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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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退卻不要——楚亦凡嘶喊著,想要揮去身上的重負,可是手臂綿軟,四肢無力,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俊臉一寸寸近自己。
楚亦凡啊一聲大叫,猛的從榻上坐起身,汗浹背,額頭上都是汗。
她大口大口的著氣,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領,茫然四顧。屋裡只有她自己,並沒有李昂的身影。
她還不太相信,掀開被子看了又看,直到再次確認衣服完好無損,並沒有破裂的痕跡,身子也沒有種種不適,才頹然的虛脫下去。
海蔚輕手輕腳的進來,道:“您醒了?想是做惡夢了吧?這有一碗安神湯,您喝了定定神。”楚亦凡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虛弱的問:“現在是什麼時辰,我睡了多久?王爺是什麼時候走的?”海蔚道:“剛過五更,您睡了有兩個時辰了,王爺昨兒晚上二更過後走的。”楚亦凡心跳的怦怦的,她竟怎麼也想不起到底安王是什麼時候走的了。腦子裡亂糟糟的,渾身都在打顫,她又驚又懼,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只恨不得能夠痛快的大哭一場。
海蔚見她臉灰敗,慘白如雪,神悽悽的道:“您昨兒個暈倒了,王爺連夜替您叫的太醫,王妃娘娘更是半夜就爬起來叫人給您熬藥熬湯…您身子不好,何必這麼自苦,還是好好歇著吧,王爺和娘娘那麼疼郡主,是不會在這些小事上挑剔和指摘的。”楚亦凡想笑,卻只是悽然的落下淚來,她捂住臉,道:“你出去。”她想一個人靜靜。
從來沒這麼失態過,也從來沒這麼失控過,楚亦凡赤腳下地,怦一聲關上門,挨著門板跌坐在地上,她將頭深深的垂下,一直抵到膝蓋上,雙肩聳動,無聲的哭起來。
海蔚坐在外間發呆,皺著個小臉,滿腹心事。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變的這樣脆弱和憔悴。她一時倒不敢把自己剛得到的消息告訴知曉了。
可是不告訴,又能瞞得了多久?
正這會聽見腳步聲,卻見是安王與胡氏連袂而來。海蔚忙起身行禮,安王一擺手,示意她退到一邊,胡氏便看了一眼裡屋,低聲問海蔚:“凡娘怎麼樣了?”海蔚能看得出胡氏眼底下一片青黑,顯然是沒睡幾個時辰便又直奔了這裡,一時只覺得滿心,不由自主的慶幸自家大*真是好福氣,有這樣的嫂子,跟親孃相差無幾。海蔚咳了一聲,壓下心中的盪,平靜的回道:“郡主還是睡的不安穩,不過才睡了兩個時辰,就又從惡夢裡驚醒了,藥也不肯吃,湯也不肯喝,便打發奴婢出來…”胡氏嘆了口氣,看向安王:“不然,沈家大爺的事,還是暫時瞞一瞞吧。”安王不置可否的道:“你自己看著辦。”胡氏便的朝他笑笑,道:“妾身不敢自專,總要問過王爺才是。”安王神淡淡的道:“她既無事,你便在這裡陪她吧,本王——”不等他說完,胡氏便一扯他的袖子,嗔道:“既然來了,總得打個照面再走,你這王兄當的也太省心了些。”安王微微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們女人在一起,不是哭就是笑,沒的鬧騰,我待在這做什麼?”話雖這麼說,到底給胡氏面子,沒再執意要走。
胡氏從海蔚手中接過湯碗,道:“我來吧,你也累了****,下去好生歇息,有事我再叫你。”海蔚應一聲,退到院外的耳房。
胡氏走到門前,用手一推,門雖未鎖,卻是從裡擋上的,她便關切的道:“凡娘,是我,你把門開開。”等的時間不長,門便開了,楚亦凡雙眼紅腫,低垂著頭在一邊草草行了個禮。
胡氏一摸她的手,冰涼,便道:“你這孩子,這大冷天,怎麼下地也不披件夾襖,瞧你這手凍得…”再看時,她臉頰也是凍的青紫,不由的又氣又心疼:“快去上拿被子捂好了。”楚亦凡任她牽著,並不掙扎,溫順的被她按到上,替她裹好了被子。
胡氏坐到一邊,道:“你這是怎麼了?就是擔心沈家大爺,也不該這個樣子?還在跟你王兄置氣?要怪也是怪我,我一聽說京中風向不對,就怕你會出點什麼事,所以才叫常嬤嬤接你回來。再者府裡孩子們的確乏人照料,我又分身不得,沈大爺出京公幹,你一個人待著也是待著…”到最後索取笑楚亦凡:“也難怪,這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也不怪你牽腸掛肚。唉——”她嘆著氣,撫著楚亦凡柔順的長髮,道:“習慣了就好了,有本事有出息的男人,哪能總在家裡圍著我們女人轉?總是小別勝新婚,等沈家大爺回來接你,再一相思吧。”楚亦凡如同被針刺了一樣,猛的抬頭,眼眸裡閃過一抹慌張,轉瞬便沉寂下去,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笑臉,道:“王嫂竟拿我打趣。我不過是受了風寒,又休息不好,故此神倦怠罷了…”李昂就坐在楚亦凡的對面,儘管她不願意去理會他投到她身上的視線,可是被他這樣明目張膽的打量,就如同****被人旁觀,羞窘難堪,偏偏又作聲不得,只得竭力全力的掩飾,佯裝毫不在乎,毫不在意。
胡氏笑道:“好,好,你才新婚,面皮薄著呢,我不打趣你。”她的眉宇間掠過一抹憂愁,也只是替楚亦凡掖了掖被角,道:“好生養著吧,我知道你乏,沒神理會我們,你想吃什麼,我叫人去做?”楚亦凡便仰頭笑道:“我想吃木耳炒雞蛋、清蒸鱸魚、紅燒排骨…”胡氏連連點頭:“我這就吩咐人去做。”她一邊說一邊起身,徑自往門外走。沒招呼安王,竟似把他全然忘記了。楚亦凡的笑意收斂,視線緩緩的沉下去,心也跟著沉下去,她無力的閉上了眼。
就如同墮進永無止境的無底,耳邊盡是淒厲的風聲,身子在飄飄搖搖的暈眩之中,似乎永遠也到不了底。
李昂並不出聲,只是很有耐心的,沉靜的一口一口抿著他的茶。
楚亦凡怕了他。他一動不動,不發一語的坐在這,就好似一頭野獸,饒有趣味的打量、審視、伺服,尋找著機會從哪對她下嘴。
他可以一爪子拍在她的天靈蓋上,一擊致命,也可以一爪子剖開她的膛,將她撕裂的血模糊,她更可以放輕爪子,將她翻過來掉過去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只能這麼生生受著。
楚亦凡想通了、想透了,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她和沈青瀾本來就不是良配,在夫琴瑟和鳴這條路上,她們還有太多的艱難要克服,還有太長的路要走。他們之間隔著的並不只是一個楚亦可,還有太多他對她的成見。
他和她都不是主動向前跨越一步的人。
他比她更要隱忍和自制。在某些事情的取捨上,他一向比她更理更大義更顧大局。與其早晚被他主動甩掉,不如她做那個主動的人,寧可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也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
也許李昂說的對,不是沈青瀾的技太高,是她自己的底限太低。如果不是沈青瀾,哪怕是隨便一個別的男人,哪怕比沈青瀾還要齷齪不堪,她也一樣能夠過的平順、自如。
是她的底限太低,也是她的要求太低,有那麼一點點平定她就滿足了。
她自私她自利、自我為中心又自以為是,她不想活的太辛苦,她也不想為了這虛無飄渺的情付出太多。
況且,本來離開沈青瀾就是她的初衷,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要錯過?
李昂輕輕放下茶碗,瞥一眼偽裝累了的楚亦凡,毫不客氣的道:“演技不錯,本王都差點要被你騙過了。”楚亦凡不理他。
李昂也不著惱,道:“沈青瀾初戰失利,下落不明,生死不卜…”他輕飄飄的拋出這顆重彈,指望著能將平靜的楚亦凡炸的波濤洶湧,卻不想楚亦凡連哼一聲都欠奉,連眼皮都不抬,像是聽見的只是陌生人的消息。
李昂笑了笑,道:“太子向父皇舉薦沈青瀾出兵,帶走本王的衛十之七八,又暗中陷害太妃,將本王困死在宮中。如今沈青瀾失利,他便鼓動朝臣彈壓本王,想治本王的罪…真真是笑話,他越查的深,越是查的狠,越是能將他的子挖的越絕…”楚亦凡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她在心裡懵懵懂懂的想:那是你們之間的政治決鬥,和我說有什麼用,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她不關心。
被子忽然被扯開,一股冷風灌進來,楚亦凡打了個靈,睜開眼,李昂就坐在她的身邊,他的眼裡閃爍著異樣明亮的火焰,伸手去撫楚亦凡涼涼的臉頰,道:“看,多好的機會,你想要什麼,上天就給你安排什麼出路,怎麼樣,楚亦凡,本王昨晚的提議你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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