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差役回孫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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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忠順王卻只當我為眼中刺中釘,這十幾年一直派人暗中查查訪我的下落。後因機緣巧合我竟搬回了京中,又安身於榮國府大觀園中的櫳翠庵,後來不知怎的,又被忠順王得知我的下落,這賈府當年寧榮二公在時便是康熙爺的寵臣,又因一向擁戴我父王,故而昔裡難免與忠順王一干人結下了些怨結。
後來康熙爺駕崩,雍正登基,賈府賈政之女賈元進宮被冊封貴妃,方使得忠順王搬倒賈府之計暫緩下來,如今竟然趁著雍正駕崩才得了手。倒是我憑的害了賈家上下一干人…”說著又已淚滿面了。
太后沉半晌道:“玉兒,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所說這些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波及太廣,且你又只是聽你父王口述,後頭也只是你的猜測罷了,光憑你一面之詞,只怕…
依你所說,這賈府是被冤枉的。可此番皇上確實死的蹊蹺,若不查辦清楚,這賈府只怕脫不了干係。”妙玉聽了道:“若是真被忠順王扭曲了,只說是元妃毒死了雍正又如何?”太后只道:“只怕是要滿門抄斬,誅九族了。”妙玉聽了哭著跪下來道:“太后,此事關係到許多無辜命,只說這寧榮二府中便有幾百口人,妱玉懇請太后定要將此事明察,萬萬不可輕信了小人的讒言。”太后嘆道:“玉兒,你也知道,我大清律例嚴後宮過問國事,如今我只不過依仗著年紀大了,又是雍正爺駕崩,朝中無人,方略過問一下,若是要替賈府開脫,只怕…”妙玉聽了半晌說不出話來,直一盞茶的功夫方又哭道:“若如此,妱玉敢請太后只能網開一面,放過一人。”太后因問道:“是誰?”妙玉道:“此人乃榮國府賈政二子,賈寶玉,今年年僅二十,且素不喜功名,即便這雍正之死賈府脫不了干係,也再和賈寶玉沒有半點干係。況他於我有救命之恩。幾個月前,那忠順王因得知我的下落,便又故技重施,使人施妖法要取我命,機緣巧合,正是這賈寶玉在我命攸關時刻出手相救,方有妱玉的今…”太后聽了道:“果真有此事?”妙玉點了點頭。太后又道:“可這賈寶玉既是賈政之子,就是元妃的胞弟,只怕…”說罷搖了搖頭。
妙玉哭道:“太后,若這賈寶玉有個三長兩短,妱玉便也活不成了。”太后聽了動容道:“玉兒,你…難不成你和那賈寶玉…”妙玉一雙淚眼望著太后,點頭道:“正是,不瞞太后,如今我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卻說孫紹祖因沒有拿到妙玉,這到嘴的肥就這般飛了,不免心中惱恨。又見忠順王並未說些個怪罪的話來,便轉身出來,只想著去拿幾個人來出出氣。
因朝門子道:“如今咱們便去審問那王熙鳳,我聽說這婆娘最是潑辣,又有一萬個心眼子,你有何妙法?”門子本見孫紹祖壞了大事,正不知結果如何,卻見孫紹祖出來只說忠順王要讓他審理王熙鳳,心中不明忠順王之意,只得道:“賈雨村已將賈府中情形都說與我了。
這王熙鳳雖是年幼,卻是賈府中管事的,大事小事都要她做主,必定是塊肥。此番查抄寧榮二府,只從她的屋子裡便查檢出滿滿兩箱子的借劵房契體己。
況且寧榮二府自從封了爵已近百年,這回抄檢的銀物卻不像這般大戶人家該有的,只怕仍有藏匿。若再查檢出甄家藏匿的銀兩,這數目更不在少…小王爺若要仔細審問,必有斬獲。”孫紹祖笑道:“這婆娘定是個有錢的,況且舊裡我娶那賈之時曾見過她一回,難得的是隻三十上下歲年紀,生的頗有幾分風姿,我早已惦記許久了,如今我便要來個財兼收。”說罷又大笑起來。
門子陪著笑道:“小王爺英明!只是我聽賈雨村說,這王熙鳳頗是個潑辣貨,依我之言,小王爺最好先審問出那甄家財物下落,再探問這賈家、王家可有藏匿之貨物,再將這王熙鳳恣意玩才是主意。”孫紹祖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且說,該如何審問?”門子便俯在孫紹祖耳邊低語一番,孫紹祖道:“如此就這般行事。對了,上回那賈蘭所說的賈寶玉的岳母可在那個什麼梨香院中?”門子道:“賈蘭果然說得不錯,非但薛王氏在梨香院,那賈寶玉的室薛寶釵也在,如今早已一併拿了來,聽後小王爺發落。”孫紹祖聽了笑的更齷齪了幾分,道:“好,如此這般先提審王熙鳳,再同這賈寶玉好好玩上一玩,好出一出我心中的惡氣。快去將王熙鳳拿了來!”卻說賈府眾多女眷自那起便都被拘押在府中不得出入。
賈太君因年事已高,又遭此橫禍,頭裡便一病不起。鳳姐因知道自己屋裡那些見不得人的私藏都被查抄了去,必有禍,又是自己這些年辛苦積攢,如今都化作泡影,心中不免又怕又疼,因也犯了舊疾,形容憔悴,眾人都岌岌自危,哪裡還管鳳姐死活,好在還有平兒百般照料。
又見寧國府眾多女眷都被拉了去,聽那差役口風是要拉到人市上去發賣,寧國府一眾男丁都要發配寧古塔為奴,不免哭聲一片,終人心惶惶。這外頭差役進來喝問道:“哪一個是叫王熙鳳的?”邢夫人王夫人等都唬得不敢言語,鳳姐雖知道早晚有這一遭,聽人來問不免也一靈,方掙扎著站起來道:“我便是。”那差役打量了一番道:“便跟我走一遭吧。”鳳姐顫聲道:“卻不知要去哪裡?”那差役不耐煩道:“哪裡有這許多話,上頭要人,我只管帶出去就是了。快同我去,省得囉嗦。”說罷就要來拉扯鳳姐。
鳳姐便知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因哭道:“官爺,好歹請行個方便容我片刻,讓我往裡頭同老太太太太們磕個頭權作拜別罷。”說著將腕子上一個赤金鐲子褪了下來道差役手中。那差役接在手中掂了掂道:“只快一些個,莫要生出什麼事端來。”鳳姐答應著,便往裡頭去見賈母。賈母病入膏肓,只在上躺著,聽是鳳姐來了,便要看上一眼,鴛鴦只得輕輕將賈母扶起來一些,用軟墊靠了賈母。賈母半晌卻說不出話來。鳳姐哭著跪下給賈母磕頭道:“老太太,我從小兒過來,老太太、太太怎麼樣疼我。
那知我福氣薄,叫神鬼支使的失魂落魄,不但不能夠在老太太跟前盡點孝心,公婆前討個好,還是這樣把我當人,叫我幫著料理家務,被我鬧的七顛八倒,我還有什麼臉兒見老太太呢?
只是今被人叫了去,只怕難再回來了,因腆著臉再給老太太磕個頭,權作盡最後一點子孝心了。”說著磕了幾個頭。
賈母也老淚縱橫,一張乾癟的嘴張合了幾回卻說不出話來。鳳姐磕了頭哭著去了,又在外頭對邢夫人王夫人道:“二位太太,我如今便去了。昔裡我雖有千的不好,也有一的好,若此番能回得來,我必好好孝敬二位太太,若是沒那造化,只請兩位太太不要記恨我罷了。”說罷哭著磕頭。
邢夫人只將頭扭做一邊,一語不發。王夫人哭著將鳳姐攙起來道:“鳳丫頭,我們並不怪你,你只管去,在那裡好好答話,我們都等你回來。”正說著,那差役早不耐煩了,因又去拉扯鳳姐道:“哪裡這許多話,快快同我去差。”鳳姐哪裡捨得,平兒在一旁也撲在地上,抱著鳳姐的腿哭個不住。那差役一腳踢開了平兒,強行拉扯著鳳姐去了。不一時來至獄神廟中,差役回道:“孫將軍,犯女王熙鳳已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