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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先聽見的還是和蘭走在一塊的幾個人。蘭喊時,盧淑娟首先抬起頭來,接著葛翠芳和何佔鰲也看見了。幾個人都高興地叫著“先生”!只有葛明禮瞪著凸出的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沒有放聲。
上蕭今天穿著夜禮服一樣的黑西裝,雪白的襯衣領上的領帶也是黑的。他正對著盧家母女親切地笑著。
盧淑娟走到上蕭面前,興奮得臉發紅地說:“您寫得真好!真動人!我祝賀您介‘葛翠芳也動地點著頭。何佔鰲咧著嘴笑。他對上蕭有好是因為他兒子北方王獻齋在這戲裡演那罪惡的封建官僚,演得也很紅,給他這個老子增加不少光彩。
盧淑娟本來還有好多話要說,但是不容空的觀眾已經圍過來了。上蕭最怕這種場面,窘得臉通紅。他本來想陪盧淑娟母女走走,一見這情形,連忙拱著手說:“伯母,盧小姐,改一定到府上登門請教,現在少陪了…”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可是觀眾卻圍著不肯讓路,有幾個青年男女還掏出小本請他簽名…
這時葛明禮著急了,他對何佔鰲使了一個眼,就大聲地對葛翠芳說道:“妹妹,快到房間裡去吧,不要領著淑娟在這擠了。”何佔鰲急忙在前邊開路。葛翠芳也覺得沒法在人群裡停留了,便和上蕭打個招呼拉著盧淑娟往前走。這可急壞了跟在後面的小冬梅。她手裡還攥著一個亟待出去的紙方呢。她知道這紙方里準有要緊事,不然王老師為什麼急著送來?有什麼話回家不能說?她看著走在前邊不回頭的盧淑娟乾著急,急得手心出了汗。她想喊小姐,又怕引起身旁那幾個人的注意。她雙眉一皺,情急智生,把小嘴一撅,埋怨蘭不該喊那一聲惹得什麼人都圍過來亂擠,蘭不服氣地和她分辯。這時她才喊了聲小姐,意思是讓盧淑娟給她倆評評理。就在盧淑娟回過身往她前邊一靠的時候,她就勢一把抓住盧淑娟的手,嘴裡說著埋怨蘭的話,手裡的紙方卻過去了。一邊一邊對盧淑娟使著眼。盧淑娟攥住紙方,不明所以地看著冬梅。冬梅乘前邊幾個人不注意的時候,忙對著淑娟的耳邊說了句:“王老師給你的,快看看,什麼事?”這時候何、葛二人已經領著她們上了樓梯,在二樓樓梯轉角的牆上,伸出一盞枝形壁燈,盧淑娟乘著何、葛陪著她母親轉到二樓走廊去的時候,忙展開那張已經被汗手摸得潤的紙方,藉著壁上的燈光一看,只見那上寫著兩行鋼筆行書:你們的到來,已引起玉旨雄一的注意,可能有所舉動,意圖不明,最好藉故退出劇場,切切。
盧淑娟看完紙條,不由得暗中哎呀了一聲,心也怦怦亂跳起來。她顧不得告訴冬梅,一邊將紙條捏成一個小紙團,進小手提包裡,一邊快步向前攆去,她想招呼住媽媽,假說頭疼,好離開劇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當她轉過樓梯口的時候,只見一個房間門敞開著,房門口站著一個穿灰串綢長衫的小老頭,他旁邊站著一個穿和服的本女人,後邊是一個穿西裝的大個子中年男人。三個人正在和媽媽互相行禮,那個本女人雙手按在膝蓋上,一邊不斷貓行禮一邊嘴裡還說著什麼,媽媽也對她還著禮。何、葛兩個人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
盧淑娟一看這情形,腳步立刻放慢了。她不認識那個小老頭是誰,由於靠他站著一個本女人,盧淑娟猜想那可能是個穿中國服裝的本人,也可能就是那玉旨雄一?但這一閃念又立即動搖了,在她的想象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本魔鬼,應該是個面目猙獰的傢伙,能是這樣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嗎…可是站在一旁的何、葛又是那樣俯首帖耳的樣子,這…盧淑娟還沒想明白,那邊已經叫上她了,是媽媽在回頭叫她,她只好硬著頭皮上去。還沒等她站好,葛明禮就躬身指著她對那幾個人說:“這就是敞侄女盧淑娟小姐介‘盧淑娟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本女人已經邁著碎步跑過來,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緊盯著她的臉說:”盧小姐,早就想見到您,今天真是榮幸。
“她中國話說得有些費勁,但發音還清楚。
正在盧淑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時候,那個小老頭說話了,他用手往屋裡比量著說:“快請屋裡坐吧,請,請。”這一口純正的北京語言,又把盧淑娟說糊塗了,她又懷疑他不是本人了。
大家進了屋。這是一間俄式房間,高大的窗戶,厚重的窗簾,雕花的穿衣鏡,寬大的寫字檯,使這屋顯得很莊重。一尊直立在牆角的自由女神的雕塑,和一張臨摹俄羅斯畫家蘇里科夫畫的《女貴族莫洛卓娃》的油畫,又給這屋增添了不少藝術氣氛。在加厚的地毯上,擺著一套靠背很高的寬大皮沙發,中間放著鍍鋅的鑲玻璃的矮几,上面擺著夏天在哈爾濱很難看到的新鮮香蕉和玫瑰香葡萄,還有油點心、酒糖以及細瓷茶具等等。顯然這是經過一番心佈置,等待嘉賓來臨的樣子。
在這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一絲不亂的房間裡,有一個地方看上去卻不大協調:在那寬大的寫字檯上,擺著一方雕花端硯,硯臺蓋敞開著,裡面盛著滿滿的墨汁;一隻玉石筆筒裡著細不同的各種筆;一個青花筆洗裡盛著清水;一張白白的宣紙鋪在桌上,旁邊用鎮紙壓著…看上去好像有誰正要在這裡畫水墨畫,被人擾亂而中斷了。
大家進到屋裡後,小老頭把葛翠芳讓坐在皮沙發上,盧淑娟本來想到媽媽身旁去,但是那個本女人卻緊拉住她不鬆手,競硬把淑娟拉坐在她身旁了。那個大個子中年男人沒有坐在沙發上,他手扶著沙發靠背,站在那小老頭身後。盧淑娟發現他總拿眼睛盯著自己,到很討厭,臉龐不時覺得發燒。
蘭和冬梅都站在葛翠芳坐的沙發後面。兩個穿和服的本下女在忙著沏茶,敬茶。而何、葛兩個人卻溜邊坐在緊貼牆圍子的兩把椅子上。那個小老頭也好像把他們倆忘了,他一邊客氣讓茶,讓水果,一邊對葛翠芳和盧淑娟笑著說道:“今晚不知夫人和小姐光臨,有失接,還要請您二位多多原諒。”葛翠芳欠欠身說:“您大客氣了。”
“哪裡,哪裡,敝人早就想到府上去拜訪德高望重的盧老先生,可是又怕唐突打攪。”說到這裡,這小老頭又轉對盧淑娟說,‘前些時候有人向敝人介紹盧小姐,說小姐是一位多才多藝的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尤其是擅長繪畫。敝人雖然俗,可是對中國繪畫藝術卻是非常喜愛的。
“這時他又一回身,指著身後的大個子男人說,”這是我的侄子一郎,他也是中國繪畫的愛好者,因此他也非常想認識一下盧小姐。一郎!快和盧小姐見個禮吧。
“在這小老頭回身指著大個子男人叫“一郎”的時候,盧淑娟心裡猛然一蹦,這一下子所有的猜測、疑問都化為烏有了。眼前這個瘦小的小老頭兒肯定就是那個酋玉旨雄一了!想不到殺人魔王也能變得如此和善,如此彬彬有禮!那個大個男人就是她早已聞名的一中副校長王旨一郎了。她不止一次地聽王一民講過這個難猜難測的人物,他在有些地方甚至還幫助過王一民。甚至連柳絮影都對這個本人有好,這個大個子…哎呀!他竟走過來對自己行禮了,一個恭恭敬敬的鞠躬禮。盧淑娟心跳得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她像條件反一樣馬上站起來,也恭恭敬敬地還了一禮。這些行動她幾乎都沒有思索,從小到大就養成了這種對施禮者還禮的習慣,這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玉旨一郎一邊行禮一邊說上話了:“鄙人玉旨一郎,請盧小姐今後多加指教。”他說的也是一口非常純正的中國話。
盧淑娟也機械地回答說:“盧淑娟,也請您多加指教。”小老頭玉旨雄一高興地笑起來:“好,好,盧小姐快請坐吧。”那個本女人——玉旨雄一的子平田惠子忙又親熱地拉著盧淑娟坐下。
玉旨一郎又退回到他叔叔後面去了。
這時玉旨雄一又笑著說道:“今天雖然是邂逅相逢,也是非常有緣分的。中國古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從本到這裡就不止是千里了。為了紀念今天的相會,也為了欣賞盧小姐的繪畫藝術,敝人已經讓他們備好筆墨紙張,請盧小姐當眾揮灑一番,以為紀念。不知盧小姐肯賞臉不?”玉旨雄一話音一住,平田惠子和玉旨一郎馬上指著寫字檯k的筆紙熱情相讓。這時靠牆坐著的何佔鰲和葛明禮也忙站起來,兩人竟鼓起掌來。他倆一拍巴掌,兩個本下女也湊著熱鬧隨上了,四個人的掌聲再加上幾個人的相讓聲,倒也形成了一個熱鬧場面。
直至這時,盧淑娟才明白那擺在大寫字檯上的筆墨紙張原來是為她而設的!她的臉刷一下變成了粉,由粉又變成了紅,變得像紅玫瑰一樣豔麗。她忙擺著手說:“不,不,不行,淑娟學畫不久,平常亂塗一氣,怎能登大雅之堂呢,請諸位千萬不要取笑。”
“您別客氣,快請吧,請吧。”玉旨雄一和平田惠子都起身相讓,玉旨一郎也走到前邊來了。
鼓掌助興的還在繼續。何、葛二人拍得還越來越有勁,尤其葛明禮那大巴掌,像放爆竹一樣響。
盧淑娟卻說什麼也不肯動地方。正在兩方面相持不下的時候,隱隱約約傳來開演的鈴聲,耳尖嘴快的冬梅首先聽到了,她忙在後邊一拉受窘的淑娟說:“小姐,開演了!”盧淑娟也聽見了,她心裡一樂,覺得可下得救了!忙往起一站,甚至眉眼間都掛上了笑意,她點點頭說:“對不起,開演了,謝謝諸位的美意,再會吧。”說完她還頗有禮貌地行了一個禮,禮畢以後,轉身就要往外走。
平田惠子立即拉住她的手說:“不行,您一定得畫完了再走。”
“對,對,畫完再去看戲!”玉旨叔侄也忙攔著她說。
“不,這戲我一定要看全了,畫完畫就接不上了。”
“小姐不要擔心。”玉旨雄一微微一笑說“我們不去他們不會開演的。”他又回過頭去,向何佔鰲道“何先生,你是今天晚上的指揮,你說是不是這樣?”
“當然,當然。”何佔鰲忙往前走了兩步說“閣下和夫人不就座,戲怎麼能開演呢。”
“怎麼樣?”玉旨雄一又微笑著對盧淑娟說“小姐可以安心畫畫了吧?”
“不,不,”盧淑娟固執地搖著頭說“怎麼能因為我一個人在這畫畫而影響全場上千人看戲呢,這,這樣辦…”盧淑娟剛說到這,葛明禮著急了,他怕盧淑娟再說出什麼對玉旨雄一不敬的話來,忙搶前兩步說道:“淑娟!主席顧問官閣下這樣看得起你,這簡直是天大的榮幸啊!你可不能再推辭了!你要再…”
“這樣吧。”玉旨雄一對葛明禮一揮手,制止住他的話頭,又轉對何佔鰲說“為了讓盧小姐能安心畫畫,你馬上去下個通知,讓劇團和觀眾都耐心等著,盧小姐什麼時候畫完什麼時候再繼續演。如果今天晚上畫不完,就讓所有的人陪一晚上吧。”他話音一住,何佔鰲馬上一哈說:“是,卑職馬上就去通知。”說完轉身跑出去了。
玉旨雄一又一指葛明禮說:“你去吩咐你手下的人,注意維持秩序!”
“是!卑職馬上就去吩咐。”葛明禮對玉旨雄一行了一個禮,又轉對盧淑娟小聲說道“侄女,不要惹玉旨閣下不愉快,快畫吧。”說完一轉身快步走出去了。
葛明禮小聲說的話竟被王旨雄一聽去了,他哈哈大笑著說:“不,敝人不會不愉快的。敝人所以這樣佈置,只不過是要向盧小姐表明一下敝人的決心和誠意而已。怎麼樣?盧小姐,請吧。”玉旨雄一的手又向寫字檯前伸去。
這時,葛翠芳已經急得滿頭是汗了。她已經看出來不畫不行了,如果再拗著執意不畫,那笑裡藏刀的老本鬼子說不定還使出什麼鬼招數來呢。她忙拉了一下盧淑娟說:“淑娟,恭敬不如從命,既然王旨先生這樣誠心相請,你就畫一張吧。畫不好,先生和太太、少爺也不會見笑的。”葛翠芳話才住下,蘭和冬梅也忙說道:“小姐,您就畫一張吧,畫完好看戲去。”玉旨雄—一看盧家的人也都說話了,一呲牙嘻嘻笑了。
盧淑娟看著玉旨雄一那鐵青臉,小圓眼睛,細長的脖子…忽然靈機一動,也是情急智生,在她腦子裡猛然閃閃出一幅畫面,這畫面很生動,很別緻,能使她既畫了畫又不失去名譽。辦法一出,畫興上來了!她臉上立即浮現出笑容,向玉旨雄一點點頭說:“既然承蒙閣下和夫人、少爺如此看重,淑娟就只好從命了。”盧淑娟話音一落,立刻換來一個滿堂彩。於是她就在掌聲中,讚揚聲中,被擁向了寫字檯。
盧淑娟站在寫字檯前,從筆筒裡出幾支筆,從中挑了一支,蘸些墨汁,又在筆洗裡蘸了些清水,然後面對著宣紙,略一凝思,就揮筆畫起來。她先畫自近而遠望的平遠山景,然後又蘸濃墨,用披麻加捲雲法畫了一塊玲瓏剔透的山石,山石下面又用破筆點法畫了一片苔草。幾筆下去,在一旁觀看的玉旨叔侄就由衷地噴噴稱讚起來。盧淑娟不抬頭,不歇氣,一口氣畫下去。她越畫站在她旁邊觀看的葛翠芳越緊張,才擦掉的汗水又從鼻尖和前額上滲出來,站在她後邊的蘭和冬梅也嚇得臉變了顏…
盧淑娟畫的是什麼?為什麼讓親人們這樣緊張?原來她畫了一大一小兩個烏龜,大的在前邊小的在後邊,緊跟著向那塊大山石爬去。烏龜畫得非常生動,小眼睛瞪得溜圓,長脖子竭力往前伸著,四隻爪子拼力在地下蹬著,是使出十足力氣奮力前進的樣子。
盧淑娟畫完兩個烏龜,又揮筆在上邊題了“齊年”兩個字。下邊寫了“淑娟學畫”四個字,然後從容地放下筆,對玉旨雄一叔侄微微一點頭說:“獻醜了。”葛翠芳和蘭、冬梅都緊張地望著玉旨雄—,她們在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盧淑娟畫了兩個王八,還一大一小,這不正是在咒罵那叔侄二人嗎!
誰知王旨雄一不但沒有生氣,卻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平田惠子和玉旨一郎也會心地笑了,連兩個本姑娘都抿著嘴跟著笑起來。
玉旨雄一在笑聲中連連點著頭說:“好!好!不但畫得氣韻生動,落筆傳神,來去自然,變異合理,而且在畫的內容上也寓意深刻,吉祥喜慶。看起來盧小姐是深知我們本人對烏龜的愛重了。在我們大和民族的姓氏中就有許多姓龜的,叫龜的,是取其萬年長壽的意思。而這意思在盧小姐的題詞中已經充分表現出來了,‘齊年’二字的意思就是與烏龜的壽命相同。這一大一小兩個烏龜也正是暗指我和一郎的意思。兩個烏龜一同奔向這塊在風雨中然而立的巨石,更說明它們要與天地共生,與萬物共存,這是何等深刻的寓意呀!所以我是非常喜歡這幅畫的。一郎,你的看法呢?”玉旨一郎竟興奮得眼睛裡放出光彩,他對著盧淑娟行了一禮,然後鄭重地說:“盧小姐,您讓我真正看到了中國有才華的女是什麼樣子,您只用十幾分鍾時間就揮灑出如此生動的藝術作品,真使一郎大開眼界。一郎再一次向您表示敬意。”說完他又鞠了一躬。
這叔侄兩人的一番讚詞,不但使葛翠芳和蘭、冬梅目瞪口呆,更使盧淑娟啼笑皆非。她是真不知道本人對烏龜有如此吉祥喜慶,和中國人完全相反的看法。她原意是想借烏龜來嘲諷他們叔侄二人一下,題上“齊年”二字也是要加深這個意思“千年王八萬年龜”寫上與龜‘濟年“不就明指他們叔侄二人是”王八“嗎。哪知結果卻是適得其反,侮罵人的畫變成了歌頌人的美妙藝術作品,這怎能不令盧淑娟啼笑皆非!她漲紅著臉,機械地對玉旨雄一叔侄連說了兩句”不敢當“就沒詞了。
正在這時,何佔鰲和葛明禮一同進來了,兩人同時對玉旨雄一立正躬身說:“回稟閣下,一切都按閣下的吩咐安排好了,幾時畫完幾時戲再開演。”玉旨雄一大笑著一揮手說:“馬上就開演吧,不要等了。”然後又轉過身對盧淑娟母女說道:“我們馬上去接著看戲,戲演完以後,俱樂部要設晚宴招待北方劇團全體演員。我們全家出席,希望夫人、小姐也能賞光。”玉旨雄一剛說完,玉旨一郎馬上對玉旨雄一說道:“叔叔,盧夫人和盧小姐是今天晚上理所當然的上賓,是應該坐首席的。因為北方劇團是盧老先生開辦的,夫人和小姐是代表盧老先生出席宴會的。”
“對,對!一郎說的大有道理!”玉旨雄一一拍手說“那就這樣決定了吧。現在請夫人、小姐先去看戲。”玉旨雄一把手向門外比量著。
葛翠芳一皺眉,她還要說什麼。盧淑娟一拉她說:“媽,咱們就先去看戲吧。”盧淑娟說完扶著她媽媽就向門外走去。
玉旨雄一等一行人也跟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