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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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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心從他懷裡退開,他卻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審視著她一邊印著五指紅痕的頰。

“痛不痛?”在他的注視下,她覺到平琳郡主對自己的傷害都撫平了,她搖晃螓首,忍不住問他,“你是認真的嗎?”白韶陽放下手,改而握住她的小手,往回走向韶華院,“什麼?”

“剛才你的眼神著對我的關心,你是真心關心我的嗎?”江水心的話令白韶陽的腳步一頓,偏首睞她一眼,又繼續往前走,“關心一個人還有假的嗎?畢竟你跟著我也一年半有餘了,你受了傷,我關心你有什麼不對嗎?”說話的同時,他拉著她進了花廳,然後命令著跟在身後的綵衣拿藥過來。他親自伸手接過綵衣拿來的白藥瓶,挖了一坨透明藥膏在她紅腫的臉上塗抹著。

剛觸上時,肌膚一陣刺痛,令她縮了下,隨即一股沁涼的覺透了出來,鎮壓住燒熱的刺痛,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在替她塗抹藥膏時,白韶陽就覺到她一直用著奇怪的目光盯著他。

見江水心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他微皺眉宇對她說:“有什麼話就直說,別一副吐吐的模樣。”

“你真的是個王爺?”白韶陽揚眉望著她說:“是又如何?我是什麼身份對你而言很重要嗎?”江水心搖搖首,“不,我只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層身份。”

“你去逛過雪鷹堡了嗎?”江水心還未回答,綵衣馬上跳出來說:“奴婢斗膽,堡主,奴婢才剛要帶小姐出去逛而已,郡主就帶人來找麻煩了。”

“嗯!”他淡應一聲,目光始終望著江水心,“水心,那現在你要和我一起去逛逛嗎?”江水心瞬間亮了眼,“你要陪我去?”白韶陽頷首。

江水心開心的揚起笑花注視著他,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咦了一聲,然後狐疑的望著他問:“我記得之前你不是說我不需要認識雪鷹堡,只要乖乖待在水心院就好,怎麼現下卻願意讓我去認識雪鷹堡?”她狐疑的目光和探究的語氣令白韶陽冷硬的臉龐顯得十分不自在,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聲對她說:“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站了起來,又對她說:“如果不要,我就要出去了。女人就是這樣囉囉唆唆又愛問東問西的。”末了,他還不忘用著嫌惡的語氣做了評語。

江水心聽了頓不可思議,現在的他似乎比較會展現人了,她連忙站了起來,漾著笑迭聲說:“要,我當然要。”

“要就快走。”白韶陽率先走在前面。

綵衣跟在她身邊小聲的對她說:“小姐,堡主有幾次吩咐奴婢不要讓你在堡裡隨便走動,就是怕會有人欺負你,你瞧,今天平琳郡主不就欺負到你頭上了,我認為堡主是在保護你的安全。”

“是嗎?”江水心也同樣小小聲的對綵衣說:“如果是這樣,那之前郡主並沒有來,誰會欺負我啊?”瞧著她不解的眨著水眸,綵衣警覺的不敢說,只對她說:“這奴婢就不知了,奴婢只是依照堡主的命令行事。”其實,奴僕圈裡早有耳聞,夫人對小姐似乎不是很滿意,還派人調查她的身世,這點,她也不敢告訴小姐,只能盡心服侍小姐而已。她想,堡主是不想讓小姐不小心去遇上夫人吧!

“你們兩個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還不快點跟上來。”白韶陽回首瞥她們一眼。

綵衣連忙退了一步,江水心應了一聲,很快的跟上他,來到他身側,和他一起走出花廳,離開韶華院,往別的院落走去。

※※※七天後,白韶陽出堡去辦事,至少要三天後才會回來。

於是,這天上午學完畫畫的江水心,下午時就命綵衣搬來琴放置在涼亨的石桌上,決定彈琴打發時間,順道練練琴藝。

那天,韶陽聽了她專門為他彈奏的曲子,心情十分愉悅,所以,她想再好好的把琴練得更好,等他回來再彈奏取悅他。

在韶華院的涼亭裡除了綵衣外,還有六個服侍的丫鬟,從涼亭外一路站崗著,隨時聽候她的差遣。

除了白韶陽從未對她言愛之外,目前為止,江水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他一直是陪在她身邊的,且對自己呵疼寵愛備至,令她有被疼惜、受到重視的覺,也讓她有一種錯覺,他對她,是有情有愛的。

江水心畔噙著一抹甜美笑容,隨著十指在琴絃上舞動,悅耳的琴音在空氣中悠揚飄蕩著,伴隨著鼻息間呼到的清香檀香,更沁人心扉。

捻琴絃間,江水心那雙美眸恍若陷入曲意情境中而變得矇矓詩意,她姿態優雅、氣質人,在娉婷婉轉的曲調間,十指悠然飛舞著。

直到曲終琴歇,十指輕撫在琴上,她還沉浸在美妙的琴聲中,久久無法回神…直到一聲聲手掌拍打的柔和掌聲響起,這才驚醒了她。

江水心抬眸一瞧,只見一位中年美婦款步走進涼亭,一旁的丫鬟見到她,全都跪下來行禮,她示意一旁一位約六十歲左右的婆婆讓她們起身。

綵衣一見到白雨梅,連忙福身行禮,“夫人。”白雨梅應了一聲,手一揮,示意她退到一旁,她趕忙退到角落。

至此,江水心也知道她的身份了,於是站起來,十分有禮的向她福了福身,“白夫人。”原來,韶陽的娘長得這麼美麗又高貴,而且看起來十分年輕。

“嗯!”白雨梅一身華服,頭梳髮髻,發細鈿,簪花上的珠珍襯托出她的貴氣,十指上也戴著珍貴的珠寶戒指,她綻放溫柔可親的笑容,輕柔地對她讚美道:“你彈奏得很好。”

“謝謝你的讚美。”江水心垂下眼瞼,客氣的對她說。

雖然白夫人看起來和藹可親、笑容可掬,但她卻可以銳的察覺到白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銳利,甚至正在打量著她。

白雨梅先是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然後她再對江水心說:“你也坐下來,我有事要和你談。”

“是。”江水心挑個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才抬眼望著她。

白雨梅暗暗吃驚著,她以為江水心不過是個小小村姑,沒想到竟有這般清靈脫俗的氣質,就像是朵綻放在汙泥溼地、碧綠叢中的一抹純淨白蓮。她的畔微揚,但那雙直視自己的水眸裡卻充滿了澄淨無偽的氣息。

白雨梅顯得若有所思。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兒子才會專寵她一人吧!

“你很不簡單,竟然能把平琳郡主給氣得連夜離開堡裡,返回王府,你知道她這一回去就告了狀,給韶陽添了不少麻煩。”

“真的嗎?這事我不知道。”江水心吃驚的說,眸底閃著無辜,抬首卻見她輕柔和緩的話語裡充滿了不認同與指責。

“沒關係,我想,韶陽也應付得很好。”白雨梅狀似不在意的揮揮手,其實是特意提出來的。然後,她又開啟了另外一個話題。

“我想你也知道雪鷹堡這麼大,不管在朝廷裡或江湖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和名聲,韶陽要打理這麼大一個堡,又要顧著這麼多人的生計也不簡單…”她的眼光直視著江水心。

“其實,我很你這一年半以來陪伴韶陽,讓他一個人不至於孤孤單單,沒有地方可以紓解工作時那龐大的壓力,但是,你該知道陪伴是陪伴,不過,韶陽年紀也二十五歲了,我希望他能趕快找個女人定下來,替我們雪鷹堡生個繼承人。”江水心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所以她選擇靜默的聽著。

“你該知道他不僅是一堡之主,也是個王爺,如果你只是個孤女也就罷了,但你卻還是個寡婦!這點我就不能接受了,要是這事兒傳出去,說雪鷹堡的堡主夫人和鷹王妃是個嫁過人、剋夫的寡婦,你說,我們韶陽該如何自處?雪鷹堡的名聲又該怎麼辦?”她字字溫婉,卻句句刺入了江水心的心房裡。她早就明白白夫人不可能接受她的,她又何必到難過傷心?

“所以,白夫人告訴水心這席話是想我怎麼做?”白雨梅見她帶著一抹微笑,神情恬靜,但水眸裡卻閃著黯然之,白雨梅為她的鎮靜和堅強到佩服,“你很聰明。”

“白夫人?”江水心噙著微笑,催促著她。她並不想聽到白夫人對自己的讚美,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可是憑她的身份,她又能要什麼?爭什麼呢?

“我不會要你立刻離開韶陽,因為我知道他十分貪戀你的美。”白雨梅故意這麼說。其實她知道兒子似乎真的對她動了情,但是這是不能被允許的,為了往後的血統,為了雪鷹堡的未來,她一定要阻止韶陽繼續戀著江水心。

江水心白著臉,被這樣不堪說著和自己認清事實一樣的傷人,卻也同樣令她到難過和痛苦。她小手緊握,等著白雨梅把話說完。

“不過,我希望你能看清情勢,有一天當他遇上另一個完美的女人時,說不定他就不會再戀你,如果你不相信,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韶陽這趟出去,是到南方去接一位故友的千金,她和韶陽從小就認識了,只是因為距離的緣故,才導致他們十年未見。這趟韶陽接她回來,我就打定主意要讓韶陽和她訂親,因為她可是府臺大人的千金,身份背景都和韶陽足以相襯。”

“那麼你的意思是?”江水心不解她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要她怎樣?

“我要你瞧瞧,男人不是隻專情於一個女人的,尤其他對你又沒有那種情,我相信他會聽我的話娶她的。我想我不能讓府臺大人的千金因為你而受委屈,畢竟人家可是千金之軀。”

“說到底,你就是要我識相點,自己主動離開,不是嗎?”江水心咬著,澀然一笑的對她說。

雖然白雨梅沒有那個意思,但江水心的話卻讓她覺得被江水心給諷刺了,她微微變了臉,站起來對江水心說:“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對我兒子是有情的,否則怎麼可能無名無分的待在他身邊?但是我瞭解他,他對你是無心無情的,否則早就娶你了。如果你可以主動離開,當然是最好的了。”江水心也跟著她站起來。雖然早就知道白夫人不可能接受她,但她依然覺受到了傷害。

江水心的水眸依舊直直望向她道:“但是我答應韶陽,除非他親口要我離開,否則我不能擅自離開。”她的話令白雨梅臉微變,隨即又恢復了臉,語氣稍霽地對她說:“隨便你,不過,要是你改變主意願意主動離開,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一筆銀兩,而且安排你離開。”話畢,白雨梅高傲的睨她一眼後,直背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