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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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想答應，但他知道女兒自從經歷過大難，現很有主見，因而目光詢問。

哪想到荼蘼上前一步，躬身道，“謝謝韓大人好意。只是身為被告代訴者，是要避嫌。您和康大人都是本案陪審官，若接觸太多，怕遭對方詬病，我們還是住客棧好。”現代，律師是不能和所承接案件主審法官過往密切，歐美法系，律師連陪審團也不能接近，不然若對方投訴你違反訴訟法律，就會導致審判無效。古代雖然沒這麼嚴格，卻還是要注意一些。

荼蘼只是公事公辦意思，但聽韓無畏耳朵裡，卻是拒絕和劃清界限，反倒令他生出些逆反心理來，緊跟著道，“若擔心這個，實大可不必。我是武官，負責一地軍政，至於民政，還是由文官處理。我剛才已經和康大人說了，不再參與旁審，而是和百姓一樣，堂下看審。你父親是我下屬，他既然摻和了這事，也關係到軍中臉面，這個案子必須是贏下來，如今我給些方便，哪那麼多講究呀。”說著，看了看康正源道，“對吧，康大人。”康正源微笑點頭，後槽牙卻咬著，心道:你剛才哪跟我不再參加旁審了？

聽韓無畏這樣一說，荼蘼卻不好再搖頭了。畢竟，人家這麼大官，這麼高爵位，讓下屬到自己院子借宿幾晚，那就是恩典，不能不識抬舉。再說，都已經說明院子空著，他自己和康正源都不會去。

可是大山還沒有道謝，遠遠就跑過來一個小丫鬟，臨到前來一看，卻是小琴。

“老爺，老爺，不好了。您回家看看，太太病了！”小琴焦急地說。

但饒是如此，神態仍然嬌怯怯，兩眼含著淚水，似落非落，偏跑得臉頰紅撲撲，說話時，桃花眼對大山飄呀飄。可惜，牡丹花喂牛，大山完全沒有欣賞意思，皺眉問，“怎麼回事？我早上出門時還好好。請了大夫沒有？”

“請了。”小琴點了點頭，“只是太太頭疼症是老病，受點涼，思慮略重些就犯，吃著舊時候藥，可總也不大管用。”荼蘼一邊聽到，差點翻白眼。

徐氏是個蔫了巴嘰，凡事只肚子裡計較，表面柔弱，但擰起來特別有準主意人。不然也不會天天扮小白花，看著窩囊沒用，卻關鍵時刻爬了大山，把所有人都嚇著了。除此之外，她還是個藥罐子，三天兩頭請醫問藥。

民間有言，住破屋，用破鍋，家裡躺個病老婆，是男人三大悲劇，大山就佔了後一條。平裡看，那徐氏倒也不裝病，是真正胎裡帶弱症。不過她這頭疼症就說不準了，這年代又沒有腦t，請了大夫來，也來來回回就是那一套說詞，總之是死不了，但就是活著折騰人。她抱著頭哼哼，別人也沒辦法拆穿她是不是裝。就像今天這樣，難以分辨真假。

八成，她是不願意大山幫助方娘子，但又不敢明著攔，怕觸怒自個兒男人，所以玩這套從古至今都用爛了，卻萬試萬靈招數。可她卻不想想，大山為方娘子一案忙前忙後，如果終沒幫上忙，方娘子不管是被判誤殺還是故殺，大山名聲也會被牽累。

官司贏了，人家會說大山仗義相助，為人正派。官司若輸了，人家會說大山為美所，助紂為。兩個判決結果，導致兩個長遠後果。這徐氏，還真是不識大體、小肚雞腸攪家！怪不得人家說賢夫禍少呢！

再看大山，完全陷入兩難。他也懷疑徐氏是裝病，可她畢竟是自己老婆，萬一是真病了，他哪能置之不理？而且，又是當著兩位上官面，他若無動於衷，豈不是顯得太涼薄？

可是，這邊方娘子案子到了緊要關頭，女兒又說不回家了，他哪能放心得下？一時之間，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眉頭越皺越緊。

看到他這樣子，荼蘼雖然不忿徐氏所為，到底還是心疼父親，不忍心他為難，努力壓著心中怒氣，緩著聲音道，“爹不如回家去看看母親，我這邊事您不用擔心。咱范陽是大唐領土，軍事重鎮，雖說還不至於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治安也一向很好。再者鎮上離家也不太遠，至多這樣，女兒若有事，立即就回家還不行嗎？”

“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從小沒出過家門，獨自住鎮上，叫爹怎麼放心？”之前，本打算住韓大人府上，現卻又不能了。因為他不能留下，一個未出閣姑娘，無長輩相陪，怎好借宿年輕男子家裡，就算主人不，只有僕役也不像話，當真好說不好聽。

“不然你還是跟我回去，明兒一早再過來。”大山決定。

“時間太緊了，哪耽誤得起。”荼蘼搖頭道，“我也不是獨自住鎮上客棧，不是還有過兒、小九哥和小吳嗎？不如這樣，叫小九哥和小吳也住客棧，您惹還是不放心，就請小九哥孃親過來照顧一二。至不濟多花幾個店錢，買您個安心好了。”大山一時躊躇。

女兒雖然說得有理，可她花骨朵一樣嬌可愛，若不是他親眼盯著，總覺得心中不踏實。

事發突然，爺倆兒一邊嘀嘀咕咕，倒忘記身邊帶站著兩位朝廷大員。韓無畏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忽然嘴道，“大山，你管回家去，你女兒安全，本都尉負責了。”他這麼說，大家都是一愣，各有心思。

“這位上官真是熱心腸好人啊。”大山、過兒、小九哥和小吳想。

“哪裡來大人，長得比老爺還俊，又這麼年輕。”小琴心思飄忽。

“他幹嗎不顧身份，總盯著人家姑娘？”康正源面上仍然帶笑，後牙也依舊咬緊。

“這個姓韓熱情過度，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他到底要幹什麼？”荼蘼腹誹著，心裡瞬間轉了好幾個彎。

她前世是律師，懷疑是她對待事物習慣，也是職業病。不過她絕對不會自作多情，以為韓無畏是貪圖自己美。

她什麼姿？倒是很漂亮，卻還不至於讓男人見了就走不動道，再說她身量還沒長開。而韓無畏是當今天子親侄子，什麼樣美人兒沒見過，不像那些沒見過世面小男人，很容易生出歪心思來。

那這位爬牆頭，到底有什麼企圖？幫忙也要有個限度！

一邊大山進一步考慮，認為韓無畏此話意思是，會派兵保護女兒，當下鬆了口氣，很真誠行禮道，“既如此，屬下謝大人成全。”

“本都尉愛兵如子，蔭及家人，你不必介懷。”韓無畏擺了擺手。

大山再不婆婆媽媽，把女兒拉到一邊，又囑咐了幾句，諸如要住好客棧，不要怕花銀子，晚上不許出門一類，之後就和小琴匆匆離開。

荼蘼回過身，並不說話，只向韓無畏和康正源彎了彎身，轉身也走了。

望著她背景，康正源輕輕搖了搖頭，“蓬門小戶姑娘，舉止卻如此大方端莊，舉手投足似是心教導過，倒是難得。”

“我怎麼覺得她有點面？”韓無畏抓了抓下巴，“我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可是又一時想不出像誰。”

“別找藉口。”康正源嘲諷哼了聲，“你要怎麼保護人家？派幾個衛士？”

“派什麼衛士，我自己不行嗎？你不知道我是萬人敵？”韓無畏仍然是若有所思，隨後苦惱地甩甩頭，“我真覺得像哪兒見過她。”

“你要跟著她？”康正源想是另一個問題。

“我很好奇她要怎麼調查。保護她，就要跟著她，這樣能掌握第一手情況。”而已經離開縣衙荼蘼當然不知道韓無畏打算，她先是帶人到客棧訂房間。沒聽大山話，找貴、大，而是就訂了衙門附近仙客來客棧。一來離衙門近，打官司出出進進比較省時省力，二來很少有賊盜官府眼皮子底下為惡，相對安全。

她訂了兩間上房，一間是她和過兒住，隔壁給小九哥和小吳。但她到底沒麻煩人家小九哥孃親，剛才那麼說，只是為了讓大山安心罷了。

不過少了父親，本來就捉襟見肘人手就緊張了。她掂量半天，才決定派小九哥和過兒去趙老七家附近，以及他經常活動地方打聽情況。

“事無鉅細，但凡與趙老七有關，也不管他做好事還是惡事，愛吃什麼喝什麼，愛玩什麼穿什麼，平時和誰相處得好，花樓裡有沒有相好，家中是什什麼情況，能打聽，都要打聽。”荼蘼吩咐，“機靈點，別顯得刻意，想辦法和七大姑八大姨人搭上話就行。趙老七暴斃，正是大家議論熱點，應該很多人熱衷說他事。”

“是，小姐放心吧。”過兒揮揮小拳頭。

之所以派他們兩個去，是因為他們都比較機靈，而且他們正是特別容易討中年婦女、也就是八卦主力軍歡那種半大姑娘和小子。

“小吳，你去盯著孫秀才，就蹲他們家門外，帶上乾糧，等他們家鎖門熄燈再回來。”讓小吳盯梢，是因為這孩子安靜，長得大眾相，沒什麼存。

“給我吧。就算孫秀才變成蒼蠅飛出來，我都不會跟丟了。”小吳拍拍小脯道。…………………66有話要說……熱烈慶祝本書第一個盟主錦衣夜行蒙面墨鏡人線！！、謝媽打賞桃花扇和1張pk票謝刁蠻郡主打賞桃花扇謝鄭好家打賞平安符和5張pk票謝夢霏花、和田和田、heh－hng、心動一生、狐狸死黨、pdx、xangy315打賞平安符謝yhl1、sna22打賞聖誕襪子另:悉66朋友知道，女生網，我涉獵文章類型是比較多，也可能是多吧，得意一下下。下面是一本現代言情，一本是異世。實話說，這兩本是我非常喜歡，也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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