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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新仇舊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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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看著繡玉暈倒後被帶走,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看著楚後大聲說道:“母后,怎麼會好端端想起去楚都找後唐皇宮的宮女來識別公主的身份。”楚後冷笑一聲,說道:“直接告訴你也無妨,是傅鴻運無意間見到公主的真容,在趙國見過他,喬裝成小子打扮,還跟著他一起行商,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後來才失散的。”楚安聽著楚後說完,嘿嘿冷笑。

楚後看他不滿神情,說道:“他現此事不敢怠慢,卻也不敢直接告訴別人,擔心影響後唐和楚國兩國王室的聲譽,調查了幾個月才尋回證人,雖然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麼,總之不是真的明玉公主。若是還需要證據,傅鴻運本人也可以來作證。”楚安看向蕭珉,兩個人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直接說道:“既然如此,母后便叫他來對質又如何?”楚後點頭說道:“那有何難,他今天一直候在外面,等我的傳召入宮。”他們既然想要趁楚安再納繡玉之時拆穿蕭珉的真實身份,自然一切準備就緒,先是四名侍女混進來參加婚儀,親眼查看蕭珉的真容,然後便宣召事件的證人也是始作俑者傅鴻運,他便一直等在外面。

只是他們的心思被楚王一目瞭然,卻十分不悅。宮廷以和為貴,若是楚後不斷做出事情來影響和睦,他自然不喜。

傅鴻運奉旨入殿,向眾人見了大禮,便恭敬地垂等待楚王的詢問。

楚王看著傅鴻運,說道:“傅鴻運,你既然與此事有關,便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傅鴻運看著楚王目光如炬,不敢有絲毫隱瞞,把在趙國都城外遇到蕭珉替她解圍,收留她和天心白入楚國商隊再到大漠狂沙中蕭珉被他挾持威脅狼拓,又被一個灰衣男子搭救的事情統統說了出來。

他將這一番事從頭到尾仔細說完,然後躬身說道:“臣不敢魯莽行事,便派人到後唐皇宮調查公主身世,找到親自服侍過明玉公主的宮人來指認,若她們服侍的明玉公主和現在明玉公主不是一個人,就證明臣的判斷沒錯,這個女子不知道什麼來歷,想要不利於我們楚國。”楚安聽他說完,哈哈大笑地說道:“傅鴻運,你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這幾個女子,便說是後唐皇宮裡明玉公主的近身侍女,誰來證明她們的身份。我親自在楚都和逍遙王、明玉公主一起用餐,大世子也是座上賓,公主被三千龍家軍護送前來,一路歷盡劫難,如此鄭重其事有憑有據都被你懷疑,憑什麼你說你的宮女是真的,我們就要相信。”他說完這番話,面大怒,說道:“傅鴻運,你今天不給我合理的解釋,我便絕不會饒過你。”傅鴻運沒料到楚安的舌如此銳利,幾乎被他說的冷汗涔涔,明明有理也要心虛起來,他待要作假,卻無假可做,只能低頭說道:“大王明鑑,既然兩位世子在楚都見到的明玉公主便是眼前此人,則作假之事逍遙王也可能參與其中。這幾名女子的確是後唐皇宮中的宮女,屬下派人調查遲遲沒有結果,便親自去了一趟,遇到宮中採集用品的主管出宮來,用很多金錢籠絡她,不過給了臣下一本到齡離宮的宮女名冊,上面有他們原來的住址。臣下按照地址,一個個尋去,一個個探問,這才問出一點端倪。”楚王不動聲地挑挑眉。

楚安更加惱怒,說道:“如此一來,你所謂的貼身宮女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了。”傅鴻運垂頭說道:“若是大王派人跟著我回到他們家鄉,他們的鄰人都會為他們作證的確做過宮女的。”楚安一拍桌案,說道:“宮女和近身宮女也並不是一回事,她們願意背井離鄉跟你來,可見你是花了很多金銀收買,難道就不能你是用錢收買她們,或者她們為了錢欺騙你嗎。”傅鴻運聽完楚安說話,猛地跪倒在地,說道:“大王明察,卑臣一心想為國盡忠,絕不會作此汙衊行賄之事。若是大王真的有心繼續調查,卑臣也可以嘗試再將那宮中採買之人約來,請他作證。”他想想仍然是不妥,索跪在地上一徑地磕頭,繼續說道:“若是逍遙王也參與此事,則對我楚國想必另有心思,請大王三思明察啊。”楚王默不作聲,傅鴻運最後幾句直接刺到了他的心裡,如果逍遙王是策劃此事的主謀,那麼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不言而喻,他越想越驚,表面上不動聲地看著蕭珉說道:“你怎麼說?”楚安看見楚王責問蕭珉,神一震,正要開口為她求情,蕭珉輕輕擺了擺手,向著楚王施禮,回道:“父王,請容玉兒向傅大人問幾個問題。”她的神態不卑不亢,好像傅鴻運調查的是其他人,只是眼中有不著痕跡的笑意,笑著看向傅鴻運問道:“傅大人,我剛才聽你講的故事,有幾點不能明白。”傅鴻運看著蕭珉事到臨頭,一張端莊秀美的小臉上,神平靜,從容不迫,不由得暗暗心驚起來,他知道自己絕沒有認錯人,卻想不到那個人如此老辣成本不是那時的小民樣貌,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威儀,高貴典雅。

他沉靜了一下心思,回道:“你問吧。”蕭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第一,你帶著你所說的女子加入商隊,是否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現她是女扮男裝,而其他人也沒有現告知你。第二,傅大人找證人何必捨近求遠,找當時商隊中其他的人來作證不是更好。第三,王爺何必派假公主來圖謀不軌,若是居心叵測,派個真公主不是更便宜行事,忠於皇家。”傅鴻運聽她問完三個問題,又是大汗淋漓,說道:“當時我的確沒有認出你是女子。”楚安不客氣地嘴道:“你從她嘴裡問蕭國公主的下落,還幫她找表哥,接觸時間不算短,卻沒認出來,你的眼力有待提高啊。”傅鴻運趕快解釋道:“不是卑職的眼力有問題,她當時只是商隊的普通一員,我不用經常看見她。”儘管如此解釋,他很難自圓其說,連帶著他指控蕭珉,都被人懷疑起來。

他繼續說道:“第二點,當時商隊遭遇狼拓那幫馬賊襲擊,死傷無數,幾乎沒有倖存者,因此只能找後唐的宮女。”他有口難言,那一仗只有幾人倖存,卻都是失去了蹤跡,無論怎樣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楚安再搖搖頭,說道:“一個偌大的商隊只有你一個人逃生,傅大人你逃生的本領真強啊。”這句話連帶諷刺了前些時戰敗而回的光桿司令楚泰和王若弼,楚後不滿地皺皺眉頭,也是略帶懷疑地看了傅鴻運一眼,她和父兄等幾人當聽傅鴻運稟報此事,欣喜若狂,以為終於可以絆倒蕭珉,想不到他們隨便一指,便現了這麼多的漏,不暗暗責怪幾人當時心急疏忽。

傅鴻運面一陣青一陣紅,繼續說道:“至於第三點,卑職也不十分清楚,也許逍遙王自有他的用意。”他答完這三個問題,滿頭熱汗,他明明講述了事實,卻遭人百般質疑,偏偏還難以回答,竟然像說謊一樣尷尬。而那個說謊的人則面平靜地站在那裡,面帶譏笑地看著他。

一瞬間,傅鴻運突然懷疑他這樣做,到底對是不對,他看向蕭珉,安然立於他的面前,錦繡衣裝,滿頭潑墨似的長,肌如白雪,若紅櫻,她站在那裡冷漠時如月宮中高不可攀的嫦娥仙子,而微笑時,又彷彿一下子降落到人間,有了一些煙火氣,更加人嫵媚。

現在的她豔麗不可方物,和大漠時相比判若兩人,可是他還是認出了她,因為不論如何變化,那雙世間無以倫比的眼睛沒有變過,永遠是明亮銳利得耀眼,以至於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看著蕭珉,向著他展顏一笑,緩緩地說:“傅大人,聽完您的解釋,我有一種覺,就是這件事可能真的生過,不巧的是我和那個人有點相像,於是您認錯了人,以為我是那個女子。還有那個人也許本就不是女子,只是長相秀麗的男子,碰巧頭散了,你一時產生的錯覺,一個女子混在商隊一個月同吃同住,居然沒有任何人現,我想還是不可能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而我覺得這種可能最接近事實,這些事本沒有生過,是你編造出來想要誣陷我,藉此來打擊世子。”傅鴻運說道:“你胡說。我絕對沒有造謠誣陷你。”楚後聽蕭珉說完,也有點狐疑,擔憂地看著楚王,猜測傅鴻運會否連累了她。

楚安大笑著說道:“父王、母后都請稍等,我派人拿一樣東西過來,你們就知道為什麼傅鴻運要陷害公主了。”楚王面平靜,一雙老眼出炙人的光芒,向著楚安揮揮手。

楚安叫來手下,在他耳邊耳語幾句,那手下飛奔出去,須臾之間,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冊走了進來,恭敬地呈給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