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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夜襲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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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山前松林間,不時出現了四點碧綠的燈光,遠遠望去,宛如瑩火蟲一般,貼地低飛,冉冉而來!

不過眨眼工夫,那四點燈光,已經繞出松林,很快到了寺前一片空地之上。

前面的八個綠袍人,列隊而行。

八人身後,是一個身穿竹布長衫的老者,此人鷂目鷹鼻,生相極為陰沉,正是主持圍殲紅臉判官嚴友三的郭護法。

稍後,又是四名身穿綠衣裙的使女,手提宮燈,分作兩對,緩步行來,後面隨著一頂綠軟轎。

八個綠袍人到得寺前立即分左右站定,讓開了中間,緊接著綠軟轎面向清涼寺山門停了下來,四名綠衣使女,分立轎前兩旁。

這時,站在兩邊松林前面的白旗令主和黑旗令主,很快趨上前去,朝郭護法躬身施禮。

郭護法目光深隼,望了清涼寺一眼,一手捋須,對黑旗令主低低說了幾句。

黑旗令主一欠身,轉身朝清涼山門走來,相距還有一丈來遠,便自停步,大聲說道:“清涼寺和尚聽著,五鳳門江南總分壇壇主大駕到了,速要覺明、覺勝兩個老和尚出來接。”話聲傳入大殿,枯坐入定的覺明禪師雙目一睜,徐徐站起,說道:“咱們該出去了。”覺勝法師合十道:“嚴大俠、老師太清!”嚴友三道:“兩位大師乃是此地主人,還是兩位請先。”黨明禪師點點頭道:“既是如此,師弟,你就走在前面吧。”覺明禪師陪同嚴友三,無塵師大隨在他身後而出,四名青袍僧人不待吩咐,緊隨著步出山門。

最後是十八名身穿灰短裝,佩戒刀的清涼寺僧侶,出得英門,就似雁翅般朝兩邊分開。

覺勝法師面對強敵,倒變得鎮靜無比,手抱禪杖,凝立當前,合掌一禮,緩緩說道:“那一位是五鳳門江南總分壇的壇主?恕貧僧恭來遲。”站在轎前的郭護法陰沉一笑道:“你就是清涼寺當家覺勝和尚麼?”覺勝法師說道:“貧僧正是覺勝,老施主應如何稱呼?”郭護法冷哼一聲道:“老和尚好大的架子,見了壇主,還敢不上前接駕?”覺勝法師臺掌道:“敝寺從未和江湖朋友有甚過節,貴壇主夤夜糾眾明仗而來,不知究竟有何見教?”郭護法冷喝道:“你接過駕,再問不遲。”無塵師太高聲喝道:“五鳳門小丑,居然敢到清涼寺來撒野。”郭護法厲笑道:“老尼姑,你死到臨頭還敢無禮。”這時紅臉判官嚴友三手拂長髯,暗中以“傳音入密”朝覺明禪師說道:“大師注意那姓郭的,兄弟先去會會白旗令主。”覺明禪師聽他以“傳音”和自己說話,心知必有緣故,微微頷首,也以“傳音”說道:“嚴大俠小心。”嚴友三大步走出,朝白旗令主抱抱拳,洪聲笑道:“白旗令主,人生何處不相逢,昨晚大茅峰一會,不想今晚又在此地和令主碰上了。”白旗令主不由怔了一怔,暗道:“這韓世榮指名和自己說話,不知有什麼事?”心念一轉,立即低聲朝郭護法道:“韓世榮指名叫陣,想來必有消息報告,屬下去去就來。”郭護法點點頭,白旗令主身形飄動,著走出,拱手道:“嚴大俠有何指教?”嚴友三洪聲笑道:“老夫要向今主特別聲明,老夫今晚只是私人行動,縱有得罪之處,和太平堡無關,也絲毫無損於昨晚互不侵犯之約,不知令主以為如何?”白族令主耐著子答道:“嚴大俠既然聲明今晚只是私人行動,和太平堡無涉,兄弟亦自當同意。”嚴友三大笑道:“如此就好,老夫既是應邀助拳而來,少不得要向今主討教幾招了。”白旗令主心中暗道:“這也沒錯,他既然假扮了嚴友三,自是情面難卻,應邀助拳,少不得應個景兒!”一面點頭道:“嚴大俠那是要和兄弟動手了?”嚴友三道:“不錯,老夫既然來了,總得找個對手拼上一場,令主是老夫最好的人選了。”這話沒錯,他是白旗令主手下,也只有白旗令主知道他是韓世榮,動手之際,自會手下留情。

嚴友三道:“老夫覺得今晚咱們不分個勝負,很難罷手。”白旗令主只當他說的是門面話,這就點點頭道:“嚴大俠只管劃下道來,兄弟自當奉陪。”嚴友三低聲笑道:“咱們不硬打幾招,如何瞞得過老和尚的眼睛?”白旗令主冷笑道:“今晚清涼寺別想再有一個人活到天亮。”嚴友三舉手一劍,作勢朝白旗令主身邊劈過,趁機跨上一步,低聲道:“令主,你老既要別人假扮秦素珍,怎不和老夫明說?”白旗令主吃了一驚,問道:“你如何知道的?”嚴友三道:“她出了紕漏。”白旗令主急急問道:“究是怎麼一回事?”嚴友三道:“無塵師大門下了因,被老尼姑看出破綻,終於說出今晚行動,秦素珍怕令主不知道清涼寺已有準備,入晚之時,偷放信鴿,又被老尼姑發現了…”白旗令主急問道:“她現在如何了?”嚴友三道:“老夫把她殺了。”白旗令主聽得又急又怒,頓腳道:“她是三宮主手下的侍者,此次奉命喬裝秦素珍,主持太平堡,你還得聽她指揮,你…你有幾個腦袋,竟敢把她殺了?”嚴友三道:“無塵師太手段毒辣,老夫若不殺她,咱們全盤計劃,都將洩漏無遺了。”白旗令主沉了一下,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是有理,只是本座也難以作主,你且隨我見郭護法去。”嚴友三低聲道:“今晚清涼寺另有高人助拳,咱們未必能穩勝算,老夫若是這樣隨你同去,只怕會引起對方懷疑。”白旗令主奇道:“那是什麼人?”嚴友三道:“這個我也不大清楚,聽覺明老和尚口氣,此人武功幾乎高不可測!”白旗令主道:“那麼依你之見呢?”嚴友三道:“令主最好假裝不是老夫敵手,再由郭護法出手,老夫就可把此中經過,向他面報了。”白旗令主想了想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兩人話聲一落,各自橫劍當,緩緩繞場一圈。

嚴友三大喝一聲道:“老夫倒要瞧瞧你還能接我幾劍?”突然揮手一劍,飛灑攻出。

這一劍,撤出漫天寒芒,劍影如山,宛如風雷進發,直罩過去!

白旗令主心頭大駭,右手長劍疾起,便了一招“撥雲開路”身前划起一道銀虹,朝如山劍影中,連連撥動。

但聽接連響起一陣金鐵鳴,嚴友三屹立不動,白旗令主卻被當場震得跟艙後退了兩步!

這一下,自是大出白旗令主意外,蒙面白紗一陣波動,目光暴,緊盯著嚴友三,駭然道:“你不是韓世榮!”嚴友三大笑道:“老夫嚴友三,哪裡不對了?”

“刷”的又是一劍,攔揮去,劍光橫掃,長虹如電,威勢之強,大有席捲山河之慨!

白旗令主心頭大凜,口中冷冷一笑道:“很好!”長劍斜出,側身進招,直刺嚴友三左肋!

這是一記奇招,不求自保,卻反而突擊對方要害。

嚴友三若不中途收劍,固可把白旗令主傷在劍下,但自己同樣要被對方刺中要害。

嚴友三沒想到他竟會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只得中途變招,劍隨身轉,橫跨一步,讓開對方劍勢。

兩人在廣場東南隅,展開了一場驚險慘烈的搏鬥。

這時,無塵師太和黑旗令主也各展所學,劍光如輪,已經打了三百招以上,仍在猛烈的拼搏之中。

軟轎,靜悄悄地停在廣場中間,轎簾低垂,轎中人既沒面,也沒作聲,對廣場上四人的拼鬥,不聞不問,無動於衷。

四名綠衣使女,手挑宮燈,伺立轎側,沒有一個人朝兩盤飛舞的劍光,看上一眼。

八個綠袍人像是專為保護軟轎而來,此刻已然散開,按八封方位,離轎丈許,每人手按綠穗長劍,面向外立,更是一動不動。

在綠慘慘的燈光映照之下,這一頂軟轎,自成藩籬,使人測不透他們的企圖。

五鳳門的三宮主,總不會到清涼山擺架子來的吧?

只有廣場左右兩邊松林前面站著的灰衣武士,和黑衣武士們,眼看兩位令主已經和人家動上了手,一個個手仗兵刃,大有躍躍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