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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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脫殼三聖痷始建於前朝八百多年前,具體時間不可考,但大致也有千來年的歷史了。因供奉著西方三聖,即阿彌陀佛、大勢至菩薩和觀世音菩薩,因此又名三聖痷。
三聖痷並不大,只有三重院落,但景雅緻,清淨怡人,是有名的尼姑痷,香火極盛。相傳前朝有位公主因不能夠與心中愛人結成連理,便在此出家修行,並親手種下一棵槐樹,號稱姻緣樹,以寄相思。
人們念其用情之深,為情之苦,後世諸人多有在這姻緣樹下求姻緣的,據說十分靈驗,因此帶動的三聖痷香火盛。史書曾記載有云:三聖庵,背水田庵焉。門前古木四,為近水也。柯如青銅亭亭。臺,庵之西。臺下畝,方廣如庵,豆有棚,瓜有架,綠且黃也,外與稻楊同候。臺上亭曰觀稻,觀不直稻也,畦隴之方方,林木之行行,梵宇之廠廠,雉堞之凸凸,皆觀之…
楚亦凡對此知道的並不清楚,還是偶然翻看京城地理志,才偶然看到的,又想到昔年出京曾路過三聖痷,因此便存了要去三聖痷出家的心思。
不想一言不曾發,就被李昂猜中了。
一時楚亦凡心都停跳了幾拍,再度復活時,後背已是一身的冷汗,心跳的有些失控,四腳發軟,口乾舌躁,只覺得自己不論想什麼做什麼,在李昂跟前都是一場笑話。他只需彈彈手指頭,就可以把她碾死。
事已至此,楚亦凡也不願意再做徒勞的抵抗,更不肯抵死辯駁,坦然承認道:“是,我的確有在三聖痷出家的想法。”她抬起頭,看定李昂,不無嘲的道:“不知道王兄肯否同意?”李昂懶散的靠向座椅,頗為疲憊的了眉心,避開了楚亦凡挑釁的視線,開口道:“你這算是什麼意思?與我做個徹底了斷?拿你下半輩子的青燈古佛,來抵償我養你的八年?”楚亦凡氣的直磨牙。她在王府中寄養八年,倒成了她的把柄了,當初明明可以搬開安王府的。
好吧,這郡主的名號也是他替她早請來的,說到底她就是欠了他。楚亦凡不由的堵氣道:“是,這輩子我是還不清的了,不如索做個潑皮,不還了也罷。”李昂低笑出聲,道:“這又何必?為了擺脫我,拿你下半生做抵償,未免得不償失了點吧。”別在這假惺惺了,他明明知道她為的什麼才要脫離開安王府。楚亦凡道:“得與失,全看我自己怎麼想,別人說什麼,我並不在乎。”李昂放下手,從座位上起來,繞過長長的桌案,背手踱到楚亦凡面前,繞著她轉了兩圈,才在她身前立定,道:“果然是長大了,越發子執拗,這就是你的選擇?”見楚亦凡點頭,便又追問了一句:“不後悔?”楚亦凡還是隻點頭。
他離她太近了,近的她能覺到他無形的威脅。他一靠近,楚亦凡就渾身寒倒豎,冷意人,若不是還有一分清醒,她就要奪路而逃了。
李昂輕笑,道:“既是你自己選擇的,又不後悔,我同意與否,又有什麼相干…”楚亦凡到底還是鬆了口氣,雖是隆冬,這書房裡也並不多熱,她的臉卻燙的緊,額頭上的汗滴下來,糊了她的眼。只可惜手腳冰涼,尤其是手,凍的都要成雞爪子了,僵硬的難受。她抿了抿,道:“多謝王兄成全。”她從來都沒有主動選擇的權力,如今也是,可她並不怨恨。她的底線和要求都很低。
李昂並沒有再難為楚亦凡,重新坐回去,端起冷茶抿了一口,笑笑道:“不必謝我,該我謝你才是。這些子,只怕你寢食難安吧?本王在這向你陪個不是…”呃?楚亦凡有點傻?堂堂安王,向自己承認錯誤,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滄海桑田,已經物是人非了?
李昂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手臂自若的放到桌上,含笑盯著楚亦凡道:“你別高興的太早,依本王看,你的塵緣未盡,與本王的緣份麼,也還沒斷,權當是你悶了去三聖痷玩玩,等你住膩了,本王派人去接你。”楚亦凡沒有徒勞的表示自己的誠心和決心,不再多言,給李昂行了禮,轉身退出書房。
李昂派人安排,將楚亦凡悄悄送到了三聖痷。闔京城還在盛傳著關於楚亦凡的言,就是胡氏也當她是去了法因寺敬香,竟無人知曉她去了三聖痷,此時正跪在主持師太跟前,請求落髮修行。
師太法名謹心,到了楚亦凡這是濟字輩。謹心自然勸說楚亦凡:“施主青年少,正是大好年華,有什麼難關,靜心解決便是,何必憤之下便要毅然決然的出家?要知空門雖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依然身處紅塵,不是全無一點煩憂,只有心靜心空心明心悟,才能得大道,無阻礙,順暢行。還請施主三思而行。”楚亦凡堅持:“我雖尚幼,卻不是任胡為之輩,弟子已經思慮再三,戀無可戀,只想一輩子供奉佛祖,求個心寧心安。”謹心能有什麼不明白的?瞧這女子年紀不大,卻是錦衣華裘,做****妝扮。況且又是高頭大馬,奢華馬車連夜送來,定是京城中哪位富貴人家的**,因為犯了事,才被送到這裡來的。
可是言談幾句過後,卻見這女子不怨不恨不憤不嗔,倒真有那麼點超凡脫俗的意思,謹心便又想,如今京城中大亂在即,說不定很快就會有腥風血雨,這姑娘是來避禍的也說不定。橫豎寺院收留一個人也無礙,便道:“話雖如此說,但世事總是在變,姑娘既然執念之深,不肯回頭,那便先行做個居士吧,若是緣份到了,我自會給你落髮…”三聖痷管理嚴格,不會因為誰多了香火錢就對誰另眼相看,楚亦凡雖說隨身帶了些銀子,但謹心嚴謹,想送也送不出去。
橫豎她也不是吃不了苦,自然是主持師太安排什麼就是什麼。
謹心則楚亦凡法名濟凡,暗合了她的閨名,倒是歪打正著,楚亦凡暗自喜歡,卻並不形於,拜別了謹心師太,跟著同門師姐濟塵去廂房安頓。
先前的衣服不能穿了,濟塵拿了兩身嶄新的僧服過來,又送了常用度所需要的物什,道:“這會是冬天,平除了早晚課,便是每天都要劈出一定的柴來。你才來,就從明天開始。庵裡的水挑水要對面的河裡挑,每兩個人一天,你就和我一組,到時候我叫你。”安王閒散的坐在桌後,聽著他派出去的暗衛回話。
“郡主執意要落髮休息,謹心師太便只推託郡主塵緣未了,只許她在三聖痷暫住。這幾天郡主就和尋常小師傅一樣,每天劈柴、挑水、做早晚功課,平時就是悶在屋裡挑挑佛經…”安王哼笑一聲:“她倒的確是個坐得住的子。”看來那天所說那番話,果然是刺到了她,她已經決意要和沈家脫開關係,但更想與自己這安王府脫離關係是真。
安王問:“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或是有沒有什麼人見過她?”
“回王爺,郡主在離開王府時,曾經見過從前的侍女綠蘿,其它的便沒有了。不過昨天似乎是沈家的侍女,就是從前一直跟在郡主身邊的泓藍去了三聖痷,也不過上了炷香,在禪房裡略坐了坐就走了。並沒和郡主見面…”李昂唔了一聲,喃喃道:“昨天…”楚亦凡去三聖痷,如今滿京城內知道的人是屈指可數,就是芝娘都不知曉,這沈家的丫頭泓藍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面忽然一沉,問:“馬車可回了沈府?”
“呃——”侍衛一怔,略略回想,忽然大驚失:“王爺恕罪,是小人疏忽了。當初小的並沒特意留心,想著不過是個丫頭,又沒見著郡主,應當是不妨事的…可如今想來,那馬車竟是取道向北…”不用說,往北走,就是去懷柔了。那車上之人也定然不是泓藍!
李昂瞄了他一眼,道:“廢物,本王叫你在三聖痷多留意,你竟出這麼大疏忽來…”侍衛跪地不起,自責懊悔的道:“王爺,屬下失職,難辭其咎,屬下這就去追…”李昂盯了他半晌,忽然又低低的笑出來,靠坐在椅子上,道:“呵,我倒是小瞧她了。”他抱著雙肩,道:“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沒去北邊…”侍衛不明所以,李昂卻一揮手,面冷淡的道:“去領罰吧,老規矩。”侍衛不敢怠慢,乖乖的捱了五十軍,忍著疼,騎著快馬,帶了人直奔懷柔的方向。昨那馬車行了半天****的時間,想來車上是兩名女子,應該走不多遠。侍衛直追到夜朦朧之際,總算看見了那輛馬車,他心頭大喜,心道:追回了郡主,總算是將功贖罪,他這五十軍也就算沒白挨。
他大喝一聲,命人團團將馬車包圍。車伕只得停了馬車,道:“軍爺有何吩咐?”這侍衛上前一挑車簾,道:“郡主,屬下奉王爺之命,來接您回府。”車簾挑開,車裡果然坐著一個姑娘,卻含笑脆聲道:“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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