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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詞多,是我們小姐為您費的心思多…”冬梅說到這,忽然又一拍手說,‘哎,對了,小姐還為這畫像題了一首詩呢!
“王一民忙問:“在哪呢?”
“在小姐屋裡。”王一民急說:“你跑一趟,拿給我看看吧。”
“不行,不行。”冬梅板著面孔搖著頭說“這畫還是我偷偷拿過來的呢,一會兒還得偷偷送回去。您再讓我去偷…”
“哎,不是讓你偷。”王一民也緊搖著頭說“是讓你那個…唉!必要的時候你也可以和小姐說嘛。”
“說什麼?”
“說我要看看。”
“那您自己怎麼不去說?”
“我?唉,你怎麼不明白呢!”冬梅憋不住樂,撲一聲笑了,她指著王一民說:“您哪!對畫那麼冷冷的,對一首詩就急成這個樣子。您別急,題詩在我這呢。
王一民也樂了,一點冬梅說:“鬼丫頭,跟我拐這麼大彎兒,快拿出來吧。
冬梅又搖著頭說:“可就是拿不出來。
王一民一眨眼睛,忽然一指冬梅的心口窩說:“是在這呢?”
“對。讓我裝在心裡了。
“那就從嘴裡往出拿吧。
“好。您聽了。”冬梅往後退了兩步,又輕輕咳嗽一聲,仰起頭,莊重地,像一個真正演員似的念道:懷凌雲志,起舞向太空。
惜未逢盛世,國亂誤英雄。
王一民站在窗前,仰頭看著夜空,默默地聽著,冬梅唸完了,他還一動不動,冬梅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悄悄地走到他身後,輕軒地問道:“您聽怎麼樣?”
“好!”
“又光是一個字?”
“想要說的話很多。”王一民轉過身來說,‘你們小姐詩寫得好,意思我也完全理解,但是我卻不能完全接受。
冬梅的眼睛又瞪大了:“您又來了…”
“別急。”王一民忙對她說“我想把詩句改動一下。
“怎麼改?”
“你聽…”正在王一民要念他改的詩句的時候,外邊樓梯響起來,響聲很輕,但在這寂靜的夜晚卻聽得很真切。王一民立即停住唸詩。
冬梅馬上聽出是誰來了,忙對王一民小聲說:“小姐來了!我這畫…”她一轉身,拿著畫跑到牆角花瓶前,一伸手,把畫藏到放花瓶的雕花方几後面,就勢把花拔出來幾枝,重新起花來…
外面腳步聲住了,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王一民應了一聲“請進”門被推開,盧淑娟進來了。她穿了一身銀白藍花的蟬翼紗旗袍,上身罩了一件深綠的小馬甲。梳得整整齊齊的短髮上,也像柳絮影一樣,斜了一朵白山茶花。瓜子臉上還薄薄地施了一點脂粉,眉和嘴間也隱隱約約地塗了點什麼,但很淡,使天然的美和人工的美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分不出界限。看起來這姑娘今天晚上在打扮上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女為悅己者容”這姑娘是不是在暗暗地實踐這一句古老的舊話?
王一民從認識盧淑娟以來,還從沒看見她這樣心打扮過,尤其是在這樣靜靜的夜晚。他一邊往屋裡讓著她,一邊。注意地看著她。那專注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外了。但盧淑娟卻一點也不顯得或。泥,她仍然那樣落落大方,談笑自若。當王一民張羅著要給她泡茶的時候,她擺擺手說:“我不喝茶,我來是有事情的。”
“什麼事?”她眼睛微微往牆角處掃了一下。冬梅從她進屋就倒揹著身子站在那裡花,甚至當王一民張羅泡茶的時候她也沒動地方,這時仍然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