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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磯上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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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麵人怒哼道:“你把我看作何等樣人?”韓少山道:“三宮主兼領江南總分壇,身份崇高,自然言出如山,咱們就此一言為定。”無塵師太道:“我徒兒了因,也得釋放回來。”銅麵人朝郭護法道:“郭護法,你速把秦素麗、了因送來此地,不得有誤。”郭護法躬身領命道:“屬下遵命。”說完,立即轉身如飛而去。

銅麵人目注韓少山,緩緩道:“明晚三更,我在燕子磯候駕,你敢不敢去?”韓少山仰天笑道:“三宮主寵邀,在下焉有不去之理?”銅麵人冷笑道:“咱們明晚相見,總得有一個人橫屍磯上。”韓少山道:“生死之事,在下並不放在心上。”銅麵人道:“那很好。”銅麵人哼了一聲,朝轎前的使女吩咐道:“咱們走吧。”覺明禪師吁了口氣,趕緊雙掌合十,朝韓少山躬身道:“阿彌陀佛,韓施主解去了清涼寺一場殺孽,功德無量,老衲這裡謝了。韓施主請到寺內奉茶。”韓少山拱手還禮道:“大師過獎,在下愧不敢當,方才三宮主已命郭護法去接秦姑娘和了因師父,大概就可來了,在下另有事待辦,不可耽擱,就此告辭。”大概四更快盡。

南江府後園,樹木蔥鬱,那座高大的假山,在一片朦朧的暗影子間,孤蜂獨峙,確也嵯峨有致!

驀地,不知從何處來了一道人影,疾若鷹隼,翩然而降,但他只在假山上略一沾足,便一閃不見。

就在這道人影堪堪隱沒,但聽“刷”的一聲,又是一道人影,從牆外電而入,飛落在假山前面。

(大多數的假山,都有曲折幽徑,或在山腹間有亭閣。此處不同。)他曾在假山前略一住足,時間雖極短暫,已可約略看到他一身黑衣,連頭臉上都蒙有黑紗,江湖上這副打扮,只有一個,那就是黑旗令主!

黑旗令主的半夜潛入南江府,莫非有什麼行動?但此刻已快近五更,該不是夜行人有所行動的時候了。

此人匆匆進入假山,不到盞茶工夫,又匆匆退出,騰身而起,直向前院撲去。

在他剛一走開,先前那人,又像幽靈般閃了出來。

這人非別,正是南江府的二公子江寒青,只見他雙眉一跳,目中寒星飛閃,冷笑一聲,轉身騰而起,尾隨前面人影,直撲前院東廂!

前院東廂,正是大公子江步青的書房,這時燈火已熄,一片幽黑,當然,這時候快五更天了,大公子早就睡了。

江寒青飛落書房,走近窗前,舉手在窗楞上輕輕叩了兩下。

江大公子一身武功,已得大先生真傳,照說,只要有人近窗前,自會驀然警覺,但江寒青在窗上叩一兩下,裡面還沒有聲息。

這也難怪,江步青的臥室,遠在書房裡間,何況這時候天快亮了,正是最好睡的時候!

江寒青挑眉冷笑,又在窗上叩了兩下。

這下,聲音大了些,只聽裡間傳出江步青的聲音,輕喝道:“什麼人?”江寒青應道:“大哥,是我。”江步青“哦”了二聲,驚異的道:“是兄弟,你這時候才回來,發生了什麼事?”屋中火光一閃,亮起了燈,江步青接著很快開門而出,一邊扣著衣鈕,目光深注,關切的道:“兄弟,這多天你到哪裡去了?愚兄聽不到你一點消息,真把人急壞了。”江寒青隨著跨進書房,緩緩說道:“小弟有許多話,還是到裡面去說吧!”裡面,自然是指江步青的臥房了,這是說,他要說的話,十分機密,怕人家聽到了不方便。

江步青一臉俱是關切之。點點頭道:“好,那就到房裡說吧。”兄弟兩人,走進裡間,江寒青順手掩上了房門。

江步青拉過一張椅子,說道:“兄弟,你先坐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就在江寒青對面坐下。

江寒青坐下身子,抬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薄薄的面具,說道:“不瞞大哥說,這幾天小弟另外扮了一個人,化名叫韓少山…”

“韓少山!”江步青身體微微一震,接著埋怨道:“兄弟,你就是另外化了名字,也該通知愚兄一聲,免得家裡想念,難怪我要管兄派人四處打聽都沒有你的下落。”話聲方落,但聽遠處傳來了報曉雞聲。

江步青接著驚奇的道:“天快亮了,兄弟,你今晚從哪裡來的,怎麼這時候才回來?”江寒青平靜地說:“清涼寺。”

“清涼寺?”江步青震聲道:“兄弟到清涼寺去做什麼?”江寒青微笑道:“難道大哥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江步青訝然遭:“愚兄昨天中午,剛從鎮江回來,兄弟找清涼寺覺勝和尚,莫非那姦殺案的兇手已有了眉目?”江寒青搖搖頭道:“不是那碼子事。”江步青追問道:“那是什麼事?”江寒青笑道:“大哥不是也去了清涼寺,怎地和小弟裝起糊塗來了?”江步青駭然道:“兄弟你說什麼?愚兄今晚也去了清涼寺?這…這…真是奇了,愚兄從鎮江回夾,路上受了風寒,有些頭昏,今晚連晚餐都沒有吃,只叫小鈴替我衝了一碗午時茶,就蒙被睡覺,你看,几上那個茶碗裡,不是還留著藥渣?”說到這裡,目注江寒青,唔了一聲,又遭:“兄弟,莫要又是賊黨故技重演,假扮愚兄,殺了清涼寺什麼人?把咱們栽贓?這批賊人,具是該死,你可曾看清楚了?”江寒青一雙寒星似的目光,一霎也不霎地望著大哥,直等江步青說完,才徐徐說道:“這事果然奇怪,小弟方才就是一路跟蹤那人來的,只是他比弟先了一步,等我追入咱們後園,他已經朝前院撲來,一閃就沒了影子。”江步青身體一震,連連變,道:“兄弟看清那賊人進入咱們前院?唔,好狡猾的賊子,他準是已經發現了兄弟,才借咱們南江府脫身,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江寒青目中寒光進,冷冷一笑道:“大哥放心,這賊人逃不了的。”江步青望望窗外,搖頭笑道:“天快亮了,他哪裡還會一直呆在咱們這裡?”江寒青冷哼道:“就算他再狡猾,這次只怕也逃不出管兄的手掌去。”江步青道:“兄弟已經通知管兄了麼?”江寒青道:“管兄早就來了。”江步青奇道:“他人呢?”江寒青含笑道:“管兄,你可以出來了。”話聲出口,但聽江步青睡的牙底下,有人應了一聲,迅快地爬出一個人來!

那正是南江府總管管天發!

江步青機伶伶一顫,心頭又駭又急,霍地站起,雙掌一動,凝足功力,朝江寒青猛劈而出。

江寒青坐的人,在這一瞬間,忽然站了起來,雙手一伸,朝前接去,口中笑道:“大哥怎麼向自己兄弟下手了?”江步青雙掌還未來得及發出,兩條手臂業已垂了下來,腳下一軟,便身不由己地往持上頹然坐下。

江寒青理也沒理他,回頭問道:“管兄,東西在哪裡?”管天發道:“就在這裡。”伸手從頂天花板上,取下一隻朱漆小木箱,扭斷銅鎖,打開箱蓋,隨手一拎,抖一件寬大黑衣,一方黑面紗和一面黑綢三角小旗。

原來這身衣服,正是五鳳門黑旗令主的東西!

江寒青目寒星,冷冷一笑,朝江步青道:“你還有何話說?”江步青臉上神並無稍異,緩緩抬起頭來,雙眉緊蹙,痛苦的道:“兄弟,愚兄實有不得已的苦衷。”江寒青心頭一凜,失聲道:“你…”管天發輕笑道:“事到如今,令主還想再裝作下去麼?”江步青目光一抬,望著管天發正容問道:“管兄,兄弟縱然一步走錯,誤入歧途,難道我江步青還是假的麼?”江寒山看看江步青,只覺他無論面貌、身材,和說話的聲音,實在和大哥太相似了,一時可沒了主意,不回頭朝管天發遲疑的道:“管兄,他會不會真的是大哥?”管天發笑道:“二公子,你相信他真的會是大公子麼?”一面朝江步青冷冷笑道:“令主易容之術,果然高明,居然連聲音都學得維妙維肖,只是稍微冷了一些,這一套可瞞不過管某,不信,咱們試試!”探手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小木盒,打開盒子,取了一顆洗容藥丸,用手指沾了少許,朝江步青臉上抹去。

江步青雙目之中,滿是仇恨之,望著管天發,幾乎要噴出火來,但他道被制,無力反抗,空自急怒加。

管天發一面動手,一面笑道:“那天在古墓之中,我也差點被你瞞騙過去了,你把咱們領入墓中之後,就忽然隱去。接著卻換了一個人出來,你自己卻以大公子的身分出現,這手法算得高明,但你可忽略了一點!”江寒青奇道:“管兄怎的沒和小弟說過?”管天發道:“事無佐證,兄弟怎好隨便亂說?”接著向江步青笑了笑道:“朋友忽略之處,就是你從前假扮大公子,一意求真,把聲音已經模仿得極像,只是稍嫌冷峻,但被囚在古墓裡的大公子,聲音清中帶冷,不像大公子而像你,因此使兄弟登時想到你進入墓道之後,曾經走開,還不是明明換了包麼?”一邊說話,一邊已把洗容劑在江步青臉上薄薄抹了一層,但並未把他臉上的易容藥洗去,不覺冷笑一聲道:“你易容手法果然高明,原來怕有人在臉水中偷放易容‮物藥‬,早已有了防範。”江寒青道:“管兄,他臉上易容藥洗不去麼?”管天發笑道:“天下沒有洗不去的易容藥,因他早有防範,在易容之後,又塗上了一層特製脈水,一時不易化去,大概再有盞茶光景,就會顯原形了。”江寒青道:“管兄那是早就知道他是假的了!”管天發道:“當時兄弟雖覺可疑,但又苦無證據,直至前幾天,兄弟捎信回去,師父派二師兄前來接應,正好這位大公子臨時說有事要去鎮江,兄弟就通知二師兄,暗中跟蹤,結果他並沒去鎮江,而是趕去了茅山,這一來,兄弟才確定他依然是個假冒之人,昨晚兄弟只好和你說明,定下此計,好讓他自破綻。”江步青索閉上了口,一聲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