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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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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光晃眼,皎月亦顯得特別明亮。遠近峰巒,清晰可見,附近除了輕微松濤聲,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仍默默呆站在松林邊,凝神苦思,若孃親知道了首領身份,會怎麼對待趙德芳?又怎麼面對她自己?我想破了腦袋,仍是沒有絲毫頭緒。

肩頭上忽然搭上了一雙手,我心中一驚,轉身之時順勢推出一掌。背後之人功力顯然高於我太多,掌力被他輕易化解。一腔愁緒化作驚怒,對著來人疾速揮一掌,來人不閃不避“蠻兒。”我慌忙撤去掌力,可自己功力尚不能收發自如。只得驚呼一聲“師公,閃開。”師公飄然移開,來到跟前輕攬著我的肩頭“蠻兒,時也命也,是青寇命苦。現在既然已知首領是誰,青寇離開鷹宮的子也不遠了。”我雙眸噙淚“師公,那人若不是我生身爹爹,他對孃親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讓他後悔一生,會讓他付出代價。可現在,我卻不知該怎麼辦?還有那個女人,她不是大宋釀酒奇人柴東屏的獨生女兒嗎?她的名字叫柴灩,怎麼會和東丹後裔扯上關係?另外,首領不是男子嗎,怎麼會是女子呢?”師公牽著我的手,向山下走去“據你孃親說,她從未見過首領,所有訊息都是左護法傳達。所以是男子還是女子,除了和首領接觸過的人知道,其他人都是聽傳聞。而傳聞總有不實之處。至於說她是柴東屏的女兒,柴東屏早已死去多年,他的女兒是什麼樣的容貌,亦無人知曉。”心中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徘徊心間,糾纏著心神,揮之不去。

師公見我心不在焉,問:“你是否擔心此事趙德芳本就知道。”既然被師公一語道破,我心中為之一鬆,擔憂地道:“若真是這樣,孃親如果得悉真相,這個打擊下孃親會有怎樣的反應?趙德芳在世另娶已讓孃親青絲變了白女,我不敢想像以後的事。”師公搖頭輕嘆“若真是那樣,那這個世間唯一讓青寇留戀的只有你。”我一怔,驀然明白師公話中的含義,趕忙點頭道:“蠻兒知道師公的意思。”師公讚賞地頜首。

我笑問:“您什麼時候來的?您不是和鬼叔叔同去孃親的大殿了嗎?”師公點了下我的頭,笑道:“趙凌沒有走到大殿便迴轉,說你必有古怪,因為你曾問過地之事,青寇不會對你說,而你剛來這裡為何會知道地之事?我們擔心你出事,我回去時恰見到你拍啞僕的門,你前面進,我後面就隨了上去。你出後出神之時,我已自你身後到了松林裡。若不是我隨著,你要如何回宮?還有下了階後,要重新按下機關,板方能落下。”我一驚,只想到能跟上啞僕,竟忘了自己進耳房時板是落下的。

差點打草驚蛇,暴出自己。朝師公伸了下舌頭後嬌憨一笑。

腳踩白雪發出咯吱輕響聲,這麼走了會兒,師公牽我的手的手稍稍用了下力,我心神領會,暗中運氣步子輕盈力求無聲,師公細辯了下方向,朝東北方向而去。

兩塊巨石錯位重疊壓著,中間有半人高的縫隙。縫隙幽長,師公在前我跟在後俯著身緩步前行,走到頭,師公握著我的手飄然落在宮內石橋上。

左右打探一圈,幸是無人,我暗自鬆口氣。

跨入院子,鬼叔叔聞聲出房,雙目含憂但卻笑道:“蠻丫頭,宮主事務繁忙,一天下來,早已疲憊不堪。你在她宮裡待了一下午,現在已經這麼晚還不知道回來。若不是師公尋你,是不是還不回來?”知他說給啞僕聽,我心中酸澀,臉上卻笑靨如花,呵呵一笑,道:“我若不是心疼孃親,我還真想住到孃親宮裡呢?”啞僕自伙房端起托盤,口中‘啊啊’有聲示意眾人用飯,鬼叔叔含笑頜首,她步履蹣跚緩步向前移著,我心中微怒,師公驚覺,暗自握了下我的手,我深深進一口氣強自壓了下去。

一天、二天、…五天過去了。啞僕仍沒有同任何人接觸,宮內亦沒有消息傳出。我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但又不能輕易妄動。

這天,遠離殿宇的溪邊,啞僕坐在石塊上慢騰騰地著衣物。不遠處,五、六名宮眾一邊洗衣一邊竊竊私語。

“你看那邊是不是一對鴛鴦?”正當隱於暗處的我心中煩悶往回走時,宮眾之中年紀偏小的綠衫姑娘站起身子遙指著不遠處湖面上的一對鴛鴦開心地嚷著。

其他五人聞聲均直起身子看過去,相互換一下眼神後眸中神一黯,幽幽嘆口氣蹲下身子默默洗著衣衫。綠衫姑娘伸著的手臂倏然落下,略帶歉意朝身邊宮眾小聲嘟囔道:“東丹後人怎麼了?女子就該老死鷹宮嗎?讓女人衝在前面,而男人們躲在後面,這樣的組織真能成事?能推翻穩若磐石的大契丹政權?”其他五人面帶悚容,警惕地朝四周查看一番,見不遠處只有啞僕,面稍松,七嘴八言斥責綠衫少女道:“雪翠,大逆不道的話休要再說,否則小命不保。”綠衫少女口中雖然應下但仍低聲道:“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明知事實就是這樣,可卻黑白顛倒,…。”年紀最長的女子輕哼一聲,冷聲道:“以後這話再讓我聽到,閉半月。”綠衫女子低下頭,忿忿著衣物,方才說話的女了微微搖頭。

忽然啞僕‘啊啊’叫起來,正專注聽眾女子說話的我急忙扭過頭,卻見溪中央飄著一件衣物,啞僕站起身子隨著衣物飄的方向追去。這邊宮眾中那年長的女子倏然起身,隨手拿起盒中洗好的束帶向前一個縱躍,手中束帶直揮向溪中衣物,然後手稍用勁輕盈地繞一圈,衣物已被束帶圈出。

啞僕滿臉褶皺的臉上笑開了花,邊‘啊啊’有聲邊點著頭。

年長女子遞過衣物朝她微一頜首,然後返回帶著那幾名宮眾端著盆離去。

啞僕仍是慢悠悠地反覆著那幾件衣物,見她如此,我心中焦急漸去,安下心來,她的本意應該不是洗衣,似是等人。

身子絲毫不敢亂動,對方武功高於我,稍稍一個聲響就會打草驚蛇。所有努力將會付之東

約莫著過了半個時辰,一絲細微的聲音傳來。我屏住呼,身子雖已僵直,但仍忍著不動。

左護法出現在視力範圍之內,他似是沒有看到啞僕,走到距啞僕幾步開外處,身形忽然暴起,直向溪對面飛去。我心中驚疑,對面乃是光滑石壁,他要去什麼地方?

他摸索了下石壁,‘扎扎’聲起,石壁上竟裂開了一條縫。左護法閃身入內,啞僕身形靈活,倏地直起身子,快速打量了眼四周,然後身形縱起直向縫隙而去。待縫隙合上,我躍出林子向溪邊而去。

未行兩步,一道白身影擋在身前。卻是師公。

師公搖頭阻止,我指向對面開口訴說緣由,師公一個轉身如大鵬展翅般飛過溪,身子緊貼在石壁凝神靜聽。

我轉身回到剛才躲身的林子裡藏好,雙眸則直盯著師公。

很快,只是盞茶的工夫師公直起身子向上直縱,直飛到地宮頂部,隱於放置夜明珠的平臺上。師公身形剛剛隱好‘扎扎’聲又起,啞僕率先出來,飛掠到這邊端起木盆步履蹣跚往回走去。

接著,左護法離去。我心中急於想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抬頭望向師公隱身處就出林子,卻見師公探出身子微搖了下頭,我心一動,默默呆在原處。師公復又隱去。

過了一會兒,左護法沿著溪緩步而來。走到這裡並不停留,慢慢向前走去。又過半柱香的工夫,師公才飄然落下,我上去,相詢的話未及出,忽見自湖面飄來一物。

定睛一瞧,心中一陣難受,竟是那對鴛鴦。當然此時它們已不是活物。

師公見我難受,撫了把我的肩,邊往回走邊道:“啞僕向左護法傳了首領口訊,大意有兩點,一是關於男子住在內宮,因趙凌是青寇舊僕,青寇又是宮主,破了例也就破了,只要青寇一心為宮內做事即可。二是宮內女子的思想波動,此事會嚴查,待查出散佈言企圖分裂鷹宮者,以宮中最嚴的宮規處置。”‘開口笑’倏地閃進腦中,全身不由一陣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