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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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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澆油第二更送上。………李喆忽然就抬起臉來,衝動的道:“不是,不是,你只是我的姑姑,不是我六姨,我娘是端賢皇后。”楚亦凡聽這話,臉不變,卻已經站起身,直直的瞅著李喆,道:“不管我是你什麼人,你永遠都是你,李喆,你是當今陛下的長子,是你妹妹和弟弟的大哥,你要是擔不起這份責任…”李喆小臉一變,道:“不會的,我會是父皇的好兒子,會個是好大哥。”

“好?怎麼個好法?是替你父皇分憂解難,還是拖後腿搗亂?是好生教導弟弟妹妹,還是攛掇著她們惹禍生事?你就是這麼個好法麼?”楚亦凡後退一步,道:“我壓不必問是誰在你耳邊說了什麼話,只以你現在這麼個模樣,早晚會連你爹和你的妹妹弟弟都被人害死。”

“我——”李喆猛的跪直了,道:“我沒有。是七嬸孃說——”他猛的住了嘴,眼圈就紅了。

楚亦凡氣的呆怔了一會,也只是出一個淡淡的笑,道:“她已經不是你的七嬸孃了,她只是你的二姨娘。”李喆不太懂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分別,只喏喏的道:“她說,父皇把母后忘了,要娶別的女人,如果娶了別的女人,就不會再對我和弟弟妹妹們好。”楚亦凡點點頭,這的確像是楚亦可說的話。這話在別人聽來也不出格,畢竟先有後娘才有後爹,宮裡更是骯髒不堪,為了皇位,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可她還是覺得心裡堵的慌。

“所以,你就想要壞了你父皇的好事?”如果單純為此,倒也說不上什麼大過錯。

李喆低了頭,道:“她,她還說,只有她才能真正對我們兄妹好,還說要守著我,替我奪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她還說我不是母后的孩子…”還算楚亦可有良心,沒有當著李喆的面說要做他母后之類的話,否則楚亦凡一定回去就死她。

她朝著李喆嘆了口氣,手扶在他尚且稚的肩膀上,道:“喆兒,我不知道你能聽懂多少,可我還是想跟你說。”楚亦凡吁了口氣,看一眼跪在一旁睜大眼睛的佳音和李謐,招呼一旁的孃:“先帶公主和小皇子去喝兩碗薑湯,加件衣服。”孃還不敢動,楚亦凡道:“去吧,陛下那裡我去說。”有她頂缸,孃這才上前把兩人抱起來,到一旁的偏殿裡穿衣服、喝薑湯暖和身子。

楚亦凡也叫李喆站起來,兩人接了宮女遞過來的棉墊,就在廊下坐了,她這才道:“我問你,你可知道母后去了哪裡?”李喆扁扁嘴,點點頭道:“母后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楚亦凡撫著他的頭,問:“既然你知道母后再也不會回來了,那麼你們兄妹和你們的父皇該由誰照顧?”李喆固執的偏著頭,道:“妹妹和弟弟會長大的,沒長大之前我會照顧他們,父皇,父皇身邊有許多宮人,再說不是還有姑姑嗎?”楚亦凡撫額,都當她是良藥和救世主嗎?

她無耐的笑笑,換了個思路問道:“你愛你母后嗎?”李喆點頭。

楚亦凡又問:“那你覺得你父皇愛不愛母后?”李喆遲疑半天才點點頭。

楚亦凡又問:“你是不是覺得,父皇應該每天以淚洗面,終身不娶,成裡鬱鬱寡歡、茶飯不思才算是愛母后?”李喆遲疑的時間更長,才搖搖頭。

楚亦凡問:“如果你母后在地下有知,你想她會希望你們怎麼過她才開心?”李喆不說話了,垂了頭,一副無打采的模樣,半晌才同楚亦凡道:“姑姑,我其實很怕,很怕有一天我會忘了母后的音容笑貌,怕再也記不起她的模樣,再也記不得她對我的好。”楚亦凡同情的撫著他的頭,道:“以己度人,所以,你其實也很怕你父皇會忘了你的母后,是不是?你其實知道,你不是你母后所出,因為她對你好,陛下才對你好,是愛屋及烏,所以你怕一旦陛下忘了你母后也就不會再喜歡你了,對不對?”她說的有些繞,可是李喆卻聽懂了,半天才抬起臉,可憐兮兮的道:“姑姑,我——”楚亦凡嘆了口氣,道:“我沒法替你父皇對你承諾什麼,可是你要知道,你想要什麼,就得付出努力去爭取,即使得不到,但是你努力過了,就不會留下遺憾。不過努力爭取的手段,得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別妄想著瞞天過海,耍些小聰明就能達到。或許可以矇蔽一時,但是天長久,真的假的自然就分別出來了…”李喆愣了半晌,才懵懂的點點頭。

楚亦凡也無耐。他身在皇家,固然風光,但也勢必不能像尋常人家的孩子一樣,可以安享天倫、手足情深。

也許他想得到父親的讚許,也得靠自己十倍百倍的努力。也許他現在還是個好哥哥,可過個幾年一旦兄弟之間存在利益的爭競,只怕什麼兄友弟恭都是一場虛話。

現在李謐還小,李昂還記得端賢皇后的臨終遺言,李喆隱然就是未來的太子。但誰知道以後的五年、十年,甚至十五年之後會發生什麼?

如果那時候李喆又多了幾個異母兄弟,他自己又才具平平,能不能穩穩當當的坐上太子之位就很難說了。他爭也得爭,不爭也得爭。

她能教他的,只是儘量讓他學會以正當的手段來競爭,而不至於被這冷酷的皇宮泯滅的一點人也無。

楚亦凡沒再繼續往下深說。

李喆還小,他不明白大人有許多的無耐,他也不明白男人再愛一個女人,可總有比女人更重要的東西,他不懂得權勢是怎麼個讓人醉心狂的東西,他沒有深刻的經歷,無法體會什麼是皇帝,什麼是皇權,什麼是皇家,他自然也無法體會李昂所能體會到的一切。只要坐到皇帝這個位置上,許多情,許多事,已經不只是尋常人想像的那樣簡單了。

她也不可能告訴李喆他的親生母親死時的疑點多多,她更不可能告訴李喆楚亦可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有著什麼樣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是利用李喆想要達到她自己的私利。

楚亦凡回到延年殿,李昂還坐在燈影裡,垂頭翻看著李喆的功課,一聲不吭。燈光有些晦暗,瞧不出他是喜是怒。從前他的心思就不好猜,現在越發晦澀了。

聽見她的腳步,李昂頭都不抬的道:“問出來了?”好像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一樣。

楚亦凡只得苦笑著道:“是。皇兄大概心裡早就有譜兒了吧?”李昂只還是不抬頭,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道:“你最近過的如何?”還能如何?平平淡淡的過唄。這樣的子,原也在預料之中,楚亦凡並不失望,也不覺得痛楚,只是覺得疲憊而已。

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和李昂也遠遠達不到一訴衷腸的地步,因此楚亦凡只答了兩個字:“還好。”李昂將李喆的功課扔到一邊,抬頭瞥了一眼楚亦凡,不無嘲的道:“你既說好,那便是好,朕也沒有多餘的心力來管你。”他不管最好。

楚亦凡小心的鬆了口氣。

李昂看不得她這樣的孬樣,沒好氣的道:“這禍是你家惹出來的,你給朕平息了,明一早,你進宮來接佳音和謐兒去沈府暫住。”楚亦凡當然不敢有異議,應承了不提。

李昂便問宮人現下是什麼時辰了,宮人回道:還有一刻便三更了。”李昂很是驚訝的哦了一聲,喃喃自語了一句:“這麼晚了?”這麼晚了,卻有許多人都還沒睡。

沈青瀾和楚亦可不到二更就回了沈府。

楚亦可雖沒能見到李昂,但鼓動李喆兄妹大鬧燈會,叫那些京城貴女們顏面掃地,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各個都打扮的嬌媚動人,哪裡還有一點國孝當前的自覺,還不都是攢足了勁要****李昂,妄想一朝攀上高枝好當金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