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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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羅網第二更送上。………安王妃?胡氏?
新荷瞪大雙眼。她怎麼成了細?她為什麼要出城?難道她不知道城外佈下天羅地網,就是為著她的命嗎?她是傻了還是瘋了,居然還敢往外跑?
楚亦可卻比新荷想的通透,輕輕的哼了一聲,道:“好一個賢!既然她心甘情願,本宮為什麼不成全她?請她進來。”新荷忙拿了嶄新的衣服要服侍楚亦可著衣,她卻懶懶的擺了擺手,隨便的套上了外袍,示意新荷帶胡氏進來。
果然是胡氏。
楚亦可和她四目相對,便可確認無疑。胡氏和往常一樣,衣衫華麗而素淡,並不因為要出城赴死而有一星半點的倉惶。
她神從容,衣飾整齊,就是頭上的髮釵簪環都沒有一點凌亂。
楚亦可盯著她,良久才失笑道:“我還當是底下人開玩笑,不想真是王嫂,不知王嫂深夜前來,有何指教?”她雖說的恭敬,可一直坐著沒動,衣袍半遮半掩,著她那盈白的小腿,昏光的燭光下仍如一段暖玉,泛著誘人的光澤。
胡氏淡淡的從她身上掠過,道:“不是弟妹一直在跟王爺涉,想要本宮來的嗎?如今本宮親自到了,弟妹怎麼反倒明知顧問起來了?”胡氏輕易不端王妃的架子,兩人妯娌三年多,楚亦可明裡暗裡沒少領教胡氏的外軟裡硬。雖沒吃過虧,可也沒佔過便宜。
如今雖然屈居人下,可是這一聲“本宮”叫出來,氣勢十足,再襯上她端凝的氣質,不由得楚亦可不服氣。
楚亦可便輕笑了一聲,道:“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確是在找你…”她肯承認就好,胡氏道:“那就請弟妹下令,即刻收兵,免遭生靈塗炭。”楚亦可故意望了望胡氏身後,道:“我那六妹妹呢?她怎麼沒陪著王嫂一起來?多不見,我怪想她的。”胡氏不屑的翹了翹角。這世上敢當著她的面說對楚亦凡好的人,還沒出生呢!楚亦可會想念凡娘?這就跟山河逆轉,出西方差不多一樣的荒謬和可笑了。
楚亦可一見她這副神情,登時就有些憤,不過轉眼想到胡氏再裝的端凝高貴,如今也是自己砧板上的魚,也就不自覺的有了一種身在上位者的大度和寬容,不打算和她計較。
胡氏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一聲你很想念你的六妹嗎?那我可以如實告訴你,她心情不好,早就離開京城去散心了。”楚亦可有點不信,驚問道:“她?怎麼可能?”一個無依無靠的孤身女子,怎麼可能離開京城?要是李昂派人跟著,這麼大的動靜,她在京城也不可能查不出來了。
胡氏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輕笑道:“王爺固然做不出賣妹求榮的事來,再則,他亦不屑撒謊,否則大可以答應你的漫天要價,而不必嚴防死守,以兩萬之兵對抗你的十萬大軍了。”楚亦可不理會胡氏的譏諷,道:“既是王嫂都這麼說了,本宮便權且信一回…”不管楚亦凡是不是真的不在京城,只要她手裡有胡氏,不愁抓不到楚亦凡,除非她裝聾作啞,一輩子都不打算再見人再回京城。
楚亦可朝著胡氏道:“想必王嫂是私自前來,並不曾知會安王爺吧?”胡氏臉上果然一動。
她自己來有什麼用?也未免太高估她自己了,就憑她一面自己就鳴金收兵?楚亦可不由的嘲的一笑:“王嫂果然對安王爺一片忠心赤膽,我若是不成全你們的夫大義,不就枉做了小人?說不得,只好得罪王嫂了,只要王爺肯答應我的條件,我自會保你周全。”胡氏從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只是怎麼也想不到楚亦可喪心病狂,竟然冷風裡把她高高吊起,一直送到城下,讓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她現在是楚亦可的人質。
寒風凜冽,吹過胡氏的面頰,原本白晰的面孔如今是一片青紫。身上的貂裘也被人拿走了,她只著一身夾襖,身體不受控制的在冷風中哆嗦成一團。
雖然想過會吃些苦頭,卻也從沒想過是用這種狼狽的形象示於所有人面前。
胡氏只想一頭撞死。
丟人是小,受苦是小,讓李昂親眼目睹她這樣的形容狼狽才是大,讓將來的兒女們知道他們的母妃曾經被人這樣**是大。
胡氏的手腕都被捆的麻木了,俯視著底下如同螞蟻的士兵,抿緊,倔強的閉上了眼睛。她不想開口試圖勸楚亦可那個瘋子,她更不想拋棄自尊去求乞。
她如今只慶幸凡娘不在,否則,只怕她也一樣要遭受這樣的荼毒。
凡娘走的好,這京城就是個是非之地,繁華富庶之下,不知道埋藏著多少血腥和齷齪。橫豎沈青瀾不在了,她走了也算是身無掛礙。
她還年輕,天下那麼大,就算吃些小苦頭,也未必不能換一世的安穩。
最好別回來,一輩子都別再回來了,免得看見骨相殘的人倫慘劇,免得看見為了爭名逐利而****的醜惡人,更免得被迫趟進這混水裡,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寧。
胡氏又冷又餓,渾身被凍的麻木,漸漸的連意識都有些混沌不清了。小腹一片寒涼,朦朦朧朧中,一陣又一陣的牽扯著的疼。
初時只是隱隱作痛,她也只當是凍得,到得後來,這疼越發嚴重,竟像是墜了千斤重的石頭,又似腹中有匕首在剜割,疼的她直冒冷汗。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少時辰,眼見得風雪中光線越來越暗,胡氏咬牙看天,心知太陽快落山了。
楚亦可仍然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胡氏勉強的潤潤乾燥又發疼的嘴,心道:這樣也好,只怕她熬不過今晚了。就這樣閉上眼睛一了百了吧。
李昂就站在城牆垛口,盯著遠處那個綁在高處的模糊的人形。他看不清胡氏的表情,甚至看不清那人到底是不是胡氏。
他的手擱在垛口,緊緊的摳著冰冷的石壁,恨的咬牙切齒。最毒莫過****心,楚亦可真是狠毒到了極點,同是女人,她竟一點憐憫慈悲之心都沒有。數九寒天,她竟如此折磨**芝娘。
他猛的一拳擊在城牆之上,喝令:“開城門,本王要出去與李揚決一死戰。”話才落地,就有好幾個聲音道:“王爺,不可啊。國不可一無主,您現在應該立刻登基,命附近的軍隊速來支援才是正理…”李昂何嘗不知道現在與李揚開戰只是一句空話?兩次苦戰,城中士兵損傷過半,元氣大傷,他就算是帶人出去了,也救不回芝娘,更有甚者,連他自己都極有可能成為李揚的俘虜。
可就算他在眾臣的擁立下登基為帝,也不知道外方武將會不會乖順的聽他差譴,就算是肯,帶人急馳趕奔京城,最近最快的也得兩天時間,芝娘怎麼等得起?
程禇之伸手按住李昂的手背,道:“王爺,現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娘娘甘願以身冒險,何嘗不是為了替王爺拖延時間?若您一意孤行,非要此時出城,只怕要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啊。”辜負,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芝娘受若,何嘗不是另一種辜負。李昂眼望著程禇之,眼睛瞪的血紅,道:“本王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才能不讓芝娘受苦?”程禇之垂下眼睛,伸手掀開外袍,將自己的裡袍撕下一片,要替李昂包紮手上的傷口。李昂憤怒的甩開,道:“你走開。何以解憂,何以解憂?你們就都只會勸我不許做這個,不應該做那個,就沒有一個人有辦法救芝娘,救這城中百姓於水火嗎?”程禇之被李昂甩的踉蹌了一下,卻固執的上前,執起李昂的手,強行替他把手包紮上,低聲道:“是臣等無能,可是王爺,名不正則言不順,與其在這城中坐以待斃,不如擇吉登基,下詔命人平定反賊…”李昂靠在冰冷的牆上,眼睛裡血加重,戾氣盡顯,彷彿隨時都會噴薄而出,不是他的血淹沒了別人,便是別人的血沾染了他的銀甲。
許多人都嚇的不寒而慄,噤聲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
可李昂只是閉了閉眼睛,許久,才低聲道:“禇之,叫欽天監擇吉…”程禇之怔了下,立刻應聲道:“是。”他抬腳要走,卻聽見李昂低低的喚他,便停下步子,回頭看向李昂。李昂的面孔雪白,透著絕望的脆弱,眼神裡又帶了些茫然和求乞:“明,或許就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吉…”他不在乎什麼吉凶,芝娘等不得了,哪怕能提前一兩個時辰呢。
程禇之重重的點頭,李昂才吁了一口氣,揮手叫他下去。侍衛和太監輪上前勸李昂回去:“王爺,天要黑了,又下了雪,這裡是風口,您還是回去吧。”李昂一句話不說,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們,瞪的他們不敢再說話了,才繼續站的筆直的盯著遠處已經看不清人形的地方,眼睛瞪的極大,好像這樣就能看的更遠一些,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謝書友熱戀^^的打賞,謝謝你每天都這麼支持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