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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兩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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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想請杜衡當堂作證。”荼蘼面向韓謀。

“你說證人,不是他吧?”韓謀也有些意外。

荼蘼搖頭,“不是。但我見他老人家正堂下看審,順便問幾句與案件有關話而已。”

“準。”韓謀話音一落,杜衡就連忙站起來,走到公堂中央,擺出一幅泰然樣子來,望向荼蘼。就是這個年紀輕輕姑娘,從紅繡鞋案就開始壞他事,現把整個杜氏家族都到了角落裡。他心中責怪三孫女多事,但此時突然明白是自己錯了。對杜家可以預見敗落,他負有不可推卸責任。為此,他莫名生出些憤怒。

“杜仲,可是您貼身侍衛?”這時,荼蘼問道。

“不錯。”杜衡回答,雖然已是平民,但前國公派頭還有。其實紅繡鞋案中,他是被判軟家,可他就這麼隨便出來看審了,皇上只當沒看見,也助長了他氣餡。

權勢,矇蔽了他心靈,讓他斗膽從前做出足以下十八層地獄惡事,令他如今疏忽了很多為臣者該有謙卑,得意忘形。這樣人怎麼可能活得長久,怎麼可能一直站權利巔峰?

“他身世,您可知曉?”荼蘼又問。

杜衡皺皺眉,不知這些問話有何用意。

杜東辰與祖父心意相通,上前攔道,“狀師,你一直問杜仲事,與本案有何相關?”

“假設杜仲是狼眼組織與買兇者之間聯絡人,他就是非常重要。而他背景,自然能牽出多證據。”

“杜衡,你老實回答。”公座後傳來威嚴聲音。

杜東辰心裡一凜。明白這是皇上嫌他打斷荼蘼了。可他,有什麼辦法?

“回皇上話,老臣…”

“應該自稱草民。”荼蘼好心“提醒”

“草民自然知道身邊人底細。”杜衡氣得咬牙,面兒上卻還恭謹。

哈,這麼憋氣,會得癌症。荼蘼暗。為了方娘子,她極度厭惡這個老

“杜仲本是孤兒,從小被我收養。後來草民見他有習武天分,就找人教了他武功,又送到軍中歷練了幾年。之後就一直跟草民身邊辦事。皇上知道,老臣經常被人暗算,不得不找人貼身保護。免得被宵小之輩得逞。”說著,眼角寒光颳了眼荼蘼。

“杜老爺子,指桑罵槐這招,您用起來太*份了。”荼蘼笑著說,慢慢踱到杜衡身邊。而她那笑眯眯神態杜衡看來。極度可惡。

“誠信號吳老闆,不是杜仲遠親嗎?”韓謀提出疑問。

“皇上所言不錯,但他們是杜仲成年後才相認。之前,互不相識。”杜衡答道。

想必,吳老闆還以為靠上了大樹,沒想到招來了大禍。而杜仲從小孤苦。未必對遠親沒有怨氣。所以,他害起人來才毫無顧忌。

但,世上有是比他還悽慘孤兒。人家也沒像他那麼狠毒。所以說,自己人不好,還要去責怪別人,實是不要臉了。

“就是說,杜仲除了吳老闆一家。再無親近之人,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了?”荼蘼嘴。

“是。”杜衡回答她時,可沒那麼態度良好。

荼蘼不以為意,又問,“他年紀不小,為什麼沒有成家立室,生個一兒半女?”

狀師,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杜衡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指向荼蘼鼻子。

這時候,兩人離得有點近,杜衡一揮手,似乎要打她耳光似。旁邊白敬遠看到,以前所未有速度衝過來,什麼儒雅,什麼風度,全扔一邊去了,擋荼蘼面前,怒道,“老匹夫,有話說話,你動手是什麼意思?”這個不是荼蘼事先安排,她也嚇了一跳。但白敬遠這麼維護她,她緊跟著就是一陣動。血濃於水,解決了和外祖父本矛盾,也就是爹孃事,親情真慢慢培養出來了。

但…

“都退下!”韓謀一個龍,徹底解決問題。

兩個鬥了一輩子朝廷大員,分別退下,坐好。但白相公堂護孫女佳話,之後還是被八卦之輩傳遍長安。甚至演繹成了公堂全武行,整得刀光劍影。

“好吧,我不敢問杜老爺子了。皇上面前,公堂之上,一個白丁居然如此囂張,民女是見識到了。”荼蘼拉回話題,不介意某個失去聖心人臉上,又踩了幾腳。

“事實是,杜仲四十多了,表面上卻真無無子。”她自己接過話題,“可是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真只滿足於對主人忠誠,沒有其他想頭了嗎?身為主人,讓自己身邊第一可依賴僕從連個家也沒有,說起來,還真是涼薄啊。”

“你這樣挑撥離間是沒有用。”杜東辰冷聲道,“杜仲已經死了。”

“是啊。”荼蘼上摺扇,唰打開,輕輕搖著,“但是,他身邊人沒死。”

“你說什麼?他身邊人?”太意外了,杜東辰立即驚問。

荼蘼向後退了幾步,好像怕了杜氏祖孫,擔心他們都會傷人一樣,“大約是杜衡不允許杜仲成家立業,好方便供自己驅使,也免得他生出二心吧。唉,這真是自私想法啊。難道部曲隨從就不能有家庭?難道他們就沒有情?難道他們就只是奴僕,而不是一個人?!但一個男人,到了一定年紀,想有有子是基本需求啊。所以,杜衡偷偷外面養了女人,只是一直隱瞞著而已。而杜家人都特別信任杜仲,從沒有人懷疑過他,他出門也很自由。”這一下,杜衡和杜東辰都震驚不已。

杜仲有女人!甚至是有家!這樣情況就不同了。不,簡直是壞透了!杜衡所做所有陰私缺德事。都經過了杜仲之手。後來,因為紅繡鞋案,杜仲伏法,杜衡雖然痛失左膀右臂,但他同時也鬆了口氣,暗自慶幸來著。因為那對杜家來說算是去了一塊心病,剜去一個爛瘡!可現!情況突變。因為男人有事,極可能會對老婆說!那樣,六手中就有證據了!

六手中沒證據!六手中有證據!一字之差,對杜家來說就是天堂和地獄。

狀師言之鑿鑿。但,你不能胡亂拉來一個女人,就說是杜仲家室。”杜東辰只愣了片刻就大聲道。不得不說。他居然能找出藉口,反應真是。

“這名女子,名叫玉樓。”荼蘼對答如,反應得讓旁人對她說辭,天然就有幾分相信。

“幾年前,她曾是風閣頭牌姑娘。杜仲外出辦事,出入過風月場所,和玉樓有了情意,後來就為她贖身,外面悄悄安置了。我說這些。自然有風閣老闆作證。另外,我還有櫃房易單子,是杜仲提銀時所辦手續。玉樓身價。可是不低哪,那樣大筆銀錢出入,很容易查到。”說完,她再度打開“魔盒”遞上口供和證明書。

櫃房。不是銀行票號,但具備了它們功能。由官府主辦。別人沒想到,荼蘼居然連人家往來賬目也不放過調查,而且還經過了皇上同意。

其實人活世上,衣食住行,與許多事有關聯。只要認真,總找得出牽扯。

“我說哩,玉樓姑娘幾年前突然芳蹤不,原來是從良了。”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說道。

杜東辰臉都綠了,因為這完全是致命打擊啊。

電光火石之間,他只想到一個反駁理由,“一個女所說之言,有多少證明力呢?誰知道她是不是被人收買,做了假口供。”這,就有點無賴了。可他除了無賴,實想不出別招。他以為荼蘼會生氣著急,哪想到這姑娘只是笑著搖頭,好像早知道他會如此。

他控制不住紅了臉,卻聽荼蘼道,“一個證人口供不可信,那麼兩個呢?”對啊,她說有兩個證人!

“一家人說話,也不能作準吧?”杜東辰頂回去。

“杜大人以為我說第二個證人是誰?難道是玉樓貼身丫鬟或者她和杜仲兒子?才不是哩,請您放寬思路,回憶一下,貴府可曾遭過賊?除了…方寶兒盜書那件事。”杜東辰很茫然,不自望向祖父。見杜衡臉有些發白,眼神有些發飄,驀然記起了一件事。那時候他還是少年,曾經聽說府裡丟了金銀等物。但,那與第二個證人有什麼關係?而且杜府失竊,是沒有報官。荼蘼又是從哪得知?

“這就是古語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就是什麼叫隔牆有耳。”荼蘼眯著眼睛看向杜衡,那樣子和白敬遠像極了,令杜衡有一種她很老謀深算覺。

“那天,恰巧杜衡與杜仲待事情,那賊偷東西時被發現,慌不擇路,躲進了大書房。因為他輕功能非常好,杜衡和杜仲都沒有發現書房中還藏有別人。於是陷害朱禮,及之後如何善後話,那個賊聽了個滿耳。但他是個小人物,管不了別人事,聽過也就算了。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個賊不久前犯事被抓。他聽說了朱禮案要重審,就託人遞過話來,也要做汙點證人,以換取減刑。雖然說,我證人一個是賊,一個是女,但他們是兩個人,而且有刑部官員可以作證,他們是分別提審,沒有串供可能。如果,他們供詞得一模一樣,那證明力就足夠了,杜大人以為呢?”

………………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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