾乎是本能地抓住她,繼而將整個手都包攏在掌心,“江月,你不惱我了?”他所答非所問,又引得江月俏面一紅,“先說別人的事情,咱們倆的一會兒再慢慢談…薛郎多次救我,又是你的得力部署,若因為我讓你們上下離心,我當真是過意不去。將軍,你就告訴我嘛。”難得江月肯軟著聲兒與她撒嬌,祁璟怎會再遮掩下去,他輕聲一喟,從容道:“你也把我想得太狹隘了…他身上傷得不輕,那是摔壞了一肩骨,在白虎左衛營下休養,我已讓人打點過了,你不必擔心。但此事一出,我也不好讓他在我身邊留著,他心裡…他心裡惦記你,看著咱們兩個人恩愛也不是滋味。若他傷好後不影響什麼,便留他在白虎左衛效力吧。以他功勳,自己往上爬未必不能闖出個好前程,跟著我反倒是拘束。”頓了頓,唯恐江月不信似的,又補上,“至於閱山,我也和他說了一樣的話。等你我婚後,便由他自己去掙前程,我未必能再領兵,讓他們自己去打吧。”江月聽祁璟這麼說,總算安心幾分。祁璟覷她面有釋然之,挪著身子坐到了江月旁邊,“江月…你還惱我不惱?”重生之人魚之路聲音方落,粉捶便砸在了他口,“惱,惱得很,揹著我壞我名聲,連我親兒子都抱走了,還想讓我原諒你麼?”

“等你嫁了我,不是一切都好了嗎?你是嫡,老虎是嫡子,你們母子名分不也是名正言順的麼。”祁璟始終沒鬆開握著江月的那隻手,此刻又順理成章將另外一隻握住,一併按到心口上,“我仔細想了,你不喜歡我瞞著你事情,以後我一定改。不管再遇到什麼,咱們兩個人都商量著來,好不好?”江月僵著的手漸漸軟下來,她下意識靠在了祁璟肩上,低道:“你就是欺負我心腸軟,這麼大的事情,你幾句話便把我哄住了…以後便是你凡事不跟我說,我又能將你怎麼樣?”祁璟鬆開手,換成攬著江月的姿勢,“再不會這樣了,不會了,我若再瞞著你,便是你想去天涯海角,我都決不攔著,老虎也叫你帶走…你就把我一個人扔下,讓我去做孤家寡人。”

“美的你!”江月壓不住角的笑,只好扭開頭,“連老虎這個小拖油瓶我都帶走了,豈不是叫你如願以償地另娶旁人?”祁璟察覺她情緒的鬆動,得意地將人整個圈住,貼在她耳邊細細碎碎地吻著,“那你就拖著我,拖我一輩子,叫我一輩子只能守著你一個。”入了夏了,外面蟬鳴迭起,夜幕漸落。

陰了一整天的蒼穹,終於在此刻,烏雲盡散,只剩下一輪皎皎明月當空而懸。

鄴京城內,一道聖諭從宮城內傳出,罪臣之女董氏著恢復良籍,即刻入京,賜與獻安伯為

作者有話要說:【字數已補齊】這章只有兩千…嚶,抱歉哦。

昨晚太困啦╯﹏╰今天上午還有一個presentation…所以就…沒來得及寫完我中午爭取再補1000上來,提前買的讀者就不用重複付費了,不吃虧不吃虧的哈,麼麼噠。要是時間來不及,就下午下課回來補字數。

好啦我滾去上課qaq,順便丟個專欄按鈕,瑤臺第一層裡面有一個正在存稿的新坑叫《寵妾》,曝光了文案和封面,大家看看有興趣沒有~大概完結這本,休息幾天就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