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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易釵而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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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漸漸昏暗下來!

鄢飛瓊看看江寒青還是沉睡如故,就獨自到廚下去吃了兩碗稀飯,再回到客堂時,天已經全黑。

她不敢點燈,守著竹榻,坐了一回,不覺間困睡過去。

這時門外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荒谷石屋,中有風雨,這是最靜寂的夜晚了!

但風雨中,卻有兩條人影,踏著草徑,穿林而來。

只聽走在後面一人道:“走在這條路上,縱有蛇令牌,也叫人提心吊膽,偏偏老天不幫忙,又是風,又是雨的,兄弟不相信那主兒還會留在這裡。”前面一人道:“咱們的人,已經把整座茅山,都快要翻過來了,還是找不到半點影子,只有這裡,沒有找過,才會派咱們兄弟這趟差使。”後面那人道:“那主兒會躲在蛇巢裡,難道她不怕蛇?”前面一、道:“她身邊有老護法的‘天己針’,據說可以避蛇。”他口中的“老護法”自然是指蛇站婆了!

後面那人又道:“其實咱們就是找到了,又能把她怎樣,只有吃不了兜著走。”前面一人道:“無論找不找得著,既然來了,就得四下裡看看。”後面那人道:“這陣風雨可真不小,咱們先避避雨才好。”前面一人道:“過去就是老護法的石屋,到那屋下去躲一躲再說。”一陣帶著水聲的腳步,由遠及近,及門而下!

鄢飛瓊從朦朧睡境中,驀然驚醒過來。只聽門口有人吁了口氣,道:“好大的雨!”另一人道:“看來一時還不會停呢!”鄢飛瓊心中暗暗奇怪,忖道:“這兩人不知是誰?居然敢到蛇谷裡來躲雨!”只聽先前那人抱怨道:“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這陣雨把一身衣服全溼透了。”另一人道:“都是那個丫頭害人不淺,這麼一個花不溜丟的小姑娘,還怕沒人要,偏偏去愛上一個和咱們作對的敵人。”先前那人道:“金老二,你說話可得小心!”另一人嘿嘿的笑道:“怕什麼?就是讓她聽到了又怎樣?違抗金令,偕敵潛逃,可是死罪。”先前那人道:“人家總是師兄妹,再說,那個少女不懷,那個貓兒不偷葷?就是追到了,抓回去,最多訓斥幾句。也就算了,咱們最強也是底下人,這些話,真要給那主兒聽了,你還想活命?”另一人笑道:“老李,你沒聽上面傳下來的話,兩個人只要碰上了,死活不計,弟兄們身上帶什麼,只管招呼,用不著留情。”先前那人嘆了口氣道:“憑咱們這點能耐,真要遇上那主兒,你身上的破銅爛鐵,又能招呼她哪裡?”蕭蕭風雨,越來越大!

兩個人只顧說話,雨大了,身子就不知不覺只是往裡挨。

突然“呀”的一聲,門竟然被他們擠開了!

兩人但覺身後一空,幾乎仰天跌了進去!

這下,二人心頭不齊齊一驚!

先前那人訝咦喊道:“老護法定的時候,怎麼沒拴上門拴?”另一人笑道:“這敢情好,咱們正好進去歇歇。”先前那人道:“金老二,你瘋了,老護法的屋子裡,咱們也能進去?”另一人道:“咱們奉命搜索來的,這門沒栓上栓,那主兒可能就躲在屋裡。”先前那人聽得心頭一凝,趕緊轉身往屋裡張望。

另一人笑道:“那主兒真要躲在屋子裡,咱們哥兒可是一件大功。”話聲方落,突聽屋中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不錯,你們兩個給我進來。”兩人這一驚非同小可,霍地左右一分,同時喝道:“裡面什麼人?”屋中那人冷聲道:“你們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麼?”先前那人脊背有點發麻,伶機一動,抱抱拳道:“你…老就是…鄢壇主了?”屋中鄢飛瓊冷冷說道:“你們不是奉命找我來的麼?怎麼不進來?”先前那人連連躬身道:“小的不敢。”鄢飛瓊喝道:“我叫你們進來。”兩人互望了一眼,仍由先前那人躬身道:“不知壇鄢主有何吩咐?”飛鄢瓊道:“我有話要問你們,你們再不進來,那是不命了。”左邊一人望望先前那人。

先前那人暗暗點了點頭,躬身道:“小的遵命。”兩人一手緊抓著兵刃,硬著頭皮,往屋中走入。

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兩人跨進木門,腳下不由一停。

只聽鄢飛瓊冷喝道:“你們把門帶上了。”走在後面的人,只得依言把木門掩住。

門一掩上,屋中更是黑暗,兩人站在原地,不敢移動。

鄢飛瓊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站在左首一個躬身道:“小的叫李忠良,他叫金老二。”鄢飛瓊道:“你們二人是那一罈門下?”李忠良:“小的是執法壇門下。”鄢飛瓊道:“靳紹五也來了麼?”李忠良道:“壇主沒有來,咱們是歸郭代壇主率領的。”鄢飛瓊問道:“代壇主是誰?”李忠良囁嚅的道:“就是郭延壽郭護法,因為…因為鄢壇主沒有回去,…所以由郭護法暫代…”鄢飛瓊目中寒芒閃動,問道:“這是誰的主意?”李忠良道:“小的也不清楚,好像是二宮主臨時委派的。”鄢飛瓊冷嘿了一聲,又道:“二師兄沒有來?”李忠良道:“來了。”鄢飛瓊問道:“她在哪裡?”李忠良道:“二宮主坐鎮前山萬福宮。”鄢飛瓊道:“還有什麼人?”李忠良道:“三宮主。”鄢飛瓊道:“他們要怎樣對付我?”李忠良躬躬身道:“小的不大清楚,好像只是要請鄢壇主回去…”鄢飛瓊冷笑道:“回去?我為什麼要回去?”兩人經過這一陣工夫,眼睛漸漸適應黑暗,何況他們總究武功不弱,目力較強。

此時已可隱約看到鄢飛瓊坐在那時,尤其一雙寒星般的眼神,在黑暗之中,灼灼有光。

鄢飛瓊這句話,兩人都沒有接腔。

鄢飛瓊又道:“你們兩人找到了我,準備怎樣?”兩人頭皮暗暗發炸,那敢作聲。

過了半晌,鄢飛瓊又問道:“你們剛才不是說,碰上我死活不計,身上帶什麼,就招呼什麼,這話是誰說的?”兩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

李忠良臉煞白,連連躬身,囁嚅說道:“你老都聽見了?”鄢飛瓊目光冷厲,怒聲喝道:“我問你這話是誰說的?”李忠良道:“小…的是聽…郭代壇主這樣待小的,不知道是誰說道。”鄢飛瓊冷哼道:“郭延壽好大的膽子,他有幾個腦袋?”說到這裡,突然目光一轉,沉聲道:“金老二。”金老二心頭一震,轉忙欠身應道:“小的在。”鄢飛瓊冷冷一哼,問道:“你方才說了什麼?”金老二背脊一陣發麻,低首道:“小的沒…沒說什麼!”鄢飛瓊冷冷的道:“你自己說過的話,已經忘記了麼?”金老二額角上已經綻出汗來,連連躬身道:“小的真的沒說什麼!”鄢飛瓊嗯了一聲道:“你方才不是說我害人不淺,還在背後罵我臭丫頭,有沒有?”金老二渾身汗出如漿,還沒開口。

鄢飛瓊續道:“我還記得你說:讓我聽到了又怎樣?因為我違抗金令,通敵潛逃,犯了本門死罪,就是遇上了也用不著留情,這話是不是都是你說的?”金老二幾乎連心都跳了出來,突然跪到地上,連連磕頭道:“小的該死,不知鄢壇主真會在屋子裡。”鄢飛瓊道:“你不是說,我真要在屋子裡,你們哥兒倆可是一件大功?”金老二磕頭像搗蒜一般,連聲哀求道:“小的不該胡言亂語,小的該死,小的知罪,但求你老開恩。”鄢飛瓊道:“那你是承認了?”金老二不敢抬頭,只哭喪著臉,顫聲道:“但求壇主開恩。”

“恩”字出口,突然雙手一抬,舉了起來!

黑暗之中,但聽一陣“嗤”

“嗤”連響,寒芒連閃,同時出了八九件暗器。

這些暗器,有的急勁如矢,有的細碎如雨,有的左右穿按,有的弧形飛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