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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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一切都好,皇后娘娘惦念你的,問你什麼時候回宮陪她聊聊天。你也知道,皇后娘娘最喜歡聽你說話,她總是說你談吐非凡讓她這個皇后也大長見識。至於望二小姐那邊…她現在是羿夫人了,雖說她不再頂著天下首富的招牌,不過跟宮裡倒是有些聯繫。她現在負責宮中的葯品採辦,我想以她的能力恐怕過不了許久就能頂起‘中原第一葯行’的招牌。”福祿小口小口地喝了茶,放下茶盞,他掏出潔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很細心的樣子。
我想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喝茶這麼小口,又不是在喝毒葯!你還擦嘴角,你是娘們兒?我呸!白面書生就是噁心,真不知道怎麼會有笨蛋女人喜歡這種男人,跟大姑娘家有什麼區別?我要是姑娘家,打死我也不嫁這種沒用的東西,要嫁我就嫁像諸葛少一樣的鐵血男兒!哈哈哈――就在諸葛少臭得不行之時,樓起和她的福祿已經從宮中的事談到了朝堂上的人和事,誰誰誰最近又寫了什麼好文章,長安免費了哪些書,哪篇詩賦最能打動人,諸如此類的談話一直繼續著。
他們談得熱火朝天,諸葛少可受罪了。躲在桌子底下,他既不好意思就這樣鑽出來,又覺得無聊。瞧瞧旁邊陪著他的那一對狐朋狗友,他們似乎找到事做了。不知道怎麼跟掌櫃的打了暗號,居然來了筆墨紙硯。朱頭散肥厚的背部做桌面,胡厲經奮筆疾書地記著些什麼。他們到底在寫些什麼啊?諸葛少伸出頭一看,這兩個傢伙居然把樓起和那個白面書生說的每個話題都認真地記了下來。
壓低聲音,他小心翼翼地發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
“做記錄。”來不及回答他,胡厲經繼續記著。
“我當然知道你們這是在做記錄,我是問你們為什麼要做這種記錄。”他們喜歡記下別人說的話啊?他天天說話,怎麼也沒看這群狐朋狗友動筆記過?
朱頭散趁功夫跟他解釋:“這可是樓夫子說的話,很可能包含著這次盛世書院的入學試考題目,我們要把它記錄下來,拿回去好好分析。”他的回答讓諸葛少翻了一個白眼,平時讀書怎麼不見他們這麼聰明?忍不住他想逗逗他們“其實樓夫子她平時跟我說很多話哦!你們要不要記下來,猜猜題?”
“當然要。”人一旦盲目起來,真是可怕啊!胡厲經和朱頭散一起催促著“你快點說啊!”諸葛少仔細想著說點什麼給他們才好!一時玩心四起,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就跟他們玩玩吧!
“樓夫子她啊!她說…”三個腦袋湊到了一起,連呼聲都幾乎不可聞,當情醞釀到最高點,諸葛少給了它爆發的權利“她說她喜歡我。”
“什麼?”震驚讓胡厲經和朱頭散猛地站起了身,巨大的衝力讓桌子翻倒在地,顧不得撞痛的腦袋,他們倆齊聲大叫:“你說,樓夫子喜歡你?喜歡你諸葛少?喜歡你這個不學無術的‘豬少爺’?怎麼可能?”先不乖粕能不可能,撞翻了桌子,他們可就暴霹在外了。諸葛少驚慌地瞟瞟樓起,她也正擰著一雙小眯眼望向他呢!這時候還等什麼,趕緊跑啊!
諸葛少一個轉身就想奪路而逃,他的腳程再快,腦旗過人的聲音?
“諸葛少,站住!”完了,被她看到我了,我還當這雙小眯眼能放我一馬呢!這下子丟人丟大發了。緩緩地轉過身,在面對她和白面書生的前一刻,他已經充分體驗假笑的滋味,將嘴角往後扯,就是笑到筋他也耍笑,誰讓他是一個愛面子的蕩子呢!
“早!早!你們早!大家早!街坊四鄰,各位叔伯兄弟,姐姐妹妹,大爺大娘,嬸嬸姑姑,早上好!”他當他在耍猴呢?他願意耍,她也不願意做那隻猴。樓起緊趕了幾步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麼躲在桌子底下?”你個書呆子怎麼從來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我躲都躲了,你就不能回家再說?輕咳了兩聲,諸葛少抖了抖肩,又甩了甩脖子“我…我找東西嘛!我有東西掉到了桌子底下,我不鑽進去找,我怎麼找?”找東西找到三個人都在了桌子底下,筆墨紙硯齊齊登場?你還當我是猴呢?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睡大覺,‘即便在書房等不到她,他也會回房睡回籠覺,絕對不會大清早跑這兒來瞎折騰,這麼說…“你在跟蹤我?”
“我為什麼要跟蹤你?你是誰啊?我跟蹤你做什麼?”居然懷疑他堂堂“豬少爺”玩下的跟蹤遊戲,小眯眼也太小看他了。一時氣結,他口無遮攔地嚷了起來“就算我是土匪,一為劫財或為劫,你總要有個什麼讓我劫吧!這兩樣在你身上我可都沒怎麼看到,我劫你什麼啊我?”他這邊大放厥詞,樓起氣得找不到話做答,偏偏有人不識趣地戳穿了諸葛少的謊言,救了她的場。
“不對哦!諸葛兄,你的確是看到樓夫子和這位公子走進來,你才拉著我們鑽進桌子底下的。”朱頭散你真是豬頭三啊?此時的諸葛少恨不得拿起茶壺砸向他的腦門,茶壺他不碰,這可是他們自家的茶樓,他不做虧本生意。可是他有武功,他點“豬頭三”的笑自粕以了吧!讓他多嘴!讓他多嘴!
“哈哈哈哈哈――”朱頭散笑得停不下來,嘴裡還一個勁地說著:“我知道了,原來哈哈哈…原來不是樓夫子…哈哈哈…喜歡諸葛少,竟是…哈哈哈…諸葛少喜歡樓夫子。”笑成這樣還要把話說完,真是神可嘉啊!沒關係“豬頭三”未完成的事業就給“狐狸”繼續吧!上吧!我們的狐狸。
“諸葛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既然喜歡樓夫子你就說嘛!吧嗎要說是人家樓夫子單戀你?要知道,能喜歡上樓夫子這麼有學識、有氣質的女子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你就不要再不承認了。”不是吧!諸葛少整張臉給人以苦瓜的味道。前幾次見面,他們還不知道她是公主的師傅、盛世書院的出題人和閱卷入的時候,說她長得難看,說他喜歡她是品位太次。現在的口氣怎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好像她是觀世音菩薩,他就活該當個沒人要的死鬼被她普渡。
瞅了一眼樓起,他心裡直犯嘀咕:阿起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好像很期待的樣子。我水平低,沒學問,識字不多,又是個蕩子,我不值得你喜歡的,還是你身邊的這位白面書生更適合你一點。所以啊!
面一正,他心意在一瞬間定了下來。所以,就是死鬼他的嘴也不會松的,要他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喜歡她,門都沒有!難道說,私底下他就可以向她傾訴衷腸,他…他才不…不要呢!
“我…”
“你就是樓起在杭州城中的學生――諸葛少吧!我聽樓起提起過你。”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福祿非常巧妙地打斷了諸葛少否認的話語。面帶謙和的微笑,他禮貌地打著招呼:“我是樓起在長安時候的朋友,這次辦事路過杭州城,聽說她在這裡就過來看看。她在這兒人生地不,有勞你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的!”堆著假笑,諸葛少肚子裡裝滿了生氣。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好像阿起跟他比較,是他的什麼什麼人,而他諸葛少對於阿起來說只是個外人,照顧她是他在玩客套?
瞧了瞧外面的天,福祿覺得該回去了,溫柔的眼神對著樓起,氣得諸葛少恨不得把他的眼睛珠子給挖下來。
“我這就去行館安排住宿的問題,等一切安排妥當再去找你。我說的事,你仔細考慮一下。”
“你這就要走嗎?”樓起顯示出戀戀不捨的樣子,諸葛少的腦袋上已經燒起了一簇一簇的火苗,她繼續說下去“再多坐一會兒吧!”
“不了!行館那邊還需要我去收拾…”
“不如,您就住到諸葛府上吧!”這位福祿看起來斯文有禮,像是一個有過大見識的人。看情形,他跟樓夫子的關係也不一般,說不定他也是盛世書院的閱卷人之一。這放到眼前的討好機會,胡厲經怎麼會錯過呢!
“諸葛府雖然比不上長安城裡的王侯之家,在這杭州城裡,其富華程度也是數一數二的。如今,樓夫子就住在這諸葛府中,您要是人住下來,想見見樓夫子,二人談談詩賦,做做文章也方便一些。”最主要的是,他們去套題目也容易找到藉口啊!
“諸葛兄,你說是吧?”被問到的諸葛少只能頻頻點頭答應“是呀是呀!反正家裡那麼大,也不在乎多住下一兩個人。”他真想扇自己大嘴巴子,沒事幹招呼這小白臉住家裡來幹什麼?阿起教過他一句成語叫什麼來著?引狼入室?就是這匹“白郎”
…
長著一張小白臉的狼!
埃祿本想拒絕,阿起卻先一步堵住了諸葛少的嘴:“不勉強?”
“怎麼會勉強?一點也不勉強,呵呵呵呵呵…”勉強得他想拿把刀把自己給剁了,你說他勉強不勉強?
他自己都說了不勉強,樓起可不再給他反悔的機會。拍拍福祿的肩膀,她推著他往外走。
“我幫你去行館把東西收拾過來。”掌櫃的跟了出來“客官,你還沒給錢呢!”
“算你們少當家的身上。”她還真是不客氣啊!諸葛少掏著銀子心情壞了大半:有句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我這算什麼?喂!樓夫子,給點指教啊!
平時我陪在你身邊教導你,你不聽,現在我走了,看你怎麼辦?哼!。4yt。4yt。4yt你怎麼不死?你怎麼到現在都不死?你去死啊!你趕緊給我死!
手裡握著筷子,諸葛少一雙賊眼瞄著和樓起一邊吃一邊說笑的福祿。如果一個人的眼睛能噴出火來,福祿早被燒成燒雞給大家加餐了。
“阿少,你身體不舒服嗎?”諸葛老爺子略帶擔心地問道“為什麼都不吃東西?你平時吃起東西來可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哪有不吃東西?”只是飯桌上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來處理,那就是瞪人。為了安撫老爹,也為了掩人耳目,諸葛少扒了幾口米飯在嘴裡不停地咀嚼著,眼睛卻依然停在了那一對說笑的身影上。
真想進他們的談話中,破壞他們的氣氛。很可惜的是,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他壓就聽不懂,就覺得滿口的之乎者也一個勁地往“豬少爺”的腦子裡面鑽,讓他原本就不快的心更加沉重起來,要是可以他真想封住那個白面書生的嘴,誰讓他能吐出那麼多的“四字真言”氣煞他也!
老爺子在外頭混了這麼多年,兒子的這點小門道他豈會看不出來?這小子自己不肯承認喜歡樓夫子,看著別人跟樓夫子要好他心裡還不自在。或許半道上跑來個情敵有助於喚醒他的勇氣去承認對樓夫子情,這樣想著老爺子更是要將福祿留在家裡。
“福祿啊!聽說你是樓夫子在長安時的朋友,你在長安都做些什麼啊?”埃祿客氣地笑了“福祿蒙皇上、皇后娘娘不棄,在宮裡做事,為朝廷效力,身榮幸。”原來是朝廷裡的官員啊!比諸葛少可有權有勢多了,他倒要看看兒子如何接招。老爺子故意說道:“年紀這麼輕輕,就能為國家效力。相比之下,我這個小子可就差多了,大字不識幾個,這輩子是別想光宗耀祖嘍!”
“諸葛少爺年紀輕輕就將茶樓、酒樓和青樓的生意做得蒸蒸上,連我們身在長安也久聞諸葛家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妝樓’的氣派,可見諸葛少爺頗有經商的頭腦,他必將有更好的發展。”這原是一段客氣話,聽在諸葛少的耳朵中不覺就變了味道。這白面書生提到了他們諸葛家的七妝樓,難道說他們是同道之人,專喜在脂粉堆裡打滾?好嘛!看他怎麼治這匹“白狼”他非讓這條“狼”在阿起的面前原形畢不可,到時候他看阿起還會不會對著小白臉笑…你就等著倒大黴吧,白面書生!
打定了主意,諸葛少甭提有多開心了。
“吃飯!吃飯!大家快點吃飯,再不吃飯就要涼了。”別人不瞭解他諸葛少,做爹的還能不知道?剛剛還把臉拉得老長,這麼一小會的工夫就出了這種賊兮兮的笑臉,不用說準又是打起了什麼鬼主意。要倒黴的這個人不會有誰,怕只有福祿吧!
趁著那兩個人說的起勁,老爺子湊到諸葛少耳邊小聲嘀咕著:“小心哦!俗語有云:偷狗不成丟骨頭…俗語是這麼說的嗎?反正你當心沒讓人家倒大黴,反把自己玩進去了。萬一樓夫子真跟人家當官的跑了,我孫子上哪兒找一個這麼聰明又博學的娘啊!到時候你就是哭爹喊娘,也來不及,這可是爹給你的‘真言’,我說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在聽?”他在聽才有鬼呢!只見諸葛少碗裡的米飯都撒在了桌上,他手裡的筷子仍在搗著碗,力道之大,好像碗裡裝著他的殺父仇人似的。不!這碗跟他沒有殺父之仇,前方卻有個人跟他有奪之恨。
埃祿是吧?他要讓這傢伙沒福也沒祿,敢跟杭州城第一蕩子“豬少爺”玩,他輸定了!不信,等著瞧吧!