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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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解氣,可楚亦可也知道,壞了李昂一時的好事,不可能壞他一輩子的好事,說不定明天他一道聖旨下來,就會接二連三的直接把人抬進宮裡去了。
不過那也不要緊,只要她把住李喆,讓他明白只有自己才能護住他,能替他爭取到太子之位,那麼不管李昂身邊的女人是誰,她都能讓李喆替自己把她們除掉。
沈青瀾去內室沐浴打理,楚亦可在桌前拆著簪環,飛虹悄悄進來,附在楚亦可耳邊說了幾句。楚亦可眼眉一挑,問:“當真?”飛虹點頭,退後一步道:“千真萬確,那丫頭怕不屬實,特意找藉口去了裡屋一趟,確定沒人才跑來報信兒的。”楚亦可便揮手叫飛虹下去,道:“我知道了。”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飛了一眼,楚亦可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這回要抓個正著了,就不信沈青瀾會不對她死心。
望見沈青瀾從內室出處,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肩頭,他只隨意的披著白的袍子,便忙起身將夾衣捧了送過去,道:“你剛才忘了拿換洗衣服,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別凍著了。”沈青瀾唔一聲隨手接了,道:“不妨。”還是那樣疏遠淡漠。
楚亦可倒沒從前那樣殷勤,只在一旁袖手看著沈青瀾披上夾衣,頗為笨拙的自己繫著釦子,束著帶,只是在他隨意坐到榻上,打算翻本書看的時候提醒了一句:“擦擦頭髮吧,別一會兒凍著了。”沈青瀾無可無不可的道:“不用,橫豎也不出去。”楚亦可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心道:不出去?等你知道了實情,只怕就一刻都坐不住的跑出去了。
罷,關心他不聽,那就讓他自作自受吧,就是受了寒凍病了也是他活該。
楚亦可就歪著身子靠著椅子,用一種十分專注的眼神盯著沈青瀾。
沈青瀾終於將視線從書上挪到她的臉上,問:“你不是一早就喊累?怎麼還不去睡?”楚亦可笑笑,輕嘆了口氣,道:“這會快三更了,我很擔心姐姐,所以睡不著。”沈青瀾眸子一沉,卻並不往下問她擔心楚亦凡什麼,又垂了頭看書。
楚亦可就不信他對楚亦凡這樣信任,以至於放縱她和沈青瑄徹夜不歸都一點不擔心。便擺著自己的纖纖手指,輕嘆道:“其實,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姐姐,她的福氣就是比我好,且不說別的,就是青瑄一直對她那樣不計代價的付出,就讓人心生嫉妒。”她說的半真半假,可語氣裡的惆悵倒是真的。她是真的不明白,楚亦凡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一個又一個的男人都對她那麼好?
見沈青瀾臉如常,可是眼睛裡卻蘊滿了風暴,便不失時機的再度撥道:“其實說起來,三爺和六妹年紀相當,若不是…三爺子莽撞,六妹溫柔細心呵呵,倒也是一對璧玉佳人。不是我說話不中聽,他們兩個畢竟年歲相差太小,又年輕氣盛,這整耳鬢廝磨,又徹夜不歸,難免…”沈青瀾忽的站起身,道:“你歇了吧。”楚亦可也就跟著起身,臉白了白,道:“青瀾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唉,都是我關心則亂,一時言語無忌,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六妹雖然年紀輕,但心氣最高,很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她和三爺之間不會有什麼的…”若說前頭的話,只是撓到了沈青瀾的癢處,這一句“心氣最高,很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卻觸到了沈青瀾的痛處。他不懷疑沈青瑄會背叛自己,和楚亦凡行不倫之事,但他不信任楚亦凡會不會因為和自己夫之間鬧矛盾,就生了別樣的心思,要知道,覬覦楚亦凡的可大有人在,正好合了她的心氣兒。
冷風吹的沈青瀾臉頰冰涼,心頭的躁熱也似乎去了許多,步子就慢下來,招呼著松直:“你去著人問問三爺人在哪兒?”至於楚亦凡,不必著人去問,定是不在。
松直便轉身吩咐人去探問,沈青瀾則在夜裡寂靜的路上慢慢的走。已經初,夜風雖涼,卻頗有點怡人的意思,空氣中透著溼潤,隱隱的可以嗅見泥土的腥氣。
他狂躁的心情也就平緩下來。他知道自己在憤怒什麼,可是憤怒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麼多年,自制的他很是明白,情緒是最要不得的東西,只是自從牽涉到了情,牽涉到了楚亦凡,他自控的能力就逐漸下降,失控的次數反倒越來越多了。
就算這會兒青瑄和楚亦凡還在外在遊逛,他也不該生氣,更不該發怒。
松直很快跑回來:“三爺還沒回來,不過柏青倒是早就回來了,他說,三爺陪著顧將軍去喝酒了,大*——”沈青瀾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來,松直便有些怵,只得硬著頭皮,道:“二更的時候,侍衛肖宇親自去接大*進了宮…”那時候他才從宮裡出來。前腳送他,後腳接他的子。李昂到底什麼意思?深更半夜,什麼火燒房子的大事非要接楚亦凡進宮?
沈青瀾緊捏著拳,捏的骨節咯吱吱作響,卻只是揹著手抬頭仰望星空,半天不發一語。夜幕漆黑,點點星光如螢燭般微弱,越發顯得這園子異常安靜。
松直陪著站了半晌,見沈青瀾沒有一點要動身的意思,便試探著勸道:“爺,更深夜寒,您還是去屋裡等著吧。”他的頭髮沒幹,就那樣披散著頭髮,因為天冷,這會都凝成了一層白霜,一縷一縷的,都分出層次來了。
沈青瀾只瞄了一眼松直,簡短的道:“你要是嫌冷,就自己找個暖和點的地方。”松直苦了臉,道:“小的不嫌冷,只是爺的頭髮還溼著,若是凍著了,太太和大*不得把小的皮撕了啊?”話音未落,就聽見楚亦可在身後笑道:“好乖的猴兒,怎麼太太和姐姐都饒不得你?她們最是心軟心善的,又豈會和你過不去?這麼說我就是那子好的,也時常替你說幾句好話,怎麼你倒提都不提一句?”松直驚的出了一身冷汗,忙回身給楚亦可行禮,做嘻皮笑臉狀,道:“****,都是小的滿嘴胡泌,您大人大量,可千萬別跟小的計較。爺可沒少教導,閒談莫論他人非,是小的不長記,小的在這自打嘴巴,還請****原諒才是。”他說著果然左右開弓,徑自掌嘴。
楚亦可啐道:“倒像是我得理不饒人一樣,你是好是壞,自有青瀾哥哥處置,幹我何事?”松直也就訕訕的退到一邊。
楚亦可展開斗篷替沈青瀾披上,踮腳替他繫著帶子,嗔道:“大冷的天,你怎麼說跑就跑出來了?就是心裡再著急,也要穿戴整齊了才是。若不然凍壞了身子,好叫人心疼呢。”說者有意,沈青瀾想聽者無心都做不到。他當真是關心則亂,聽了楚亦凡徹夜不歸的消息就倉皇的跑出來,卻又如無頭蒼蠅一樣,連個明確的目標都沒有,竟是滿心滿眼的脆弱和無望。
這幾乎是他有生以來最覺得丟臉的事了。
更丟臉的是,楚亦凡對他的心境毫不知情,就算他披髮跣足,失態至此,甚至因此凍病了,她可會有一點心疼?
說不定,她只會不冷不熱的說一句“咎由自取”他和她已經沒有一點互相信任可言。
即使她此時就站在他面前,她看到的,她想到的,也只是他對她的猜疑。而他呢?對她到底是什麼?他不願意用卑劣的狐疑去汙衊她去羞辱她也去折磨自己,可是他沒辦法不去想看不到的背後會發生什麼樣令他椎心的事。
沈青瀾只想找個清淨的地方自己靜一靜。可其實越靜,他越要誇大自己那齷齪的想像。但身前身後圍著這許多人,他只覺得自己的自尊已經被挖出來扔在眾人面前被人圍觀、品評、嘲和取笑,想掩藏都遮蓋不住,這讓他惱羞成怒。
他猛的一把推開楚亦可,大聲斥責道:“你跑出來做什麼?回去。”一邊大步往前,一邊吩咐松直:“送你家****回去,若你辦事不力,軍法處置。”楚亦可被推得一個踉蹌,竟跌坐在地,她便****一聲,道:“青瀾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惹得你生了氣,你別這樣,我心裡比你還難受呢…”惹他生氣的自有其人,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多加提醒,撇清自己並且從旁加以表白自己的忠心。
松直卻心道,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忙對一旁的飛虹和白練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扶起來送回院子裡去。”惹惱了大爺,這回不是家法,是軍法處置,想想就不寒而慄。
楚亦可並沒有掙扎,藉著侍女的手起來,委屈的拿帕子捂了臉,一路有聲無淚的回了擷星院。松直不敢走,只在門口守著,楚亦可瞧著他在院外焦急的影子,叫飛紅傳話:“已經睡下了。”松直這才吁了口氣,不知道大爺和大*那邊是否鬧起來了,匆匆囑咐飛紅:“好生服侍****,千萬別叫****再起來亂跑了。”這才匆匆忙忙的趕去棲霞院。
松直卻撲了個空。
棲霞院靜悄悄的,門口只站著一個泓藍。松直走近前,才要敲門,倒被泓藍嚇了一跳,忙問:“大爺可來過了?回來了不曾?”泓藍搖頭,不解的問:“你這是從哪兒來?急匆匆的可是出什麼事了?”松直跌腳嘆氣:“大*不回來,大爺聽說後便叫我去打聽,這才知道三爺和大*並不在一處,大*叫陛下接進宮裡去了。”泓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三魂六魄都飛了再也回不來,只愣愣的看著松直掉頭就跑,還不住聲的吩咐:“別這愣著了,趕緊叫人去給三爺送個信兒,最好趕緊去把大*接回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