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們兩人趕到汴梁,比咄賀一一行晚了半個時辰。分別再即,耶律宏光拜見完師公後,便去房中和咄賀一、蕭達石商量起對策來。

見狀,師公霜眉微揚,滿面讚賞。

雖才是二月,但太陽高照,冬裡的陰寒溼冷竟減了幾分。師公坐於院中樹下一邊品茶一邊笑看著我“被青寇藏了十餘載,依賴人已成了習慣了吧?若沒有宏光,你該怎麼辦?”自來汴梁,不管是孃親的事還是自己的事,大小主意都是耶律宏光拿的。他思慮周全,遇事均以孃親和我的安全為前提,自己已不自覺把他當作了身邊的最可依賴的人。

師公臉上雖掛著笑,但話中含義甚深。我默默思索一陣後順勢為師公斟滿一杯茶水,道:“師公,蠻兒會嘗試著自己處理自己的事。學會堅強學會獨立。”師公撫須頜首不語。

我道:“師公,若尋到柴灩的行跡,還需你出手才行。依那晚柴灩飛掠下山的身形速度來看,她的功力遠遠高於我,我本不是她的對手,而咄賀一他們均是行伍出身,雖說身手較一般人捷,但若說擒拿鷹宮宮主,估計會有大的傷亡。”師公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柴灩的身份我已對你孃親明言,她聽後很平靜。師公本意也是不想讓她再次面對趙德芳,可她卻認為解鈴還需繫鈴人,堅持自己親手處理這件事。但目前青寇的處境,她沒有辦法查探柴灩行蹤,所以,查柴灩行蹤還是要落在你身上,查到後及時告知你孃親。當然,師公也不會袖手旁觀,任由旁人欺負了我唯一的愛徒。”‘啪’一聲,師公我們兩人順聲看過去,原來是簷廊邊掛著的冰凌子化開落於地上碎開。

冬去來,轉眼半年已過,孃親還未釋懷。若不然,自己出宮之前孃親已知首領身份而卻裝作不知,她心中仍在自苦,還沒有打開心結。

想到這裡,心裡更加難受。

我收回目光苦笑著嘆口氣道:“師公,孃親為了蠻兒幽居深山十幾年,蠻兒卻不能為孃親分憂解愁?鷹宮之所以一直沒有再立宮主,原因無非有兩個,一個是震懾宮眾,二是孃親深諳奇門遁甲之術及製作兵刃。鷹宮立世是為了顛覆契丹政權,因此據蠻兒估計,後者才是主要原因。師公,蠻兒功夫已有些基,你再教蠻兒一些。”師公眉眼間逸出絲悔意“對青寇傾囊相授,師公已是萬分後悔,現在自不會再教你。”這話師公曾說過一次,這次仍堅持己見,想必心中主意已定,我再苦苦懇求也不會有結果。

見我默著不語,師公含笑安道:“以青寇的身手,擒拿柴灩不會失手。”那晚師公也親眼目睹了一切,既然他這麼說,顯然沒有任何問題。

院門‘咿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阿桑見到樹下坐的我們,面驚喜但卻不進院子反而飛快轉身向院外跑去。我一怔,即而心中悟出她為何如此。

院外必定是韓世奇。

我起身尚未走出院子,韓世奇邊含笑黑瞳之中神采奕奕,緩步走到師公面前拱手道:“世奇見過道長。”站在他身後的阿桑雙眸轉著興奮的光芒盯著我微微笑著,我心頭一暖朝她招招手,阿桑笑著輕頜下首舉步前來,而她身側默立的韓風冷冷瞥我一眼,輕扯了下阿桑的衣袖,阿桑笑容僵在臉上,微微垂頭默立在原地。

我心頭有些不舒服看向韓風,他臉帶不悅撇頭望向半空,似是滿腹悶氣無處撒。看著韓風神,我心中一動,自己離開汴梁的子韓世奇沒有回契丹?難道他每天都來看自己有沒有回來?

這麼一想,心頭的那絲不舒服更甚剛才。

韓世奇白袍玉面笑若暖風,師公眸含慈愛打量著他“難怪青寇看好,翩翩濁世的佳公子,和當年的趙德芳形像神似。”韓世奇笑容一頓看向我,眉眼之間驚喜迸現。我慌忙撇過頭看著師公嗔怪道:“師公,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為何又提?”師公蹙起霜眉輕輕一嘆轉身回了房,而韓世奇卻半晌無語,我悄悄望過去,他凝目直盯著我的雙瞳之中光芒驟然淡去,臉上表情雖未任何改變但雙眸之中神令人不忍多看,我心中一窒,黯然低下頭。

但目光所及之處,韓世奇白袍下襬竟微微顫著,我目光稍抬,卻見他的雙拳緊握指節泛著觸目的白

他已明言以後只會是自己的大哥,可今他的反應說明了什麼?是他依然沒有放下,還是他心中憤忿?憤忿自己從未向他談及孃親屬意他,令他失去了先機?

世間萬物仿若在沉默中靜止了一樣,連簷廊滴水也恍若沒有了聲音。

“小蠻。”耶律宏光擔憂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驀然聽到他的聲音,心中竟是一顫,猛地抬起頭,韓世奇主僕三人不知何時已經離去。我輕輕籲出一口氣,擠出絲笑轉身看過去。

耶律宏光面沉如水靜靜看著我,我心緒雖仍難平但仍含笑走過去“何時啟程回契丹?”他仔細地觀察著我眉眼間的神變化,我保持著笑靨隔著廊欄盈盈站在他對面,嬌嗔道:“為何這麼看著我?”他輕躍出廊子握起我的手凝神盯著我,邊慢慢漾出絲笑道:“剛剛見面不過一天又要分離,真有些捨不得。”我臉一熱出手,啐道:“又不正經。”他呵呵大笑起來“我每次說真心話的時候,你總說我不正經。”我頭臉更熱,他卻斂了笑,肅容道:“我和達石馬上啟程回去,而賀一他們十餘人亦馬上動身查訪趙德芳行蹤。若必須進宮,切記,不要參合宮闈之事。”我和趙元侃是血脈到親,他心裡清楚,他擔心的是宮闈秘事牽連到自己。

我點點頭,他面突地變得古怪“小蠻,若無必要,不要和師公分開。”知他擔憂何事?一時之時心中又好笑又好氣,同時心中又暖融融的。本待解釋如無必要,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前去刊家糧鋪,但轉念一想,他沒有明說,自己又何必提起呢?遂笑著輕頜下首。

耶律宏光離開汴梁不過兩,師公便被一紙皇榜召進了宮。

一方面趙元僖的神秘去世,而另一方面王小波起義後附近民眾積極響應,兵力擴充後更是勢如破竹,西川都巡檢使張圮遭其夜襲已經斃命,而朝中武將多數已被免職,無將可用,文臣們一致認為派遣大臣入川撫諭才是上策,趙光義允諾後可卻無一人願去。

趙光義急怒攻心,箭創再一次復發。這次雖未昏,但已臥榻不起。

隨著進宮後住的仍是以前的院子,前來侍候的仍是王峰。

宮中早已無積雪,自沒有化雪時的寒冷,各宮通道上暖轎之中的公主妃嬪們早已是輕紗薄褸。我偶爾碰上兩次,未及轎子近身便匆匆離去。

宮闈之事變化莫測,但若不接觸製造事端的人,麻煩總會少一些。進宮之時既有這樣的打算,當然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因而進宮已有幾,一切如自己所願,沒有見到阿,亦沒有見到趙元侃。

皎潔的月光下,我斜斜地靠坐在樹杆上,默默出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