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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無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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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溫暖卻很寂靜的房間,盪漾著無限遐想,還有無盡的遺憾…

xxx“千山鳥飛絕”韓典脅下挾著寶刀,雙手籠在袖內。因為此時的夜風簡直不似秋天而是寒冬。

他身軀隱藏牆邊陰暗處,一面視察四下情況,一面運足耳力留心聆聽宅院內動靜聲響。

這一座宅院已經是第二個狡兔之窟。第一間是曾府(當然韓典還未知道那座巨大宅第主人的姓名來歷)。當時李十八一出來,便苦笑道:“潘夫人不在此地。”韓典是何等老江湖,微微皺起眉頭。道:“你遇見了誰?何以心裡不舒服?”李十八道:“一個女人,但不是潘夫人。”韓典同情地點點頭,但仍不放鬆,問道:“那陣歌聲是不是你?何以不怕驚動人家?我聽得出歌聲很悽惶惆悵。是不是一件你不能忘記的事?”李十八又苦笑道:“你好像忽然變成我父親或者長兄。但如果我老早有父兄像你這般人物,我一定不會變成今模樣。”韓典沉默片刻才說道:“如果我有一個兒子或兄弟像你一樣;我一定引以為榮。”韓典這時回想著這些對話。宅內沒有任何奇怪聲響,反而街上好像有點不妥。

但用心查看之下,卻又沒有跡象或人影。韓典聳聳眉頭,迅即把“恐怕我已經老了”這個想法遠遠丟開。

牆內傳來彈甲微響,接著一道人影落在他身邊。

韓典壓低聲音,道:“她也不在此處?”李十八道:“不在。但你不必焦急,還有三個窟呢。”他們迅即奔去。兩個都是當今武林一高手而又有豐富經驗,所以他們的身形極罕得暴,總是出沒於黑暗或彎曲足以隱蔽行蹤之處。

李十八忽然停步。韓典來到他身後,舉目四望,暗自猜想是那一座屋宇。

李十八壓低聲音道:“地方還未到。但你有沒有奇怪覺?”韓典馬上想起那陣“不妥”之,不欣然一笑。原來我還未老,並不是錯覺或在瞎疑心;而是的的確確不大妥當。

李十八又道:“我認為我們已被人跟蹤了。但以你和我天下有誰跟蹤得到?”韓典道:“鐵扁擔幫的尹萬里乃是此道高手,襄陽以他最高明。”李十八這:“我知道他是誰。當如果不是,我也不至於被‘人神共憤’康青殺傷,但現在決不是他。”韓典道:“我也認為不可能是他,因為他不會跟蹤我。但你怎知一定不是他?”李十八道:“第一點味道路數不同。尹萬里跟蹤過我好幾天,所以我知道他的路數方式習慣了。”韓典訝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有人跟蹤?”李十八道:“我知道,為了想誘出幕後人我才不擺脫他。”韓典一點不認為他渲染虛誇;李十八的確有這等功力本事。

李十八又道:“我們短短一段路程,我聽見五次貓叫,九次狗吠,兩次醉酒者唱歌吆歌。”韓典武功雖高,但這一方面當然遠遠比不上身兼“獵人”、“獵物”的李十八。

他只好瞪大眼睛等他解釋和分析。

李十八道:“貓叫犬吠就算是天夏天,也不可能-醉酒的人平時亦只能偶然碰到一次;但一共兩次就大有問題。”韓典道:“他何以要這樣做?”李十八道:“他想消滅我們任何懷疑覺,例如我們可能到後面有可疑聲響跡象。但當你聽到貓狗或醉人聲音。你一定釋然而且暗笑自已太多疑。”韓典道:“這是極高明的攻心之術,早一步防患於末然。但卻也因此出痕跡…”李十八遊目四顧,然後道:“這種跟蹤高手天下找不出三個,我們恐怕很難很難擺脫他,事實上能發現他正在跟蹤已經很難很難了。”韓典道:“但你仍想試一下?”李十八道:“如果不是急於搶救潘夫人,我們當然可以鬥一鬥他,但我們沒有時間。”韓典面上變;他最開心的自是潘夫人。如果遲了一步,她可能遭受極嚴重傷害打擊。

“時間”果然對他們極為不利,造成極大壓力。

李十八又道:“我算來算去,咱們只有一個有利條件。”韓典幾乎想揪住他口衣服,要他趕緊說出來,要他趕緊行動。

李十八卻道:“你不要焦急,咱們停步談已經是我計劃一部份。也就是說我們已開始反擊,成不成功只有天知道了。”韓典鬆口氣,道:“算我服了你啦。咱們究竟有那一個有利條件?”李十八道:“你或者我。因為那跟蹤之人不是跟蹤你就是跟蹤我,但他永遠想不到忽然多出一個不好應付的人,所以他現在一定非常傷腦筋,唯有祈禱老天爺保佑我們分開。”韓典登時心平氣和,道:“當然咱們非分開不可。”李十八道:“不但分開,還要做一件任何人看見也惑之事。咱們非使他掉入霧中不可。”韓典抓抓頭皮,道:“咱們做一件什麼事呢?”李十八道:“咱們打一架。不但可使他惑,將來還有妙用。”連韓典也幾乎喝采。幸而李十八立刻又說了不少話,才使他賞之情緩和消失。

“時間”永遠迫使世上之人無法消除緊張。如果你做生意,多半嘗過銀行三點半的滋味。如果你出門旅行或辦事,火車、飛機的時刻可以使你心臟病發作。

潘夫人使得這兩大高手為之頭重腳輕,恨不得能把“時間”抓回來。

因此他們都加倍痛恨那個阻撓延滯救人行動的跟蹤者。韓典甚至發誓絕對不可一刀劈死那廝,因為一刀殺死太便宜他了。

xxx“時間”悄悄溜走。韓典挾刀站在巷內陰影中。眼光宛如毒蛇盯住巷外寂靜的街道。

剛才他使出平生最得意的三招刀法。每一招都湧出閃電似的光華。

李十八最後被他劈翻,在地上滾出丈許迅即逃走。

現在李十八忽然在街道出現迅即經過消失。但他出現的時間比估計遲了一點。

韓典眼睛瞪得有如銅鈴。跟蹤者馬上就會出現,然後趕緊結束這段平地風波,然後趕緊去找回潘夫人。

但過了片刻李十八出現巷口,道:“既然你看不見人,證明我已甩掉那廝了。”韓典這才明白何以李十八出現得遲了一點。他拍拍刀鞘,嘆口氣道:“如果你不是李十八,我一定不相信你的話。”李十八道:“咱們已證實那廝是跟蹤我而不是跟蹤你。所以等潘夫人救回,我稍稍一現蹤跡,何愁釣不到他?潘夫人比他重要百倍,你同意麼?”韓典當然極為同意。於是他又挾刀站在一座宅第側巷圍牆下。因為既然李十八進去,他只好替他把風以及準備撥應。

這一次李十八不但看見潘夫人。而且看得非常真切清楚非常仔細。因為居然沒有人打擾。

那房間很明亮。潘夫人赤條條躺在坑上。寒冷的天氣使她索索發抖。但她不能拉棉被或者縮起身子,因為她已被人點住道。

如果那不是暖熱的坑,潘夫人一定早就凍成紫了。

她的嬌軀映出一片白光。她的姿式竟然很像“王淑嫻”所以不但光一覽無遺,亦與王淑嫻一樣散發出無限誘惑。

李十八“欣賞”她好一會。現在反正不必太急,因為第一她再凍一陣亦不至於凍死、凍病。第二如果她已經彼人強暴,則已是既成事實,急也無補於事。第三他必須看清楚她的情況以及她那一處道受制?能不能解開?第四如果這是對方誘敵之餌,外面有韓典把守(誰也想不到四大刀客的韓典忽然幫他),而宅內情況則必須靠他自己先清楚。

潘夫人有如白羊般橫陳,既可憐而又很誘惑。能夠使任何男人渴多看幾眼。

李十八有很多理由可以慢慢欣賞多看一會。但卻忽然衝入厲內,一手拍活她道,另一隻手已扯下自己的外衣丟在她身上。按著退出房外。

這些動作全部完成只費了眨眼工夫。連潘夫人都幾乎看不清李十八面孔。不過她卻知道是他,所以心中很溫暖也不必害羞。

李十八絕對不是害怕跟潘夫人見面說話。事實上他退出房間之時,已經運足平生功力準備應付任何突襲。

用潘夫人這塊“餌”把他釣來用意可想而知。就算不是餌,也一定有種種防備。

但居然毫無動靜毫無阻滯。李十八反而有點忐忑不安。五更雞錢通果然非同小可。他顯然已出手反擊。而一出手便使得局勢大亂,一切都陷入霧之中。

李十八忽然發覺最可怕的是“鬥志”忽然萎縮減弱。萎弱之故完全也是為潘夫人。當她尚在錢通手中時——李十八氣鬥牛,足以面對千軍萬馬而無懼。

但既然潘夫人還活著並且恢復自由,忽然消失了必須正面決戰的理由。

“暗殺”意思就是行刺,就是不作正面決戰攻擊。

內心情緒和意志的變化,好像瞞不過那人眼睛。

在東首一個黑漆漆房間內傳出低沉而嚴厲有力話聲:“你就是李十八?”李十八道:“我就是。”話聲又從黑漆房間內傳出,道:“你真的非殺我不可?”李十八道:“真的。”低沉話聲道:“我記得從前也有一段時間跟你一樣。”李十八道:“我知道我瞭解。”低沉聲音道:“我們只拼一招好不好?”李十八道:“好!”低沉聲音道:“請進來,我們反正都不必用眼睛。”李十八居然應道:“好!”那房間如此漆黑,形勢大小如何又不知道。李十八怎可貿然答應進去動手?

但李十八絕對不是魯莽或者好大喜功的人,何以肯涉此奇險?他打甚麼主意?

潘夫人忽然衝出來,手中還抱著一堆服。那是她自己的衣服,剛剛從一個櫃子找出來。

但她來不及換上就衝出來。李十八給她的上衣只遮到小腹。所以出下面一大截。兩條白皙大腿簡直可以死人。

李十八看她一眼,不覺倒咽一口氣。

老天!這個女人何以忽然比平時甚至此脫光還誘惑還人!她衝出來幹甚麼?難道她全不瞭解這樣會使我心亂?

潘夫人尖叫道:“別進去。李十八,這樣太不公平。”李十八沒作聲,心中卻嘆口氣。

“暗殺道”武功以及最上乘手法,講究的是在黑暗或者在種種耳目大受影響混亂場面中發揮威力。所以除非錢通早已佈置埋伏,否則在黑漆房間內拼門,才能夠一招分出高下勝負。

如此決鬥很公平,彼此都可以用盡平生所學。我認為我反而佔了便宜。因為錢通雖是此道天下無雙頂尖高手。但他年逾六十,眼力耳力絕對不比少壯之時。所以這次拼鬥應該對我有利…

但李十八不能解釋。因為潘夫人又衝到房外一腳把房門踢倒。

她居然毫不畏懼人家在黑暗中暗算她。還探頭瞧看。

仍然黑暗的房間內,那個高大的男人,炯炯注視她,同時凌厲森寒的殺氣也使她全身顫抖。

他用低沉的聲音道:“你膽子很大,你也很漂亮。但希望你以後別落在我手中。”潘夫人美麗光的大腿抖個不停。但落在男人眼中,尤其是李十八從後面瞧著。渾圓聳起的部和‮腿雙‬,簡直此前面還誘惑十倍。

李十八嘆口氣,道:“希望我們有機會真真正正拼一招。”黑衣高大男人道:“恐怕沒有機會了。”潘夫人直覺地到兩個男人都好像有點遺憾。好像一切都是被她糟。忍不住大聲駁道:“為什麼沒有機會?李十八你現在還可以衝進去,如果你不要命的話。”那高大男人居然替李十八回答,道:“他現在不行啦。連我看見你這樣子也有點心跳。何況他只有三十來歲正當壯年?你自己難道完全不明白?”潘夫人連忙用衣服掩住前面,卻仍然空出後面。她當然很明白這意思。但她忽然覺得這話不可靠,道:“不對。如果你會心跳,你為何把我丟下就走開?後來回來卻本不碰我?你想騙李十八是不是?”高大男人道:“你可能不懂,但我仍然告訴你。我沒有動你原因,是尊敬李十八。”李十八又又害怕。任何人被錢通如此瞧得起當然會很。但被他當作真正對手卻又是非常可怕的事。

李十八道:“潘夫人,你先回去。我可能還有一點點機會。”這話其實是暗示韓典。因為他已經出現在屋頂。

潘夫人也看見了,一轉身衝回房內趕快穿衣服。不論情勢如何發展,先穿上衣服一定不會錯。

韓典躍落院中,沉聲道:“李十八,他是誰?讓韓某先接他一招。”房間內寂然無聲。外面光線已可以從房門透入,所以房內已不復是漆黑一團。既然不是漆黑一團,則暗殺道兩大高手李十八、錢通就沒有拼一招的機會了。

韓典道:“他走了麼?”李十八道:“我不知道。”潘夫人奔出來。已經穿得很齊整。她仍然膽敢躍到房門瞧看。只見黑暗中那高大男人向她揮手道別。接著突然化為一道芒沖天飛起,砰一聲破屋飛去。餘光搖曳倏忽遠遠消逝。

韓典挾刀望了半晌,忽然拍拍刀鞘嘆口氣這:“李十八,有一句話我非說不可。”李十八道:“請說!”韓典說:“你和我恐怕都接不住他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